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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卿卿墓云晴 作者:粉岚阁子(晋江vip2014-08-29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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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想他快点离开。
  这日晚饭后,沐夜在野菜地里多浇了会儿水,再回旧屋去收拾食盘的时候,天色已黑。沐夜推开门,屋里没点灯,静悄悄的。她转头向着云川所在的床榻一看,只见云川闭目躺在床上,月光倾泻在他白皙的面庞,而苏子鹤就坐在他的床边,一言不发严肃地凝着云川的脸。
  沐夜见过师父那样的神情,心中一急,开口唤道:“师父!”
  似是再迟一分,师父袖中的晗苍针就要射入云川的天灵盖了。
  苏子鹤侧目过来,淡淡看了沐夜一眼,说道:“我点了他穴,他只是睡着了……”
  沐夜早瞧见云川胸前的起伏,知他是活的,只是没想到师父会主动与她说明。
  苏子鹤目光一直在沐夜的身上,他看见沐夜双目凝着的方向,于是沉下声音,与她说道:“丫头,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天一脉唯一传人‘童谣’的事?”
  沐夜转目看他,不明所以,想了想,接着点点头。
  苏子鹤说:“童老前辈这一辈子,医术虽已登峰造极,可他最终还是被名门第一大派崇华派逐出了师门,原因就是他太贪财了,可是曾有人想以万金买他的‘牛毫针’,他不肯。因此,世人更是将牛毫针传的天上有地下无,只是,童谣还有一样东西比‘财’更爱之,那就是‘权’。数年前,太医院出了一位神医,一双妙手能起死回生,没人知道他来历,他只为皇室一族看病。”他一面说着,一面用黑暗幽深的目光凝着沐夜,寒声又起:
  “丫头,我大概知道这云川是什么身份了。他是好,好的不似凡人,不,他本就不是凡人,只是……他这身份,不是你能攀得上的。”
  沐夜眸光凝着云川的睡脸,又看了看师父,浅浅道:“师父多虑了。”
  苏子鹤面上挤出抹寒笑,伸手抚平云川身上的被子,接着起了身。
  “我答应过你娘,授你武功,传你医术,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苏子鹤走过沐夜的身边,一道寒风拂过沐夜的身侧,当他走到书桌前,低头看看桌上的一页页纸,叹息道:“可惜了,百年出一双过目不忘,千年造一颗玲珑心,他应是千百年里绝无仅有的当世人才,只是可惜……”
  沐夜听到师父这句的时候,心底就起了一丝疑惑,当她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只听一阵疾风划过耳旁。
  这声音沐夜太熟悉了,那是师父翻袖的声音,那是晗苍针即将出手的声音。
  脚下一踮,腾空而起,沐夜瞬时挡在了云川的床前,苏子鹤这次来袭不似上次那样只为试探,针针都是带着杀意而来,沐夜使出内力挥袖打去。
  “蹬蹬蹬!”
