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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说好的巴黎呢 作者:谢二博(晋江2014.05.09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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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寸土寸金的地方?
  杜青曼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城堡。周围是宽大的草地,围成圈的红色栅栏被重新漆过,白砖亮瓦,在浓厚的夜色下显得异常雄伟,金碧辉煌。
  “城堡?你住在城堡里?!”
  我心里一惊,睁大了眼睛。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离城堡这么近,这次居然走到了城堡里头!
  青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只是笑嘻嘻地打开门:“环境不错吧?”
  “你。。。”
  青曼转过身,将我带入门内:“我租住这里的,哪买得起城堡?诺,我住最顶楼,房东住楼下。”
  说完,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关上门,往楼梯走去。
  别看城堡外头巨大,里头连个电梯都没有,一条像山间小径般曲曲折折、盘旋而上的木梯围绕着承重墙,竖立正中。承重墙有些受潮湿滑,刻着些让人眩晕的图案。我扶着有些墙面,一步两个台阶,兴许是太久没锻炼的缘故,又三更半夜,上几层楼梯如同跑了几公里。
  等终于走到顶楼,清凉的微风挂过面颊,我早已气喘吁吁。
  青曼不知从哪儿端来了一杯水:“喝点。”她一面说,一面将水一放,三两步跳到卫生间去了。
  我这才打量起这间闺房来:十来平方米的房间里四处乱丢着一些毛茸茸的大玩具。房间铺着粉色地毯,飘着独特的气味。几双高跟鞋随意地放在一边,一张书桌上摆满各种化妆品,床头衣服凌乱。墙上还贴着几张健硕男人的照片,我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不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却突然开了,露出一条缝。里头飘出的腾腾雾气,变成水滴黏在冰冷的门上。
  青曼从里伸出头,眼睛和头发湿了一片。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睡裙,补了些粉妆,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楚楚可人。她走到床边,将衣服随意收拾了几件:“有点乱,别介意。”
  青曼低头坐了下来,虽然补了粉妆,但还是能看到脸上泛起的红晕,她的肩膀雪白透红又非常柔嫩,圆腻的脖颈湿滑而细腻。她动了动脚,睡裙下即刻露出了一双修长的腿。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问,眼光却不由自主往那双腿看去。那双腿玲珑剔透,水润匀称,腿弯凸韵弧圆,睡裙紧紧包裹出美丽的曲线,妖娆而性感。
  “是的,一个人。”青曼笑了笑。
  “噢。”我将手里的杯子轻轻放下,又拿起,又放下,又拿起。
  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忽然涌动在我身体某处。青曼那双腿似乎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令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口渴”青曼忽然说道,秀发掠过我的脸,带来一阵清淡的香气。
  “好。”我下意识道,也不知为什么要说个“好”字。
  我将手里的杯子慢慢放在青曼唇边,一抬头是青曼那双新月一般的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酥麻的眼神就像道无法抗拒的闪电,从头一直电到脚。
  我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绕在了那柔若无骨的肩头。“青曼。。。”我道,却发现舌头不由自主开始打转:“我。。。我。。。我有一个几亿的项目要和你合作。。。”
  “讨厌。。。!”
  昏暗的灯光,陌生而温热的体温。青曼的鼻息声突然变成了柔弱的娇喘。她的身体贴着我,柔软酥胸起伏,一双纤美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捧住了我的脸。
  “我。。。”我匆匆丢掉杯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往前靠去,靠在了那闪着光泽的柔软双唇上。
  青曼的舌尖,如此湿滑,纤弱的柳腰在我怀里不停挪动,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那紧贴在身上的细腻的质感。我一只手托着青曼的背,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肩头,猛地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会不会。。。会不会太快了。。。”朦胧的灯光中,青曼闭上了眼睛,嘴巴里嗯嗯哼哼吐着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我喜欢。。。喜欢。。。!”我开始喘起粗气,迅速脱下了衣裤以及一切可以脱下的东西,随手将灯“啪”一关,趴在了她身上乱摸起来。。。
  “你懂的。”
  。。。。。。
  睡眼朦胧的早晨,空荡荡的房间微冷。我摸出手机,肚子奇饿。
  青曼不知哪里去了,桌上只有一些残留的零食,手机里也没有新短信,我心里一阵奇怪的失落。
  “早。”我摸到青曼的号码,回拨。
  “早,怎么了?”
