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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卿卿墓云晴 作者:粉岚阁子(晋江vip2014-08-29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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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间,院子里又围上来了数十个持剑的崇华弟子。苏子鹤本就是黑道中人,又在光天化日闯进了崇华山上峰路,即便现在众人一团围上将他拿下也不为过。一群弟子虎视眈眈的直盯着苏子鹤,似是下一刻就要齐冲上去。 
  沐夜看见周围渐渐走进苏子鹤身边的一圈崇华第子,又见师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萧萧的身上,她毅然走上前来,正面迎着那些手持武器的崇华第子。
  “沐夜,你做什么?”沐盼盼吃惊的看着她,只觉得她此时的举动简直就是在送死。
  除了正在打斗中的二人,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沐夜的身上。沐夜眼看着脸前进逼的一群崇华第子,提声说道:“即便你们救了我,于我有恩,可他是我师父,凡是想伤他的,就是我的敌人。”沐夜眼中满是坚定,她扫过眼前众人的脸,却,独独没有看云川,也不知是略过了,还是不敢看。
  “我们崇华岂会做那以多胜少之事。你们都退下……”白掌门挥了挥手,一众持剑的弟子果真退散了开来。:
  沐夜闻言,心中算是落下颗重石,转身再看身后的二人时,只见白萧萧右手又打出了两根银锥,势如闪电,苏子鹤侧头闪避开,白紧疾身向前一纵,咬着牙关愤怒中扬起了右手,苏子鹤正要再避,却见她那手中空无一物,就在这思量间,“啪”一声重击落在了他的左颊上。
  “师父。”沐夜大惊,抬脚正要冲去苏子鹤的身边,身子一怔,再次被云川拦下。
  沐夜回目间对上了云川柔和的眸子,只见他微摇了摇头,沐夜身上的杀气骤然松下,她咬牙正要挣脱他的手,却听云川轻声说道:“我师叔的身手绝不止于此,她刻意手下留情,她没想过要取你师父的命。”
  沐夜微怔,转身再看,白萧萧果然不动了,而师父就笔直的立在那里,半个脸颊红成个掌印,可他的嘴角,居然缓缓扬了起来,垂头不语。
  沐夜从没见过师父那样的笑过,那一瞬间,连她也惊住了。
  “你是不是在笑?”白萧萧紧攥着右手,高扬着脸,黯淡的眸子里却微微泛着红。
  苏子鹤低头看向她,笑依旧停驻在他的嘴角,带着那一抹笑,他缓缓点了下头。
  “你是不是在点头?”白萧萧的肩头开始颤抖。
  苏子鹤凝着她的双眸,那里面却瞧不到自己的面庞。他依旧点点头,脸上的笑却染上了一抹苦涩。
  “可是我如今已经看不到了……”说罢,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出,泪珠悬在她瘦削的面庞下,摇摇欲坠。
  苏子鹤垂下脸不再看她,愣愣的站在那里。沐夜看着师父那半个红肿的脸,也不知是不是白萧萧的力道太大,师父的鼻尖,和他的眼,也有些红。
  “苏子鹤!”白掌门缓缓走了过来,他的眉头皱的很紧,脸上满是怒意。“当初我师妹她抛下一切,宁背负一生骂名也要追随你而去,你那时是如何说的?你将她害成这样,这么多年了,你有说过一句有来看过她一次吗?你怎么还敢出现!”