  沐夜很有自知之明,师父使出内力打出的晗苍针,她是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将它们拂去地上了,唯有使出内力逼其转向,果不其然,一排银针调转方向,深深地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屋子里瞬间静的出奇,谁也不动、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地面上响起‘嘀嗒’‘嘀嗒’的声音。
  沐夜身手已是极快,却也只能拦下九根晗苍针,还是有一根,钉在了她的手臂上,鲜血顺着她的藕臂流下来,落去了地上。
  苏子鹤寒目看着她的手臂,不为所动,像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摇了摇头,负手踱步而去,携着内力的话语随风而来:
  “我走了,徒弟。为师这一针是要教会你:救人、护人,也要视自己能力而为;救人、护人,总是要以自己为代价的。最后,有些事如果是你执意要去做的,那后果……就要自己担着,不论是死是伤。”
  “是,师父。”沐夜俯身回道。
  “承恩有一封信,我放在桌上了,这两月沐家要来,我就不回来了……”苏子鹤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说完最后一字,院子里一阵风过,再没有一丝动静。
  沐夜叹出一息,她侧头看了看身旁的云川,吐息均匀,毫发未伤,又瞧了眼自己的右臂,银针直插脉中,血流不止。
  她眉头微蹙,一把将那银针拔出,‘叮’一声扔去了地上。
  “真该死……”
  也不知这话是说她自己,还是云川。
  沐夜走到书桌前,凝着桌上那信封看了许久,将手上的血擦净,宝贝一样的揣在了怀中。胳膊上的血还在渗出,她点了止血的大穴,接着端起桌上的食盘走出了旧屋。
  ‘嘎’一声,屋门被合上,几乎同时间,床榻上一直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云川伸手将自己颈间的一只牛毫针抽了出来,月光下的细针闪着粼粼之光。
  如果不是它,云川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一幕。星眸凝着黑暗无光的屋顶,嘴边泛起涩涩地一笑。
  时间点点流去,中夜时分,旧屋的窗上印出一团小小的身影。‘咳咳咳’三声细微的轻咳,从窗外传来。
  云川看也未看,闭目,轻叹出一句:“在沐府的人到之前,动身。”
作者有话要说:  

  ☆、承恩·相别

  
  窗外天色亮了,沐夜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轻轻的展开,认认真真的又看了一次。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读过七次了,即便如此,她眼中的光依旧是跃跃不止。
  这么多天来,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
  承恩要来了,时隔七年,她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他在信上写五月二十九日动身,也就是说,还有四天,他就要到了。
  这种喜悦又期待的心情,沐夜7年没有体会过了。
  带着这种好心情,她塞了满满一篮子的冥纸赶往墓园,这天大的好消息当然要一早告诉母亲。
  这天从墓园回来的时候,沐夜面上的光彩卞园里每一个人都看见了。
  众人惊诧之时,李老头多日未出门,憋了许久的聒噪又起:
  “小姐,这是吹得什么风?一早便见你面上泛光,若不走近看,我还当做你在笑呢!”
  沐夜心情好,难得的侧头瞧着他,回道:“今天母亲冢旁的蝴蝶花,开得好。”
  老头笑呵呵的,点点头:“夫人在天上庇佑着姑娘呢。”
  沐夜点点头,继续向后院走去。
  李老头正要转身,似是突然想起一事,抬头喊道:“姑娘,沐家来人送信儿,说是今年要提前来,约么着还有三四日就到了,姑娘知道不?”
  沐夜身子未回,只摆了摆手,似乎在说:知道,知道。
  “姑娘既然知道,那……旧屋里那位,姑娘准备如何安置他呢?”
  李老头这话一出,沐夜怔了下身子,脚下一滞。
  糟了,从昨晚开始,她只顾着高兴,完全忘记云川这回事了。
  沐家祭祖期间,沐夜是要被禁足的,除了后院哪里都不能去。她不能去前院,可前院的沐家人,是可以来后院的,虽说往年很少有人来打搅她,可是,今年沐家来了一大帮,保不准有手贱、嘴贱的,万一发现了云川……
  不妙,很不妙。
  沐夜脚下加快,一阵青烟似的进了后院。
  李老头驻在原地,摸着面下的胡须,面上泛起一抹浅笑,只道:“孤蓬东流逝,又是离别时……”
  …… ……
  “滋滋滋……”。锅里的油蹦出了花。
  沐夜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端着的鱼,又看看锅里冒着烟的热油,也不知已呆了多久。
  算了,不想了。沐夜索性与自己说道。
  她救了云川,收容他这么多天,她已经是破天荒,是仁至义尽了。她干吗还要为他之后去哪儿做谋划?干吗还要考虑他的伤?
  对,就说留不得,就说要送走就好了呀。
  沐夜心中有了定论,手下的锅铲一个用力。
  “呃。”定睛一看,锅里的鱼被叉成了两半……
  沐夜一手端着食盘,推开了旧屋的木门,抬脚进屋。
  云川坐在桌前,侧目看着刚进门的她,温润一笑。“好香……”又是这句。
  沐夜微怔,一脚停在了门槛处。
  此时的云川神采奕奕的端坐在桌旁,他面上不再是苍白还缀着几丝红润,他束起长发,精神倍增,偏偏长衣,皎如玉树临立风前。
  沐夜蹙眉看着他:“你怎么走过来的?”
