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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尸匠秘情录之喜神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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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烂的荒草落叶,愈是深入,谷道愈是狭窄,两旁山石沉重的像是要将人压扁一般。
    要往双龙岭,由采桑谷进入是最近的一条路,二师兄在前头挥着铁镰开路,专心注意任何风吹草动,就好像随时会有山虎来袭击,小师弟自然也就严阵以待,但他其实也没多余的力气说话,此段路大半是在爬坡,对脚力体力都是一大负担,背上的铁器愈来愈重,加上景物单调,让他感觉这条路没完没了似的。
    终于两人进入双龙岭,扑鼻而来却是浓重的水腥味,脚前空荡荡一片,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被汹涌怒河切穿的山崖边。
    往下望,霍霍的水流湍急,隔着河流则是另一处山壁,两边壁面峭陡,离河水大约有十几丈的距离,下去不易,而附近并没有其他的山路。
    「二师兄?」小师弟这时产生严重的怀疑,二师兄不会走错路了吧?
    「对,过河。」二师兄知道他的疑问,回答。
    小师弟满脸怀疑,如何下到河面是一项难题,就算能到河边,河水险恶异常,就算有船也渡不过去。
    「傻小子,看看这是什么。」二师兄当然看到了师弟脸上的不信任,敲了敲他的额头,指着附近某个东西说。
    那是一条粗如人臂的藤索,两端分别固定在崖两边的大树干上,此端高彼端低,看起来倒是方便山中猿猴攀爬过去的工具。
    「就这么过去?」小师弟更怀疑了。
    二师兄从他背包中取出铁斧,找了木质坚硬的树,砍下两段丫字形杈枝,磨去粗糙的树皮。
    「上回我跟着的团伙,派了个身手俐落又懂水性的小伙子过江到对岸,拉了这条藤索过去,方便其他人过江,所以我知道这条路径。」说到这里,他小心往四周看了看,似乎要找什么东西,又说:「等这里办完事,我们再绕到山另一头,跟含冤会合。」他说。
    小师弟见藤索已经有些时日,磨损的痕迹明显,他很不放心地问:「这滑索……稳固吗?」
    「我耽心的却是另一样事物。」
    「什么事物?」好奇地问。
    二师兄眯着眼看看对面崖壁,说:「如果运气好,或者碰都不会碰到……走吧,太阳下山前,得先找好宿营的地方。」
    因为是在山里,阳光射入山谷的时间有限,很快就会天黑,所以二师兄催促着快行动。
    小师弟没玩过滑索,二师兄当先示范,将杈枝挂架在藤索上,抓紧两端,两脚一推就往前滑;因为两端高度相差很多,所以滑行的速度相当快,看着像是人在天空飞。
    小师弟少年心性,觉得这滑索好玩,跃跃欲试正要架好杈枝,却发现已经落脚彼端的师兄神色紧张,朝这里大喊着什么,但因为距离太远,加上风声猎猎,他完全听不清楚那些字句。
    「什么?」小师弟两手在嘴前围成漏斗形,大声回问。
    二师兄用力指着他後头,更加的急躁,一副他再不赶紧过江来,就打死他的狠样,这下小师弟也知道不对劲了,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後几株大树,不知何时已经被百来只的猴子给占据。
    猴子长相恐怖,体毛短而灰黑,光滑的脸皮泛着孔雀蓝,火眼金睛,口内獠牙至少有两寸长,手爪皆牢牢刺入枝干枝中,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猴子。
    小师弟虽然不知道那些是怎样的怪物,但是看它们张牙舞爪,综合二师兄的示警,知道不妙,想也不想就挂上杈枝往外一跃。
    可能是江上风大,藤索摇晃的很不寻常,上上下下地剧烈晃荡,让他几乎要抓不住杈枝,同时听到喀吱喀吱不断,他开始怀疑这藤索是不是要断裂,回头一看,几乎肝胆俱裂。
    那些猴子居然跳上藤索,四肢攀着追过来了!


