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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朗月笑长空by耳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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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一听,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二位爷,恕小的眼拙,二位究竟什么来头啊?为什么要打听那废墟的事情?”
“哦,也没什么。”展昭笑道,“我们今天路过那废墟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里头烧纸,我们见荒山野岭的就一个姑娘怪危险的,想问她要不要同行入城,可是她跟吓坏了似地就落荒而逃了。”
“哦……呵呵。”小二点点头,“也难怪啊。”
“难怪什么?”白玉堂追问。
“那个丫头疯疯癫癫的,是个傻子。”小二道,“当时镖局一场大火,万贯家财和十几口人都烧没了,唯一这么一个丫头被她娘亲藏在水缸里头了,才逃过一劫。只可惜那丫头从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头先着地给摔坏了,所以弄得现在这样疯癫。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按照那些纸钱和香蜡烛火的堆放……那不是一个傻子或者疯子可以做的事情。
“这姑娘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展昭问,“我有个朋友是个神医,说不定能给她治好……”
“啊,那您可积了德了,这丫头叫刘玉,是老刘家最后的一点根苗了,刘老员外生前乐善好施,没想到飞来横祸死于非命,就留下了唯一的一个丫头还是个傻子,死不瞑目啊。”伙计连连摇头。
“对了……那个灭门的案子,听说是三个流匪干的?”白玉堂问伙计。
“唉,哪儿能啊!”伙计笑着摆了摆手,“那是官家的话,其实啊,是那三霸带着一大帮子人干的!”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蹊跷,展昭追问,“那么那家被烧掉的钱庄呢?”
小二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也是他们干的!”

第三十七话 疯,怪病与疯姑

等小二走了,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回所有的事情都跟那三个恶霸有关系啊。”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先找他们谈谈比较好。”
“嗯。”白玉堂给自己倒了杯茶,“听听就觉得那帮人不是东西,猫儿,今晚咱们耍耍他们呗。”
展昭眯起眼睛看白玉堂,“怎么?又有坏点子了?”
白玉堂挑挑眉,笑而不语。
“在这之前。”展昭道,“咱们先去找到这位刘小姐,问问她灭门的案情。”
白玉堂点头。
……
公孙和庞统悄悄溜进了颖昌府衙门的内宅,后院一溜房子都破旧得厉害,旁边的几间门窗都破了,显然是久无人居住,唯独中间那间门窗完好,就是紧闭着。
庞统一带公孙,落到了那间屋子的房顶上,抬手轻轻地揭开了一块瓦片,往下观望。就见床铺上靠着一个人,脸色苍白嘴唇爆裂,怎么看都是个病入膏肓之人,手上拿着笔,正在批阅卷宗。
公孙微微皱眉,这人估计就是周岚了吧,看他的样子,脸上竟然已经有了灰败之色,这样下去,挨不过半年的啊。这时,有人敲了敲门,一个下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道,“大人,吃药了。”
周岚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道,“又喝药,总喝也不见好。”
公孙一闻那药的味道,眉头皱得更深,这药材里大多都是些滋补的东西,根本没法治病,但是却可以续命,这是吊着周岚不让他死。
等下人走了,庞统盖上了瓦片,问公孙,“怎样?我们进去么?”
