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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伤-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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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

  桂阳雨穿好衣服,走到床边。吉晖还在熟睡。她真的在熟睡吗?多少次,他在她熟睡中端详她的模样。他认为那是宇宙为他塑造的模型,与他的灵魂丝丝入扣。唤醒她吗?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就是没有碰到她的肌肤。

  他转过身,在写字桌上找到了便笺。

  亲爱的,我一两天就回来。我不能不陪她到海南,这是我的义务。如果我连亲近的人也不想帮助,我将无颜继续我的未来。

  写到这里,他不想再写下去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说出想说的话。为什么在温顺水等人也许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离开了。也许正像司汤达说的,这是大脑的事,不是心灵的事。这未尝不是他的一个机会。逃脱使他的心灵和大脑受到更大创伤的机会。

  他回过身再次看一眼吉晖。他想像着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深吻。

  在电梯上,他看了一下表。来得及的。他昨天跟索依依说好,他到她家里去接她。叫辆出租车过去,十几分钟的事情。有专车到厦门机场吗?他想,哥哥应该为此做了安排了吧。当他在楼下大厅里见到索依依时,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车就在外面等着。”索依依说,“我们走吧。”

  “哥哥没有来?”

  “他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走。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桂阳雨望着索依依,似笑非笑。索依依不再说什么,向大厅外走去。桂阳雨半机械地跟了上来。看着索依依的背影,桂阳雨想,她就像是去旅游度假而不是去接受强制性戒毒。如果跟着她的是一个穿制服的戒毒警察,她还是那种过于自以为是的神情吗?

  在上飞机前,桂阳雨给桂阳河发了个短信。

  我以为你知道我陪嫂嫂到海南进戒毒所的。现在已在厦门机场。中午到达。

  短信发出去了,没有回音。他应该是收到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想用通话联系的,不过还是放弃了。这会儿,他不愿意听到桂阳河的声音。如果哥哥打了过来,那么他还是可以接收的。要他打过去,如果不接呢?那是不是一种否定与愤怒的表达方式?这当然不仅仅是桂阳雨与索依依两个人单独的事情。桂阳雨干涉了桂阳河的家事?索依依从吉晖那里夺走了桂阳雨?

  为什么就不可能是桂阳河与索依依的联手行动?让索依依把桂阳雨支走,远离有关花博会的是是非非。这在桂阳河看来,也许是个不错的策划呢。

  桂阳雨不禁朝机窗外望去。飞机此时正腾空而起,他的思绪骤然停止。他出现了短暂的意识失落。索依依揉揉耳朵。桂阳雨想从索依依的脸上是看不出多少名堂的。当然,可以通过对话,慢慢地了解其中的原委。有那必要吗?此时,坐在飞机上犹如进入时间飞舱,一切皆不可逆。

  桂阳雨突然想笑。

  他没有发出笑声,但是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绽放开了。他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笑还可以不发声的。他轻微地抖动身体,像是为了把笑的能量散发掉。为了不让索依依察觉到他的笑容,他再次把脸转过去,感觉着机身在云雾间穿行。

  笑的冲动终于缓缓地降落下来。温顺水的形象不请自来。他想起温顺水的一生遭遇,想起他不再久长的生命旅程。最重要的,他将不再会去会见温顺水。不管温顺水对他寄托的希望是大是小,是真是假,他桂阳雨,若作为一个守信的人,是不能不出现在花博会现场的。在温顺水一伙人看来,他是不守信的人,一个叛徒。——这个词让他一阵受惊,只是很快,他又察觉出这个词本身的荒谬性。一个记者如果执守于这类传统的道德判断中,绝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新闻性、引人注目等等,才是他真正的操守,除此之外,休想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了解大众的兴趣,而这又取决于他想不想迎合这样的兴趣。——得了,真是无聊。他讨厌起自己来了。

  索依依侧过头看着桂阳雨。桂阳雨知道索依依在看他,但没有接应。

  索依依把目光拉下,看着桂阳雨的手。她对这手型很是熟悉。她曾无数次地把自己的小手置身在此类的手中——那是桂阳河的手。他们兄弟俩的手型很相像。因为年轻,因为经常出入于健身房,桂阳雨的手掌要雄厚一些。

  她伸出她的瘦削、苍白的手掌,缓缓地握住桂阳雨那饱满、充满活力的手腕。这个过程,很像是动物的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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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阳雨的手掌动弹了一下。飞机颠簸起来。好像是出于一种保护弱小的本能,桂阳雨的手掌它反转过来,紧紧握住索依依那只苍白如叶般薄弱的手。给别人安慰的同时,自身的力量也无形地增强。

  出租车快速地行驶在海口的长堤大道上。

  “还好吗?”桂阳雨问。

  “可以。”

  “我看了一下地图,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

  “有你在,可以再长点。”

  桂阳雨还来不及回答,他的手机响了。号码是从洞州打来的。接吧?

