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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名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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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年前因急性肺炎死去,如今借助假身分一用的,其实是一个名叫罗林伊娃的雅利孤儿。其余的四个小孩,亦在以后的半年中,分别送到美国东西两岸,展开“骷髅计划”的序幕。 
  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普拉夫已经被加里福尼亚州一位议员收养,打入一般平民百姓难以混进的上流圈子。 
  格拉茨则以孤儿的身分,寄养在堪萨斯州一个工人的家庭,在低下层的社会中成长。不过,别小觑这名工人,他原来是控制整个美国中部工会的领袖,权力绝对可以媲美总统。 
  希贝格被人送到伊利诺州的芝加哥,追随无恶不作的意裔贩毒头子米齐奥,黑帮中人都称他作“教父亚米”的。当希贝格来到米齐奥家族位于芝加哥市郊的别墅时,教父亚米正主持一个会议,计划暗杀芝加哥的警察局长。 
  凯特尔是最后抵达美国的一个。他如今的身分是一对科学家夫妇失散多年的儿子,将会随从事飞弹研究的父母,居住在佛罗里达州某个空军基地。 
  五个身怀纳粹邪恶力量的小孩,分别潜伏在美国各地不同的地点、不同的阶层,静待元首向他们发出指令,来报答祖国的大恩大德。 
  四年后,也就是一九三九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终于爆发,被卷入战火中的国家和地区,达到六十一个,死于战火的军民达五千多万人,一直持续了六年时间。 
  当年的五个雅利安小孩,如今都已变成典型的美国少年,每天回到学校,都跟同学痛骂纳粹党以及日本鬼子。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却埋藏着黑暗的另一面,他们多么希望元首能够战胜,统治世界。 
  比较成熟的伊娃和格拉茨,每逢在电台上听到德军发动侵略的消息,就担心自己已被祖国遗忘。五个可能是间谍史上最年轻的间谍,仍默默的等待,等待元首密令的来临。 
  一九四O年四月的某个清晨,伊娃看见一辆黑色房车,停在大学学校园外面。 
  一个黑衣陌生人从黑色房车中钻出来,冒着春寒,来到校园铁丝网的面前。 
  陌生人隔着铁丝网,瞪着正在操场上练习跳远的罗森伊娃。五年前,跟随传教士一家从瑞典斯德哥乐摩返回美国纽约在小女孩梅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凭着优异成绩考人纽约大学地理系。 
  令传教士爸爸头痛的,并非说服具有神秘身分的女儿改读医科,而是每天约会梅丹的裙下之臣,数目之多令他极为讨厌。大学球队的男孩子,只要约会到梅丹看一场电影,又或者吃一顿晚饭,都愿自动请缨前赴战火连天的欧洲,跟敌人决一死战。教练正在忙于指点两名跳高运动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梅丹道森正朝着黑衣陌生人走去。 
  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跟一个从春寒中冒出的黑衣陌生人,好像互相能够接通相同的波段,竟隔着铁丝网,展开一段简单的对话。 
  “是时候回家了。”黑衣陌生人说。 
  “我还以为被祖国遗忘。”梅丹冷冷地问。 
  “计划被敌人识破,”陌生人答道:“元首为免你们的身分暴露,派我接“骷髅计划”的孩子回国。” 
  半小时后,体育教练与其他运动员,发现不见了梅丹影踪,分头寻找一无所获。三天后,警方将事件列为失踪案处理。流言随即传遍整所大学,谓梅丹可能跟男朋友私奔,亦有人推测她被变态凶手奸杀,沉尸于大学校园的湖底。 
  传教士道森牧师夫妇,当然极为哀伤,不过,他们都心中有数,知道梅丹的确失踪,只是她此刻已回到自己的祖国,为纳粹党效力。 
  一名传教士女儿失踪之后两个月内,在美国几处不同的地方,亦接连发生多宗人口失踪案。 
十一、元首挥军进攻丹麦

  几宗年青人的失踪案,在美国来说当然并非一回事。查出纳粹德国在美进行“骷髅计划”的间谍,就只是知道有五个少年混进美国,又怎会想到,这五个青年已被人棋高一着,送返第三帝国的首都柏林? 
  梅丹道森,不,她的真名是罗森伊娃在大学运动场上遇见那个黑衣陌生人时,是四月上旬,元首正挥军进攻丹麦。如今已经是六月,当她乘坐银灰色的房车,再次驶往市郊的那一幢古堡时,祖国已完全将挪威占领。一切跟七年前没有任何分别,不过现在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林阴夹道,与一九三三年的冬夜比较,此刻置身的简直仿如天堂了。 
  据闻元首害怕被人暗杀,经常都要更换起居地点,为何会特别喜爱这一幢古堡? 
