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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作者:芸心亦然(潇湘vip12.07.16完结,女强.专情.腹黑)-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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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个月,怎么还不回来?
  虽然相信他会处处谨慎,还是担心。虽然相信他会得胜回来,还是挂念。
  她的夫君,在这最炎热的季节里,只身在外,过得好不好,衣食好不好?
  两个人隔几日便会通信,可信上的话就像是事先商量过一样——她没情调,他就比她更不解风情,使得她偶尔会对着他的来信失笑不已——感动是不可能的事情,倒常常能看出些乐子来。倒也不错,能让人笑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人伤神感怀呢?
  除了想东想西,整日里也没别的事情好做了。她赌气似的把半个西瓜消灭掉,用食物填充着失落的心扉,胃里的饱胀感带来困意,正好,无聊的日子里,睡觉再好不过了。
  六月中旬的时候,皇帝下旨,召苏晗进宫。
  以往的君臣,走至如今,各自存的什么心思,其实都清清楚楚,再见这一面,皇帝不过是要最终确定她的心思,从而让自己死心。
  皇帝没有绕圈子,直言道:“你与皇贵妃说过的话,字字句句传入了朕耳边。朕甚是不快。”
  你痛快了,我岂不是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晗垂着眼睑,装哑巴,不搭腔。宁可沉默惹人不快,也比失言招致更深的怨恨要好。
  “竟不喜荣华富贵,竟无意服侍圣驾。”皇帝苦笑,“是良将,却不是讨喜的红颜。”
  没人不喜欢最好最奢华的环境,可若是那里面做主的人不对,也只得放弃。即便面前堆着金山,心里是苦的,谁又会要?
  “你是决意要追随摄政王了?”
  苏晗这才恭声答道:“夫为妻纲,臣妾不敢不遵循。再者,是圣上赐婚,臣妾不敢对王爷有二心。”
  皇帝心里的火,腾一下就燃了起来。果真是近墨者黑,这话说得格外地气人。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沉声道:“既如此,日后就不要悔不当初。退下。”
  苏晗恭声应是,之后告退。回到府里,继续过悠闲无聊的日子。
  比之苏晗,肖复在这两个月里极为繁忙。楚云铮不是会给人制造意外的人,必定能安全回来,是以,他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准备好自己离京,将肖衣卫分流放出京城找些虾兵蟹将凑数,以备离京时他依然掌控着肖衣卫的最精悍的实力。
  而朝臣、以往看重的人才,也要细细做出安排,使得他和楚云铮不至于在离京之后便被孤立、依然能时时知晓朝廷的动向。至于手段,自然是因人而异。十余年里,他和楚云铮交下的真正的同党不少,而到此时,左右摇摆不定的也不在少数。朋友就完全的信任,墙头草就以把柄相要挟。他手里最多的信息,就是每个人的底细及其软肋在何处,做起来得心应手。
  七月的第一天,傍晚时分,肖复收到了楚云铮回京的消息,即刻骑快马到城门口相迎。
  相见之后,肖复问道:“路上是否出了什么事?”楚云铮的回程,他没有命人跟踪,没有人任何人知道,才是最安全的。而楚云铮进入京城的时间,比他估计的完了一日。
  “这些时日,都没置我于死地,回程自然还是不甘心,要搏一搏。”楚云铮不以为意地一笑,“却也是无惊无险,放心。”
  此时便有人上前,传皇帝口谕,要摄政王进京之后,便与肖复一起进宫。
  两人应下,赶赴宫里。
  肖复道:“你先回府中也可,我帮你推延些时候。”
  楚云铮摇头一笑,“宫里是要给你我个措手不及,我们何不遂了他们的愿?表面功夫,该做还是要做的。”
  “说的是。”
  进到养心殿,除皇帝、蓝辉祖之外,另有十余名重臣在场。
  虽然早已看过锦城平乱的奏折,皇帝还是细细询问了一番,之后装模作样地褒奖了一番,心里却是空前的沮丧。
