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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卿卿墓云晴 作者:粉岚阁子(晋江vip2014-08-29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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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怀里,泪眼迷蒙。
  …… ……
  漫长的地道的尽头,是出口;无尽的黑暗,总会迎来光明。
  沐夜擦了擦额上的汗迹,她闭上眼深吸一气,再睁开,眼前是一片朦朦的绿光,那是她手里握着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
  地道里暗无天日,难分昼夜,她觉得自己已走了大约两三个时辰,除了望不到尽头的阶梯,什么都没有。沐夜索性坐在石阶上休憩一会儿,借着手中的绿光,她打开手中的包袱。
  包袱里面放了三个木盒,两个荷包,一个纸包,一个水囊。水囊里的水灌得很满,沐夜却喝的很省,纸包里透出诱人的香甜气味,沐夜猜到,里面定是点心。两个荷包都沉甸甸的,一个是红段子布的,一个是金线云绣,红段子里装的全是一锭一两的碎银子,整整一包;金线的荷包更沉一些,沐夜倒在手心里一看,竟是之前见过的那些玲珑别致的金珠子。此时的沐夜不得不再次感叹云川的细心,他曾对沐夜说过财不露白的道理,红段子是叫她平日生活里用的,金线的荷包是要她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他事事都为她想的周到,这份用心,叫人如何不感动。
  收起珠子,沐夜拿起身旁的那三个木盒,最大的木盒里,四四方方八个格子,每个格子里是都有一个小瓷瓶,沐夜一一打开闻了闻,却禁不住嘴边扬起一笑,里面大都是跌打、刀伤、火伤、解毒的药,还有一瓶是内丹续命吊气的。沐夜想起他们二人一路走来,受伤如同家常便饭,云川这个药盒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直到沐夜拿起最后一个瓶子,她刚打开瓶塞,还未凑到脸前,手中愣了一下。
  血契草、三芎、火结草……这些草药,这味道,沐夜再熟悉不过了,这药世上该无第二人知晓的,这药,本是她独创的。
  这药是沐夜为了抑制身上的血灿莲花之毒攻心,她用了许多年才制出来的。沐夜最后一次毒发,云川也在场,那时她翻箱倒柜的就是在寻这瓶药。后来,沐夜失去了意识,她自然不会知道,云川将她抱去床上,然后寻到了那空瓶,他不但记住了其中的药草,还成功制作出来。
  沐夜将手中的药瓶放回,心中无限滋味泛上,那股浓烈像是堵在了她的嗓口,上不得,下不去,叫她那有些难受。
  第二个木盒打开后,沐夜又是一惊。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竟又是个老相识,是当初苏子鹤传给承恩的那只‘射月晗苍针’。最后一次看到它,还是在卞园的火海里,再次拂过一个个针槽,抚过皮革上的纹路,熟悉的触感,却仿如隔世。沐夜拿起射月,利落的套在了左手腕上,她低头再看仅剩的最后一个小木盒,细细长长,对里面的东西,更是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她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纸,纸上还压着一块椭圆的石头,那石头是半透明的黄色,有些像琥珀但比琥珀还要浑浊一些,说它是石头又十分的轻,沐夜捧在手里细细看着,那上面凹凸不平的地方,刻着一个云字。沐夜这才猛地想起一物,这颗明黄色的石头原本是嵌在云川凤鸣剑上的。沐夜带着疑问,展开了那张纸,这才明白,原来这黄色的石头是个信物。纸上详细的列明了数十个地方,而这些地方各有其不同的功能,譬如梅镇的虹玉楼,纸上写了个名字,茹芯,后面接着写道,通晓梅镇各种情报;荆北城万福绣庄,于万安,荆北人脉关系网,等等等等。沐夜一一看过,接着将那黄色的石头收在了怀中。她长长叹出一口气,将眼前的东西一个个重新收回包袱内,背上包袱,重新启行。
  地道里的路,如同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犹记四岁那一年,她蜷缩在黑暗中,自己一个人彷徨无措,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漫长,只是,此时的沐夜,步步坚定,她的眸中映着柔和的光,嘴边,泛起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笑,就这样,独自在黑暗中前行……
  …… ……
  云川走进白萧萧的屋内,那时玄玉正在侍候白萧萧服药,白萧萧听到云川的声音,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玄玉端起空碗,向云川告退。
  “等一等。”云川说着,拿起玄玉盘中的空碗,凑到鼻前闻了闻。玄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慌,白萧萧听到了动静,亦疑惑的问道:“云川,可是有什么不妥?”
