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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皇太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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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的亲见亲历,使熊廷弼已是忍无可忍。他不待转回总兵府,就在城楼上将刘迂节、王文鼎上了绑绳,也不再多说,将手一挥:“斩!”    
  李如桢不相信这是真的:“大人,该不是说笑话吓唬一下他们两人吧?”    
  “军中岂有戏言。”熊廷弼也不看他一眼,再次下令,“杀!”    
  旗牌官就要将刘、王二人推走,二人连呼:“熊大人饶命啊!”“李总兵大将军,救命啊!”    
  刘迂节本是李如桢亲信,再说真要杀了二将,李如桢觉得自己就算栽了,以后这总兵就没法当了。他上前拦住旗牌官:“你且住,这是沈阳城,是我的地盘,随便杀我的部下,没那么容易!”    
  旗牌官可是不买他的账:“李总兵,别忘了你是受熊大人节制的总兵。”    
  “我不管是谁,就是皇帝老子来,这里也是我为大。”李如桢背对熊廷弼,话是说给熊廷弼听,他似要抗衡到底。    
  熊廷弼已不屑于同他争辩,只一句话,就将李如桢吓了个胆裂魂飞。
  第三部分 熊廷弼经辽第46节 轻取沈阳府(1)
  城楼的碧瓦朱檐,在明丽的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色彩,几只麻雀在瓦楞上跳来跳去觅食,唧唧啾啾叫个不停。嘈杂喧闹的城市突然间沉寂下来,如果不是有那几只麻雀,这整个世界都如同死掉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熊廷弼的手上,他双手虔诚而又恭敬地捧着一柄绿鲨鱼皮鞘赤金吞口镶有珍珠宝石的上方宝剑。它是权力的象征,它犹如皇帝亲临,它说明持有者可以先斩后奏有诛杀大臣的权力。难怪熊廷弼一说“请出上方宝剑”,那不可一世的李如桢立时就双腿发软瘫在了地上。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谁不惜命,李如桢情知不妙,忙不迭地叩头求情:“熊大人,末将有负圣恩,万望法外容情,许我戴罪立功。若再有冒犯大人之处,任凭随意发落。”    
  熊廷弼决心要整顿吏治,杀一儆百,他对李如桢的哀告根本不予理睬,郑重下达命令:“斩!”    
  在李如桢的嘶嚎声中,旗牌官将他推到了一旁。旋即,托盘上摆着李如桢的人头送来呈验。自然,刘迂节、王文鼎也难逃一死。一名声威赫赫权倾一方的总兵,转瞬间就身首异处,做了刀下之鬼。在场者无不全身战栗,领教了熊廷弼的决心与魄力。    
  只有刘国缙依然显得很轻松,而且他不忘安插亲信谋求私利:“熊大人,李如桢业已伏诛,他乃罪有应得。沈阳城关乎整个辽东安危,不可一时无主。下官看来王捷足以当此重任,就请熊大人册封他为总兵。下官可保兵部赞同,万岁自然也会恩准。”    
  熊廷弼着实不再客气了:“刘大人,一方总兵,身系全城安危非同儿戏。你的属下王捷,在你身边充当清客幕僚或许尚可,这总兵岂是他当的!”    
  “那么大人之意属谁?”    
  熊廷弼未再与之纠缠,而是吩咐一声:“李怀信将军听令。”    
  “末将在。”    
  “命你即刻接任沈阳总兵。”    
  “末将遵令。”    
  刘国缙被当众抢白,心中很是不忿,便也撕破脸皮:“熊大人,你这可有安插亲信之嫌哪!”    