  近两个月,他屡次派人接近、杀害楚云铮,竟无一次成功,连他的汗毛都没伤到一根。自己派去的那些人,不是中途无故失踪,便是无从接近楚云铮,偶有接近之人,亦都因触犯军法而被杀掉或是入了大狱。
  只有封藩这一条路了。
  楚云铮和肖复若还在朝堂,必然还如以往一般,代行天子之职,让他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们操纵朝政,无计可施。
  将两人借故遣出京城,他才能不被制约,展开拳脚,为日后削藩、铲除佞臣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摆设的日子,不是一个皇帝能够接受的。这半年多的光阴,之于他,已似一生那么漫长。
  封藩,天大的恩赐,他们无从拒绝。若抗命不从,便是反心昭然若揭,谅他们如今也不敢失去群臣的拥戴和民心。
  而肖复,留他在京城,就意味着自己的人会被他不断地威胁或是痛下杀手,这个人,其实比楚云铮还可恨。若是同样封藩,那就是自己往绝路上走——分出疆土不说,日后他们两相呼应联手,大周就等同于是自取灭亡。
  两个反贼,就让他们聚到一起吧,能施手段挑拨得他们反目最好,不能的话,也不会平白多划出一片疆土、亦不需多消耗一份支出。
  这问题,在这段时日,已经推想了无数遍,每次都是同一个答案。由此,皇帝说出了一番楚云铮劳苦功高的溢美之辞之后,又道出了封藩的意愿,视线游走在众臣中间,和声问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楚云铮淡淡地道:“臣惶恐,何德何能受此殊荣。”
  你惶恐才怪!皇帝忍着气,没搭话。
  “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肖复正色道。
  “哦?”皇帝看向肖复,“肖爱卿何出此言?”
  肖复破例加快了一点语速,沉声道:“臣以为,摄政王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是辅佐圣上的不二人选。如此重臣,便该留在朝堂为圣上分忧,如此一来,朝堂可太平,天下更安稳。”
  朝堂是太平了,他心里可没办法太平。皇帝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违心道:“摄政王追随在朕左右,已过十年,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如今天下太平,朕亦无虞,自然要厚待于他。”
  “圣上英明!”
  “圣上英明!”
  ……
  几名重臣附议道。
  肖复这才理所应当地应声附议,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皇帝扫了肖复一眼,笑道:“朕近来有耳闻,肖爱卿与摄政王是过命之交,你不想就此与挚友天涯海角,朕便给你一份恩典,日后追随在摄政王左右便是。这些年来你也辛苦了,日后好生享受静好岁月。”这个人,他杀不得。留在眼前的话,看着会折寿。打发去别处的话,绕几个圈子,还是会绕到楚云铮身边,如此,索性就一锤定音。他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了。
  肖复很有诚意地谢恩。
  接下来,便是商议赏赐给楚云铮哪块封地。前朝藩王有十几位之多,到了皇帝这里,现今的六位藩王,皆是他的同宗弟兄。以前的封地虽然隶属天朝,可当地的王宫建筑皆在,由此,便在这些封地之中选择就好。皇帝不需拨款为楚云铮重修宫殿,而楚云铮亦不需事事劳心劳力,对双方都有好处。
  肖复先是提议道:“燕赵之地如何?”
  皇帝斜了他一眼,险些就忍不住训斥他了。燕京城与燕赵相邻,把楚云铮弄到那里,日后若是出兵削藩不就是要命的事么——打开城门就能打仗,一个不留神就被逼宫了,傻子才会这么做。
  肖复又欠抽地道:“北地如何?”
  皇帝横了他一眼,在心里责骂着他。北地即是与塞北相邻的几所城池。自从上次苏晗俘虏了蓦邪,塞北部落已被吓破了胆。蓦邪俯首称臣,在被封王、放回塞北之后,便送来了无数贡品。那场仗是楚云铮协助苏晗打的,蓦邪如今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弄不好就被两个人收买下来,到关键时刻帮忙造反,把楚云铮弄到那里,岂不是如虎添翼么?
