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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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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经历了重大起落挫折,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未必看得上那些半路初家的新贵,没有失去怎么知道重新得来的珍贵,而年轻一些的,没有经过响应的人生阅历和磨练,也许还大器未成,有拔苗助长之嫌。

  刘长卿那些人,是机缘巧合落难中,我使了些心计手段才弄到门下,勉强算做我的门人,不过要想他们就此放弃或改变自己的原则和主张,那是笑话,驾御他们的最有效的办法,无非就是理想和大义,年轻人往往充满干劲和梦想,只要让他们觉得,有机会实现为国为民的抱负,建工立业,千古留名,就很容易激发他们的热血和冲劲,年纪大的往往经理世事沧桑,对寻常名利和空泛的理想兴趣不大,这就需要报效国家之类伦理大义,来打动他们。

  相比之下,高严韦卫那些人,则要简单的,或是国士知遇的古风,或是豪侠出身快意恩仇,或是有过相知相成乃至同生共死的经历,因此反而简单干脆的多。最初例行公事,服从的也只是我代表的权位和手腕而已,后来经过一些事情,通过政治和经济上的纽带,才逐渐和我绑在一起,形成一个足够内聚力的小团体。但是忠诚和感情,也不是空口白牙的一夜之间就变出来的,是需要长时间漫漫培养的。

  要想让人把身家前程这些资本都投资在你身上,你起码要办法证明自己是一直很有发展潜力的优绩股,不一定要求井喷式上升速度,或者爆发性的增长力,但绝对要有稳定而长远的受益前景。因此我虽然大部分时间,想低掉的做个生活优裕的富家翁,但有些事情还是身不由己的必须去做。

  所谓人可犯错,但可以犯作风问题、经济问题甚至政治上的错误,但是不能犯路线错误,无论你出发点如何的好,又是如何的能干,犯在这个问题,基本没有妥协的余地,我知道所谓的才子,往往其才情和和血性骨气成正比,才华和做人的本事倒成反比,当然不讨人喜欢。自然也是落魄的居多。

  而历史上许多才华横溢的人物就是因为运气不好,卷入政治纷争,而受到排挤放逐的,李白就是最近的例子。还有其他象初唐四杰的大才子王勃,就是因为写了《缴英王斗鸡》涉嫌挑拨皇家兄弟关系而被流放,最典型的例子还有那位后世那个怀才不遇李商隐同学,身为“牛僧儒党”骨干分子的令狐家族的门生,却取了“李德峪党”元老的女儿,结果就是被视为墙头草而两边不是人。无论哪派当政,都把他当做叛徒和小人,哪怕文章再出名,才华再出色,也终生困顿劳碌,郁郁而终的结果。堪称唐朝版本的“罗米欧与朱丽叶”

  “主上”一声音把我天马行空的思维拉回来,却是刚换好便装行头的薛景仙,笑道“其实大人亦是文才迭出的,若肯凑这热闹,不在那些大家之下的,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些文人士林凑做一起,不外呼就是那种找个节令由头临山濒水景色的吟风弄月的勾当,籍以品评人物,既是宣扬名声,也有为提携后辈上进的,象刘长卿、皇甫增他们这样的名家士林,在公主府安落之后,生活优裕,又是撰书、授学、办文抄,很是做了些时务,在本来的名声上,更加显显。

  再加上,他们在我家门下做事久了,身上也多少领了诸如“朝直郎”“奉义郎”“宣平郎”等朝廷散秩官,虽然在本朝文官四十三等,武官四十九等散官中算不上老几,虽然未必有实际的职务和权限,只有皇帝那天心血来潮,决定开个朝政的扩大会议,他们才有列席旁听的机会。但好歹也是相当于现代“处级待遇”“厅级待遇”“部及待遇”之类的仕途中人,集合起来的舆论影响力,也不是不可小看的。

