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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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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而不是跟她。那人没有足够的勇气道出反犹太主义的理由,便说,据有人说,她的外表不符合代表性。在大赛上,在宣布演奏者时,一定要介绍他的教师,教师也要起立向观众和评委致意。有人说,那时您的腿和您的脸……怎么好……” 
  “那么,后来呢?” 
  “后来列基娜立下目标并为之努力工作。她额外招收了许多学生,为的是攒钱。她没旧没夜地操劳。最后她请假去了莫斯科。经过整容,脸部虽没有完全改变,但好看多了。如果不专门仔细观察,还看不出来。但腿的情况相当不好。一共做了4次手术,一次接一次,不知什么地方没弄对,说穿了是误诊。如果从前列基娜只是有一点跛,那么在治疗之后反倒要拄拐杖了。那时她已经快40岁了。个人生活可以说完了。要是她以前有很多钱,早10年去求医诊治的话,就会完全不同。她会有家庭,会有孩子。可是现在她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要知道,她现在有很多学生,”娜斯佳表示异议地说,“您不是没有忘记她吗?” 
  “不应过分夸大我的行为,娜斯佳,我拜访列基娜,不仅因为把她当做一个我终生都要感谢的老师,而且把她当做天才的音乐家。如果您愿意,请到我房间去,我给您看看我指的是什么。” 
  “太晚了。”娜斯佳略表反对道。 
  达米尔走到路灯下伸手看看手表。 
  “2点20分。的确,晚了点。让我们都以诚相见,直言不讳吧!我总是喜欢诚实和质朴。您不反对吧?” 
  “试试看。”娜斯佳用冻僵的嘴唇说出的话几乎难以听到。她已开始厌烦。 
  “首先,我提议以‘你’相称。你看合适吗?” 
  她点点头,尽管心里在怨恨自己。 
  “第二,我郑重向您,是向你宣布,我不仅喜欢你,而且非常喜欢。我几乎爱上你了。无疑我非常想我们一起到我房间去,但还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如果你认为今天还太早,我准备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在我役飞回新西怕利亚之前这一周的任何一天。只是不要把两件事混淆了。我带来了设备,因为我到列基娜这儿来是为了听建议的,我是来工作的。如果我邀请你到我那儿去,也只是为了把我的成果给你看,我的邀请正是为了这一点。娜斯佳,我不是请女孩到地窖里听录音的男孩子,到头来女孩控告说,她遭到强暴。我已经40岁了,而且我没必要为了把喜欢的女人放到床上玩弄廉价的骗术。” 
  “你说得对。你把她们不仅放到床上,而且放到地板上,放到桌子上,甚至随便放到什么地方。真遗憾,天哪,太遗憾了!达米尔,你什么都好,惟独一点:你在撒谎。这是我最讨厌的。” 






    

第四章 第五天
作者: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俄' 译者:张金长 



  热尼亚·萨赫诺维奇一大早就把阿尔费洛夫和杜布雷宁叫醒了。 
  “看来,我们要算算账了,”他提议说,“我承认,我彻底失败了。你们算一下,你们每个人可得5万。巴威尔,你怎么样?” 
  杜布雷宁得意地笑着,详细叙述了昨天的经历。在抓阄选女人后,他认识了那个女人,一起度过了不止6个小时,从午饭前一直到差不多天亮,好在那个女人住单人房间。萨赫诺维奇要他讲讲他们谈话的细节,使巴威尔很不满。 
  “祝贺你,巴威尔应得20万,柯里亚呢?” 