  “尊师医术高超,用药几天来,我身上的伤已愈合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几天前也不知道是谁的胛骨,还能咯咯的发出‘笑声’呢。
  沐夜走进屋里,将食盘重重落在桌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看不是我师父医术好,是你自己会医,叫你看我那么久的笑话,你倒是满足。”
  云川惊,赶紧摇头:“姑娘救我一命,我怎会笑姑娘?”
  “你怎么不笑?那晚我晕去,你在我身上施了针我都不知道。”她端出食盒里的鱼和菜,两人仍是分餐,一人一份。
  云川不说话了,面带愧色。
  沐夜瞧着他那憨直的样子,心中竟有点儿气愤:像这种大义凛然帮了别人的事情,他居然不回嘴了?
  “你既然能起身了,那就下山吧……”沐夜话中带着些许的气。
  云川笑笑,点了点头。“是,打扰姑娘许久,是该离开了。”
  沐夜手中的空碗一怔,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是认真的。
  沐夜心中一触,面上却不动,只顺着他的话,说道:“好,明天我叫人送你下山,山脚有个村子,你可以先住在那里。”
  云川摇摇头。“已经麻烦姑娘许多,下山的事,云川自有办法。”
  沐夜惊眸看着他,向他走来:“你该不会想自己走下去?你若能活着走,不,爬到山脚?我且把命给你!”
  云川听出她话中的气愤,面上笑着,心中却泛着暖意。“不是。”
  他伸手将桌子上的一封信递给沐夜:“烦请姑娘托人把这封信送于山下村子里唯一的米铺,交给他们掌柜便好,明天晌午之前,自会有人前来。”
  沐夜看看那信,又看了看云川,蹙眉道:“原来你早谋划好了。”
  想想刚刚还在为如何在山下安置他而跑神的自己,简直可笑。
  云川正要开口解释,沐夜正在气头上,一手接过那信,冷冷转过身,说道:“现在就去给你送,你早走……我早脱身。”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云川星眸黯下,低头看看桌上,两份菜,两副筷子,两只碗,碗沿上有缺口的那只是沐夜的,完好的那只,是云川的。
  而对着云川碗的那份饭菜,青菜堆成了小山,大大的鱼头大块的肉。
  也不知是否已成了习惯,云川笑着,又叹出一气……
  第二天一早,沐夜起床翻了翻家典,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故意的,这天居然没有要祭墓的。
  闲来无事,她从后院的荒草地里找出两块残缺的棺材板,然后找出木锯,将其锯成了长条,木条板上有许多木刺,沐夜拿出一个刨子,打磨着板上的木刺。
  “小姐,小姐啊!来人了————!”