公孙点点头,庞统一搂他,从后面跳下,抬手轻轻一推窗户,带着公孙窜入了房里。
“呃,你们……”周岚见突然进来了两人惊得一跳,手一松,药碗落了下来,庞统上前一步,一手接住了落下的药碗,然后抬手,飞快地点了周岚的哑穴,公孙反手关上了窗户,走到了周岚的床边。
周岚睁大了眼睛盯着走过来的庞统和公孙,见两人都相貌不凡,穿着也挺体面,不像是什么贼人,也就稍稍放心了些,不解地仰脸看着众人,想着他们找自己什么事。
公孙拿出一张开封府的名帖让他看了看,周岚睁大了眼睛,公孙道,“周大人不必紧张,我们是开封府的,在下公孙策,是为了调查一些案子才来到颖昌府,听说大人为恶霸所困怪病所扰,所以才来看看。
周岚赶紧点头啊点头,眼圈都红了,他其实多次想写信给开封府的包大人,甚至派人去报,但都被人阻止。他一个文人,这衙门四周已经都被那三霸困住,实在是没法出去,自己又重病缠身,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没想到开封府的人真的来了,周岚一个劲示意两人解开自己的哑穴,他有很多话要说。
公孙对庞统点点头,庞统抬手,解开了周岚的穴道。
“呵……”周岚喘了几口气,就道,“公孙先生,学生我冤呀,我真想去开封府找包大人,但是无奈被围困在颖昌府之中,出不去啊,只得任凭那些泼皮在这里为非作歹啊。
公孙点点头,道,“我看周大人病势不轻,可否让我给你把把脉。”
“行行。”周岚赶紧伸出枯瘦的胳膊来,公孙坐到床边,伸手给他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周岚的手,道,“果然是疫病啊。”
“什么?”周岚吃惊地看着公孙,庞统也皱眉,这么说,所谓的邪佛诅咒,真的就是疫病么?
公孙问周岚,“周大人是否经常头疼,全身乏力,稍一思考便会昏昏欲睡,而且极易烦躁,总觉得疲累不堪。”
“对!对!”周岚点头,庞统见他形同枯槁,有些不解地问公孙,“这是什么病症?”
“是累死病,是因为进入血液里的毒虫造成。”公孙叹了口气,道,“这是一种古时候流行的疫病,后来渐渐就没有再发生过了。那些毒虫产自西域,会侵入人的血液里头,慢慢地消耗掉人的精气,导致人极度疲累。过度疲累是很容易造成意外的,有些人甚至无病无灾,直接就睡死了,至于坠马、吐血、染病,什么都有……所以看起来并不像是中毒的时候大家死法一致,就像是被诅咒了,整个地区的人都离奇地死了。”公孙解释。
“啊……那,那我父母妻儿,还有那些意外死去的府衙下人……都是因为中毒了?”周岚大惊失色,“是他们?他们竟如此狠毒啊!”
公孙皱眉摇头,“这种累死病的药其实就是一种毒虫,放在饭食里或者水里就能使人中毒,蔓延起来相当的快,如果这些药误入了水井或者河流,那可就糟糕了。”
“那岂不是全城百姓都有性命之忧?”庞统也皱眉,“岂止……所有河流湖泊水井之间都是通的,岂不是有一天我大宋都要亡国了!”
公孙皱眉,“这种毒物已经失传了多年,只在西域一带还存留,可见这次事情一定不简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那你能不能治?”庞统问公孙。
公孙点点头,“自然是能的!”
庞统又惊又喜,伸手拽过公孙一把搂在怀里,“先生真是神人!”
公孙被抱了个满怀臊得满脸通红,这庞统不愧是个武夫,真粗鲁!但是庞统将他放开的时候,公孙却见他眼中一丝促狭,恼怒,“这人真是……无耻!”
随后,公孙和庞统悄悄离开了知府衙门,庞统花钱租了一间药庐,和公孙一起呆在药庐里,研制治疗累死病的药方子。两人用竹竿在屋顶挑了两块蓝白色的布条,布条飘起随风交错着,等展昭和白玉堂找他们的时候看见了,就知道他们在这药庐里了。
……
再说展昭和白玉堂去找那刘玉,根据酒楼伙计提供的线索,刘玉住在东城外的一间小庙里头,那庙里有几个老尼姑,人家看她可怜所以就将她收留了下来,平时种种地什么的。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往东走,白玉堂左右张望,皱着眉头说,“猫儿,也就是包大人从来没路过这颖昌府,不然早就派人来管了!”
展昭自然明白白玉堂在说什么,这颖昌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的热闹,但是热闹的并不是正当买卖,而是遍地的赌坊和窑子,还有当铺酒楼,满大街都是要饭的,水里停着的都是画舫,一派的莺歌燕舞,整个城都乌烟瘴气的。
“唉。”展昭也摇头,“这颖昌府还有正经过日子的人没有了,怎么弄成这样。”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了热闹的街区,来到了东城郊外的一个小竹林前,白玉堂抬手指了指远处小山包上的一座小庙,“猫儿,就是那个尼姑庙吧?”