  柯里亚·阿尔费洛夫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她嘛,有些不……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她甚至都不愿意说话。她建议我修修房顶。” 
  “什么?”杜布雷宁惊奇地问道。 
  “就是指要去看精神病医生。朋友,你们搞的什么事嘛!我们去找她们时,简直像个傻瓜。” 
  “不是我们,而首先是你,”巴威尔反驳说,“我感觉不坏,没有人把我当傻瓜。其次,你恼火,因为你什么也没赢到。我们来打赌,我不用一分钟就能征服你那个白毛丫头。” 
  “请注意,价格可是20万!”热尼亚补充说,“怎么样,巴威尔,你去找513号房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杜布雷宁爽朗地笑着说。 
  萨赫诺维奇暗自寻思着,卡敏斯卡娅可不是一般人。他曾跑遍了山谷疗养院的所有大楼,不仅修理电线,同时还修理各种电器,从电话到电视机。首先是不知从哪来的传闻说她在莫斯科内务部工作。热尼亚本人是知道不想给她单人房间的缘由的。母老虎叶列娜(年轻的服务员都这样叫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承认受贿的,因为没有人说卡敏斯卡娅是莫斯科内务部的人。哪里来的这些传闻呢?热尼亚知道,有时候一些人为了别人对他们知道少一些和免去问这问那的麻烦,便给自己罩上神秘的外衣,好像他们是来自警察局或是安全保卫部门的。过去常有这种情况。也许卡敏斯卡娅向什么人暗示过她是从“保卫”部门来的,以避免纠缠她。她不愿意人们打扰她,这倒是真的。但让人感兴趣的是为什么。513号房间的阿娜斯塔霞·卡敏斯卡娅是热尼亚几个月来所遇到的第一个难以捉摸的人。这使他想到,也许找到了解决难题的线索。也正是为了这个难题他才根据上级的指示在这里当了4个月的多面手的电工师傅。 
  “我们遇到麻烦了,有个订户非要那个不是我们圈内的姑娘。他喜欢上一个在疗养院休养的人,怎么说都不听,而且别指望能说服他。你们也清楚,我们这些订户都是些什么人,其中没有也不可能有心理上完全健康的人。” 
  “怎么办呢?” 
  “尽快找一个相像的替身,也许能够骗过他。反正他是从远处看到的,脸面也看不太清楚。其实那姑娘毫无特殊之处,那张脸也不怎么动人,真不明白他看中了哪一点。身高175~177厘米,体重66~68公斤,腰围64~68厘米,臀围100厘米,头发浅黄,略带浅灰色,披肩长发还没遮到肩肿。大概的数据就是这些。浅色的眼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会指给你们看的,还应该拍张照片,好选择替身。行动要快,以免订户怀疑什么。” 
  “能不能和她本人达成某种协议呢?” 
  “不可能!” 
  “为什么呢?” 
  “B组的订货。你知道,为这组选择的地点都是经过精心考虑的,以后没有人会去寻找她。” 
  “明白了。其他订货还正常吗?还是也有麻烦?” 
  “有个订户提出附加条件,也很难满足他,不过我知道怎么办,两三天内就可以拍好。第三个订户没问题。他要两个订货,一个B组的,一个C组的,今天可以直接拍摄。” 
  “脚本呢?” 
  “准备好了,共4份。” 
  “道具、服装呢?” 
  “都齐备。” 
  “音响呢?” 
  “音乐伴奏也准备好了,其余的可以在拍摄后处理。” 
  “很好。工作进程上有什么想法?” 
  “明天开始。按顺序先完成阿萨诺夫的两个订货,同时解决马尔采夫的问题,应当来得及。乌兹别克人的订货排在最后。虽然替身很普通,但4天之内很难找到相像的。不过,我们的资料库还有几十个女人……” 
  “但不要忽略组别。” 
  “我记得。” 
  “我们的工作条件很复杂,两个订户有问题。如果一切都干得顺利、按时的话,我提议要给谢苗发奖金。同意吗?一致同意。除柯季克之外,都没事了。” 
  柯季克,外号叫“猫”,是个虚胖的笑容可掬的按摩师。他从开会时坐的椅子上移到软沙发上,蜷起腿缩成一团。他认为这种方式易于思考问题。每当重要时刻他都取这种睡猫的姿势,于是得到这一绰号。 
  “你弄清卡敏斯卡娅的情况了吗?” 
