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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暧花开好做攻 by 滴滴畏 (虐心+现代都市+曲折辛酸+he~)-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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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岫峰自嘲地撇了撇嘴角,没有被驯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他将目光对向电梯间的镜子,看着里面走形得厉害的自己,那样歪曲着的嘴脸,简岫峰觉得有趣,如果就镜子里这个样子,恐怕没人能认出他吧? 
如果是那个人呢?认不认得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人,简岫峰害怕似地赶紧转开了念头。 
不能做的事和不能想的人,最好不要做,最好不要想。 
他此时能想的就是等一下朋友婚礼上的情景,婚礼总是能令人愉快的,要不怎么叫办喜事?至于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模糊人影,简岫峰想还是等到最后的时刻再来想吧。他吐了口长气,电梯猛然抖动了一下,然后突然不动了。 
简岫峰是最后一个反映过来的,此时年轻女人已经尖叫了一声,小男孩则惊恐地抓紧了他父亲的手,电梯卡住了。 
短暂的停顿之后,电梯突然飞速下降,年轻女人的尖叫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她的男人紧紧抱住她,浑身颤抖着。中年父亲将儿子抱在怀里,同样发出了害怕的喊声,小孩子呜呜地哭着。 
飞速下降只有十几秒钟,简岫峰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微微发黄的白杨树叶子,遍地盛开的浅蓝小花,漆黑的眼珠,,轻轻的微笑,石榴鲜艳的花瓣。。。。。。。 
他闭上了眼,准备扑入迎面而来无边的黑暗。 



电梯猛然发出刺耳的嚣叫,轰隆一声又一次地卡住了,电梯间的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五个人意识到电梯还没有坠落到底时,沉默了万分之一秒,又开始新一轮的喧嚷。年青男人哑着嗓子喊起救命来。 
中年男人在低声安慰儿子,男孩呜咽着说怕、、、怕、、、 
简岫峰说:安静一下,电梯已经停下来了,很快会有人来的。 
仿佛是他这句话的注脚似的,灯在熄灭了三两三分钟后闪了几闪,重新亮了,小男孩首先发出了一声欢呼。 
年轻女人也稍微镇定了下,她的男人抖着嘴唇皮问道:大大大哥,你看还会往下落吗? 
他女人立刻拧了他一把:你空口许愿啊。 
简岫峰说:我不知道,等等吧,灯能亮,说明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儿啦。 



大概十分钟后,他们出来了,被卡在负一楼与一楼之间,简岫峰在楼下抽完了一枝烟,这才换了一乘电梯,往十八楼去,继续去参加婚礼。 
这一次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镜子好像也比较正形,看上去与他本人的样子比较相像。他靠在墙边,眼泪慢慢模糊了视线,在刚才就要坠入无边的黑暗之前,刘俊的脸是如此清晰地占据了他空白的大脑,像是一张白纸上画着的那样清晰。 
他记得从前有一部电影,有一句台词:不到最后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的是哪个? 
原来如此,以为早已经忘掉的人,在最后的时刻仍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无论时间怎样流逝,无论是怎样绝情,无论怎样刻意遗忘,原来有些人早就被悄悄镌刻在内心深处,一切都能洗白,唯有这是不能褪色的印迹。 
狭小的电梯间里,简岫峰痛快地哭泣着,眼泪像淌得不可收拾,看上去最符合女生酷男人标准的简岫峰,此时哭得像是个谈恋爱的女大学生,电梯却不间断地直上了十八楼、、、、、、 