  苏子鹤低头看看白萧萧,只见她衣着单薄身形瘦削,像是河边风吹过的蒲草,一吹就倒。苏子鹤涩涩说出一句:“后来,我听闻你嫁人了。”
  “是。我像你一样,大婚那天,逃掉了。”
  苏子惊讶的目光看着她,只见白萧萧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他凝着那些晶莹的泪,却只是看着,未将它们擦去。
  “我来找我徒弟的。”苏子鹤说道。
  白萧萧的唇角微微一颤,泪水滑进她口中,那泪似是苦胆一般,搅得她心苦涩无比。“找到了,赶紧滚。”她阴狠的说道。
  “嗯。”苏子鹤轻轻应了一声,缓缓转过身。
  白萧萧微微闭目,又一道泪水滑下,她紧攥着手间那最后一根银锥,此时射出,如此近的距离,只要一瞬,银锥便可穿过那人的头骨,这样的场景她在梦中看到过无数回了,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指间的那根锥像是长在肉里的,就是无法出手。
  “云川。”苏子鹤对着沐夜身旁的云川微微点头。“我徒弟当年为救你,受我一针,如今看来,她那痛倒是没有白受。”
  云川笑着,对他躬身。他心知苏子鹤有话要对沐夜说,于是转身走去一旁。沐夜似是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尚未脱离,苏子鹤已恢复了从前那一脸的严肃,对她说道:
  “我不是来寻你的,不过,看见你无碍,算是有些收获。”
  沐夜赶紧问道:“师父,承恩还活着吗?是你带走他的吗?”
  苏子鹤点点头,沐夜瞬时眼中一明,似是有一道暖流涌入了心间,他咬着唇角,狠狠点了下头,重复道:“活着,承恩还活着。”只是为了等待这一个肯定,她像是等待了一生那么长久。
  “师父,那承恩呢?”
  苏子鹤眸光微暗,摇头说道:“只怪我棋差一招,出了些纰漏。”现在想想那个小丫头,明明就长着一张办事不牢靠的脸,要不是当时形势紧急,他断然不会将承恩托给她的。“没事,我就去和他汇合。”
  “我和你一起走。”沐夜说道。苏子鹤继续摇着头:“带上你累赘。”说罢,苏子鹤抬起头来,这一个抬目正对上了沐夜身后不远处云川的双目,只见那双眸子射月流星,澄净如水,苏子鹤又道:“沐夜,云川的身份,你知晓了吗?”
  沐夜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只见苏子鹤眸光幽暗又深远,轻声道:“为师也不知道把你留在这里是好还是不好。他们名门正派做事光明磊落,我与他们的恩怨倒是不会波及你,现在外面风声紧,你在这里最安全;只是,有些事,怕是你早晚会知晓……”
  “师父是何意?”沐夜问道。
  苏子鹤缓缓直起身子,默然间向着身后的白萧萧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
  沐夜也看了看白萧萧,觉得师父的意思似乎是怕被白萧萧听到这边他们二人说的话,于是,也不敢再多追问。
  “等我消息吧,徒弟,此地我不能久待。”
  沐夜点点头,眼看师父正要转身离去,沐夜猛拽住了他的衣服。苏子鹤转身,却闻沐夜低声说道:“师父,这些年,你为了教导我和承恩,为了保护我们,受了许多累。这份恩情……沐夜此生铭记于心,定不敢忘。师父,此去,望多保重。”
  苏子鹤愣了一下,他眨几下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脸前的沐夜。半月未见,虽不知这些时日里她经历了些什么,只是感觉她变了,像是……身上多了些人味,而且,面上也有了些生气。总之,似是比沐夜在墓园的时候,更像个活人了。
  苏子鹤点点头,不自觉的又看向了远处的云川,那时云川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苏子鹤心中暗忱:或许把沐夜留在这里,是对的。
  苏子鹤转过身走了几步,脸前只剩白萧萧那微白的面庞,泪迹还在,她一身单薄满目萧然的立在那里,那一幕竟是说不出的寂寥。
  “你要走了?”白萧萧涩声问道。
  苏子鹤点点头,明知道她看不见,却还是点头。苏子鹤一直都是个话多、话狠、话又毒的人,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克星,便是不羁如他苏子鹤,狠绝如他苏子鹤,总有个人,是能叫他狠不起绝不起的。
  “我走了。”苏子鹤吐出一句,起脚欲去。白萧萧一个移位,一手抓住了他的右臂。
  她这一握,正卧到了苏子鹤腕间那支“射月”,白萧萧亦颤了一下手。手指摩挲过那皮革和针槽的纹路,她冷笑:“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却又最恨之入骨的作品,如今就戴在我最爱又最恨的人身上。你说,这有多讽刺。”
  “这是你那支,还是我那一支?”