  “关心一下。你去哪里了?”
  “外面。”
  “噢,好的。。。你还要去赌场?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不知道。你要回Les ulis是吗?那你先走吧,没事的。”
  “噢,我就问问。。。”我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却已忙音。女人,奇怪的动物。。。我叹了口气,将电话塞进口袋里。
  水龙头里24小时都有热水,我抹了把脸,把头放在水龙头下胡乱冲一气,随便找了条毛巾擦干头发,三两下穿好衣服。
  清晨的雾依然未散。法兰西春天的阳光,透过满是鲜花的栏杆,照在城堡半掩的百叶窗上;淡淡的霞彩爬上古老的墙面,不时有些细微的犬吠声。
  我走下楼,推开城堡的门,沿路走到塞纳河河边。富丽堂皇的16区,只有在这闲来无事的早晨才可以好好观赏。
  许多商店还没开门,只有几个咖啡厅的小伙子乐呵呵搬运着凳椅,随处可见锻炼的人,牵着手的情侣在不足一车宽的小巷子里散步。有些造型沧桑的路灯还没有熄灭,长出嫩枝的法国梧桐被风一吹,卷过一阵特有的香味。 
  我在中餐馆里买了两个雪白的馒头,找了一个河岸的木椅子坐下来。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吃这玩意儿的,但现在居然有种奇怪的冲动。
  正在这时,裤袋的手机却响了。
  “青曼?”这名字第一时间晃过脑海。
  我赶忙掏出手机。可却不是。我狠狠咬了一口馒头:“是你啊!猿芳同学?”
  “哟,哥们儿。最近几天都在干嘛?还以为你失踪了。” 
  我说道:“放假了呗,随便逛逛。”
  “你现在哪里?”
  “塞纳河。你呢?有什么活动?其他同学呢?”
  “有些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有些去周游列国。。。我也筹备着去荷兰玩两天。你准备去哪玩?手头还紧不?”猿芳停顿了片刻,声音忽然低沉了些:“那1000欧的事情,怎么样?”
  1000欧?我摸出钱包,嘴角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容。1,2,3,4,5。。。
  我默数了几张绿色大钞后,道:“1000欧,没什么问题,早解决了。”
  “哟?上了?
  “我操!还好意思说?什么狗屁的‘上’的理论。。。我满脑子就想着这个字。结果给她送花,她连看都懒得看!你说话也太不负责了!”
  “感情可遇不可求啊!”猿芳道:“方法要因人而异,因地制宜。也许你给她一枚钻戒就搞定了,或者你带她看一次电影也搞定了。也许,她只是在试探你是不是真心爱她。”
  我叹了口气,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像笼罩心口的雾霾:“可是。。。”
  猿芳道:“咋啦?”
  “分了。不合适。”
  “谁提的?”
  “她。”我说道,心里头却没心思想这些,倒是想起杜青曼拿满头乌亮的头发来:“不过呢,有个事情想请教授赐教。”
  “赐教不敢当,交流可以。”
  “你说,怎么样判断一个女人对你是真心的,还是只想和你一夜情?”
  “耶?”猿芳口气依然戏谑:“什么一夜情?小样!发生什么事了?说说,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将钱包塞回口袋:“昨天晚上去赌场,100欧随随便便翻到2000欧!然后认识了一个女孩子。。。”
  “哦。。。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我打断道:“我们是友谊关系。”
  “我看是友,宜关系吧?”猿芳笑了笑:“你认识了她,然后呢?”