喜宴散了之后,简岫峰不想回家,他一个人坐上回天回的车。 
天回已经面目全非了,他的家也包括刘俊的家,和镇上大多数的街道一样,拆得踪影全无了,昔日是他们家的地方,现在是一条开阔大道,直通山上的植物园,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后山上的墓园。 
时间正是清明前后,大地回暖的同时,仍有不甘心的寒流时时袭来,冻得简岫峰的指尖微微发麻。 
平时很冷清的后山上,因为上坟的人多,显出与墓园并不相称的热闹,墓园入口处的荒地上,摆满了上坟人的车,能听到山上传来小孩子清脆的笑声。 
脚下是遍地金黄的菜花地,间以碧绿的小麦地,大地就像是绿黄相间的地毯,天上飞着几只上下翩跹的风筝。 
简岫峰避开半是来上坟半是来游玩踏青的人们,从后面的小道进了墓园,这里人少得多,草长得比别外茂盛多了,但是仍有新鲜的浅浅的脚印留下。 
简岫峰微觉得奇怪,这条小道只有从小生长在这里的人才知道,后来葬在这里的多是城里的人,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条小路。 
再拐一个弯,远远地能看到刘俊母亲的坟头了,迎面慢慢走过来一个人,他们相距大约十米的地方,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刘俊穿着黑色的风衣,发梢被风掠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个子长高了一点,他努力使脸上的僵硬表情自然起来,轻轻地叫道:简岫峰,是你。 
简岫峰呆呆地站着,梦呓似地说:你回来了? 
刘俊向他慢慢走来:是啊,来给我妈上坟。他在简岫峰面前停下脚步,细细地看了他一回:简岫峰,你老了。说着,在简岫峰鬓边轻轻一挠:都有白头发了。 
简岫峰这才惊醒似的,慢慢地说:也该老了,明年就三十了。 你、、、、、到是风华正茂啊。他的语气中加进了两分揶揄。 
刘俊看着他,眼光缓缓扫过简岫峰:我见过你儿子了,简岫峰,他很像你。 
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从简岫峰的口腔里一直弥漫到他的胃里,慢慢地渍着他的心,他努力压下这种无法品味的酸楚,说道:你的呢?是女孩还是男孩? 
刘俊淡淡地笑道:我们暂时没有要孩子。 
简岫峰觉得心口开始痛起来,好吧,要痛就来个痛快好了,他在路边一块青石上坐下,满不在乎地说:夫人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刘俊平静地说:她没回来,暂时走不开。他望了望山下:这里变了好多,我差点认不得了。 
简岫峰淡淡地说:再变,也没有人变化大。 
刘俊沉默了一会,打起精神说:你怎么回城? 
坐公车。你呢? 
刘俊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坐公车回去。 
简岫峰抬起头,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刘俊继续说:那时候,我们常一块坐车回去、、、、、、、他的目光此时没有焦距地盯着远方,像想起了岁月早已沉淀的往事。 
简岫峰没有说话。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坐在一辆公车上。像过去一样,刘俊坐在靠窗的位子,简岫峰挨着他坐着,视线一如既往地落在刘俊的侧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简岫峰觉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时间仍是在十几年前,他们初上中学的时候。 
然而,窗口一闪而过的修剪整齐的草坪,人工种植的花卉树木,无一不在提醒他,那个岁月已经过去了,连带曾经甜蜜的往事全部成为了过去。 
事过境迁,一切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下车分手的时候,刘俊说:谢谢你,简岫峰。 
简岫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刘俊继续说:谢谢你陪我坐公车。我、、、我很想这样和你再坐一次公车,从天回到成都。 
说完,转身去了。 
留下简岫峰像痴了似地立在那儿,看着有点陌生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他回家时, 谢小平问他吃饭没,他说没有,说不想吃。 
谢小平担心地摸了摸他额头,简岫峰往后躲,差点撞上门框,谢小平嗔怪地说:我看你是不是病了,你闪什么啊。 
简岫峰问:儿子呢? 
谢小平说她母亲接走了,因为她今晚夜班,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地就走了。, 
他结婚三年了,刘俊一去四五年没有消息,拆迁时听刘俊父亲说是在国外找了女友,准备结婚不回来了,简岫峰当时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一颗心顿时沉到太平洋底去了,过了半年多醉生梦死的生活,在一次酒后打架受伤住院时,重逢了做医生的谢小平。 
简岫峰心如死灰,谢小平着意地关照他,到出院的时候,俨然以他女友自居。简岫峰懒得解释,只觉得这一生就是这样,跟谁都是那么回事,既然一时半会死不了,日子还得过下去,那就闭着眼过好啦。 
他结了婚,生了儿子。曾经占据他全部生命的感情慢慢沉睡在他的身体内,睡得他自己以为消失了。 
他的办公室在十楼,没事的时候,他喜欢趴在窗台上看下面,看着看着就想,这些熙来攘往的人中,有几个又是过着明白日子的?谁不是昏头胀脑在混日子,他简岫峰又和别人能有什么不同? 
你就混吧,埋葬一切回忆,大大小小的歌厅里不是都在唱这首歌吗?他为什么要免俗? 