  熊廷弼冷笑几声:“万岁许我先斩后奏,总兵以下随我升调,这是本官的分内职责。”    
  刘国缙也报以冷笑:“可你莫忘,我是奉命监军,对你的行为有权随时奏报兵部与万岁。”    
  “我一心为国,忠心事君,又何惧言官们搬弄是非。”熊廷弼根本不买账。    
  刘国缙自我解嘲地说:“好,好,熊大人光明磊落,刘某人钦佩。”内心里咬牙切齿:“熊廷弼,咱们走着瞧。”    
  自此,熊廷弼在辽东方打开了局面。一批贪官腐将被罢黜撤换,部队核实了人数,更换了装备,强化了训练,面貌焕然一新,战斗力大为增强。各处城防加固维修,防御能力明显加强。他的“坚守进逼之策”收到了显著效果,近一年时间,努尔哈赤对明战事无任何进展,只在原地徘徊不动,未能取得一座城池,可以说是熊廷弼有效地遏止了努尔哈赤的进攻态势。    
  可是北京的万历皇帝却是不耐烦了,他年事已高,自知去日无多,急于要见到胜利成果。他对熊廷弼这种稳扎稳打的做法渐生不满,算计着国家一年花费了巨额军饷,却没有一次胜仗一点缴获一个战俘,更不要说他渴盼的生擒努尔哈赤献俘阙前的壮举。万历的心态被臣下看在眼里,刘国缙等便趁机将弹劾本章源源不断地送至万历的案头,他极尽造谣攻击之能事,甚至就连他所为招募辽人士兵逃亡大半的罪过都安在了熊廷弼身上,使得万历在熊廷弼受命前的许诺产生动摇。就在这种对熊廷弼极为不利的形势下,又发生了一场使熊廷弼丢官获罪的局部战争。    
  公元1620年(明万历四十八年)5月,辽东大地春草青青,气候温暖日丽风和。皇太极不甘心被熊廷弼守势所阻,决心趁乍换春装将士精神抖擞的时节,去捅一下熊廷弼的马蜂窝。他将与范文程反复讨论深思熟虑的想法禀报努尔哈赤说:“父汗,熊廷弼坚守不战,致使年来我方未有斩获。依儿臣之见,不能由着他的战策,不能眼睁睁看着明军渐次强大,要设法寻机与之决战。”    
  “道理不错,但这是我方一厢情愿,只怕熊廷弼不会应战。”努尔哈赤何尝不想尽快取得进展。    
  皇太极说出他的想法:“我亲自带兵去攻打辽阳附近的蒲河,引诱熊廷弼出战。父汗则带五万精锐马军预先埋伏,只要熊廷弼出援蒲河,就将他包围全歼。”    
  “但愿熊廷弼能够上当。”努尔哈赤觉得除此之外也没有打破僵局的更好办法。    
  皇太极信心十足:“在他鼻子底下骚扰,我不信熊廷弼就能坐得住。”    
  努尔哈赤五万马军先行出发,在辽阳至蒲河途中,恰有一片柳树毛子便于隐蔽,五万人马隐身其中。皇太极的五千人马,遂向蒲河发起了攻击。因为目的是要调出熊廷弼,所以攻势并不猛烈,只是给蒲河两千守军以较大压力。守将姚宗武立刻派飞骑往辽阳城内求援。    
  熊廷弼与刘国缙共同接见了蒲河来使,详细询问军情:“后金军何人统率,共有多少兵力?”    
  “禀大人,是皇太极带领,马军五千。”    
  刘国缙一听眼中射出亮光:“好机会,我们出动两万马军,誓将匪股全歼,生擒皇太极就在今日。”    
  “皇太极区区五千人马,就敢孤军深入,他也过于胆大包天了。”熊廷弼有所怀疑。    
  “这不奇怪,”刘国缙自有看法,“皇太极近年来连战连捷,在我辽东腹地纵横驰骋从无敌手,难免骄狂。这也应了骄兵必败的古训,此番我们决不放过他。”熊廷弼还不放心,再问蒲河信使:“你们看得清楚,后金军可有后续人马?”“大人,只有皇太极一支敌军。”信使言道,“姚将军曾派出马探,前往几十里外哨探,也未再见后金一兵一卒。”    
  刘国缙急不可待地:“千载难逢的良机,若能生擒活捉皇太极,万岁定能龙颜大悦。”    
  熊廷弼犹豫:“以皇太极的精明,他会冒这样大的风险,到我眼皮子底下这辽阳城来刮旋风?总是让人难以相信。”    
  刘国缙显出不满来:“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若贪生怕死,我带两万人马出战,成功后功劳分你一半。”    
  “刘大人言之差矣,为国家大将谁不想建功立业,然既为统帅,便要对全军将士负责。一旦中敌奸计,岂不上有负万岁与朝廷,下愧对百姓。”熊廷弼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鬼,“敌情不明,万不可轻举妄动。”    
  刘国缙将桌案一拍:“熊大人,坐失战机你就是历史罪人,我要向万岁和兵部上表章奏明真相。”    
  “你要学乌鸦嚼舌随你的便,”熊廷弼自认为有理,“好不容易才算整训出几万精兵,我不能将一年的心血轻易付之东流。”    
  说话间,蒲河又接连派来三名告急求援者。    
  刘国缙再次威逼,而且称呼也变得颇为不客气了:“熊廷弼,你拥兵自重,坐视蒲河危在旦夕而不发救兵,难道你与努尔哈赤是一个鼻孔出气吗?”    
