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大一 作者:木年(晋江2012-06-10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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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朋友，其实也没几个人，主要就是陈夕她们几个人，因为凌风除了我们几个确实没有什么算的上的朋友，小四负责买食物和饮料，LZ负责布置会场，我则被派去找凌风闲玩，目的是不让他发现我们正在给他筹备party，好给他一个惊喜，不过，凌风这家伙可非等闲之辈，要想瞒过他也不是件容易事，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不过这也不枉废我的满腹才华啊。LZ也顾及到了这一点，事先通知了陈夕，让她帮我的忙，不过他的这个好意被我婉拒了，若是陈夕也去了，我不就成了电灯泡么，这种尴尬事儿我可不干，所以，我就让他二选一，不知怎地，经过再三思量，他竟让我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我虽觉得陈夕可能更合适，也不好反对，以免被他误会我这是在刻意偷懒。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很早就去凌风住的公寓找他了，我到他门口时，他还没起床呢，我就对着那门一阵狂敲，他穿着拖鞋慵懒地晃悠出来了，看到是我，笑笑说：“我还以为是强盗入室抢劫呢？说吧，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不会是舍不得我走想多看我几眼吧？”
　　我进去后，关上门，说：“呵呵，说真的，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呢，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个狂欢夜会成为我心里永久的纪念的。”
　　他捂住嘴，作呕吐状，说：“铭，你真够酸的，我都想吐了。”
　　我坏坏地一笑：“是你先勾引我的，好不好，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呢！”
　　他俯身拱手作揖到：“好吧，小弟甘拜下风。”
　　我闲着无聊，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遥控板开了电视，中央一套正在播新闻呢。我留意到他一直在看着我诡笑，我说：“您这是怎么了，羊癫疯发作了？”
　　他连笑三声，说：“我在察言观色，我可是练过的，不信你看。”
　　他随手地给我一本类似漫画的书，书名是《察言观“色”》，那个色字是带引号的，我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说：“难怪你要一个人住外面啊。”
　　他会意地笑笑，说：“咱们言归正传，老实交代，你一大早到我这儿来有何贵干？”
　　我差点吐血：“哥们儿，看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这都十点了，还说什么一大早！”
　　“好吧。那你说，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他这么穷追不舍，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该不会是他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吧，我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唉，管它呢，我就见招拆招吧，我说：“我今天闲来无事，就来你这儿蹭电视，这么大的屏幕可比我那小笔记本看着舒服多了。”
　　他说：“若真如此，那你还真是闲的蛋疼。”
　　“好吧，我就是一闲人，随你怎么说吧，今天这大电视就归我了。”
　　“嗯，随你吧，反正我待会儿要出去呢，估计陈夕这会儿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啊？竟是这般！LZ这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吧，这是对我的不信任，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于是，我借口去了卫生间，拨通了他的号码，他居然说没让陈夕来，看来陈夕是误闯误撞来的，可不能让她坏了大事啊，于是，我让LZ打给陈夕告诉她我们的计划，然后便出来了。随即凌风的手机就响了，他说陈夕突然有事改变主意了，还附带说了句女人真不靠谱。我当时挺来气的，就随口回了他一句“您就知足吧，要知道等人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她可是在楼下等了你很久啊”。
　　他笑而不语。
　　每次看到他对陈夕爱理不理的，我都特想教训他一番，这次我一如既往地冲动。
　　“风，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陈夕呢，我相信她在你心里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吧……”
　　“铭！”他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想跟你谈论这破事儿。”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想再问你一个关于她的问题，我保证。”
　　“好，你说吧。”
　　“你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座大学离开陈夕了，你还会要她么？”
　　“铭，我保证不会不要她的，无论海角天涯，她都是我凌风的女人！”
　　“风，希望你能坚守承诺，要是有一天你不要她了，我一定跟你翻脸，我不会再认你这个兄弟。”
　　“铭，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情义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铁，你不觉得这很残忍么！”
　　我看得到他灰色的眸子，可看不出他有多伤心，我错了，我真的太残忍。
　　“风，对不起，原谅我的冲动。”
　　“铭，我刚刚也有些冲动了，我应该知道你那么说只是一种修辞罢了。”
　　“他都妥协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太霸道了，附和道：“嗯，我们都误解了对方的真实意图，听话还得听音啊。”
　　“真不想在临走前一天跟你搞得这么不愉快，铭，咱们就此打住吧。”