五。江中流

    猴子擅长攀爬,吊树过索这种人类做来很有些难度的活动,对它们却是轻而易举,眼见小师弟溜索过江,不知基于何种原因,居然吱吱嚣叫全追了过来。
    藤索是容易耗损的东西,被盗墓者使用多次後,早就近损坏的边缘,这时候一串猴子跟着攀爬而来,重量、加上它们利爪无心的抓割,让情势变得有些岌岌可危。
    原本斜度刚好利于下滑的藤索,因为後头猴子们的重量下压,让小师弟无法顺利溜下,半途停了下来,正好遂了猴子们的心愿,尤其是最前头的一只,它体形比其他猴子都来得粗壮,看来是这群的王,恶狠狠张开那满布腥黄尖牙的大嘴,咆哮出虎吼一般的慑音。
    猴子该不会想吃了他吧?小师弟这下确确实实感受到生命有危险,但人在江上,只有三种选择,一是跟那些猴子拼了,二是任猴子咬他,三是放掉手中的木杈,掉到江里去。
    跟猴子拼,他没把握;任猴子咬,也是不可能的事;最後的决定则有风险,因为他不知道底下江水的深度,如果太深,他可能会被淹死,如果不够深,则有被江底石头给砸烂头的顾虑。
    或者,还有第四种选择。
    「二师兄!」
    叫师兄的目的,当然不是冀望对方突然间会有高超武艺,能够凌波微步跳藤上索来带他走,他只是希望二师兄能给个跳不跳江的指示。
    结果二师兄却正解开包着肉骨头的布袋,害小师弟茫然了,二师兄搞啥子啊?师弟他正在面临人生最重大的抉择,结果对方却忙着取出肉块,是要烤肉来吃吗?
    「二师兄!」慌急之下,又叫了一声,「猴子来了!」
    二师兄已经将肉块抓到手上,上前几步,刚好站在崖边前,就见他不慌不忙的喊:「等等!」
    话语刚落,肉块就连珠炮往猴子抛了过去,那些肉块全是带骨的,所以分量沉,能够很轻易地到达猴子的位置。
    猴子一见到肉块抛来,各个眼睛发光,脚及尾巴来攀抓着滑索,空出手来接住啃了吃,其余还没接到肉块的猴子,跟着纷纷去抢食同伴;有些猴子见肉块距离抛得远,甚至跳出藤索去空接,接是接着了,却噗通一声跌落江,悲惨的吱嘎声被江水给掩埋。
    二师兄很快将手里的肉都给抛完,大部分猴子拿到肉块後,嫌藤索摇摇晃晃,进食不易,于是一只接一只退回崖上,没有肉的猴子为了争肉,跟着退回去,体形最大的猴王则是赢家,两手各拿一块肉,悠悠哉哉以脚扣索,也没任何一只猴子敢跟他抢。
    藤索回复成原来的斜度,小师弟顺利滑到对岸,一落地便说:「幸好、幸好买了肉,要不我死定了。」
    二师兄说:「上回我跟着的掘岭赵家是七人成团,遇见那群火沙猴,不知道它们的厉害,过江时折损了一个人。原来火沙猴爱吃肉,遇到活人必定攻击,所以从没有人敢进山,山里有大墓的事情也就没多少人知道。」
    小师弟恍然大悟,「啊、师兄早就知道可能会遇上这群猴子,所以事先买了饵食要引走它们!可是……肉都没了,再遇上它们怎么办?」
    「火沙猴只在这崖边活动,不会跑远,它们好像……」二师兄露出深思的神情,「守门犬,不让人过来这方……」
    小师弟回头看看对岸那群吃相难看的猴子,抖了抖,忙说:「二师兄,我们快走吧。」
    「那些肉不便宜,还全用在救你的用途上,帐要算在你头上……我知道你没钱,师兄我接受赊帐。」
    「怎么又提钱?伤感情!」小师弟哀嚎。
    「是你说只陪我快活到取回镇魂玉含蝉,可没提到之後欠的钱怎么偿还。」二师兄一脸的大慈大悲大仁大义,「这样吧,如果你让我买断,这辈子你的吃穿开销都由二师兄我来负责。」
    「那个、不好,我有手有脚能养自己,再说……再说……我本来想,赶尸攒够了钱就退出,开间小店、娶老婆、生一堆儿子……」
    这不仅是他的心愿,也是大多数赶尸匠的心愿;赶尸这个行当有特殊的地域性,需要带着新死之人,长时期的穿山越岭,不仅旅途辛苦,还要随时应付发生变异的鬼魅;一旦闯出了名堂,收入也就颇丰,几年後便能累积一笔不小的钱财,因此很多尸匠不堪再负荷这种工作时,便会开始考虑娶妻生子等大事。