  苏子鹤没有回头,侧脸回道:“我的。”
  “我的那一支,送人了吗?”
  苏子鹤点了点头。那瞬间,白萧萧的手微微颤了一下,颓然滑落下来。一并滑落的,还有一行泪水。
  “苏子鹤。”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一触就要散去一般。
  “苏子鹤,你这辈子最喜欢折磨人,喜欢将人玩弄在手掌之间叫他们生不如死,你看尽他们的挣扎他们的痛楚,最后才要了他们的命。十五年了,你瞧瞧我,你折磨我十五年了,我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狱里。就因为喜欢着你,爱着你,忘不掉你,我已经生不如死了,你到底为什么,是为了什么……要这般对我?”
  苏子鹤轻轻拨开她的手,他移开眸子,没有看到她那绝望的脸。
  “我走了。”青衣一纵,消于原地。如来时一般,翩然而去。
  白萧萧空了的手掌,却始终无法收回。当年,他也是留下这三个字“我走了”,然后,留下她一人,为世人所笑,为铺天盖地的黑暗所困。
  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了。爱,爱不到;留,留不住;杀,杀不掉。眼看不到了又如何,如果是心死了,那该多好。
  纵使相逢应不识,惟有,泪千行……
  一抹青色的疾风略过崇华的顶峰,身旁青草依依,绿树成荫,花香正浓,可是这一切,都进不到苏子鹤的心底。他低头,腕间露出一截射月,就在那皮革的一角,烙着一个发白的火印子。
  简简单单的一个“萧”字,那一小块皮子,似是久经摸索,颜色已有些灰黄。
  …… ……
  沐夜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玄玉已经侯在门口了,她一眼就瞧出沐夜的脸色不好,问道:“沐姑娘,宴会如何?”
  沐夜坐在桌边,玄玉立马给她倒了一杯水。
  “不怎好。”她想了想,又道:“不过,也算得到个好消息。”
  玄玉不太懂,正想坐下听她细说,却不料门外走进一人,两人回头去看,竟是沐盼盼。
  沐盼盼主动为她们解惑道:“白掌门叫我一同搬上来住,与你做个伴。”
  “……”沐夜沉面,冷目直看向她。玄玉起身迎上去,笑着问道:“你就是四小姐吧?沐姑娘的姐姐。”沐盼盼笑着朝她点点头,玄玉开心的回她:“我这就给你准备厢房去。”
  玄玉一走,屋子里再次静下来。沐盼盼收起脸上的笑,坐在沐夜身旁,直白地说道:“你们师徒俩大闹这一番,我要是你真没脸在这里呆了,你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呢。”
  沐夜收回目光,喝了口水,回道:“却厚不过你。”
  沐盼盼一愣,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又道:“没错,我开始是沾了你的光才来了崇华,可现在白掌门明显喜欢我要比喜欢你多。你和你师父什么身份,人家没把你赶下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要是你,肯定自己收拾下东西然后走人了。”
  “没错,你不是我。”沐夜淡淡说道,言外之意是叫她莫再废话。
  沐盼盼怒气窜上心头,她站起身子,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说道:“你师父在崇华闹了这么大的事,云川那几个师父定不会再给你什么好脸了,若这些再传到崇华派老师祖的耳中,恐怕,就是云川有意保你,你也呆不长久了。”
  沐夜不说话,低头喝她的水。
  “哼。”沐盼盼吐出一起,向着门外走去。
  “沐姑娘!”只见玄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差点撞到沐盼盼的身上。她人还没站定,提着气说道:“沐姑娘,明月阁传来消息,师祖爷爷他老人家要见你!就现在,叫你马上过去!”
  沐夜怔了一下。立在门口的沐盼盼眸光一转,脸上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她嗤笑说道:“说什么来什么。依我看,你连今晚在崇华的最后一顿饭都吃不上了,哈!”说罢,拂衣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拦路·秘密

  白泥将手里的绳子狠狠一勒,只听“咔吧”一道脆响。白泥低头看看拴在沐承恩小腿间的那根笔直的木棍,朝着他惨白的脸说道:
  “瞧你师父心狠手辣的,给你疗伤也太温柔了,骨头断了就要这么接回去才能好,知道不?”