“嗯,应该是。”展昭点点头,两人加快脚步,往山上走,沿途山路难行,小道是碎石板铺的,凹凸不平,两边都是烂泥地,展昭留神看着白玉堂那雪白的鞋子和衣裳下摆,别弄脏了。
白玉堂见展昭走路就看着地,也有些纳闷,低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展昭看着自己衣摆呢,哭笑不得,抬手在展昭眼前晃了晃,“笨猫,看那儿干什么?”
展昭摇摇头,道,“你铁定不会自个儿洗衣裳,到时候脏了肯定就扔掉,那衣裳太惨了。”
“胡说什么呢!”白玉堂瞪他一眼,“我的衣裳都是大嫂给挑的,我敢扔啊,她不拆了我!”
“这倒是。”展昭心里平衡了点,故意抬脚踩了一片活动的石板“吧唧”一声,黑黑的水渍溅起,沾到了白玉堂雪白的衣服下摆上面,斑斑点点的。
“你,疯猫,我招你惹你了!”白玉堂磨牙。
展昭得意,“你这次来就带了两件衣裳,这件脏了,你就得洗衣裳了……我还没见过你洗衣裳呢,铁定有趣。”
“死猫,你也好不了!”白玉堂也飞起一脚,踩石板,泥水溅起来,展昭的衣摆上也是一排黑点……
“死耗子!”展昭也恼了,两人开始互踩石板,边往前走边避让,打打闹闹地一路上了山。
就快到山顶的时候,展昭拍了白玉堂一把,示意他看远处。
白玉堂回头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开了块田地,有两个人正在种菜,一个是一身淡黄色袍子的老尼姑,带着个僧帽。另一个,则是个穿着朴素黑布衣裳的姑娘,脸上脏脏,头发乱乱,正在锄地。
白玉堂用胳膊肘一蹭展昭,“估计就是那丫头吧?”
展昭也看了看,觉得的确和酒楼伙计形容的很像,两人对视了一眼,走到了田边,展昭轻唤了一声,“刘玉!”
那姑娘一愣,转脸吃惊地看了两人一眼,这一眼,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了然,这丫头眸正神清,绝对没疯!
丫头看了白玉堂和展昭一眼后,并不说话,只是低头接着锄地。那老尼姑走了过来,道,“两位施主,这里是佛门清净地,而且不太方便男施主上来。
展昭笑了笑,道,“师太如何称呼?”
“贫尼法号妙庵。”老尼姑对展昭一礼,道,“两位施主,请回吧。”
白玉堂最怕见尼姑,人不都说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自己最近本来就背,前两天还差点让金子给砸死了,就道,“我们不找尼姑,我们找刘玉。”
展昭给了他一肘——怎么说话的你?
白玉堂皱眉——猫儿,少跟姑子套近乎,仔细倒霉。
展昭摇摇头,无视他,对妙庵尼姑道:“这位师太,我们有事想找刘玉谈谈。”
“呃……”老尼姑有些为难地回头,对那丫头说,“小玉,这两位施主说找你有事情。”
刘玉抬眼看了看两人,缓缓地走了过来,老尼姑回去继续种菜。
“刘玉……”展昭刚叫了她一声,却见刘玉突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抬手,一把抡起了手里的锄头。
锄头上都是黑泥,这一把,好些都溅在了一旁白玉堂的身上,白玉堂紧着往旁边闪,但还是沾了好几点,急得直瞪展昭——死猫!霉运来了吧!“
“哎呀,小玉,快把锄头放下!”身后老尼姑紧着对白玉堂和展昭摆手,“两位,快跑呀!”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只见刘玉操着锄头就追着两人砸了过来。两人大惊,赶紧就躲,两人虽然功夫了得,但这刘玉是个不会武功身世凄凉的丫头,总不能动手伤她吧。白玉堂和展昭无奈,让来让去,溅了满身的泥水,最后让刘玉撵得到处跑,白玉堂这恨啊,磨着牙瞪展昭,“死猫,这下子好了,被个疯丫头撵得满山跑!”
