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变 作者:比较懒不是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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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郁闷
老三的精神虽然恢复了，但是腿伤没好，需要在医院住上几天，正好跟阿莲加深感情。
林一峰对他所谓抓鬼大师的说法不屑一顾，也许可以利用这种能力挣钱，总归名声上不好听，很容易被人误解为神棍之类靠坑蒙拐骗谋生的江湖术士，大多数人都会对这类人敬而远之，特别是那些挑剔的姑娘们，谁肯同一个满身邪气的人交往，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为了自己的性福，非常没有必要把这邪门歪道当做职业，所以唯有继续完成学业才是正道。
闲了两天，觉得非常无聊，憋不住蹬着单车回到学校，其实他对上课没有多大兴趣，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宿舍里面上网或是冬眠，在校园里浪费青春或多或少会带来某些心灵上的安慰，偶尔忏悔，感觉并没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并不知道早在前一天学校特别发布针对他的关爱倡议书之后，自己已经成为全体师生最为熟悉的人物，只是感觉到很多饱含复杂情绪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想来那晚制造的混乱还是给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
回学校没多久就被那位据称超前进入更年期的辅导员大姐拉到一僻静处谈心，这位大姐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可惜当初心高气傲，脾气坏得只有仁慈的上帝才能宽容，结果骄傲的小公主没做成反把自己蹉跎成神憎鬼厌的老处#女，目前她的人生乐趣完全寄托在找学生训话和贪污活动经费之上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辅导员走进每个夜晚都会有大批恋人造访的林荫深处，周围的草丛里散落着大量的造人遗迹，据说大多数男女生都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基因，这片树林号称本校最完整的基因库。
林一峰还没有机会到此朝圣，非常不解为什么这位大姐偏偏把自己带到这里谈话，难道她也曾经不慎在此遗落了人生最宝贵的芳华，借个机会过来祭奠难得的一次水乳*交融的往事？
林荫深处有回廊和八角亭，还有几排石凳。
“坐吧，咱们好好谈谈。”辅导员大姐指着石凳说道，自己也坐下若有所思。
林一峰只得坐下，偷偷瞄着她眼角的鱼尾纹诚惶诚恐，那没有表情的脸庞让他猜不到她究竟想说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了？”辅导员大姐沉吟了片刻，似乎终于酝酿出一种与她的脾性相左的慈祥语调。
“没怎么，挺好。”林一峰随口回答。
“嗯，思想上不要有压力和包袱，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一切都会好的。”辅导员大姐又在她慈祥的语气中添加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怜惜的作料。
“什么意思？”林一峰并没有为这位平素以冷酷严苛著称的大姐突如其来的温言软语感到受宠若惊，只是觉得愕然，根本不理解她要表达的含义，反常而没有合理的解释，他不得不联想到这些天离奇的经历，难不成这位大姐也被某种邪物附体？
这样一想不觉得心里发毛，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何况是大白天，朗朗乾坤，如果大白天都能碰到只能怪自己的生辰八字太差，那些数字密码组成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霉字。
“是这样的，学校领导非常重视你的情况。”辅导员大姐继续用一种和蔼的语气说道：我们并没有抛弃你，而是要跟你一起共同面对，你要有信心和勇气挑战病魔。”
“啊。”林一峰总算明白了。
“我们也了解你的家庭情况，所以学校准备替你举行一次募捐，当然了，除了募捐还会从财务拿出一些救济金，你千万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你是我们的学生，学校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但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病，那晚的事情纯属意外，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生。”林一峰辩解道。
“你不能太倔强，这样就不是好孩子了。”辅导员大姐饱含温情的责备：“其实我们专门咨询过这方面的专家，根据专家分析你还处于早期症状，及时治疗很容易康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归校园——另外，我们这么做不但是为你负责，也是为学校负责，你要配合治疗，我们还可以帮你安排条件好的医院。”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一峰哑然，这个学校以压榨学生著称，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能来读书的都是些家境富裕的孩子，怎么突然变脸做起慈善来了？
“我们不光对你这么好，凡是来这里求学的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今天是你下次可能是别的学生，只要有困难我们都会伸出关爱之手，你千万不要有顾虑。”