  “刘国缙,”熊廷弼也投桃报李直呼其名,“事情是明摆着的,以皇太极的实力,已完全可以拿下蒲河。而他则只攻不取,拉着架势等我援军,这难道不是有阴谋吗?”    
  “熊廷弼,你再不出兵就是通敌!”刘国缙发出了最后通牒。    
  然而熊廷弼已是下定决心不出兵,只是向蒲河方向派出了二十骑哨探,以了解和掌握战况。    
  在蒲河前沿指挥战斗的皇太极,迟迟不见辽阳援兵出城,便不断加强对蒲河的攻击力度,但攻破防线后并不突入城内。埋伏中的努尔哈赤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亲自策马来到蒲河前线,对皇太极说:“看来熊廷弼是明了我军作战意图,宁失蒲河也不会出兵了。”    
  “父汗,再等等看如何?”    
  “不必了,立即拿下蒲河。”努尔哈赤发出口谕,“要尽可能全歼蒲河守军,给熊廷弼一个下马威。”    
  “父汗,儿臣以为熊廷弼死不出兵,我们倒可以做一篇文章。”皇太极说出他的计策。    
  努尔哈赤听后沉吟少许:“明朝皇帝就是那样昏庸?他的臣子也都那样愚蠢?你的计很容易识破呀。”    
  “父汗,越是简单明了的事情,越是容易让大明君臣上当。再说儿臣派往北京的细作业已探得消息,大明皇帝认为熊廷弼迄无进展,业已心生怨忌,不妨让儿臣试一试。”“好吧,”努尔哈赤点头了,“只是便宜了守将姚宗武,还让千余明军白拣了性命。”    
  皇太极立即率队向蒲河城中突击,转瞬城破,守将姚宗武及部下一千二百余人被俘。皇太极找到文房四宝,书写了一封信,然后将姚宗武带来。    
  姚宗武一见身材魁伟面容威严的皇太极,素常的敬畏更增几分,双腿也不由得抖动起来,全无大明战将的一丝骨气,身不由己跪倒在地:“贝勒爷,小人家中尚有七旬高堂,千万饶一条狗命啊!”    
  皇太极心中暗暗发笑,所谓大明,竟用这般贪生怕死之辈,焉有不败之理。他趋前两步,伸手相搀:“姚将军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姚宗武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小人败军之将,贝勒爷如此厚爱实不敢当。”    
  “姚将军有所不知,我自小笃信佛祖,一心向善,常思积聚阴德。虽说两军阵前疆场之上杀人难免,但有时机必行善事。”皇太极一口气说下去,“请姚将军带本部人马返回辽阳。”    
  “当真?”    
  “岂有戏言。”    
  姚宗武还不相信有这等好事,疑惑地试探:“贝勒爷,那我可就走了?”    
  “当然可以。”
  第三部分 熊廷弼经辽第47节 轻取沈阳府(2)
  姚宗武整顿好手下败兵,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惟恐后金军突然间杀出来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已经走出城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皇太极飞马追出城来。    
  姚宗武心说完了,他勒住马,说话声音都发颤了:“贝勒爷莫非又反悔了不成?”    
