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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梨花雪后作者:东篱菊隐-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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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回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表情似笑非笑,却愣是不说话,重新换了衣服吃了饭让婆婆和丫环带着两个小家伙哄着去睡觉了才开口。
  “你真不想知道这些日子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桃花第一句竟是这样。
  辛情看向她:“知不知道也不耽误我吃饭睡觉,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赫连若水跟你也没有关系吗?”桃花歪着头哂笑看她。
  “本来有,后来没有了。”辛情说道,本以为赫连若水看在水越城的日子可以让她信任一次,可是没想到她们要对付太后的手段居然是用她当饵,已商议定的偷一块拓跋元绪的玉佩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贺兰光猷宫中,嫁祸之后让太后彻底和皇帝翻脸。可惜,赫连若水却骗她,她早已拿到了玉佩,却是要放在她身上的。
  “赫连若水的父亲——赫连德勖及某些边将在皇帝离京北上之时支持庆王造反,谋逆皇位,被拓跋元衡满门抄斩,株连的官员上千,大清洗使京城流血漂杵。”桃花说着这样血腥的话,脸上却带着妖异的笑。
  “抄斩——”辛情的脸色黯然,这种罪拓跋元衡不会放过赫连家的任何人,虽然她失望于随心的欺骗,可是没有想她死,否则也不会撵她出宫了。可是——又是白费了心思。
  “抄斩,这种逆天大罪一般都是灭九族,可是,庆王和赫连德勖的九族是不能灭的,不过,拓跋元衡狠心,能杀的都杀了,只有那些实在动不了的,比如太后——还被他送到离宫安养天年了。”桃花还是盯着她看。
  “宁王呢?”辛情问道。这个人的下场怕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嘴上说谁都无关,你怎么偏偏问起了宁王?”桃花笑了笑:“宁王——落发圈禁——至死方休。唉,皇家的兄弟自古就都是虎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自古以来,争夺帝位的多是亲兄弟,你不杀他他便杀你,有什么奇怪。”辛情淡淡说道。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想想拓跋元衡和宁王以前的兄友弟恭,现在不觉得毛骨悚然吗?”桃花玩着茶杯:“想知道你怎么死的吗?”
  辛情哂笑,摇摇头。
  “你喝了药并没有立刻出宫,拓跋元衡让人火速接回了六皇子,说是见他 ‘母妃’最后一面,然后独孤贵妃才‘顺应时势’地死了,这死也是热闹得很,拓跋元衡先传了海棠花来,令她陪饮,酒中下了软骨散,拓跋元衡亲自割开了她的手腕,一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她脸上那张和你一样的皮还是我给贴上去的。然后宣布钱世妇等人陷害贵妃谋害昭仪的皇子,罪不容赦,钱世妇畏罪跳井而死,余党尽皆为贵妃殉葬。到现在,我还忘不了海棠花临死时的那双眼睛——你知道吗?是红的。”桃花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余党就是奚祁送来的美人,除了昭仪全部是余党殉葬了。我曾经的同伴们——是我一一动手解决的。”
  “蛇蝎、血腥。”辛情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桃花又妩媚地笑了:“就像拓跋元衡,也许身在普通人家,他不会杀他的兄弟,顶多赶出家门了事,可是身在高位便无法不杀。你知道吗?庆王谋反是这么多年来被宁王一步步推着走到这一步的。”
  “因为弘德夫人?”辛情问道。随心的外婆,宁王的亲娘。