“我没有顾虑！”林一峰蹭的站起来，心里很不爽，仅仅因为自己失态一次和那位什么狗屁专家自以为是的分析就把一个正常人定性为精神病，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草率和霸道，而且根本没有顾及自己的尊严和感受，很多谣言都来源于捕风捉影，自己恐怕会因此背负疑似精神病患者这个可怖的标签遭人歧视，刚才进校园时碰到的异样眼光就已经证明谣言的威力。想到这些，他不能不表达自己的态度：“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人了，就算我真的有病也要等医学鉴定后再散播，怎么就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名誉权和隐私权？”
“你千万不要激动，深呼吸，慢慢调节情绪。”辅导员大姐被他突变的态度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退出几步远，她已经主观认定这个学生精神有问题，便不得不表现出自我保护的姿态，最主要是学校领导专门为此事闭门磋商，他们之所以如此重视是因为前不久另外一所大学有位学生精神病发作制造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校园血案，为了避免悲剧重演，去除学校的责任和麻烦，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大家一致同意务必让林一峰这种高危人士休学治病。
没必要跟她废话，他扭头就走，回到宿舍里面生气，宿舍里几位平时关系不怎么样的同学照例在翘课，一见这位已经被学校通报严防的公众人物心情不好，纷纷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由觉得非常无趣，忽然手机响起，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您是林一峰林大师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听起来年纪四十多岁，非常的客气礼貌。
什么林大师？林一峰不由愣了愣：“你是谁？”
“我是听潮苑小区的物业经理，咱们见过面。”
“原来是王经理。”林一峰想起来了。
“不敢当，嗯啊，呵呵，不知道大师有没有时间。”
林一峰心想应该还同闹鬼的事有关，便说：“那件事还有什么麻烦吗？”
“不，那件事已经被警方接手了，是开发商那边要请您，为了向您表示感谢——我是专程来接您的。
第十二章 霍氏集团
一辆车正在学校大门外等着，车窗放下，王经理满脸讨好的笑容：“林大师辛苦了，我们大老板得知林大师帮忙解决了小区最棘手的问题非常的高兴。”
林一峰“噢”了声，既然被人称为大师就该有个大师的高深样，他也不管太多，一屁股坐进车里，一路上经过王经理的介绍，他才知道听潮苑的物业跟房地产开发商同属一个集团，从王经理提到那位大老板一脸尊崇的表情可以看出该大老板在手下心目中的地位。
很快，车就在一间豪华的酒楼外停下，林一峰习惯性的抬头看来那气派的招牌上有个“霍”字徽标，也就是说这家餐厅属于赫赫有名的霍氏集团。
对富人一向淡漠得很的林一峰还算知道霍氏集团，就算自己老爹创立的林氏集团与之比较只能算是个二三流公司，霍氏集团的董事长霍兴更是长期驻守在富豪排行榜前几位，更主要是前年林氏集团破产后就是被霍氏集团收购的。
在林海市，可以不知道市长是谁，却没有人不知道霍兴这个人，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发家致富的，但是他现在的的确确是威震一方的商业大鳄。霍兴的影响力在林海是没有人质疑的，霍氏集团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控制着整个城市的经济。一个商业集团垄断一个行业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垄断了所有人的生活。霍兴就做到了这点，只要是感兴趣的行业，他都会使用各种方式将竞争对手打垮或者排挤出去，然后迅速侵占地盘，直到整个城市的角角落落都有霍氏集团的影子。
商业对手对霍兴恨之入骨，但是许多林海市民却不这样看，因为霍氏集团的成功给整个城市带来了繁荣，让更多人有了工作，同时他们并没有趁机盘剥，反而大幅的降低了各种商品的价格，提供了更优质的服务。霍兴还兴办了学校和医院，凡是林海市民求学就医都能获得打折优惠，家境贫寒者甚至可以申请免费，只要你向霍氏总裁邮箱里发一封电子邮件，不超过三天就会有回复，其办事效率要远远超过政府。过去，林海市的治安非常混乱，黑帮横行，但是现在看不到了，整洁的林海市沉浸在一片安定祥和的气氛中，除了极个别不值一提的小混混外，那些欺行霸市的黑帮都销声匿迹。据说是霍兴讲过一句话，他说他不希望有人搞乱林海，不希望林海市民感到不安全，谁要是敢这样就是跟他作对。这句话要是出自政府官员之口肯定被人当做一句笑话来听，但是霍兴发话，谁也不敢当做他是在开玩笑，因为那些敢于反抗他命令的流氓恶棍在很短的时间里都相继失踪或是暴毙而亡。所有人都认为跟霍兴有关，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与他有关。
也有人担心霍兴在打造自己的商业王国的目的是要把林海变成他的私人产业，把全体林海市民变成他的忠实子民。曾经有人断言，不久的将来，霍兴会真正的把林海统治起来，而政府和警察只是他的傀儡，到那个时候，只要他愿意，可能所有的林海人只能穿一个颜色的内裤，喝一个牌子的啤酒，电影院里终日循环播放的只有一部歌颂霍兴伟大一生的纪录片，所有的孩子都会在霍兴的学校里接受洗脑教育，让他们的心里只有伟大的霍兴和伟大的霍氏集团，唱的歌谣将是霍兴的光辉传万代。
总而言之，霍兴在林海的影响力无人能比。
跟着王经理上了酒楼的包间，有一个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男子等着。