  因而,他们就成为各家豪门邀请的热点。无非期望能够得到些点评,籍以之口,提高有些人望和名声。

  不要小看这种文会上形成影响,象什么本朝的初唐四杰,饮中八仙,大历十才子,还有什么大雁塔登临赋、曲江鸣宴等佳话,就是诞生在这种酬唱聚会之类的活动上,

  本来平时,我对他们如何吟风弄月传唱留名不感兴趣,几千年来知识分子喜欢JJYYW无病呻吟的通病,看看还有没有人可以挖掘出点惊喜出来,再加上我就那点剽窃的水准,还是装高深的好。平时都是推委给薛、魏等人。

  只是现在情况是老皇帝的千秋圣寿在即,一些个外官,贺使、权要、豪门、以及藩镇大员的代表们,也冲着这个名义,以非正式的身份先行相互串联、沟通、试探,交流等等,包括一些台面下的东西。据说诸如黔中道,安南都护府

  而且我还听说,唐朝男女不防,这种场合有时候还有女眷家属的旁听,去的多年轻俊才,也是许多豪门大户为择婿东床想,少不了歌伎舞乐的贿助诒兴,倒是很让人YY的期待。

  易装换车,偕着薛景仙及数扈从,到成都东郊官牌坊外的一做大园子。落马下车,就见一苍劲大字“归翠园”据说是前代书法大家张旭的手笔,和我家占了大半的幽畦园一样,并为成都六大名园,相比我家松古水色曲廊环榭的幽畦园,其特点是几代天然而生的广袤竹廊,堆翠如屏,碎石小径,幽折其中,屋宇厅台隐约竹间,风起摇曳,绰然入画,在这秋尽冬临的时节,依旧是独树一帜的一旺显目苍翠。据说主家本是地方一显望,后因前代奸相李林甫党争中站错了队,倒了的大霉,后为一盐道发家的巨商所购并,特地辟出来对士人开放,博取名声。

  薛景仙一干人,自有其目标和去处,告罪后便消失在林间小径。只余下我,领了小杨暂且充做的仆童,闷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显然我的养成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经过多位名家调教出来的他,那种锋芒毕露感觉尽退,懂得收敛和隐逸。满脸淡然的还有几分书卷气,只是偶尔灵动的眸子中。才能觉察丝丝的无法磨灭的野性和力量。

  行走其中,隐约听到伎乐悠扬的正在奏的,就是我家刚做的《彩云追月》,董兰廷那死老头门下的那些人倒是现学现用的快,连版权费都省了。

  引路的小厮,“就在前面了”

  就听一清朗熟悉的声音,

  “悠悠南山云,濯濯东流水。念我平生欢,托居在东里。

  失既不足忧,得亦不为喜。安贫固其然,处贱宁独耻。

  云闲虚我心,水清澹吾味。云水俱无心,斯可长伉俪。”

  “好个古意闲趣”沧桑沉厚声音。“不过太清远了”

  “萧条心境外,兀坐独参禅。萝月明盘石,松风落涧泉。

  性空长入定,心悟自通玄。去住浑无迹,青山谢世缘”。

  “哈哈,空幽轻灵,仍是太超脱了”另一磁厚声音“下一位”

  “玄晏家风黄绮身,深居高卧养精神。

  性慵无病常称病,心足虽贫不道贫。

  竹院君闲销永日,花亭我醉送残春。

  自嫌诗酒犹多兴,若比先生是俗人。”

  “皇甫兄这段,太颓情了”

  云亭深径,豁然开朗。一座乌蓬大亭,

  倚坐随立着许多青衫白襟软噗峨冠的士人学子,或年少,或老成,皇甫增、戴叔伦,元节、常建、钱起……除了刚外放商州司马的韦应物,所谓的长安十三友基本都在这里了,(十三友,就他们是共同逃出长安一路所结成的交情。)见了我不由一楞,面色各异,打了个招呼了进去。

  一股热力迎面而来,铁皮炉子紫泥小壶,水气蒸腾,浑然一色拙古沉香,木根雕几上,磨臼,木勺,简筒、滤盏、小筛,陶覆、茶罐,各色的器具铺陈开来,居然是时下最流行的陆羽煮茶一道(因为这种方法不免连茶叶末都要入口,故也是成为后世“吃茶”的来由),倒似个后世的茶话会。