  “没有。主要是——她自己从不管任何人的事。治疗,翻译侦探小说,不与任何人交往。她让我想到受过特种训练的狐狗。” 
  “说说看。” 
  “温顺、殷勤,眼睛毫无表情,但咬人特厉害。” 
  “说到眼睛,我同意。但为什么你认为咬人特厉害呢?” 
  “只是感觉。” 
  “柯季克,我重视你的嗅觉,为此要赏你一大笔钱。但今天,我可以向上帝发誓,你错了。而且你要记住,任何人——无论是达米尔还是谢苗——都没有必要知道我和你谈过卡敏斯卡娅的情况,否则他们就会陷入恐慌,会搞坏事情的。达米尔是个演艺圈里的人,感觉敏锐。他像所有的艺术家一样,大脑偏位,任何刺激都适应不了。至于谢苗没有什么可说的,是个出色的组织人才,但不要忘记,他因犯罪已被迫捕10年了,而且持的又是假护照。10年来他一直,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紧张状态。也许他对此已习惯和不注意了,一遇到情况有危险,就会跳出来干蠢事。一旦他得知我们身边有莫斯科内务部的人,你能保证他不惹出什么事来?” 
  “您说得对,无法保证。” 
  “我也不能。柯季克,你无论如何要查清楚,卡敏斯卡娅在这里做什么?她是不是针对我们的?” 
  “好像是。” 
  “算了,反正她啃不动我们,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差不多上午10点钟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还躺在床上。她想昨天可以说没有白过,但如果换另一种方式就更好,晚上和伊斯马依洛夫的散步留下不愉快的印象。娜斯佳很想弄清楚是什么促使他来这里的。情况很清楚:他不是昨天来的,也并不是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带着鲜花和礼物到老音乐教师这里的。他来得要早些,至少是前天就在这里了。他把体育教练卡佳关在办公室里,拥抱她并给她看了手镯表的珍品。卡佳说“像是卡斯利铸造的工艺品”。昨天散步,当他在路灯下看表时,娜斯佳也看到了这只手镯。这似乎是件小事,但从中会冒出新的问题。越往后,会越不愉快。 
  如果达米尔·伊斯马依洛夫把自己的老师当做孤独、不幸的人,那么很明显,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到疗养院的第一种事便是拜访女友,而拜访老太婆要排在第二天,而且还在晚上。这个脚本中可以列出几点:达米尔——好色之徒,老太婆——轻信的受骗者。娜斯佳在脚本中的自我定位很简单:同情列基娜,让达米尔滚远点。 
  但是,在散步时达米尔却满怀激情大谈什么列基娜·阿尔卡基那芙娜是天才,他给她看自己的作品,向她求教并重视她的意见。就算他没有撒谎。娜斯佳还清楚记得偶然在阳台上听到的老太婆的话和她非常强硬的语气。那不是教师的语气,至少那是主考官、指挥者的口气。如果达米尔和列基娜·阿尔卡基那芙娜的关系具有纯工作性质而没有情感因素,那么何必要骗她呢?既然如此,白天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到疗养院,是带着鲜花和礼物先到她那里还是早已到过几个地方不都一样吗? 
