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大一 作者:木年(晋江2012-06-10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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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成为一只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
人生不过是一场悲欢离合的轮回，在这个过程中，最初他们一个接一个走进我的生活，后来又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就这样我的生活由简单到复杂又回到简单。我开始静下心来，继续我未完成的小说。在高中时代，我就开始幻想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作家，就像小四那样的，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许下这个宏愿，作为一个学习型青年，我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非分之想的，我应该像很多孩子那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一所好大学，然后修一个好专业，毕业后找一份好工作，再娶一个好老婆，生一个像我这样的好孩子，尽管平淡，却也幸福。然而，在高三那段艰苦的岁月里，我竟然把一半经历都花在了这个类似乌托邦的梦里，我常常会此草草写完作业，在别人做一套又一套的高考题时，我却在苦思冥想接下来的情节，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有同学说我好傻，也有老师找我谈话，但是我都没敢放弃过，因为那时我相信付出一定就有回报，尽管同时我还相信不付出不一定就没有回报，不然的话，我在高考时一定会一败涂地的。可以说，为了这个梦想，我曾拿自己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作为赌注，也许是我幸运吧，不过我更相信是因为我聪明，那年高考之战我也算是凯旋而归，否则，我也没机会来到A大这所国内一流的大学深造。然而，当我有一天在学校外边的林荫道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之后，我觉得我的这个梦想突然之间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又用脚踩得支离破碎，当时我的心都快要碎了。那个中年男人靠着一棵树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好像是自己打印的，他看上去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头发跟胡子都留得老长，满脸皱纹，眼神无光，甚至有些衣衫褴褛，要不是他面前摆放着几本书，一定会被人误认作乞丐，我正要走，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翻看那些书，他戴着一副红色镜框的眼睛，皮肤很白，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我觉得他很像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他问他：“这些书都是你写的么？”
那个人点点头。
“嗯，写得真不错。”
那个卖书的人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津津有味的样子，不停地点头发笑，我以为他会买一本呢，没想到他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落叶，叹息道：“真是可惜啊……”
随后他便离开了，那个卖书的男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很久很久才回过头，恢复原来的样子，我从他忧郁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我的心也开始翻腾，像被熊熊烈火煎熬着，风卷起沙，害得我我差点落泪。我想走过去看看，可是，我的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了，怎么也提不起来，我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过了好久，我才能提起脚，我转身奋不顾身地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正好是逆风，我的刘海拍打着眼睛，我觉得好痛，视线开始逐渐模糊，我差点撞在一棵老树上，逗得一个骑电车过路的老女人呵呵笑个不停，我看到她满嘴只剩下一颗真牙，其他的都是假牙，像是金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璀璨夺目，我觉得她很像某部动画片里的老巫婆。我没有理她，心想着任她寻开心吧，继续往前跑，这时，我听到“咣当”一声巨响和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我回头一看，那老女人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她的那辆看起来很名贵的电车好像被人肢解了，整个现场一片狼藉，简直不堪入目，我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便转身走了。我走到潘辰她们宿舍楼下时，刚好看到她在那里跟人聊天，我走近看了才知道，那人居然是LZ，他们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出现，依旧继续他们的暧昧，我立马转身，加快脚步离开。我走了大概1000米，转了六个弯，才放心地停了下来，我顿时觉得全身冒冷汗，整个肢体像是失去了控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风还在犀利地吹着，我蜷缩起身子，走到一棵大树下，背靠着它坐着，这才感觉内心平静了几分。
☆、我们在咖啡馆里相遇
我脑海中浮现出几天前我们一块儿到野外游山玩水的情景，那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我们一个个笑容满面，精神抖擞，带着饮料和食物浩浩荡荡地挺进了xx山风景区，那儿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仿佛是世外桃源，到那儿游玩的的人也很多，其中不乏像我们这样的俊男靓女。然而，结果我们还是不欢而散。在我们汗流浃背登上山顶之后，LZ被陈夕拉到一边，一阵窃窃私语，末了，我看到LZ满脸笑容，我们在一旁戏谑他们，他们丝毫不睬……
“铭，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陈夕，阳光刚好照在她侧脸上，看上去很迷人。我说：“没事儿，在这儿坐会儿。”