  似乎因为相处下来,他们也知道我不是个喜欢拘于礼数拿捏作势的人缘故。对我的出现也没有特别的表示。也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青林何森然,沈沈独曙前。出墙同淅沥,开户满婵娟

  竹影含云密,池纹带雨斜。重惜林亭晚,长路满烟霞。”。正在吟念的正是独孤齐,他也是小白那位新太子妃是近宗同支,被称做小国舅。

  “青沥、然娟,好”

  例行见礼过后,却看见其中最年轻的戴叔伦,却一脸幸福温厚,笑的那个灿烂,不由好奇,凑了过去。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啊”

  “小戴堂下有喜了啊”他旁边素来以恬淡飘逸的常建,把盏轻玩笑笑而语。

  我倒,戴叔伦这号年轻不擅长做官,但不愧为文学大师萧颖士的得意弟子,文章饶是做的出色,经他修啭润色的《大唐英烈传》,直白入情,朗朗上口,虽市井而简通,传唱各大茶肆酒馆,现接替薛景仙任我的记室,平日混迹于我家海量的藏书典籍中,偶尔给文抄写写稿,发表下最新心得见解,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为了褒奖他的尽心,我托人给他说了门不错的亲事,只是没想到戴叔伦多好的淳朴青年,看起来也正太的很,这么快就开花结果,连孩子都要有了,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那诸位这又是行的那出啊”道贺之后我又问

  “我等为他出世的孩儿,正在为起名传句呢,拼诗呢?”最年长的刘长卿,转首把须呵呵笑然“老夫负责行茶代酒监令呢?”

  果然好兴致啊,我顿做无语

  ……

  “旭日消寒翠,晴烟点净容,就叫翠容罢”

  “那是闺名,万一是小公子呢?”

  “那便叫旭容罢”

  ……

  “暮雨乍收寒浅,朝云又起春浓。“

  我说,就叫雨浓如何”那是元结声音

  我晕,戴雨浓,让我想起蒋关头时代某大特务头子的字号。听了一阵,我不由偷偷抹起了冷汗,马上得出一个结论,这群家伙玩文字的家伙也太穷极无聊了,给还在娘胎里小孩起个名字,还要兴师动众的对诗,讲究什么写意、压韵、应景、精仗,纯粹是吃饱的撑的。

  负责监茶行令的刘长卿老先生,似乎是撇见我的表情,似乎有心示好,突然道

  “既然大人来的正巧,素以上者为尊,还请大人也题留如何”

  怎么又扯上我了“那个,我武夫一个,诗文不行”

  “莫要过谦了。”刘老头时常亲近老皇帝,似乎知道一些尚不肯放过“太上有言,容若诗词独到,颇有见地”其他人更乘势起哄,眼见不依不饶的。

  ……

  实在推脱不过。

  “那个,令夫人何时会有佳音啊”

  “李大医官那儿看过了”小戴同学腼腆的笑笑

  “推那时是惊蛰谷雨了”。

  “那不是,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时节”

  诸人闻言眼中一亮“敢请示下”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想了半响,才背起这首陆游名句

  “世味年来薄似沙,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好个小楼一夜听春雨”刘长卿老头首当拍案称好,转头“叔伦,难得总府大人题赠,你家小儿就叫小楼,千金就换春雨如何”

  戴叔伦倒是个实在人,温文而笑一辑而拜,“多谢大人赐字”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戴……戴……戴小楼,

  这下轮到我呆若木鸡,小楼一夜听春雨之说,这不过是古龙小说《圆月弯刀》看多的后遗症,没想到却成就他未出世的儿名,传说中起点穿越众影响,还真是无所不在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偶入、偶入,惊见一群玉兔

  我在他们中满耳都是姘六姘四的,多少有些不自在,和他们杏花烟雨江南的凑合了几首后,随即乘我这老皇帝亲许的所谓“一代词章大家”还没露馅缩水前,找个借口尿遁出来,顺便搞点小动作。