  “然后你懂的。”我停顿了会儿:“她人长得很清纯,特别爱美,又特别会照顾人。只是性格嘛,若即若离。”
  “她现在没在你旁边?”
  我摇摇头:“醒来就不见她了。我自己出来瞎逛。”
  “她是不是在赌场里喜欢和男人混一起?”
  “那是,可只是玩德州扑克来着。”
  猿芳“咯咯”笑了起来,笑得我摸不着头脑:“不是我打击你啊,我一听就觉得,这女人,你应付不来。”
  “请教授赐教。”
  猿芳道:“有个词汇,叫绿茶婊。听说过吧?”
  “绿茶婊?”
  “绿茶是很清纯的东西,加上‘婊’字,自己去想。”
  我恍然大悟:“意思是,虽然看起来很清新,但实际上是。。。?!”
  “正解。”
  “没事,我是红茶婊。”
  “你这个人真没节操啊。”猿芳道:“小心她玩弄你的感情!她现在应该是空窗期,要么就是被什么大款给甩了,一时间气不过,糟蹋自己来着。我可实话实说啊兄弟!”
  “诶,可是我好像,对她念念不放。”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兄弟。”猿芳“咯咯”的笑声不绝于耳:“劝你还是和徐晓璇搞好关系,别整天和这种绿茶婊、黑木耳接触!你现在有了钱,又有时间,多去外头走走。反正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跟我说!”
  将塞纳河泛起了涟漪的朝阳,照得人迷迷糊糊。凄美的法国梧桐被风一吹,飘落在有些缺氧的空气里。


☆、请结账
  漫长的春末,天气稍稍回暖。
  在Les ulis呆了这么多天。我一直心不在焉的。
  学生公寓早就没有了以往人来人往的喧闹,只有夜里不时几阵昆虫叫,消遣这悠长的法国假期。
  微信上,到处是同学们铺天盖地的照片——紫色的普罗旺斯、悠长的蓝色海岸,雄伟的阿尔卑斯山、浪漫的爱琴海,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囚禁在这钢筋水泥的房间里,盯着虚无飘渺的网络。
  几个月前,手里没钱想着怎么有钱;现在有点儿钱了,却不知道该去哪里。钱包里那一堆花花绿绿,总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杜青曼的名字就像印在了脑海里,我拿出手机,看着那个桔红色的名字,想起那个美丽的细腻的酮体,浑身上下的毛孔就像被冷水泼了个激灵。
  我迅速穿起了衣服,将一大叠钞票仔仔细细装好,拉紧了衣领,钻进了浓浓的夜幕之中。
  到了赌场,虽然是已近半夜,但我丝毫不觉疲惫。我径直往那个坐在男人堆里的露着雪白的大腿、披着白色貂皮的身影走去。
  杜青曼看了看我一眼,妖媚地掐了掐我的鼻子:“哟,赌神来了!”
  “赌神”——这个词倒将我激起了精神,能在几个小时用100欧翻20倍的人,不是赌神是什么?
  我笑了笑,摸摸青曼的头:“战绩如何?”
  “唔。。。刚才输了好多,都快输光了。”她一边说,一边掰开我的手:“买了多少?”
  “零。”
  “奇不奇怪啊?赌神来这儿玩,没买筹码?”
  我呵呵一笑:“这不,来找你学习德州扑克技术了嘛!”
  “学费。500欧。”青曼说完,抓过我放在桌上的钱包。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珠外凸得这么厉害:“哇噻!还有这么多?”她抹着那些花花绿绿道。
  “这。。。这。。。这不是拿来玩的!”我叫道,拍着青曼的手:“你又没了?”
  可这时候即使100个不愿意也没用了,青曼已经使出了必杀技。她又妖媚地掐了掐我的鼻子,拿钞票在我脑门尖上划了一下:“借的!会还你的!亲爱哒!教你噢,学着点!”