    二师兄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小师弟一惊,赶紧追上去。
    「二师兄生气了?」他小心地问。
    二师兄这晚却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季堂在车上掀帘看看外头,见章小恺的骡车已经偏离了山区,觉得很不对劲,立刻要师弟停车。
    「没跟岔了路?」他质疑。
    章小恺忙指着前头盘旋的猎鹰说:「师兄瞧,鹰儿一直紧跟着听魅先生的车,我再以地下的轮痕为根据来追踪,不可能跟丢。」
    季堂跳下车,细看浅土中的车轮压痕,「不太对。同样是两头骡子三个人,我们的轮痕却比他们深太多,前头的车子只怕是个障眼法,听魅带着猗傩派的小子偷跑了。」
    章小恺大惊,「路上倒是经过几个小小的岔路,怎么判定他们选了哪条路?」
    「那就往回走,注意轮痕深浅,或许能猜出他们在哪里下的车。」他说:「你进车里休息,我来驾车。」
    章小恺确实有些疲累,加上师兄眼光比他锐利,因此也不推拒,跟对方交换了位置。
    季堂鞭策骡车倒回原路,耽心若是等天黑了,会看不清车迹,因此加鞭快行,他知道听魅一定查觉到有人跟踪,所以让尸婢把人给引开。
    说到底,他还是太小看听魅了。
    车里,章小恺跟不回大眼瞪小眼,虽然他不喜欢这名鬼仆,但凭良心说,一般人变成尸体後,都不怎么好看,这人变鬼後却依旧引人遐思,那要是还活着,可不就颠倒众生了?
    祸根!祸水!妖孽!狐狸精!章小恺除了送这四个词给不回外,没别的评价。
    「师兄居然还替你买了青玉簪,哼、鬼仆懂得听话办事就好,要什么首饰?」章小恺放低了音量,不想让驾车的师兄听到,「浪费了,我还是拿去当铺典些钱,贴补这次的花销。」
    说着就要去摘下不回头上那根绿油绿油的簪子,突然间唰一声,一道寒光于眼前曝闪而过,指尖停在他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
    这是一种警告,来自于不回。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章小恺吃了一惊,知道不回打算用一根玉簪来换他两颗眼珠。
    「……你果然有厉鬼的资质,但是,切记,你不过是个鬼仆,鬼山门的人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准你造次。」章小恺收回手,又说:「仔细看看,那根玉簪子也不过是个便宜货,当不了多少钱,你就继续戴着吧。」
    不回垂眼而坐,好像他完全没有动手过一样,这让章小恺对他有些忌惮,这鬼仆深沉的可怕。
    这样的鬼留在身边,一定会对师兄造成祸害,他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车子续行,一个时辰後终于停下,季堂把车里的两人都给唤下来,指着地下那明显有落差的车迹,说:「他们在这里下的车。」
    「他们一定往这里去了!」
    章小恺发现了那条不太明显的小路,路上的草叶还都有被砍过的痕迹,可以确定,不久前有人进入那里。
    这一路上行人甚少,如果不是听魅他们,又会是谁?季堂立即跟章小恺拿取挖墓的铁制器具,章小恺这下可有话说了。
    「师兄,你那部分给不回拿吧,鬼仆就该尽仆人的本分,他最终也只是个消耗品,太宠他的话,将来如何能指使他为你出生入死?」
    季堂可不笨,听得出来师弟对于自己处置不回的态度相当不以为然,无法否认,师弟说的有理,不回就是个鬼仆,而鬼山门创造鬼仆的目地也就只是为了用度方便,因为鬼山门跟其他赶尸门派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他们赶尸时会带着一、两个鬼仆同行,保护喜神及赶尸匠,必要时,随时可以为赶尸匠而牺牲。
    「也对。」季堂将铁具放到不回手中,「走吧。」