  “你好。……启明,我听出来了。说吧。……什么时候?我现在在海南。……不,我马上赶回去。”

  桂阳雨关上手机时发现索依依一直在注视着他。她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你马上赶回去?”索依依说。

  “如果可能的话。”

  索依依还要说什么时,桂阳雨用手拦住了她。他用电话问了飞回厦门的航班。来得及!他报上自己的姓名。

  桂阳雨搂住索依依的肩膀。

  “我必须回去。你可以找到——它吧?行李不是很多,如果对付不了,就找个当地……”

  “我是要人陪的。”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我的意思怕是很难让你明白。只是……”

  “好了,你不必道歉。我最受不了!”

  “听我说,温师傅他们几个人失踪了。刘启明的声音非常慌张,这事非同小可。我要回去问问市长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清楚得很,没有他不知道的。我处理完会马上赶回来。”

  “有这个必要吗?”

  “你说什么,嫂嫂?”

  “索依依。”

  “对不起,索依依,你说的是哪个必要?”

  “有必要又赶回来吗?”

  “我会回来的。”

  “我不想在高墙大院里面见到你。你听清楚了吗?”

  “你不必加重语气,我已经听到了。”

  “那好。你处理完你的事,你滚回上你的海。海南不会有事。你要赶机场了吧,叫司机停下?”

  桂阳雨没有拒绝。

  上帝,他想,这是你给我了恕罪的机会吗?这是你向我展示的宽宏大度吗?这是你让我永生不必为悔恨所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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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吉晖的内心给桂阳雨定下两个界限,第一,一天之内,若桂阳雨不给她发信息或者电话联系,第二,如果桂阳雨三天之内不回到洞州,她将独自离开洞州,像奥德修斯无可眷恋地离开特洛伊城,孙悟空离开西天取经之路一个筋斗翻归花果山一样,回到上海。她给父亲打了电话,说她四天后到家。她父亲问及桂阳雨是否陪她回上海,吉晖说尚未定下,到时再说。

  她再次走入萨拉咖啡屋。她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年轻人。后来,她觉得放过他实在是可惜。为什么不先了解再做判断?人生的机会往往就是这样失去的。洞州这样的地方固然小,照样可以产出外表与才质同样出类拔萃之徒、投机灵动之士。

  昨天晚上那个男士没有露脸。也许是因为他受了打击而另选福地?她静静地坐着,如同在守候着某个特定目标的出现。晚上,她很想找个人聊天,特别是男人。她想过把张冲和郭亚子呼来,还是作罢了。

  从那扇褐色条纹门框内,走进一个男人。他瞟了她一眼,旋即找了个靠里的座位。吉晖很欣赏他所选的位置。那是一个常人不选的座位,在这屋子里,它是个偏僻之地。除此之外,那里可以是密谈的最佳场所。

  “先生是一人?”服务员走过去询问。

  “两人。”他答道。

  那么显然,另外一人尚未按时到达。吉晖垂下眼帘。她转动着手中的汤匙,之后,轻轻敲击了一下咖啡杯。咖啡杯发出一声轻脆的响声。她抬起眼睛,看到那个男人也朝这边望了一眼。是的,他选的位置本身就说明要么是他是故意选在可以看见她的位置,要么纯粹是一种偶然。

  吉晖轻捻琴弦似地一个微笑。男人也赠与相同的表情。

  像是为了故意破坏这正在建立的默契,她的手机此时响起来。她走出室外。从座位上立起转身的瞬间,她又向那个成熟的男人投去一瞥。

  “吉晖,你在哪里啊,我在洗手间里,正看着自己吐出来的一小团漂浮在坐便缸里的那些东西……”她听出是桂阳河。他从未这样说过这种类型的话,他一定喝了不少。“我早上出来时,索依依不见了,接着桂阳雨给我发来信息……我想喝口热水都喝不上……我很快就会回去,你准备热水……热水解酒解得快……”

  “我这就去,哥哥。”吉晖说。

  桂阳河还结结巴巴地说请吉晖把明天他要演讲的发言稿在家里修改修改。它就放在电脑桌前。桂阳河认为那篇发言稿太政治化与程式化——虽然它们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他认为要是没有一点经济学的东西渗透进去,花博会的举办就没有充分的根据。他要的是经济学方面的理论和论证——不必太深奥,只需要蜻蜓点水,就可以使这篇发言稿品质超群。吉晖答应了。

  照理,今晚是不能喝酒的。明天不是要剪彩吗?可是王元材来了,一切全乱了套。王元材一见到桂阳河,便紧紧地抱住他。桂阳河克制着自己。他与王元材对饮时,直想着冲过去,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真的打起架来,桂阳河未必是王元材的对手。王元材身高马大的体型,料想正面冲击,谁也难以得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把小手枪或者一把锋利的刀。赤手空拳,至多加上几根筷子,几碟盘子,想把王元材划掉,谈何容易。

  最好的方法就是与他斗酒。斗不倒王元材,至少还能斗倒自己清醒的头脑,让自己稀里糊涂起来,不再去记恨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几回,他依稀看到一颗在镜头中特写的子弹,穿越空间,紧逼王元材的头颅而去,接着他轰然倒地。待他定睛一看,王元材依然矗立在眼前,像一座高山一样纹丝不动。