这名男子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细腻得跟妙龄少女有得一拼，林一峰向来对长得像娘们的男人充满莫名其妙的反感，原因无他，只是这种男人总是容易讨女人喜欢。好在该男子讲起话来没有一点娘娘腔的嗲声爹气，否则林一峰真有一种冲上去抽上几耳光直到他荷尔蒙分泌正常为止。
“这位就是林大师？”男子慢条斯理的拿着纸巾反复的擦手。
“大师算不上，都是这位王经理捧的。”林一峰微微一笑，坐下，毫不客气的拿去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心里却暗暗吃惊，这位大老板年轻得让人妒忌。
“于先生，人带来了，就不打搅了，我先走一步。”王经理似乎非常尊敬这位于先生，坐都不敢坐，恭恭敬敬的说道。
“一起吃饭吧，就我们三个人。”于先生微微点头，然后看了看林一峰，说道：“我是霍氏集团的安全总管于四海，听说林大师帮忙解决了闹鬼的事。”
“嗯，霍氏集团，不是说大老板要见我吗？”林一峰不动声色，他对跟霍氏集团打交道并不惊讶，毕竟霍氏基本上垄断了全市的房地产项目，那个楼盘属于霍氏并不奇怪。
“林大师请放心，我可以代表整个霍氏集团——我们霍爷本想亲自来见你，但是实在抽不开身。”于四海微微一笑，这话分明是在客套，谁都知道在林海除了极具权势的政府大员，其他人哪有那么容易见到霍兴，何况是林一峰这种微末人物。
“无所谓。”林一峰根本不稀罕霍兴的接见，要是一般人早为这种客套话激动不已了，呷着香醇扑鼻的茶水，他不太喜欢这位长得很娘娘腔的于总管，幸好他讲话的腔调不怎么像娘们。
在霍氏集团里面于四海确实有个太监总管的绰号，据说是某些女青年在遭到拒绝后为了泄愤而赠与他这个称号。这个于四海长得很奶油，为人并不张扬，经常一身普通的黑色旧版西装让他显得低调但充满个性，非常的整洁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传说中非常洁癖自恋的人，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洗澡和对着镜子端详自己，不过他做事的风格非常干练果断，凭他在霍氏的地位和英俊的相貌应该趁机阅女无数，但是没有，至少在霍氏内部的漂亮女职员中不少人碰过壁。他也不是同性恋，从平日里的表现可以看出他讨厌男人要超过讨厌女人。从十多岁跟着霍兴，他似乎就心甘情愿的把一切给了霍家，忠贞不二的守护着霍兴和两位小姐。也有人认为他一直暗恋二小姐霍瑾，因此视其他女人如粪土，不过这种揣测被许多人看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姐就是小姐，奴才就是奴才，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要不咱们边吃边聊。”于四海继续保持他招牌式的微笑，面前这位看似文弱的小伙子满脸的不屑让他颇不以为然，毛头小孩子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作为霍兴的心腹，在霍氏集团乃至林海市不知有多少人都想巴结他于四海。
“好吧。”林一峰神情淡漠，轻咳了声道：“不知道这位于大总管找我有何贵干？”
“一共有三个目的，其一是为了感谢你帮忙解决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当然我们也替你保守了秘密，警方并不知道是你发现浴缸下的尸体，这样就免除了大师你遭受盘问的烦恼——警方是不会相信什么鬼怪之说，但是我们生意人却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这种事情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没有定论。”于四海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其二呢？”林一峰笑了笑，不得不佩服于四海心思慎密，自己倒真的疏忽了，平白无故到跟自己无关的浴缸下发现尸体解释起来真的很麻烦。
“其二吗就是我们想跟你合作。”于四海卖了个关子。
“合作？”林一峰倒挺意外，难道这个霍氏集团到处都在闹鬼。
“我们想聘请你做集团顾问，其实不用做什么事情，每个月有丰厚的回报。”
于四海开出的条件很诱惑力，要知道很多人都想到霍氏集团工作，这个集团顾问应该不是一般的低层工作人员。
“我没有兴趣。”林一峰说道。
“待遇方面我们可以协商，保证满足你的要求，而且我们霍爷特别交代只要你愿意进霍氏集团一切都可以商量。”于四海愣了愣，他不太明白竟然有人不识好歹，一个大二学生毫无建树就能受霍氏赏识怎么看都是上天的恩赐。
“跟待遇无关，只是我不会到霍氏工作，这是我的原则。”
第十三章 计划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武断，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不要急着回绝。”于四海淡淡的笑了笑：“我们调查过你的情况，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非常需要这个机会。”
于四海这种以过来人教诲晚辈的腔调让林一峰略有不满，尤其是他话中的含义分明在说乞丐一样的人就不要矫情的去挑剔别人的恩惠，如果是别人说这番话不会让他觉得刺耳，偏偏是代表霍氏集团的于四海。对于霍兴和他的霍氏集团，林一峰本来没有什么偏见，但是他不能不对自己父亲的死耿耿于怀，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父亲的破产跟霍氏有多大关联，不过这个极度扩张的商业帝国在打击竞争对手的时候总是不择手段，若是说当初林氏集团的倒闭跟霍氏一点关系没有也不现实，毕竟最后林氏那个烂摊子是半卖半送给了霍氏，也就是说林氏的倒闭最大的赢家是霍氏集团。
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跟成王败寇一直都是整个社会发展的规则，林一峰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想过像越王勾践那样卧薪尝胆然后报仇雪恨之类的传奇神话，只是在情感上无法接受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