  “没错。宁王和拓跋元衡见的最后一面我也在。宁王要做的是让太后的儿子手足相残,让拓跋元衡和太后母子相忌。宁王小时候亲见太后用毒药毒死了弘德夫人,若不是小太监拦着,宁王可能当时也被太后弄死了。那个小太监他拦着宁王,给一个八岁的孩童讲大丈夫能屈能伸、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宁王——也真是个心思深沉的,那时候起他便一边蓄意接近拓跋元衡兄弟,一边在老皇帝面前找机会陷害抹黑两兄弟。后来更不惜鼓动老皇帝将自己的亲妹妹临汾公主嫁给太后的侄子赫连德勖。太后那时候虽对宁王兄妹仍有戒心,但是无奈老皇帝下旨,赫连德勖本人又十分乐意便只得同意。但是,你能想到吗,太后暗中命人给临汾下药,以至临汾在生下赫连若水之后便日渐虚弱,这一切宁王都知道,可是他救不了临汾,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逐渐死去。而且在她最后的日子,宁王很残忍地告诉她弘德夫人死亡的真相,这加速了临汾的死亡,不过在他的授意下,临汾故意引了拓跋元衡到她府中,然后造成了她和拓跋元衡的暧昧假象。宁王便私下里传出这个消息,传来传去传到皇帝耳朵里自然都是变味的话。然后宁王又跑到老皇帝面前说是外面瞎传,他虽如此说,但是老皇帝心里对拓跋元衡的印象是坏到了极点,况且拓跋元衡平日就喜欢女人,老皇帝便将这谣言当了真,虽然面上严惩造谣的人,但是心下却不再信任拓跋元衡。”桃花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那么,我也是他利用的棋子了?我义父和妹妹是他派人下杀手的?”辛情的眼睛冷冷的。
  “你自然是棋子,宁王跟在拓跋元衡身边多少年了,他的心思他猜不透十分也能猜个七分,你这个宠妃自然要利用的。至于你义父和妹妹——是宁王巧舌如簧鼓动庆王劝了太后下手的。然后再故意引你去猜测太后、对付太后。”桃花看看辛情:“没想到吧?你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
  “说笑了,我什么时候不被人利用来着?”辛情一扯嘴角,低了头。“接着说,还有什么故事?”
  “接下来就是皇位之争了,老皇帝确实是属意宁王的,不过拓跋元衡在失宠之后便暗中与奚祁联手,以图皇位了。你想想,老皇帝年事已高,怎么斗得过两个如狼似虎的人,宁王虽有老皇帝做靠山,可是斗得过奚祁吗?然后——顺理成章的,拓跋元衡先一步控制了老皇帝,然后就登基了。虽说不得宠,可是手段也是不少,再说,若论狠心,宁王还是略逊一筹,否则当年在围场,拓跋元衡深夜奔赴行宫,宁王完全有机会杀他,可是宁王手软了。所以,他必定要输。拓跋元衡登基,几乎将宁王身边的人都变成了眼线,宁王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然后他放任宁王鼓动庆王造反,再让宁王亲自镇压庆王的造反,反手便将宁王落发拘禁,妻子儿女全部赐死。宁王说,他虽不死,亦可看着拓跋元衡遭天下人唾骂,于愿足矣。”桃花说道。
  辛情叹口气。这个故事原来如此错综复杂,原来拓跋元衡居然也有受委屈的时候。
  “叹气?为谁?”桃花一笑。
  “不为谁,为自己。”辛情说道。自己竟然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充当了一回棋子,想想,若是拓跋元衡也有心利用她,恐怕在宁王利用她之后她就死得很惨了,从这一点来说,还要谢谢拓跋元衡保她不死。
  “哦?难道不是为拓跋元衡吗?”桃花一脸暧昧的笑。
  辛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半天说了一句:“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你雇主的指示?”
  桃花摇头,“不,单纯是我的乐趣,我对你的想法感兴趣。”
  辛情扯出个哂笑:“我现在只对那两个人感兴趣,你查到了什么?” 
  “查到什么倒是没有,听了些人家小夫妻的闺房话。”桃花笑着说道。
  “什么?”辛情问道。
  “我给你学学。”桃花清清嗓子,捏了兰花指开始模仿。
  “宗大哥,我们还有多久到帝都啊?”
  “快了,快点赶路,还有半个多月吧。怎么了?着急了?”
  “嗯,着急,还有点害怕。宗大哥,戎国皇帝说让我来照顾辛姐姐的儿子,我怕照顾不好他对不起辛姐姐。”
  “鱼儿,别怕,你辛姐姐在天之灵会保佑六皇子的,你只要好好照顾他就行了。”
  “辛姐姐真的没了?宗大哥,我想先去拜祭辛姐姐。”
  “鱼儿,我们还是先到京城见了皇帝和六皇子之后再说吧,请了旨意再去。”
  “嗯。好。”
  模仿完了看辛情,“还有人家你侬我侬的要不要听?”