  娜斯佳裹在温暖的被子里,陷入深深的思考。她没有注意胃部多次出现的紧缩感。这是一种每当她发现某种重要的、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时必然出现的征兆。这种紧缩感不仅出现在她思考昨天晚上的事的时候,还有昨天白天发生的事也引起她的不安,甚至早在达米尔出现之前就有某些迹象。不对。她毫不犹豫地对自己说:我并不是在工作岗位上,我是在休息。我简直陷入了侦探小说里,所以才感到处处是老鼠。我何必感到不安呢?让达米尔去蒙骗老太婆好啦,这和我有什么相干。让他把山谷疗养院的人都干掉,也没我什么事。是的,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我喜欢上他,几乎爱上他——以我的性格来说,这可是封闭的心灵的一次破纪录。但仔细一想,错了。我们还要住下去的。 
  娜斯佳的情绪更糟了,于是决定今天不去治疗室,也不去游泳池,趁此机会到城里逛逛。她很喜欢这个城市。舒适、干净、清新,具有某种非俄罗斯的气息:看不见残垣断壁,路上也没有坑坑洼洼;小卖店的橱窗后面站的不是那些高加索人,也有小卖店卖东西的全是16~17岁的俄国小男孩。娜斯佳想,挣点零花钱没有什么不好的,同时还可以学会背乘法表和学会说“谢谢”、“请”等文明用语。 
  她走到电话亭,给继父打电话,请求寄钱来。当然,是借的。列昂尼特·彼得罗维奇知道娜斯佳花钱历来是规矩和严谨的,便问也不问,答应立即电汇所需的数额。 
  娜斯佳又买了一堆磁卡,用来给廖什卡打电话。 
  他们想骗他,这伙豺狼,他们打算敲诈他的钱财,推销假货!不行!他要揭露他们。他,扎尔普,绝不能让他们把他当傻瓜。他对他们说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就是这么件事吗?为什么不能到她那儿并给她提出挣钱、挣很多钱的建议呢?扎尔普不是吝啬鬼,他能让她发大财,只要她同意,也可以不告诉她今后的打算。一切都好商量,问题只剩价钱了。 
  他们说——“不行”。为什么不行?她与其他女人相比有什么独特之处?只要给钱,所有的女人都会同意,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只要给一大笔钱——就没有不同意的。你想,只要忍受15分钟,一生都保险了。他们都没敢去和她谈一谈就说“不行”。全是骗子!是不是打算用到其他订户身上或是他们自己留着用。也许她是他们中哪个人的女朋友?如果是那样,倒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说“不行”?他,扎尔普,不能让人蒙骗。我自己要把一切都弄清楚。 
  扎尔普溜出小楼,悄悄来到主楼,正好到了餐厅的窗下。好在餐厅在第一层。扎尔普耐心地等着,直到最后一个疗养的人用完早餐,但并没见到自己心上的浅发美人。她出事了?还是病了?突然扎尔普心里产生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们说她是来疗养的。他真笨,相信了他们的话,在这儿等着她和大家一起来用早餐。也许她根本不住在这里。那么,上哪儿去找她呢? 
  扎尔普闷闷不乐,徘徊在疗养院花园的林阴路上。忽然他发现远处鲜艳的、蔚蓝色的短外衣和浅色的长发。他顿时感到口干舌燥。是她!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绝对不许他离开疗养院甚至小楼的禁忌,尾随娜斯佳走去。 
  谢苗,那个长着一张马脸,有一段罪恶历史和持假护照的人,拼命想捞到早晨答应给他的奖金。他一个人翻遍了整个资料库,找到了至少10多个多少有点与卡敏斯卡娅相像的姑娘,并交待管理员仔细核对档案资料,以决定能否把她们列入B组。进入B组的人的条件是没有人,包括她们的亲人因她们长期不在而设法寻找她们,而且与警察局没有任何联系渠道,同时也不是警方注意的对象。当然,对于参与拍摄B组片的人还有一系列要求和限制。 
  谢苗布置完任务之后,便去机场迎接专程来谈判的人。谢苗相当狡猾,他善于向女人们说明问题的性质,也知道用哪些谎话才容易使她们上当,什么时候说出实情最合适。但和男人谈类似问题还是第一次,因此他总怕弄出些破绽。好吧,应当请求柯季克帮忙。恰好汽车里有电话,离飞机抵达还有一个小时。 
  柯季克坐上出租车直奔机场,刚好赶在他们的客人出现在接待厅时到达。客人叫伏拉德,是位23岁左右的年轻的小矮人。脸色阴沉,长一口黄色的布满烟垢的蛀牙,据专家介绍,伏拉德是个不错的演员,功底扎实,但从15岁起就不安分守己,因此总是缺钱用。对于谢苗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遇,要尽力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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