  沐夜听见了李忠的呼声,抬头看来,他身后果然跟了一群人。
  四个白衣的男子抬着一顶轿子,三个粉衣的侍女。他们刚站定,轿子后面跳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你就是‘沐夜’?这名儿起的,我还当是个男的。”
  沐夜放下手里的刨子,站起身来。
  与她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束发而冠的年轻‘男子’。确切的说,沐夜一眼就瞧出‘他’是个女的。这丫头应该比沐夜小,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白嫩嫩的脸颊,一双葡萄一样剔透的大眼,粉嘟嘟的嘴唇,一副机灵的模样,歪着脑袋打量着沐夜。
  “你这没礼貌的小丫头片子,她是沐府小姐,你要尊称‘沐小姐’。”李老头想替沐夜出头。伸手正要敲那小丫头的脑门,谁知她像背后张了眼睛一般,脚下微动,身子换了个位。
  “我是小子,不是丫头。”她鼓着嘴喊道。
  沐夜和李老头眼中都是一惊。
  这是极为高深的一种轻功,在敌人尚未察觉之前,移形换位。沐夜不敢再小看她,于是对一旁傻了眼的李老头说道:“你下去忙吧。”
  李老头不放心,不情愿的转身走了两步,回头又道:“小姐,要有事儿你就喊,咱前院……不差人儿。”
  沐夜脸一黑,是不差人,都是一群小羔羊。死人都怕,更不用说活着的了。
  “来接云川的?”沐夜淡淡问道。
  男扮女装的小丫头点点头:“嗯啊。”
  沐夜领着他们走到了旧屋,推开门,他们二人进门时云川正静坐在床边,身上穿着他受伤时的那身白色的锦衣,半月前沐夜将它补好了,只是没有想到,云川走时还要穿这一身。
  “哈哈哈哈,瞧你这狼狈样儿。”
  猛地一道笑声划过沐夜耳边,她循声看去,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竟已扶着门框笑弯了腰。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救兵’啊?沐夜纳闷。
  云川非但未恼,也笑了。“你来晚了,没瞧见我最狼狈的时候。”
  是,瞧见那一幕的,只有沐夜一个。
  “以前我爹丢我进河里练轻功,你还在一旁笑着看,我就知道,早晚有天也叫你尝尝苦头。”小丫头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云川的面前。
  沐夜看得出,他们二人是老相识了,心想着云川这一去,路上也有了保障。
  “等一下。”沐夜突然开口。
  那时,小丫头的手正触到云川的肩膀,想要将他扶起,沐夜这一唤,她的手怔在了半空。云川和她两双眼睛齐看着沐夜,沐夜愣了下,方才道:
  “他身上的胛骨和肋骨还未长好,你让他就这样坐着轿子下山,不死也废。”
  小丫头一惊,收了手,低头瞧着云川。“哥,你可没说你伤这么惨?”
  云川尴尬的笑笑。
  “姑娘,那你说咋办?”小丫头倒是不客气,一双圆咕隆咚的眼睛直盯着沐夜瞅。
  沐夜看看云川,他也正凝着自己,于是说道:“等下。”
  沐夜出了房间,将院子里劈好、磨好的木板拿进了屋里,她又从篓子里拿了些布条,接着来到了云川的床边。
  “脱衣服。”
  “啥?!”小丫头一个跳脚,眼睛瞪得老大。
  云川似是看懂了沐夜的用意,挥了挥手:“白泥,你先出去吧。”
  叫白泥的小丫头骨碌几圈眼睛,接着点点头,边走边回头:“要是不对,你就喊啊,哥!”
  云川无奈地笑笑。
  白泥出了门,云川褪下了外衣,手正刚放上里衣的领前,沐夜说道:“不用了。”
  她拿起手中的木板,一根根固定在云川的伤口周围,接着将绷带紧紧的缠住。
  沐夜缠绷带时,身子和脸靠的云川极近,云川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还是那淡淡的药香,云川粉面上泛起淡淡地一笑。
  “我看那轿子造的很宽,你在里面不要躺着,尽量坐着,你的下身能缓冲颠簸,疼的会稍差些。”冷冷的语气说道。
  云川点点头,笑着回道:“好。”
  “你这伤,可能会留下病根,你那神针,有空就多往自己身子上扎几下。”
  笑着继续点头,“嗯。”
  “好了,包好了,你走吧。”沐夜起身,目光淡淡的看着他,眸中没有一丝的留恋或不舍。
  云川扶着床,缓缓的站起身来。
  从近处看,云川要比沐夜高很多,高了差不多一个头。只是沐夜平日里将他看的柔弱惯了,从没有注意到他的高。
  云川走了两步,脚下虽稳,身形却有些晃,沐夜扶起他的胳膊,缓慢地走到门边。
  云川在门前停下,徐徐转过身。他伸手从耳后捏出那三根细如发丝的牛毫针,将三根银针弯成一个环,头与尾相连,放在手掌中,停在沐夜面前。
  “救命之恩,我是还不了姑娘了。这三根银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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