  只是今天游人甚多,连找了几处都是人声熙熙的,园子甚大,多绕了几圈,喝过的那几杯水煮浓梅煎茶倒真有些内急起来。

  好容易觅着清净绿荫深处,找个浓密地方江河日下,尽情泼洒写意起来,只件周旁竹影摇曳,翠荫如墙,风声水起,好个画地图的风水宝地,很有些“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乱改道”诗意,不由念起“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的古句。

  突然不远处一声惊彻云霄的尖叫,惊的我一哆嗦,差点儿扑倒,兼废水倒流,不由心中大忿,人吓人吓死人,哪个王八蛋这么无聊没事躲在林子里吓人,要是被吓出毛病来,我家那几位怎么办,乃大喝道

  “谁,谁这么没公德,给我出来”

  就听悉悉索索

  “无耻,恶贼”旁边咫尺浓密矮竹丛中跌跌撞撞奔出一人,依稀少年模样,双目圆瞪满面愤然,手抄着一枝竹竿,撇头盖脑的打过来,我只来得及靠一声,拿手横挡了几下,就被抽的痛彻入骨,好大劲,“喂喂,我和你有仇么,方便一下,用的着怎么打人么……”

  少年闻言一顿,随又招招狠毒,都往我下盘招呼,惊的我大呼有没搞错,吁吁也会遇上上城管,居然还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不由转身避走,饶着竹丛追逐了起来。

  身后口口声声“奸贼……”,听得我很一阵内伤,被连看带吓的,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这一分神,又挨了几下,正是叫应不灵。

  就见攀竹踏叶的唰啦连声,落下一黑影奔闪如电,健如飞豹错身而过。只听身后啪啪几声交击,然后沉重扑的一声闷想,那人应声而倒。转头回来,却是附近的小杨闻得动静,赶了过来,目现精光,手执一双乌木短棍,正蹲在那人身旁查看动静,很有想再补几下的欲望,这小家伙用棍子打人打上瘾了,特别怀石老太监教他棍术后,用欲发得心应手了。军中没少挨他黑棍的,在“疯狂的小杨”之外又多了”闷棍杨“的外号。

  再看那人被小杨挑翻过来,用脱骨手法松了关节,正在检查他身上的物件,翻出些什么玉扣、香囊、织帕,怎么看都象是女子用的东西……

  再看他面容,不由我“呓”的惊叹一声,好个丹唇玉面的小白脸人妖啊,秀气俊美的可以让后世无数小女生尖叫,直想起菊花、分桃子、断袖子等形容词。

  不过,仔细看起来,一身青襦长衫下的肌肤,却不是阳光美少年的那种面如冠玉,而是柔嫩萦纡的玉色。心中不免犹疑起来,想了想把小杨打发开去放风,再松开领口把手伸进去探捏了几把,我靠棉柔缎面的里子还有缕花织绣,用指头挑起再捏,一手饱满滑腻,脑子嗡的一声,果然如此。虽然还很青涩,顿时已让人很有些蠢蠢欲动的感受,心中乃庆幸道,还好能用,想到这节又狠抓几把感受良好舍不得抽手,这才想起女扮男装这是本朝的一个风尚,

  后世有个叫朱熹的学问家兼大伪君子,还为此总结了四个字“妇贞女淫”,这不是说唐朝的女子很淫乱,只是大开放的社会下,胡风东渐,唐朝的风气开放,世人对贞节这形式上的东西也不是看的太重,甚至历代皇帝为了鼓励国民多生育人口,把强制寡妇再嫁直接写进户婚律中,唐太宗还为此特发诏书,若寡妇瘰夫无力嫁取,则由官府监督里正和富户出钱办理婚礼。因此唐朝贞洁烈女这东西基本绝迹。

  而所谓的妇贞,指的是上层社会的一些未婚女子,可以与男子一般交往结伴,同席共饮,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东西,但无论女子婚前有过多少入幕之宾,一旦结婚后,就依旧是讲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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