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仰着脸，说：“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顿住了，像是等我好奇地问她“咦？”，于是我就装出一副很惊喜的腔调，问她：“咦？”
她好像丝毫没有听出我的刻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高高翘起，完全一副小女生的样子：“铭，凌风说他已经和洛雪儿分手了，因为他终于明白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他的……”
她嘟嘟哝哝了一大堆，我觉得比听那些老头儿讲课还无聊，上下眼皮不停地亲热，直到最后，我说我得去上课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讲了足足一个小时了，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说：“那你去吧，我在这儿再坐会儿。我边走边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来这天是周日，哪里有课给我上啊，奇怪的是，那个傻姑娘居然信了！我不禁长叹一声……
后来，凌风跟陈夕果然破镜重圆了，我常看到他们一起上课，一起逛街，一起出入豪华影院和高级餐厅，连我这个观众都感到无比幸福。我也会经常看到LZ跟潘辰在一起，他们也每天一起上课，一起逛街，只是没有一起出入豪华影院和高级餐厅，毕竟LZ不是像凌风一样的公子哥，但是他们也回到了当初的幸福美满。奇怪的是，看着别人幸福而自己孤独，我竟没有感到一丝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漠，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记得几天前我到学校外面的咖啡馆写小说消磨时光，不巧遇上LZ跟潘辰，他们看到我便走过来跟我坐在一起，那是一种很难应付的情景，可是一旦遇上了就躲不开了，我已经做好了承受莫大煎熬的心理准备，然而奇怪的是，在他们坐下来的那一刻，我的所有担心所有恐惧居然一下子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后来，我还关了笔记本跟他们闲聊，我们谈理想谈人生谈男人女人谈爱情友情，不亦乐乎，要知道我平时为了创作可是连专必课都会翘的啊！我觉得当时我的脑子一定是被门给挤了……LZ说他从小就梦想有一天能够住高楼大厦，开名贵跑车，吃山珍海味……他还说他觉得这些东西离自己很近又很远，就像天上的星星，看得见摸不着。在来到北京尤其是结识凌风之前，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还凑合，可是后来他就越来越觉得自己过着的简直不像是人的生活，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甚至比他们还要凄惨，因为他比他们敏感比他们在乎。他说他要努力要奋斗要在这座充满魅惑的城市里使出浑身解数挥汗如雨，他要在这里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潘辰在一旁投以赞许的目光，我也摆出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末了，我问潘辰有什么梦想，她抿抿嘴微微笑：“我希望我爱的人也爱我。”
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对着LZ放电，LZ表现得好不自在，抓耳挠腮，像是在刻意躲闪，我坐在一旁，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电灯泡，把他们的二人世界照得雪亮雪亮。LZ貌似看出了我的尴尬，挺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问我：“铭，老实交代，你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么？”
看我迟疑，潘辰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笑着说：“铭，听小一说你这家伙整天一个人窝在宿舍里搞创作，是真的么？”
我不好意地笑笑，点点头：“我只是写来消遣的，又或者只是练练笔，至于将来要不要当作家嘛，目前还是一个待定状态。”
“铭，你一定能够成功的，我们相信你。”潘辰我拍拍我的肩膀，像是鼓励，不过我觉得更像套语。
LZ也冲我坚定地点点头。
我说：“谢谢，但愿如此吧。”
我们只点了三杯咖啡，却在那儿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其间，有好几次服务员拿着扫帚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我们脚下那片大理石地面被打扫得干净得可以清晰地照出人影，我甚至能够看清自己眼角的痘痘！我们临走的时候，柜台经理很有礼貌地说：“欢迎下次光临！”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走出去后，LZ跟潘辰突然疯一般地狂笑，前俯后仰，看我若无其事的样子，潘辰忍住笑声，说：“铭，你不觉得刚才那柜台经理很搞笑么？”
“哪有啊？”
LZ也忍住了笑，抢先说：“你没发现他好几次想赶我们走么，你还真笨呐，他叫那服务员一直在我们面前打扫，是在暗示要我们走，可是在我们走的时候，他还要面带微笑点头哈腰说‘欢迎下次光临！’，呵呵，真是太好玩了。”
我也哈哈大笑起来，前俯后仰，差点闪了腰。
我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玻璃窗望着我们，我想，那个人一定在吹胡子瞪眼。
然后，我们回学校食堂吃饭，我们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在门口遇上小四，他说：“看你们一个个得意忘形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要么就是刚刚扶一位老奶奶过马路要么就是在路边捡到一分钱毫不犹豫地把它交给了警察叔叔要么就是……”
没等他说完，潘辰直接拿包朝他脸上甩过去，还好他身手敏捷，不然可能会暂时破相的。
“潘辰，小四又不是你老公，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动脚的啊，人家可是会心疼的啊。”
我看到兰心从小四身后走过来，拉起他的手，轻轻地吹吹，我幸亏没戴眼镜，不然又要破财了，潘辰跟LZ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见我们仨的傻样儿，小四笑笑说：“兰心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兰心依偎在他肩上，羞答答的，活脱脱一个小萝莉。