  肖复忍着笑,不再说话。
  最终的商议结果,是册封楚云铮为辽王,辖地为湖广江陵一带。
  其实皇帝也舍不得,湖广江陵民心安定、风景优美、富饶繁荣,是太适合休养、发展的宝地。可也只有那里,附近没有与楚云铮、肖复结党营私的武将或是藩王,倒是有他的几名倚重的亲信,又离京城很远,相比之下,也只有那里最为适合孤立楚云铮。
  皇帝想着,任是你身在天堂,若无人祝你一臂之力,你又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商讨之后,这件事便有了定论,等详细拟定各个流程细节之后,便能在金銮殿上宣召。
  之后,众臣行礼告退,肖复回去忙碌最后的一些收尾的事情,楚云铮回到了王府。
  府门上的大红灯笼、府内安详静谧的气氛,都让他心头一暖。
  阔步走进无忧阁,红玉、翡翠见到他,便欣喜地笑着,要去寝室通禀,他微微笑着,摆了摆手,先去净房,洗去一路风尘,之后才步入寝室。
  千工床罩着淡青色的帐幔,剥开来,便见到同色的被褥。身着白色绫衣的人儿,静静侧卧着,呼吸匀净,微蹙着眉,嘴微微嘟起,孩子一般的睡颜。
  手指滑过她眉心,轻柔抚平柳眉间的微蹙,又落在她唇瓣上,勾勒着她双唇的线条。
  唇边勾着一丝笑意,他俯下头去,印上一吻。
  苏晗倏然醒来,先是下意识地一惊,抬手要推他的时候,已看清他容颜,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你回来了?”话刚说完,便被焦灼地吻住。她的手抬起,抓住他衣襟,抓紧,手指又慢慢地舒展开来。
  来自她身体的浅盈盈的香气和妩媚的玫瑰花香,融合成最好闻最熟悉的气息。
  亲吻之中,褪去她的白衣。
  “连句话都不说,只忙这个?”苏晗不满地抱怨着。
  他的回答有些无赖,“不是你说的么?我回来有好处。”
  “好处,就,单指……这些?”她一句话拆得四分五裂,话到末尾,已似呢喃。背部蜷起,咬着他,抗议他在脊椎处一路下滑的手指。
  “今日就这些。”他轻笑着。喜欢她每一个细微的柔顺或抵触的反应。她的每一个表情常常与本能的反应背道而驰,脸上不喜的,却正是她身体喜欢的。
  “那你……”她语声顿住——他这到底是急不急?像是急着沉沦,却又耐心十足地逗弄,磨煞人。想要转身平躺,他不允,抱紧了她,手打了个旋儿,落在前方,要去探索更多。
  “流氓,离我远点儿。”她急起来,神经都绷紧了,不想、害怕被他窥探更多。这厮比以前更恶劣了,指望着他处处迁就她,真的不亚于是痴心妄想。
  他轻声笑着,看着她因为紧张而更紧地缠住了自己,戏谑道:“你这样,怎么远?”含住她耳垂,安抚道,“喜欢你才如此。”
  “我的喜欢,怎么就跟你不一样?”她仍是抗议,仍是抵触。
  什么事都不影响他逗她的兴致,“我也正奇怪着。”欺身压住她,“让我看看。”
  “刚回来就招人恨。”她气呼呼地抱怨着,又死死地勾住他脖颈,恨恨地堵住他的嘴。不准他再说什么,不准他视线移至别处。
  他一手圈住她身体,另一手温柔到极致。
  她起初恨恨地咬着他,从骨子里透着僵硬,狠吸了一口气之后,目光慢慢转为迷茫,失去焦距。颤栗轻喘,一丝一缕,传入他耳中。
  喜欢,是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因为自己化为柔波,喜欢她对自己没有一丝保留,喜欢她此刻任自己探索她最深处的秘密,喜欢她日后陪在自己身边日日现出欢颜。因为这份喜欢,要给她一世安稳、无边荣华。他的女人,该得到最好的一切。今日之后,带她去过她想要的逍遥时光,之后,再等一等。
  我的妻,再陪我等一等。
  要你的一切,也会给你所有我能给予的一切。
  她绯红着脸,喃喃唤着他的名字,“云铮……”阻止他让她羞怯的惹祸的手,依附向他,无声地诉诸此刻的空虚。
  他勾紧了她,拥有她,看她为自己绽放成最美的一道迤逦风景。
  夏夜的风,夏夜的星,呼应着灼热的喘息声,聆听着发自灵魂最深处的最动听的呓语。风再温柔,不如她手势划出的每道涟漪,星再明亮,不及他眼中袭人的光芒,夜再美,不如这缠绵悱恻的一丝一毫。
  害相思,解相思。眷恋更深,爱恋更浓。心灵相溶,灵魂痴缠。
  拥着慵懒疲惫的她,他柔声问道:“苏晗,你的小字是什么?”