  沐承恩额上薄汗隐隐,就在刚刚白泥给他接骨的一瞬间,他疼的几乎晕厥过去,可是,他还是死咬着牙生挺了过去,一声没吭。
  白泥吐出口气,坐在树下,从怀里掏出两个果子,给了沐承恩一个。沐承恩身上的疼劲还没过去,摇了摇头,白泥白他一眼,咬了口手里的果子:“不就是接个骨,瞧你那怂样。爱吃不吃!”
  沐承恩倚在树下,闭目调息。白泥很迅速的吃完一颗果子,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沐承恩苍白的侧脸。他脸上的绷带早已脱落,白泥曾以为那会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可是,原来除了在他的眼角和耳旁又几道还未长好的细小刀口,这张脸无论怎么看都很是顺眼。
  白泥摇了摇头,心中直道:再怎么美,都是他那个变态师父在他脸上整改出来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原本他一定是个极丑的人。
  白泥侧头又看了一眼。只见承恩合上的双目,两排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一缕斜阳洒在上面,像是罩了一层金沙。
  “阿弥陀佛,假的,都是假的……”白泥双手合十,口中念叨。
  密林中静了一会儿,白泥猛地睁开了双眼,这一睁正对上了沐承恩那双流波水眸,白泥赶紧站起身来,蹙眉道:“又追上来了,走!”
  沐承恩点点头,扶着身后的树干正要起身,直觉一条腿像被生砍了一刀那么痛,险些栽倒。“我来。”白泥一撸袖子,粗鲁的扯过他的两条胳膊背在背上就跑。
  沐承恩本就是个病秧子,常年病痛折磨出一副瘦弱的身子。白泥背着他,几乎比当初背着沐夜还要轻。他脚下如风,轻踏地一下,纵去数丈之远。
  “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这么玩命的追杀你。”白泥喘着大气,侧头问道。
  沐承恩想了想,回道:“想我死的人,应该挺多的。”
  白泥一愣,扯出个轻笑:“那你活的挺坎坷啊。想你活的人,有吗?”
  承恩低头,缓缓,点了下头。
  “那不得了。只要还有一个在意你的,你就歹好好的活着,别叫他失望。好好活着,叫那些想你死的人失望,这么想想,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是吧?”
  沐承恩又点了下头:“你说的对。”
  “哎,我好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咱俩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沐承恩微怔,轻轻说道:“沐……”
  “沐?”白泥惊讶地一侧头。沐承恩同是心中一惊,赶紧又道:“木头的木,枝叶的枝。我叫木枝。”
  “噗。”白泥喷出一笑,略有失望的回过头,又道:“木枝?还木头呢!你家是世代砍柴的吗。”
  沐承恩脸上泛起抹笑,他微微抬起头,正看见白泥露出的一截纤细的脖颈,皙白的皮肤,上面还有些许柔软微卷的散发,白泥奔跑间身上出了些汗,近处隐隐能闻到她身上的汗香味。沐承恩面上一热,赶紧侧开头,又问道:“你叫白泥吗?”
  白泥点点头。“师祖爷爷给我起的,他老人家可神了前知五百年,后掐五百年,我哥一出生,他就给他赐了个‘云’字。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爹喜滋滋抱着我给他老人家一瞧,结果就赐我个‘泥’字。唉,别说,没过几年,就看出我俩的‘云泥之别’来了。”
  “泥字挺好,‘零落成泥碾作尘’,又有‘化作春泥更护花’,似俗却又不俗,看似无情却有情。”承恩说道。
  白泥肩头一颤,将背上的那纤弱的身子往上一抬,边跑边说道:“哎妈呀,刚才有一瞬间,我还当我背的是我哥呢。那语气,那听不懂的词儿……”
  “哎,木头,你有兄弟姐妹吗?”白雷又问道。
  “有,我有一个姐姐。”
  白泥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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