　　“好，雨过天晴，云淡风轻。”
　　仔细想来，我刚刚纯粹是没事儿闲着找抽，人家两个人的事儿，我热乎什么啊，以后可不能再在凌风面前提起陈夕了，她简直是放在我们俩之间的火药桶，凌风说的对，为了一个女人上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那得多亏本啊。
　　“铭，吃个苹果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去厨房走了一遭，拿来几个苹果。
　　我一边大口吃着苹果，一边看着大屏电视，觉得蛮享受的。
　　“风，你这儿条件真好，羡慕嫉妒恨啊！”
　　“我记得我早跟你们说过，你们随时都可以来这里住的。”
　　“呵呵，刚刚开玩笑罢了，我要是真在住住下了，怕是会不习惯的。”
　　“嗯？这话颇有深意啊。”
　　“随你怎么想吧，不过澄清一下，绝无恶意。”
　　“好吧，跟你说话真累，我去玩电脑了，你在这儿看电视吧。”
　　只要他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干什么都无所谓，不过，说真的，我真不怎么想看电视。
　　在他起身的一刹那，我发现他的左手背好像受了伤，像是最近跟人大干过一架，我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右腿好像也不怎么自在，我怀疑他跟零发生了暴力冲突。
　　“你几天前跟零闹翻了吧？”
　　他回过头，吃惊地问：“铭，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跟他闹翻呢？”
　　“你们俩都是我的好哥们儿，我真的不想看你们反目成仇。风，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或许可以解决的。”
　　“铭，这次你真的错了，我没有跟零动过手，那天的事只是误会一场。”
　　我真想把零的真面目讲给他听，可是，我答应过零，不可以跟人说说那天我看到他和沐雪在一起逛街的。
　　我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说：“这个你怎么解释？”
　　他不再狡辩，说：“好吧，我是跟零干了一架。不过，那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们现在还是好哥们儿。”
　　我分不清是自己糊涂了还是他糊涂了，总觉得他刚刚说的好像不太符合逻辑。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闲得没事瞎搅局了。”
　　中午的时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叫了两份外卖，凌风说什么也不让我付钱，不过我早就习惯他这样啦，就没跟他客气。下午他看电视，我玩电脑。
　　晚上七点的时候，按照计划，我得把他骗到会场，所以，我就跟他说：“你明天就要离开了，我带你再去看一眼学校吧。”
　　他呵呵笑起来，说：“铭，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有必要这么煽情么？”
　　我说：“这个嘛，你身临其境就会知道了，也许真的有那么煽情呢。”
　　他略作沉思，说：“好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无聊，就去转转吧。”
　　我们直奔学校，几分钟便到了，那个所谓的会场其实就是我们借来的一间小教室，它虽然小了点，但是小有小的好处啊，既容易不止，又不会显得奚落。我先象征性地带他绕学校转了一圈，然后才左转右拐到了那间小教室，当时里面灯关着，黑乎乎的，由于那间小教室在拐角处，所以走廊的光也照不到，我假装无意见推开了那扇门，然后，假装很惊奇地对他说：“咦，这儿怎么有间小黑屋啊，咱进去探探有没有什么秘密吧。”
　　他随口就说：“好啊。”
　　这让我觉得他早就识破了我的诡计，不过我还得演下去，我们刚一进门，门就关上了，应该是有人在上面系了一条细绳，然后“啪”的一声灯亮了，众人齐声喊“surprise”，他当时特别激动，身子一倾，倒在我身上，就差热泪盈眶了。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演戏，我想，他可能是不想辜负了大家的一番好意吧。
　　LZ站出来说：“风，不好意思，我们力量有限，也只能搞成这个样子了。”
　　凌风深吸一口气说：“真的很感激大家，这样已经挺好了，我很开心。”
　　我打量了一番会场布置，确实有点简单，一台电脑，两只麦克风，一张有几张小课桌并起来的大桌子，五颜六色的气球，还有几大袋子食品跟饮料。来参加Party的人不是很多，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洛雪儿了，我真不知道LZ是怎么想的，干嘛叫她来啊，要知道她跟凌风可是有过那么一段不美好的过去的，更何况，陈夕看着她也会觉得不自在吧。
　　可能LZ也知道大家会对洛雪儿的出现感到意外，他把洛雪儿推到中间说：“这位是我们今天的特约嘉宾，K歌这事儿怎么能没有她呢？”
　　我们都拍手表示欢迎。我们为凌风捏了一把汗，他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直接过去跟陈夕凑在了一起，陈夕脸上的阴云一下子就散去了，洛雪儿倒有点不开心了，不过她还是极力装出一副高雅大方端庄贤淑的样子，我觉得特假。
　　又过了一会儿，零跟凌玥才来，小四起哄说：“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零二话不说，拎起一瓶开了盖的啤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全场一片喝彩声。
　　在他喝酒的时候，我看到他脖子上也有一小块伤痕，不过并不严重。
　　我又看看凌风，他看零的的眼神丝毫没有恨意，而且那不像刻意装的，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又看看凌玥，她好像不是很开心，脸色也不太好，像是病了，她的样子让人看了特心疼，我真不敢相信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病怏怏的弱女子竟是以前那个飞扬跋扈酷得无以复加的女强人！
　　LZ又一次站了出来，说：“既然人已经聚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凌风随即站出来，说：“我知道第一个节目就是我站出来讲几句话，这个嘛。不等你们说了，我就主动点吧，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我就简单说吧，今晚我很开心，谢谢大家！”
　　全场又是一片掌声。
　　凌风看起来确实很开心，可是，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他最想要的。