  辛情陷入沉思。良久开口说道:“拓跋元衡这是什么意思?用鱼儿来逼我回去?”
  桃花边抚弄自己的指甲边说道:“什么耳朵呀,人家不是说了,是去照顾独孤皇后的六皇子。六皇子死了娘没了舅舅,外祖家连个人都没有,难道要去偃朝把苏老头拉来?这想来想去,独孤皇后露过面的亲戚也就个义父和妹妹,义父没了,这妹妹怎么也算是王姨,虽这也当不了什么大靠山,总算宫里呆腻了还有个去处走亲戚。”
  “没这么简单。”辛情说道。
  “简单不简单还跟你有关系吗?你现在能冲出去说自己没死,说宫里那个不是你儿子,出去和鱼儿相认吗?别想了,跟你没关系,而且看这个架势,拓跋元衡会保六皇子平安无事的,只要他争气点,没准儿还能坐上拓跋元衡的椅子呢。”桃花笑着说道:“你这两个丫头片子就自己留着好好照顾着吧。”
  “我只是担心鱼儿。”辛情说道。
  “担心你还能做什么?”桃花哂笑一声:“自己力不能及的事还是高高挂起的好,宫里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还没学会?富鱼再怎么样又不是你亲姐姐亲妹妹。”
  辛情冷冷看她一眼:“不是亲姐姐亲妹妹又怎么样?鱼儿从来没害过我,苏朵的亲姐妹兄弟呢?哥哥要送她去另一个男人身边,姐姐当面给她使绊子。”
  “苏豫白白为你死了,你真是没良心。”桃花也冷笑:“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他何苦搭上自己的命。”
  “苏豫和奚祁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辛情问道。
  桃花捏了兰花指掩着嘴角娇声笑了,“想知道?用什么交换呢?没有好处我懒得告诉你,没准儿等我心情好了告诉你。”然后不等辛情说话起身回去睡觉了。辛情又坐了大半天才脚步沉重地回了房,辛弦和辛月已睡了,小拳头握着放在枕边,小嘴儿微微咧着,辛情低头亲亲她们的小脸:“弦弦,月月,妈妈担心小姨,那个男人他到底要干什么?”支着脑袋看了两个小家伙一晚上,也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吃过早饭,辛情说要上街去盘下镇上唯一一家青楼,桃花也不慌不忙跟着出了门,小心观察辛情。辛情却是一本正经地去盘店,经过那家客栈甚至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青楼被辛情高价盘下了。回了家,辛情正八经的琢磨怎么经营,桃花便手托香腮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她,也不搭言也不提问。最后辛情在纸上写了“千金笑”三个字,又看看桃花:“如何?”
  “好!好!好!千金难买一笑,高档货色。”桃花忙说道。然后她看见辛情也笑了。
  “既然好,你以前又是青楼里面混过的,不如就由你来粉墨登场,我呢,在幕后做神秘的老板辛十四娘就好了。”辛情挑起她的下巴:“这姿色做妈妈可惜了点儿,要是做头牌我就日进斗金了。”
  “美得你,不过,男人开青楼应该也蛮好玩的。”桃花笑着说道。
  “随便你,反正是你的主意。只要留足了我和我女儿吃饭的钱就行。”辛情说道,打了个哈欠:“走了一天累死了,我先睡了。”
  刚走了几步就听桃花问道:“你为什么不去看你的富鱼妹妹呢?”