第十二章 



简岫峰一个人痴坐在家中的时候,刘俊正坐在出租车里往天回去,他的车还在天回,明天要用车,他得去开回来。 
车还停在墓园的入口处,孤零零地摆在山坡上。黑乎乎的山上早已经安静下来,此时这里是真正属于亡灵的地方。他盯着墓园入口处那高大的白杨树,恍惚记起平生的第一个吻来,就是在那里,一个秋天的早上,他支持不住似地坐进车里,迅速发动车子,逃跑似地离开。 
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快得都有点儿发飘,但是他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 
他曾经想像过无数次久别重逢会怎么样,酸甜苦辣都想遍了,没想到的是如此心慌,慌得就像是小时候被镇上一条狗在后面追的感觉,只想快点跑开,等到真的跑开了,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他很想像从前那样骂:简岫峰,你这个笨蛋。那样死撑着坐在自己身边,全身都在发着抖,却由始至终没对他说过半句余情未了的话,尽管如此,刘俊知道,简岫峰的心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一切已经成了事实,往事再也不可能回来。 
想起墓园中简岫峰问的那几句话,男孩还是女孩?夫人呢?为什么不带回来? 
刘俊的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眼角却泌出了泪水,汽车此时仿佛承载着他全部的悲哀和酸楚,在路上飞驰而过,没入前方的黑暗之中。 



天已经黑得什么也看不清楚的时候,简岫峰被电话铃声震醒了,这才发现他已经在窗前呆坐了不少时候了。 
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说后天是他的生日,让他带上孩子和老婆回家去。 
简岫峰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准备挂电话。 
他母亲突然迟疑地说道:峰儿,你知道吗?小俊、、、、、、回来了。 
简岫峰嗯了一声,他母亲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接着说:前天我带孩子在公园散步时遇到他的。 
简岫峰仍然只是哦了一声。 
他母亲心里有点不安,转念一想,简岫峰儿子都一岁多了,刘俊听说也结了婚,他们那一段应该是真的过去了吧。于是继续说道:你爸爸听说小俊回来了,想请你刘叔叔一家也来吃饭。你知道自从拆迁后,两家人很难见面,所以你爸爸想两家人聚一聚、、、、、、 
他母亲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简岫峰说:妈,你放心,我和他、、、早就没事了,请就请吧。 
母亲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谢小平又在值夜班。最近她的夜班特别多,是她主动和别人换的班。 
和一般的女人不同,谢小平一直非常清楚地知道什么是能够握在手里的,什么是华而不实的。她是打定了主意就要一心一意地实现的人。 
当初在医院意外与简岫峰重逢,她知道对方没有女友,家境富裕,为人忠厚,如果要结婚的话,应该是理想的对象。 
当她曾是少女时,对简岫峰产生过类似爱情的的感觉。但再次重逢时,她已经不对感情这个东西有信任感了。 
在简岫峰之后,她相恋了五年的男朋友为了更好的职位和更多的金钱,非常干脆地和她分了手。 
她看到简岫峰的眼睛时,她就知道,这个人的心和自己的一样,大家都是一样的,简岫峰为了谁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要知道那已经结束了就行了。 
这个最初对简岫峰颇为倾慕的少女,此时已经是感情的绝缘体。 
她不相信虚无飘渺的东西,只好去抓住有具体形式的东西。比如职位,待遇,事业等等与物质利益相关的东西。 
最近她就在准备考试,科里有一个去美国的名额,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她需要安静地看书。夜班虽然辛苦,但是晚上事情往往不如白天多,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看书。 
所以当她下班后听说星期天要回家吃饭时,皱起眉头说要上班没时间。 
简岫峰说,你忙就不去了吧,我带孩子回去。 
谢小平歉意地说:我给你买个礼物吧,弥补一下。 
简岫峰说:老夫老妻了,算了吧。 