  云川将手中的碗放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若是有什么,师叔应比弟子更先察觉到的。”接着,她对玄玉摆了摆手。玄玉松下一口气,却还是提着心,赶紧溜出门外。
  云川刚走到白萧萧的床边坐下,便听得师叔的轻浅的声音说道:“沐夜呢?走了没有。”
  “师叔放心,她已平安下山。”
  白萧萧闻言欣慰的点点头,她迷离的目光直视着帐顶,又道:“你走后,我想了许久,我越想越觉得你的话是对的。记得那次宴会上我与沐夜动手,她的力很足可是气却略弱,内力修为远不及外力,而那天夜里伤我的那人,那速度和力量虽尽量压抑,却还是胜过沐夜不少。还有一件事,也叫我觉得蹊跷……”
  “是什么?”云川凝眉细听着。
  “我当时不止听到了那个‘沐夜’的声音,而且,还握到了她右腕上的那朵‘莲花’印记。那个血灿莲花可以说是沐夜独有的记号了,可是,现在想起来,她上来搀扶我时似乎是有意让我触到那个印记的,若果真的是沐夜,试想想,这样的记号,她避讳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主动让我摸到?”
  云川点点头,眸光中却含了一丝笑意。“师叔观察入微,说的也极在道理。”
  “不,说来我很是惭愧,毕竟,我是真的怀疑过沐夜的。”她伸出手,云川像是体会到了她的用意,于是同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那支细手。
  “云川啊,发生了这么多事,有这么多的怀疑、猜测,你却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她,这份信任,是世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白萧萧的目光游离,似是凝着云川,又像是游走到了更远的地方,似是,看到了往昔故人的身影。“云川,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你们之间的这份信任,可以一如初始。”
  “是,师叔。”云川笑着,回握着师叔的手。
  白萧萧似是累了,手中的力渐渐松下,渐渐合上了眸子。云川为她掖好被脚,又把过了她的脉,终起身离开。他轻合上房门,刚转过身,三个黑衣从黑暗处闪出,俯身静立在云川身后。
  三个人同是一躬,云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院中走了几步,伫立在墙外偏僻的小亭里,低声问道:“查到了吗?”
  其中一个黑衣立即从怀内掏出一封信,双手送至云川身前,一面回道:“之前公子吩咐过要盯着沐盼盼,属下寸步不离,沐盼盼偷送往山下的这封信,属下早就截下了。”
  云川结果书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查到是谁给沐麟送去的消息了吗?”
  “没有,但是按日程来算,应该是公子和沐姑娘上崇华山同一天,而且,定是崇华门内之人。因为这期间内,属下留守山上,未有外人出入。”
  “好,我知道了,另外,多派些人在我师叔这里,记录下每日都有谁来探望,记下时日,和每次的长短,每天子时,送去我房内。”
  “是。”黑衣人利落的回道。
  “辛苦你们了,先下去吧。”
  黑衣人来去无踪,很快又消逝在树影间的黑暗中。
  云川静立在亭下,他垂眸看向身侧,手指抚过的剑鞘上,一个拇指大小的凹槽。轻浅一叹,默默无言。
  剑心拆两半,一佥一刀,只愿她安好,上佥佑她,刀剑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青楼·白血

  “天字七号房,诚惠,一两二钱。”
  沐夜从红段子的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他,伙计麻利的找了钱,沐夜收好,紧了紧身上的包裹上了楼。
  这是进梅镇的第二天,沐夜始终没有找到承恩和白泥他们,下山之前他们曾经约定要在梅镇的万花街上碰面,沐夜昨日已经在万花街的桥头等了整整一日,连进食都不敢离开,却依旧没有等到他们。
  有师父在,加上白泥的轻功,俺说下山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为什么还是等不到他们,莫非,是在山下又遇到了什么事?