  海口机场。飞往厦门的飞机晚点。

  下了飞机,桂阳雨想省点钱,没有过去招手打的,他想坐机场到长途汽车站的巴士。只是专线巴士停在那里,巴士里的司机不见踪影。大部分的乘客有人接或者打的士到市区,三两个的乘客也有想坐巴士的,可是等了一会儿,都打的去了。桂阳雨问机场服务员怎么巴士不开,服务员说巴士经营与他们无关。桂阳雨不得已,招手要了一辆的士。

  长途汽车站往洞州的车已经全部发完。从福州或厦门经洞州前往广州或深圳的大巴大都不在洞州停靠,只有到大路上去拦车了。

  桂阳雨拦到了一辆空载的货车。

  车在院子外停下。桂阳河抬眼望着自己的房子。

  “屋里怎么会有人?”他问司机。

  “我上去看看。”

  “我自己来。依依回来了。”

  他下车的时候踉踉跄跄。

  “桂市长,我扶你上去。”

  桂阳河手一挥。这个挥手的动作尚未完成,他就意识到其实这是醉酒的姿态。为了纠正这错误姿态的后果。他说:

  “明天七点三十分出发。”

  “我知道,桂市长。”

  “你知道?对,你知道。去吧,开得小心点,不要撞坏了车前灯。”

  桂阳河掏出钥匙,插了几次钥孔,都没有插上。



  吉晖分得出轻重。一进入桂阳河的家,她马上在客厅的电脑上着手修改桂阳河的发言稿。这花了她四十分钟的时间。

  她伸了个懒腰。能为桂阳河办点事,她是快乐的。接着,她打开即饮即用热水器,这样桂阳河回来马上就可以喝上热水。其实让水热开也不过十一二分钟的时间。

  吉晖走进她原来住的房间。她喜欢这个房间,墙上的画与台灯与墙壁的颜色与粉红色的床单是那么的谐调一致。

  那张半圆的沙发椅仍旧搁在床头边。桂阳雨就曾坐在那上面,她把两条腿搁上去。于是他们的做爱从脚开始。吉晖突然非常想念起桂阳雨,他竟然到现在也不给她发一则信息,打一个电话!她的眼睛突然潮湿了。

  尽管这里不是她与桂阳雨的家,她住在这里却有一种家的感觉,而住在宾馆里,设施再好,它们也唤不起内心中的那股温馨之流。

  她盯着书桌上方的一张略带抽象的摄影作品。一个女人的裸体照,由于黑白画面与阴影多次重叠,女人身体的柔软感丧失殆尽,只剩下简洁的线条与浑然无觉的像蛇一样弯曲的S形态。她在这个房间住了一个多月,今天晚上才发现她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几乎看不见脸孔的女人。索依依!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个索依依,就算是个准索依依吧,挂在墙上,凝视了多少次她与桂阳雨做爱的场景!她禁不住地碰那幅画,看看它上面是不是还装了个微型摄像头。渐渐地,她变得平静了。好啊,让她看吧,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爱的,羡煞偷窥者!不知是出于报复还是好奇心理,她想找张桂阳河的照片。凝视一张不动的画面,也许会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啊,在这么大座的房子里,竟然想不起曾经看到过桂阳河的一张照片。既然客厅里没有,那么厨房就更不可能有了。不,还是到餐厅去看看。也没有。她走上楼,推推索依依的房门,锁着。推开桂阳河的房间,门开了。这时,她听见了汽车的喇叭声。

  她下了楼。她听见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她开了门。

  “哥哥。”

  桂阳河浑身酒气。

  “是你?你从哪里来的?哦,对不起……我的头晕乎乎的。”

  说着,桂阳河一个颠踬。吉晖上前扶住桂阳河进屋。

  桂阳河的鼻子在空气中长长地一嗅。

  “——是什么香水这么诱人感官?”

  “是吗?奥莱雅香水。”

  “你这香水味——太……!阳雨呢?他又和温顺水喝酒去了?”

  “阳雨去海南了。”

  “什么时候?”

  “阳雨和嫂嫂不是早上去海南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不是要我给你准备热水吗?我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倒。”

  桂阳河想到椅子上坐下,走过去时却让椅腿绊了一跤,跌在地上。

  正在压水的吉晖并没有停止压水,而是等杯子八分满期了,才把杯子放下,急速地过来,扶起桂阳河,帮他坐在沙发上。桂阳河的手突然抓住吉晖的手臂。

  “这么柔软!是我的酒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柔软了,还是你本来就是柔软的?”

  “在一个舞会上,阳雨曾经与全场的所有女士都跳过,跳完后他告诉我,我的手是最柔软的。”吉晖说得不紧不慢。

  桂阳河举起吉晖的手掌,把它凑到唇边,碰了一下唇。

  “对不起,让酒气醺坏了这似水的……”他找不到词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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