    于是季堂当先领路,他少年时就跟着倒斗为生的叔伯们一起干那罪当杀头的行当,而许多大墓都隐藏在深山中,他受过训练的眼睛轻易就能辨识出哪些草径有人走过,哪些地方有虎狼盘踞。
    他走的极快,章小恺勉强能跟得上,一段路之後季堂回头,只见师弟气喘吁吁,不回却完全没有了影子。
    「他呢?」他问。
    章小恺一撇嘴,答:「可能还在哪里蹭着吧。」
    季堂回头去找,转过山坳口就见到一袭红衫,不回俏生生地隐在树荫里,铁斧等器具搁在脚边,一脸鬼气森然,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而怨怒。
    「为什么不走了?」季堂质问。
    不回没有任何动作,石雕泥塑了一般,季堂心下一动,这谷里阴气浓重,不回是个新生的尸鬼,还未完全成气候,若山中有多个鬼魂盘据,很容易影响尸鬼而产生变异。
    要拉回鬼仆的意识很简单,鬼仆与主人建立过血的盟誓,此刻只要加强那连结即可,季堂立即咬破中指指腹,送血到不回的嘴里。
    这血含有季堂的精气神,只要他精神力够强,法术高深,透过血,能给鬼仆更强的妖力。
    不回微张着青白的唇,还不待季堂将血挤入,冰冷的小舌已经往那伤口舔舐了一下,季堂陡然间电触了般,收回手,心底酥酥麻麻。
    看似无心的动作,若是由活人做来,挑逗的意味则浓厚,但不回只是个鬼仆,生前还是个死读书的书生,怎么可能懂那些风月之事?
    季堂呆了一会,却见不回茫然瞪着他,完全不知道刚刚那一下给他的主子带来多大的震撼。
    摇摇头,季堂拾回地下的铁具,放回到鬼仆手中说:「走吧,这回别跟丢了。」
    不回无动于衷,双脚被定住了一般。
    季堂皱眉,真的很有古怪,难道刚刚他喂那一滴血完全没用?立刻又念起尸咒,大喝一声「起」!用法力硬性驱策鬼仆行动。
    不回的衣袖晃了晃,咣当一声,手松了,铁斧等掉了一地,但他依然是动也不动,只是眼神愈加凄恻,似乎含怨诉说着什么。
    季堂弯腰一一捡回铁具,正在思考这其中的怪异之处,不回已经迈开步伐经过他,步伐依然有些僵硬,但速度并不慢。
    「等一下。」季堂追上去,将铁具放回他手上。
    不回袖子动了动,咣一声把器物给卸到地上,才又继续往前走。
    季堂突然间恍然大悟,难不成鬼仆不想提重物?
    练过那么多鬼仆,每个鬼仆虽然都有些微的差异,但一般皆以主子的命令是从,因为他们的生杀大权操握在主子手中,从没有一个会这样的──
    怎么说?耍性子。
    眼前的这个却很不一样,季堂猜测了下,寺庙老和尚说不回原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只因家道中落,所以落魄躲在庙里念书,想要藉此求取功名,重振家业;这么说来,不回原来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儿,或者这点息气在他死後还稍微留存了下来。
    一时之间季堂真起了要将不回给灭毁的决定,鬼仆一旦起了违背主子的心念,日後可就相当危险,决对不能留在身边,要立刻将之销毁才行。
    被鬼仆尸婢反噬的例子并不多见,但还是有,季堂心知肚明。
    突然间不回停步、扭头回望,似乎问着季堂怎么不跟上来?那样的神情看来很无助、又有些怒瞋,霎时间季堂又有些心软了,总觉得,杀了这样的鬼仆很可惜。
    事实上,他这一辈子从没对任何人、或任何事心软过。
    「……下一次若再抗命,就毁了你,留魂魄在异地做孤魂野鬼,连投胎都没机会。」
    不回没任何表示,继续往前走,季堂只好捡回地上的东西跟着。
    章小恺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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