  沐夜心中始终不安,于是她特意定了这间临河的客栈,并且点明要住在能看见桥头风景的天字七号房。沐夜一进房间,先打开了临河的窗户,搁下包袱,径自坐在了窗前,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万花街的桥头,所幸这里夜晚也是灯火通明,路上来往的行人的衣着和面容都能看清。
  小二送来干净的布巾和铜盆,还端着一套茶具,进门的时候小二凝着沐夜的脸多看了几眼,沐夜回视他一下,小二手中的茶盘一抖立刻躲开了沐夜的视线。
  “姑、姑娘,南方天热,给您备的是凉茶,那个,姑娘还需用餐吗?厨房现在还有人,一会儿厨子们就要歇息了。”
  沐夜摆了摆手,眼却一直盯在桥头上。
  小二转身欲出门,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低头又道:“姑娘啊,看你一个人打尖住店的,梅镇虽说大不大却也抵得上北方一座城了,这里白天有巡差所以安全些,可是夜里,就说不准了。尤其是这万花街,常年的有事端,飞贼采花的往年里都遇到过,到了夜里姑娘可要闭好门窗。”
  沐夜回过头,点头朝他示意。小二瞧见了沐夜的正脸,面上一红,赶紧一连鞠了几躬,退出屋外。
  夜深了,沐夜灭了屋里的灯,斜卧在窗沿上,赶了一天两夜的山路,又在烈日下侯了一天一夜,此时的她,即便是强打起的精神也抑不住身上涌出的疲倦之意。
  眼前的万千灯火变成了模糊的光点,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褪色,沐夜缓缓闭上了眼睛,手垂落在窗边……
  “咔!”
  沐夜察觉到有细微的声响从房檐处传来,当下所有的睡意一扫而空,她脚下一踮飞上了屋顶,房顶的尽头处有一抹黑影纵下了屋檐,沐夜抬手欲放针已来不及,待她追去边缘早已没了黑衣的身影,沐夜眉梢微紧,面色一沉。
  回到了房内,沐夜站在床边,始终提着的一颗心此时像是吊在了嗓口,疑惑、担忧、迷惘各种挤压在心底的情绪一同涌上。她侧头再看那人来人往的桥头,男有男相女有女相,总有几人相似,可是,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承恩。
  沐夜稳下心神,开始思虑:承恩和白泥是四天前下的山,如果当中真的没有出事,那么此时他们早已碰面,既然等了一天都不见他们的身影,那么,就一定是遇了事,如果真是这样,沐夜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沐夜走到桌边,从包袱里掏出那个细长的木盒,接着,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梅镇,虹玉楼,茹芯。梅镇各方消息……”沐夜低声念叨。她将信收在怀内,背起包袱,走出了客房。
  万花街乃梅镇最为繁华的一条大街,其他街巷沉寂在宁静夜色之中的时候,只有万花街上还是一片人声鼎沸的热闹气象。虹玉楼是坐落在万花街东首的第一大青楼,据说,此青楼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虹玉楼发展至今已包揽了江湖上众多第一的称号,什么“第一名楼”“第一绝色”“第一金银阁”连古书中也有云:梅河璀璨不及一处,虹玉楼千金难买一宵。所以,但凡能在虹玉楼出入的公子哥,身上没有千儿百两,怕是连付个酒钱都不够。
  沐夜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进过青楼,她虽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却不知里面的规矩和讲究。当沐夜站在虹玉楼七层琼塔宝阁之下,抬头仰望,心中却也有些惊叹。青玉翠瓦楼兰柱,紫金雕漆琉璃片,内有丝竹琴声悦耳,外有百花齐香绕身,薄雾淡出,霎时间,有种身临仙境的感觉。
  “哟,好、好俏的姑娘啊!”一个男子的尖声由远及近,那时沐夜正看的出了神,待感觉到有人近到她身前,抬袖一挥便将那伸上来的色爪打开。