简岫峰到丈母娘家接了儿子到家时就晚了一点,还没进门就看到院子外面停着一辆车。那是刘豆腐刚换的新车,他知道,刘俊肯定来了。 
他刚进门,就听到院里一阵笑声,刘俊和母亲坐在一起说着话,脸上带着他熟悉的笑容,他的继母站在他们身后。 
刘豆腐和他父亲在屋里下象棋。刘俊八九岁的妹妹一见了简岫峰的儿子,就高兴地要抱。简岫峰将儿子交给母亲,众人的视线都被这个粉嘟嘟的小家伙吸引过去了。 
简岫峰隔着众人,与黄桷树下的刘俊对望着,风拂过简岫峰的脸,跟着同样低低掠过刘俊的耳畔,然后呼呼远去。 
简岫峰的母亲说这里风有点大,孩子别吹着了。三个女人簇拥着那孩子进了屋,简岫峰与刘俊之间的遮拦没有了,两人突然觉得面前似乎太空旷了一点。 
简岫峰的母亲在进屋之前回身看了一下,随后叫道:小俊,帮我把桌上的围巾拿过来。 
刘俊应声而去,屋外只留下简岫峰,对母亲的苦心,简岫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一个人站在屋外发了会呆,也跟了进去。 



简岫峰的儿子小名叫着夺夺,刘豆腐和简岫峰的父亲也不下棋了,围过来看着夺夺,又是羡慕又是妒嫉地说:老简,还是你福气好啊,孙子这么可爱。 
老简哈哈地笑着:你作什么急?过一二年,小俊两口子照样也会给你生一个的。 
这话简岫峰听着不是味,转过了头看着屋外。 
只听刘豆腐叹了口气:我哪有你那样好福气?小俊连对像在哪儿还不知道呢,还生孩子哩。 
简岫峰的头像是被人大力地扭过来,满脸惊诧地看着刘俊。 
刘俊轻轻地侧过脸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简岫峰听到母亲同样惊诧地说:上次你不是说在国外结婚了吗? 
刘豆腐正要说话,只听刘俊说道:七姨,我抱抱夺夺好吗? 
简岫峰看见刘俊的后母轻轻地拉了自己母亲一下,母亲立时堆上笑,将夺夺抱了过去:好好,来,让小俊叔叔抱抱。 
刘俊将孩子抱过来,孩子一双漆黑的眼睛天真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叫叔叔。 
简岫峰母亲看着木然站在窗前的儿子,顿时忧心忡忡起来。 



食不知味地吃完饭,简岫峰不顾母亲焦灼的目光,对众人说这么许久不见了,他要和刘俊出去玩玩,硬拉上刘俊离开了家。 
他铁青着脸,左手死死地拉住刘俊的手,右手抬手就打了辆车,他拽着刘俊上了车,对司机说去植物园。 
很快他们就站在了刘俊母亲的墓前。 
刘俊平静地说:简岫峰,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简岫峰闻言放了手,刘俊手腕上清清楚楚地一圈红印子,他轻轻地摸了摸,然后说:你拉我上这来,想说什么? 
简岫峰恨恨地道:刘俊,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结了婚? 
刘俊说:我并没有骗你,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结婚了。你既然认为我结了婚,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为什么? 
刘俊轻轻地笑了:简岫峰,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 
简岫峰几乎是仇恨地看着刘俊: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声不响走得连句话都没给我?不要告诉我我妈跟你说了什么,现在不是刘慧芳时代,不需要什么人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别人的先进事迹。 
刘俊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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