  苏晗摇头,“没有。”
  “平日里,太夫人怎么唤你?”
  苏晗就笑,“不心急不发火的时候,不用唤我的名字,着急上火了就和我师父、和你一样,连名带姓地唤。”
  他不由失笑,继而道:“晗字有点硬朗,反倒是你的姓氏更为动听。”目光微闪,道,“苏苏就不错。”
  苏晗咯咯地笑出声来,“这也太柔腻了。”
  “我觉得不错。”他忽略了她没正经的态度,“日后这便是你的小字。”
  “哪有你给我取的道理。”
  “那你说叫什么好?”若一直唤她的姓名,一丝亲昵也无不说,和旁人有什么区别?
  “随便你吧。”这种事可有可无,她懒得动脑子,“就是不像我,柔腻腻的。”
  “怎么个不像?”他轻抚着她愈发细腻的肌肤,语声转为富磁性的低沉醉人。
  她闪躲片刻,之后笑着一个反身,将他压在身下,“苏苏像是被欺负的,我是有仇必报的。”
  他愉悦地轻笑出声。
  她趋近他,化身为勾人的妖精,妩媚、温柔而野性,燃起他所有炙热的火焰,让他随着自己沉沦。
  “良辰当惜。”他想起了她以往的话语。
  “宜纵情。”她摩挲着他的俊雅,吻如轻风细雨。
  “宜纵情。”他温声重复,爱煞了她。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苏晗听楚云铮说了封藩之事后,惊讶地看着他,笑问:“圣上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意给了你我一片最惬意的天地?”
  成傲天几年前看中了湖广一代的一片山区,又因为在那边的诸多产业发展得最好,便将山庄迁至那边的一座高山之上。叶无涯和香绮潇今年就是随他去了那边。
  思忖片刻,苏晗又道:“也许,是想将你身边的人弄到一起,想一网打尽也是很有可能的。”
  楚云铮微一颔首,“想来他是怕日后两相汇合,倒不如聚在一处,日后打压也不会顾忌太多。”
  苏晗又笑起来,“不论他的心有多脏,我都是感激他这个举措的。”
  他问:“跟随我在身边,后不后悔?”
  她狡黠地笑,“我能后悔么?”
  “能,后悔也无妨,先将你绑去,直到你心甘情愿。”
  “那就不如乖乖地跟你走了。”苏晗的眼中闪烁着憧憬、喜悦,可以和师父重聚了,实在是天大的一桩喜事。继而心头便是一沉,师徒、夫妻都能聚在一处,却又要跟太夫人相隔两地了。事事总是会有些不尽人意之处。
  下午,楚云铮陪苏晗回了趟苏府。
  太夫人最近一心礼佛,母女二人说话,听苏晗说完这件事,虽然伤感,却神色平宁,温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再不舍,却也不能因为私心阻挠你的去向。”又看向楚云铮,“王爷是有担当的人,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有一点,”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日后添了子嗣,无论如何,不论想什么法子,也要抱来,让我看看。”
  一对璧人血脉的延续,再想想小孩子嫩呼呼的小胳膊小腿,她心里就暖烘烘的。
  “那是自然。”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只是苏晗语声中隐约透着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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