  “姚将军你太小看我皇太极了,身为后金国堂堂贝勒王,哪有自食其言的道理。”皇太极递过一封信来,“今有一事相烦,请姚将军务必将此信亲手转交熊廷弼大人。”    
  姚宗武伸手来接:“贝勒爷吩咐,敢不效劳。”    
  皇太极并未立即交过:“还有一点,姚将军需保证不私拆偷看。”    
  姚宗武便有些心下生疑,有何背人之事,这等神秘怕人,口中自是痛快答应:“何消贝勒爷叮嘱,这个我自晓得。”    
  皇太极这才松手:“那就拜托了。”    
  姚宗武手掐着信回转辽阳城,路上见信封得格外严实,心中愈发疑窦丛生,他想了想将信贴胸收好。    
  蒲河失守,明朝折损七百余人。刘国缙将这一切全都归罪于熊廷弼,连夜书写弹劾熊廷弼的本章。正在秉烛疾书,姚宗武夤夜来访,讲述了被皇太极释放经过,并呈上了那封密信。    
  刘国缙一听格外重视,立即拆开信从头细看叨念出声:熊廷弼将军台鉴,贵我双方秘密协议年余,彼此相安无事。我方恪守承诺,不再向沈阳、辽阳推进,将军得以向万历帝有所交待。今我轻骑寡兵袭扰蒲河,实非余及汗王本意,是为塞人眼目耳。将军重诺未出重兵,谨致谢忱。余亦诚信,将所俘姚宗武并军卒千余悉数放还。愿贵我一如既往,信守协议,三年不变……刘国缙看罢,连连发出冷笑:“难怪熊廷弼死活不肯出兵,难怪他年余来寸功未立,还侈谈遏止了努匪攻势,却原来他早与努匪私通,暗中做了交易,今番我定要他丢官罢职人头落地。”    
  姚宗武也接言说:“家兄在京任吏科给事中,待末将附家信告之,要他配合大人上本,定将熊廷弼扳倒。”    
  “你我联手,何愁大事不成。”刘国缙将皇太极的密信附在了表章之后,一起上奏。    
  万历原本已对熊廷弼失去了耐心,刘国缙、姚宗武和言官联合起来非议,道他出关一年,漫无定画,荷戈之士,徒供挑氵睿,上方之剑,逞志作威,拥兵十万,不能斩将擒王,私下通敌,实为卖国。万历大怒,虽说通敌之款仅凭一纸书信难成定论,可一旦成真,岂不悔之晚矣。万历降旨,着熊廷弼缴还上方剑,递职回京,席藁待罪。    
  熊廷弼能说什么呢?只有领旨谢恩。高兴的不只是刘国缙之流,努尔哈赤与皇太极闻讯当日即开怀畅饮。努尔哈赤更是发出感叹:“看来打败大明王朝不能只靠我们后金自身,还得靠大明朝自己打败他自己呀。”    
  辽东百姓如闻晴天霹雳,在熊廷弼离开辽阳之日,万余人阻住马头不放行。然而百姓终归是左右不了皇帝的,壮志未酬的熊廷弼也只有徒叹英雄无用武之地。只是由于万历皇帝病重,才未及议罪,得以暂时活命。当年底,明神宗万历帝驾崩,光宗即位仅一个月便夭亡,随后便是熹宗荣登大宝。辽东乃军事要冲,不能长期无主,仓促之下遂委任“用兵非所长”的袁应泰为辽东经略。袁应泰一改熊廷弼严厉治边之道,大行宽厚之德。许多由熊廷弼费尽心血修建的防御设施,被袁应泰改为他用或干脆废弃,使得大明王朝在辽东的边防能力大幅下降。这不能不说是大明王朝为后金提供了一个进攻的良机,而努尔哈赤恰好及时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公元1261年(明天启元年)3月初,早春的脚步已踏青了苏克素护河两岸。万物抖落残冬的积雪,又都焕发了蓬勃的生机。皇太极意识到大战在即,在郊外飞马试射,他不愿让武艺荒疏,他明白要实现母亲辞世前的遗愿,必须要建树卓著的战功,而其保证与前提则是要有一身弓马娴熟的武艺。驰骋间不觉又来到了那片刚刚泛绿的柳林湾,那曾给他留下初恋温馨的农家小院,已是残破不堪断瓦颓墙。紧张的战事的确冲淡了许多他对范文娟的爱,然而这份爱是镌刻在心底,岁月永远不可能将它磨灭。他从范文程口中得知,范文娟在寺院潜心修道不与外界接触,奉劝皇太极不要搅乱妹妹的佛缘。皇太极明白在眼下父汗不可能答应纳范文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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