  我心中虽然暗骂,竟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服务员将一大叠筹码放在了身前的桌上。
  她看牌依然很慢,不像其他人早早将牌看完后用筹码压着。
  这回,她将牌按在桌面,左手拇指和食指夹住牌,右手虎口遮挡着。然后用右手拇指对着两张牌一点一点地搓。
  第一张牌是个“A”。青曼掀起第二张牌的一边,然后用嘴往牌吹了吹。
  “在吹什么?”我问。”
  青曼一脸严肃,若有所思:“瞧,这第二张牌也是个空边,需要把上下两个点吹掉。吹掉的话,手里就是一对A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一旁的电风扇。
  “吹的时候不要吵!”青曼用手臂拱拱我,将牌轻轻放下:“懂不懂?看看!已经吹出来了!AA !”她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抑制的喜悦。
  “Raise ; 20 euros(加注,20欧)!”将牌放好后,她拿起我刚换回的筹码。
  跟注的只有一家,那是个没有穿传统的白色修身长袍,略显肥胖的阿拉伯人。这样的生物,一看就知道每个毛孔都流着肮脏的东西。
  牌面翻出了几张人头:“10;J;Q”
  “50欧”青曼想也没想。
  “Call ”阿拉伯人闻了闻叼着的雪茄,二话不说,随手甩出一个黄色的50欧元的筹码。
  “这家伙,一定是击中什么了。估计是个Q对。这时候呢,你要速战速决,不然这样的开牌对我们的一对A不利。”青曼侧过头,瞄了瞄第四张转牌“2”,随即将所有的筹码放在手掌中:“剩下300欧左右,All in(全押)!再慢打这手牌估计就废了。”
  “你。。。你就不怕他更强的牌?”我拽拽青曼衣角。
  青曼撇过头:“放心,他要是有那个运气,他早就笑得不成样子了。”
  阿拉伯人站起了肥大的身子,盯着台面许久。突然,他笑得不成样子:“Call。”
  “Vous avez quoi (您的牌是什么)?”青曼问。
  “2 !”阿拉伯人将牌翻了过来。
  我的心似乎也跟着牌一起翻了过来。
  阿拉伯人手上的牌,估计任何人都猜不到。
  他手上是一对二。
  连同桌面上的2,就是三条2。
  阿拉伯人的三条2,完胜青曼的一对A!
  那一大摞尚未摸热的筹码,就这么被一股脑儿,挪到了戴着的粗大黄金首饰的阿拉伯人身前。
  “二哥!真的是二哥!”青曼看着阿拉伯人,已经涨红了脸,完全没了女人的矜持:“翻牌的10 ,J; Q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花50欧就买2张牌啊?操!”
  青曼将两条A甩了出去,恶狠狠瞪了荷官一眼,继续道:“真背。再来。。。再借我500欧!”
  “别太冲动,慢慢来好不?”我看看钱包。
  青曼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是条大肥鱼!不宰就是别人的了!”说完,未等我开口,又伸手向我的钱包抓去。
  我看看青曼,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钱包里的花花绿绿又少了些。。。
  很快,时间就进入深夜。
  然而这个小赌场似乎才刚刚苏醒。赌场里那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赌客早就不知去向,换成了越来越多的人模狗样、视财如命的赌徒。
  青曼毕竟有些功力,身前的筹码也已经回复了原先的水平。但她也不像之前那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牌了,只是随意将牌掀起一角,很快就盖上。
  这一盘,青曼手上拿到一张A,一张K。
  AK,这种牌通常一小时才来一次,在德州扑克里,算是极强的牌。
  青曼用筹码将两张牌压好,抬起头,巡视一周,看到那阿拉伯人的时候,她恶狠狠地瞟了一眼。
  那跟注站似乎一点儿也没意识到,青曼手里的牌是多么凶险,见青曼丢进一个黄色的筹码后,他又不假思索便Call 了进来。
  ——尚未开牌,底池就有一百多欧,又是一个巨大的锅底。
  荷官将两人的筹码放在台中,三张牌翻牌摆好——A,4,5。
  手里拿着AK,又击中A,在单挑局几乎就是稳赢的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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