展昭也泄气,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厉害……

第三十八话 洗,带回知情人

刘玉拿着锄头一路追着展昭和白玉堂打,两人不能还手只能一个劲让,毕竟刘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白玉堂和展昭三晃两晃就晃得她有些晕,又追了一阵子,就实在追不动了,连锄头都举不起来了。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见那疯丫头靠在锄头上嘘嘘直喘,便走了过去。
“刘玉。”展昭叫了她一声,见她又要抬锄头打人,就赶紧道,“你先别激动,我们不是坏人。”
白玉堂在一旁扶额,这猫真呆,哪个坏人不说自己是好人的?难道还在脑门上写上坏人两个字再出来干坏事不成!
果然,就见刘玉喘了几口气,又想要打人了,白玉堂突然道,“唉,等等,疯丫头,开封府包大人知道么?”
刘玉一愣,白玉堂一指展昭,“开封府的展昭啊,听说过没?”边说,边对展昭道,“猫儿,拿你的令牌给她看!”
展昭伸手想掏令牌,不料刘玉突然扔了锄头,转身就往一旁的树林子里头跑去。
“唉!”展昭一愣,看白玉堂,“这招不管用啊!”
白玉堂挑眉,“我看未必……啧,你这猫才见过几个女人。”
展昭眯起眼睛,抬脚狠狠地踩了一脚路边的青石板,“跨嗏”一声,渐起的一大片泥浆把白玉堂小半块衣裳下摆全弄脏了,展昭转身就追刘玉去了。
白玉堂这气,磨着牙说,“死猫,一会儿你给我洗衣裳!”说完,追了上去。
进了林子里,就见刘玉站在一棵树边,警惕地看着两人,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还是拿出了那块开封府的令牌,递给刘玉看,“我们是来调查那三霸和镖局、钱庄灭门案件的。”
刘玉盯着那令牌看了好一会儿,眼圈就红了,将令牌还给展昭,开口道,“那些尼姑,是监视我的,我不能让她们知道。”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丫头果然没疯。
“大人,我们一家都不是被流寇害死的,当时我躲在破缸里都看见了,我家爹爹是死在那三霸的手里的,他们还放火烧了我家,可是我没地方喊冤,又怕他们追杀我,只好装疯了。”刘玉道,“收留我的老尼姑是好人,但是庙里其他的人好几个都跟三霸他们有来往,所以我不敢声张。”
展昭点点头,道,“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带你回开封府吧。”
“包大人真的要查这案子?”刘玉又惊又喜。
展昭点了点头,道,“你想给你家人申冤,就跟我们一起回去,见包大人,将当年案件的真相说出来。”
刘玉看了展昭一会儿,有些迟疑,突然问,“那个……嗯,你是南侠展昭,不是骗人的吧?我听人说,展南侠是个威武的大英雄,你怎么……这么斯文啊?”
“噗……”白玉堂转脸看别处,忍不住笑出声来,江湖上的确很多人都以为展昭是个大汉,其实原因都处在他的表字上面,展昭字熊飞。这字是他师父天一老人给取的,据说那老头子收他做徒弟那会儿夜夜飞熊入梦,谁都知道飞熊入梦是天大的吉兆,当年周文王就是因为夜梦飞熊,才找到了号飞熊的姜子牙。所以老头就想给爱徒取个表字叫飞熊。不过据说展昭小时候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异常可爱,好好的一个孩子叫展飞熊,未免也太憋屈了,孩子家里不让啊,所以就改取名熊飞。但多多少少还沾个熊子,你想啊,除了叫猪飞牛飞,那个飞都比熊飞听着灵秀点啊,哪怕叫个猫飞呢……
见白玉堂忍笑,展昭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耗子总是因为他的字笑话他,不过也是……都怪自己那个师父,非要做什么怪梦,说什么飞熊入梦……你看看人家白玉堂的师父。据说当年他师父暮青云头一眼看见白玉堂的时候,就觉得这娃娃漂亮得像是一块美玉,所以给他取了个表字,叫泽琰。展昭皱皱鼻子,心说听听人家,泽琰,再听听自己,熊飞。又一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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