　　小三一如既往地当麦霸，兰心也一如既往的记载他身后，望着点歌台垂涎欲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我都觉得他们俩真的是很般配。小四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大口啃面包大口喝酒，LZ跟潘辰攒在一起，一如既往地亲密，那一刻，潘辰好像也看到了我，那样的眼神没有丝毫敌意，这让我感到很欣慰。零跟凌玥也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像是在上课，洛雪儿把她的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抢了小三点的所有歌，谁让人家是混艺术这口饭的呢。不过，小三可就不那么开心了。
　　尽管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一片歌舞升平，可是，面对着红灯绿酒，我还是觉得那样压抑。也许，就算在同一个场合，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心情，因为人的灵魂跟肉体是相互独立的。
　　我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整个房间，从舞台布景到宾客席再到人群，总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场景，就仿佛他们都是演员，而我只是一个观众。我静静地走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时，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人都很安详，没有人发现异样。
　　我直接出了教学楼，然后漫无目的得闲转悠。天气燥热，偶尔还会飞来几只蚊子，在我耳边团团转，像是可以寻衅，我手舞足蹈地驱赶他们，非但无济于事，还被路过的同学当耍猴戏看，我当时觉得特尴尬，也特可爱。我晃晃悠悠地就到了足球场，我是被那充满能量的呐喊声吸引过去的，在那些球员中，有一个像是队长的人特引人注目，他长得人高马大的，皮肤也很白，一看就是个高帅富，而且这人看起来特有能量特有气场，指挥得也是井井有条，对方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我盯着他看了足足两分钟，总觉得脑海里存着某些关于他的记忆，试图想起些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坐在草坪上，戴上耳机，然后平躺下来，仰望星空，感觉并不像想象得那样美好。
　　“铭，你一个人跑出来干嘛？在你们这群人当中，凌风可是把你当做他最好的哥们儿的，你怎么可以丢下他啊？”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由于背光，我看不太清她的脸，但凭声音，我觉得她应该是潘辰。
　　“你不是也没在那儿陪LZ么？”
　　我的范文让她哑口无言。
　　她走过来躺在我身边，还没有礼貌的摘掉我的一只耳机给自己戴上。
　　“你还是很喜欢《红豆》么？”
　　“嗯？一直都是，而且永远不变。”
　　“铭，你真是一个固执的无可救药的孩子，何必呢？”
　　“我并非固执，我只是在坚守自己的立场。”
　　“好吧，铭，咱们还是别说话了，静静地听音乐吧。”
　　我点点头。
　　她突然侧过了脸，望向足球场，面无表情。
　　我也看过去，只见一个长得既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正在帮她心仪的帅哥球员擦额头上的汗，那个帅哥球员就是之前我留意的那个人，他们像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潘辰呆呆地望着他们，泪光闪闪。我这才明白，原来他就是她曾喜欢过的那个人。我真想抱住她，让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个痛快，可是，我又算是哪位呢？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化悲痛为力量死撑着眼泪，我也很心痛，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潇的离开，让我彻底变成了一个爱情白痴，我曾经以为爱就是肯死心塌地地对她好，爱就是看着她委屈自己也会难过，可是，潇的离开，让我的这些信仰完全崩溃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对爱情失去了味觉。
　　“他就是那个人么？”
　　“他不是，那个人早就离开这座学校也离开这座城市了，他被选入了国家队，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你刚才……”
　　“呵呵，那个，算是触景生情吧。他们让我想起了那段十分相似的日子。我就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傻，跟个小女生似的，真丢人啊……”
　　我安静地听她唠叨，我以为这样她就会好过些，可是，她还是突然放声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哗啦地流，我赶忙站起来，退后几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我怕我会像以前那样抑制不住冲动，抱住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痛哭一场，吐出所有的苦水。她好像察觉出了我的刻意回避，也站起来，用衣袖擦了眼泪，笑笑说：“铭，你不用刻意躲我的，我是不会连累你的。”
　　我无语，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那个‘party’快要结束了，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她点点头，说：“好。”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安静，准确地说，我们都很安详，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都不会觉得尴尬。
　　我觉得那些路人看到我们一定会觉得奇怪，我们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居然没有牵手，还刻意地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当我们回到会场的时候，那儿已是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