我们仨惊魂未定，小三也出现了，我以为接下来出现在我眼前的会是偶像剧里常有的那些三角恋桥段，然而，现实毕竟是现实，尽管有时也会充满戏剧性，结果也会让人措手不及。小三似乎对兰心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因为看着兰心靠在小四肩膀上小鸟依人的模样，他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我想，一个人无论他多么善于伪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依偎在别人怀里都会表现得有点失常吧，哪怕是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忧伤，而当时没有任何征兆表明小三有怪异的举动，这让我们三个懵懂无知的人又被泼了一头雾水。而他们三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嬉笑怒骂，丝毫没有察觉出我们的异样。
我跟他们说了拜，便离开了。没走几步，LZ跟潘辰就跟了上来，我们沉默着一起走了很久，直到一个岔路口，一边通向女生宿舍，一边通向男生宿舍，我很知趣地说了句：“我先走了。”没走几步，就听到LZ在我背后咯咯笑，我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我赶忙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去，潘辰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衣角，我看得出来，她好像要对我讲什么，可是滑到嘴边又滑进了肚子里，可能是因为在她看着我的时候我的眼睛丝毫没有反应吧。我瞥了一眼LZ，他站在那个岔路口，像一尊雕塑纹丝不动，潘辰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又回到了LZ身边，牵着他的手沿着另一条路往前走。我也往前走，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无论横向还是纵向……
有时候，这个世界真的很小，我走着走着遇上了陈夕，我很奇怪她怎么会在这条路上出现，因为凌风在校外租了公寓。她看到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快步朝我走过来，说：“铭，你去哪儿了，打你手机也不通，人家很担心呢……”
我笑笑说：“我跟LZ还有潘辰在外面的咖啡馆闲聊啊，我能出什么事儿啊。”
“铭，能跟我一块儿到处走走么？”
尽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我还是点头答应她了。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她说：“铭，对不起。”
我狡黠地笑笑，问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啊？”
“如果我不离开小一，潘辰就不会离开你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的逻辑好奇怪，其实，很多人都习惯了把焦点定位在自己身上，不论是福是祸，他们都把源头往自己身上扯。
“陈夕，这不关你的事。就算你不离开小一，我跟潘辰也不会长久的，这个你应该早就明白。”
“可是，整件事情毕竟因我而起，如果我一早就拒绝小一，小一跟潘辰就不会分手，潘辰也就不会跟你走到一起，你现在也不用为她的离开心痛……”
“够了！”我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你们总爱把自己摆在举足轻重的位置，为什么你们总爱把别人假想成木偶，你们总是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决定别人的喜怒哀乐，把别人的幸福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很爽么？为什么你们总要爱按照自己的逻辑设想别人的感受，你们把别人当作布景还是观众！请收起你那些所谓的如果，这个世界是不允许假设的……”
“铭，真的对不起……”她哭了，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我顿时感到手足无措，我觉得自己又一次失控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啊，我想像以往那样递给她一片纸巾，可是我觉得四肢好无力，根本不能移动，只好说：“陈夕，对不起，我刚才……”
她伸手堵住我的嘴，我感觉她的手软软的，很舒服，她说：“铭，我懂的。看来我对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你才是这个圈子里的主角！”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回味着自己刚才的那一番慷慨陈词，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没想到自己体内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吃过晚饭，早早地回了宿舍，与其在外边游手好闲，不如窝在宿舍里继续我的创作，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潇说作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存在，他们从爱上文字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幸福可言了。我问她，那么，作家跟苦难哪个是因哪个是果呢？她笑而不语……我暗下决心，总有一天，我要找到答案，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萌生了成为一个作家的念头，而且对文字一见钟情，日久天长，这个念头摇身一变华丽转身成为我的第一个梦想，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梦想！也因此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渐渐迷上小四，一个跟我一样瘦弱的男孩子，别人看他的书，都会泪流满面，而我总是内心平静若无其事，就像在看自己的回忆录。从爱上这一切开始，我就预感到在我人生旅途的某个驿站，我必将遭逢一场浩劫，要么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要么浴火重生脱胎换骨，而目前我就站在这个驿站；迎面而来的是一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LZ跟小四都是快断电的时候才回来的，他们匆忙洗刷上床，灯一灭，我们就开始了卧谈。LZ总是第一个发言的，他说：“小四，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那个小萝莉哄到手的？”
“快说，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三总喜欢当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往哪边倒，这次也不例外。
“嗯，这个嘛……”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