  “哟哟哟,好烈的性子。”被打开的男子笑着再次扑了上来,携风而来是他一身的酒气。沐夜眉头紧皱,正要抬脚,猛地想到自己此时不能惹事,于是闪身进了屋内,避开了他的虎扑。
  沐夜刚进了屋子,发现虹玉楼里面的景象更为惊人。七层宝阁之内,七色彩光层层萦绕,中央搭着一个高台,台上有一群女子在翩翩起舞,她们广袖流仙舞姿优美,花雨漫天而下,沐夜顺着飘落的花瓣看上去,只见四层之上,一个粉纱长裙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花篮,她身上有一根很细的绳索,可却完全不影响她腾空的舞姿,她一面倾洒着花瓣,一面含笑翻身而舞。
  沐夜许久才在震惊中收回了目光,再向身旁看时,身子一怔。此时她正在门口的阶梯上,与她一般高低的是那个华丽无比的中央舞台,而阶梯之下是一片错落有致的观看席的桌椅。沐夜站在高处,却见下面许多人都在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观看席上的主座上人清一色都是男子,那些男子身旁也拥着不少浓妆的娇俏女子,起初只有几个人注视着沐夜这边,片刻的功夫一个相告一个,话传着话,也不知这些人为何不看戏偏偏就将目光都移到了沐夜的身上。
  这样的场景是沐夜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却见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她本就不想引人注意,于是错开那些人注视的目光,一手紧握着身后的包袱,一面向看台下走去。
  “姑娘,可是新来的?”一个淡黄色锦衣华服的男子猛地出现在沐夜身前,他手中拿着一个折扇,半扇掩面,只露着一只桃花眼。
  沐夜大概猜出了他的意思,后退了一步,轻声回道:“我来找人的。”
  那男子闻声一愣,扇子掩在嘴边,两只眼却笑成了弯,直道:“我知晓了。姑娘是来找小倌的吧!第一次?男倌馆是在六层呢,楼梯在后面。”
  沐夜不懂他说的小倌是何意,却又突然想起以前在卞园,沐夜偷藏着云川时,师父也曾经用过这个词。沐夜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我要找的是个女子。”
  黄衣的男子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但见沐夜修长的身姿丰盈而窈窕,头上只挽着一个简单的流云髻,一支不起眼的玉簪,她如玉般的肌肤白皙中还透着几丝绯红,月眉星眼带着淡淡的冷漠,她面上粉脂未坠却比这里在坐每一个甚至头牌还要倾国倾城,只是站在她的身边,便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超凡出世的气质。
  “你一个姑娘家,来这里找人可是危险的很,你悄悄四周,多少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你呢,不如,我来保护你,带你寻人,如何?”
  沐夜早已看到身周投来的各色目光,她冷冷的看了身前的黄衣男子一眼,只说了两字:“不用。”
  她绕过身前的“障碍”,看到看台下有几个年纪大些的中年女子在侍候客人,于是朝着她们走去。
  “请问……”沐夜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柄阴魂不散的扇子又展开在她的面前,接着,那双桃花眼随后而至。
  “三千两,陪我聊聊天,如何?”那人笑脸迎来,只见他眼中闪着粼粼波光,一脸的兴意。要说这人长得也算白净俊俏,只是,他总是带着一脸轻浮的笑意,让沐夜有种想要一脚踢开他的冲动。
  原本就站在沐夜对面的中年女子一听这话,猛地颤了下身子,尖锐的嗓音再次引来不少人的目光。“三千两!聊天啊!我说谭大少爷,我们这里头牌的芸芸也不敢喊这价呢?谭少爷今天好兴致!”
  沐夜咬了咬牙,稳下心中的怒意,冷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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