  “怕她泄露了我的行踪。”辛情说着话脚步未停进房去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千金笑顺利开张了,桃花本打算女扮男装,但是贴了两撇小胡子之后觉得男装不如女装好看,便本色出演了,只不过脸上的妆浓的像唱戏的,衣服穿的花红柳绿的——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山雉,连年龄感都模糊了。
  辛情盘下了这青楼,正如她说的,给桃花玩,她自己充当幕后神秘兮兮的“十四娘子”,十天半个月穿上一袭黑色寡妇服,夜晚时分带上黑面纱到“鸡店”里晃一圈,留下一团黑色迷雾。其余时间在家里带孩子——确切地说是恐吓。时间久了,坊间便有了些传言,比如十四娘其实是西山乱坟岗成精的蝙蝠精,要不为啥总是一身黑漆漆。还有的说看过十四娘的眼睛,一看就是狐狸精,看了一眼之后他回去好多天都梦到狐狸精。也有的说十四娘根本就是女鬼,否则为啥怕见太阳?而且据传以前十四娘来千金笑巡查,他们仔细看了竟然脚是不着地的——种种传闻都把十四娘向非人类方向演化。不过,虽说越看越觉得这千金笑是个鬼店,可是却越发激起了许多男人的探奇心理,越发想有机会一睹十四娘的真容。千金笑的价格很高,踏进门的时候若怀里没几张银票恐怕会临时患上软骨症。
  像所有的非正当性质的营业场所一样,总会有所谓小混混来收保护费。这镇子上虽然不乏真正的狠角色,但是他们肯定都在水底潜着不会轻易出手暴露自己,否则也不会躲到这边境小镇。来收保护费的也就是真正的小混混。
 不过自从十四娘发了一回威差点砍了一个小混混的手指头千金笑就真正消停了。
  那天晚上是辛情每半月一次的巡店时间,桃花却病了发烧成了朵粉面桃花。几个小混混喝多了花酒开始胡闹,不只赖账,还掀桌子砸碗,大声嚷嚷让十四娘来拜见他们兄弟,否则拆了她的千金笑。辛情在楼上看着听着,问小丫鬟这混混闹了几天了,丫环说好多天了,扰得好多客人都不来了。
  辛情想了想,拿了块黑纱包得跟阿拉伯妇女一样,让小丫环拿了精致的茶具和滚烫的热水来,亲自泡了上好的龙井茶,然后看小丫环,小丫环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个小小的蓝瓷瓶子给她,说是桃花娘子让转交的。倒了些白色药粉到茶里,这才袅袅娜娜的下楼了。来到桌边也不言语,听着那几个小混混的下流话自顾自倒着茶水请他们喝,一个小混混便让她敬了才喝,还欲伸手扯她脸上的黑纱。辛情冷笑着端起茶杯迅速朝着他眼睛泼去,趁着小混混们发愣的空挡,辛情迅速从袖中拿出刀抵在小混混的脖子上。
  “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敢到姑奶奶的地面上撒野,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是十四娘。”几个小混混欲动,却忽然腹中绞痛。
  辛情冷笑:“肚子疼了?疼得恨不得把肠子掏出来吧?掏吧,省得姑奶奶我一会儿亲自动手了。人的下水和猪狗的没差别,又脏又臭,姑奶奶一向不愿意动手收拾。不过,好多年不杀人手还真痒痒。乖,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永远都不疼了。”边说着,手指头在小混混的脸上划来划去,对着情人一样,然后眼睛里升腾起了妖气:“哪一个先来?不要怕,要相信姑奶奶我的功夫,一刀下去保证不疼的,哪一个先来?”声音媚得能把人骨头酥掉。
  千金笑里立刻鸦雀无声。黑寡妇十四娘终于出现了。
  辛情让丫环倒了滚热的茶亲自灌到小混混嘴里,小混混烫得很又不敢动,只能咬牙皱眉地吞了下去。
  “不是要让我十四娘来拜见你吗?怎么样?茶我也敬了,接下来该算账了。”然后见那笑着看脸色刷白的小混混,小混混哆哆嗦嗦地说着什么“你要是敢,明天就有人来拆了你的千金笑”之类的,辛情哈哈笑了两声,轻轻将他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明天?放心,姑奶奶做事很干净的,没到明天你就什么都不剩了,到时候就算告姑奶奶都没有证据,呵呵,好好想想下辈子投生到哪儿吧。”
  边说着边又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了一刀,小混混开始告饶,辛情仍笑着划啊划,最后小混混可能觉得没希望了,便破口大骂,辛情刚开始没理会他,等他骂完了,辛情笑着握住他的手,夸他的手指头形状好,然后出其不意地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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