  银灰色房车就快驶到古堡的拱门时,伊娃发现另一辆黑色房车,亦尾随驶入。当她从车厢中钻出来,黑色房车刚停定,里面坐着是一个英俊的金发青年,正向伊娃微笑挥手。 
  “普拉夫?”伊娃露出惊喜的笑容。 
  “伊娃,”从车厢中外出来的金发青年,徐徐走到罗森伊娃的面前,温柔地说:“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七年前讲过的说话,到今天依然是算数的。” 
  伊娃的泪水从眸了中涌出,打量着成为美国国会参议员鲁宾斯坦养子的普拉夫,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懂紧紧的拥抱住对方。 
  当他们走进那夜燃着炉火的大厅时,阳光正透过落地长窗,洒到悬挂在壁壁炉顶的元首油画之上。在长长的天鹅绒沙发中,坐着三个跟他俩年纪相若的年青人。 
  三个年青人一看见伊娃和普拉夫走进大厅,便兴奋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一齐冲到两人的面前。 
  “格拉茨?希贝格?凯特尔?”伊娃打量着三个年青人,流露出天真的表情,好比当日来到这幢古堡时一样。 
  普拉夫抓住格拉茨的肩头笑道:“比以前强壮得多。” 
  伊娃瞪着高大的希贝格,问道:“听说你已经成为芝加哥一个黑帮的继承人?” 
  希贝格耸一耸肩,轻轻一拍凯特的后脑,介绍道:“这位先生原来已懂得制造远程飞弹,但愿他能够为祖国发明比V1与V2更厉害的火箭。” 
  五个久别重逢的年青人,在古堡的大厅上高谈阔论,细诉别离情之际,忽然听到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候静下来,把身子转向楼梯,然后将右手伸前叫道:“元首万岁!” 
  元首穿上整齐的军服,壁上围着鲜红色的万字符号布章,在一个女人的挽扶下,步下大理石楼梯。他的神情极为憔悴,乌云盖面,与外面阳光灿烂的世界比较,就越显得颓丧。 
  “我代表第三帝国,欢迎你们回到这个大家庭。”元首走到五个青年的面前,在每个人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当他亲过伊娃过,用他满布血丝的双眼,望着她问道:“你是伊娃?” 
  “对,元首,”伊娃答:“我就是罗森伊娃。” 
  元首轻抚着她的一头金发,挤出亲切的笑容,问道:“伊娃,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记得你的名字?”伊娃还未想到答案,元首已走到那一个女人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伊娃的面前道:“答案很简单,因为我这一位女朋友,也叫做伊娃,只不过你的伊娃是姓氏,而她的伊娃则是名字。” 
  元首的女朋友走前一步,亲了一下伊娃的面颊,又再返回元首的身边。 
  纳粹无痛苦致死营 
  元首坐到天鹅绒沙发上,并示意五个青年亦坐下来。 
  他按下茶几上的一个钮掣,只见一张巨型的欧洲地图,从天花板的一条夹缝徐徐降下,悬挂到大厅的中央。 
  地图上绘有好几种颜色的箭嘴,都是从德国向外伸展的,包括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以及法国。此外,就是几条黑漆漆的虚线,从柏林直指向英伦三岛。在苏联的偌大版图上,亦被无数的万字徽号包围。 
  “孩子,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幻想,大部分已成为事实,成为雅利安民族和日耳曼人历史中,最辉煌的一页。”元首抬头望向被纳粹德国征服的庞大版图,神色凝重地说:“未成为事实的,很快亦会成为事实。这是最高机密,你们当然是知道的。” 
  格拉茨与普拉夫吸了一口气,发现元首的野心非常大,他不但要占领英国,甚至要与苏联开战?难怪他整个人都显得心力焦悴了。 
  “注意地图上的骷髅图案。”元首也许讲得太过大声,随即不停干咳起来。他的女朋友伊娃,将矿泉水倒进水晶酒杯,端到元首的面前,让他喝了几口,才继续说下去。 
  “我要在绘有骷髅图案的地区,建立‘死亡营’,将所有的犹太人关进里面,利用‘无痛苦致死术’把这些低等的、劣等的民族送到死神的手中!” 
  五个青年呆了半晌,然后随即用力地鼓掌,并且高声叫出“元首万岁”的口号。 
  “在贝恩堡、勃兰登和其余的四个地点,已设立六个‘无痛苦致死营’,”元首指着一些比较大的黑骷髅说:“不过,我却选择了位于奥地利大格罗克纳山脚的一个小镇,作为研究新计划的秘密基地,小镇的名字是索比堡。” 
  索比堡的正确地点 
  古堡大厅上的五个青年,都把焦点集中于巨型地图上的奥地利西部山区。 
  在该处的大格罗克纳山上,绘有一个血红色的骷髅标志,有别于其他的黑色骷髅符号。在红色的骷髅下面,写着索比堡三个大字。 
  “索比堡不是在这里的!”普拉夫冲口而出的说。 
  当他发觉自己讲错说话时,已经太迟。元首猛然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普拉夫!他霍然从天鹅绒沙发上站起来,前普拉夫走去,边走边问道:“年青人,你说什么?” 
  其余的四个青年,都替普拉夫担心不己,因为大家都知道,任何人要在元首面前讲错一句说话,都有可能获得关进毒气室的下场。 
  谁知普拉夫不但不向元首道歉,相反更站起来继续说下去:“元首,我肯定你所说的索比堡,是在波兰东部的卢布林地区,接近苏联的边境,而并非位于奥地利西部的山区。” 
  元首用那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瞪着普拉夫,一声不响的,走到这个不知死活的青年面前。“哈哈哈,”元首突然纵声狂笑,偌大的客厅充满笑声的回响:“不愧是我的好孩子!” 
  元首拍着普拉夫的肩头,激动地说:“孩子,你是第一个敢于在我面前说真话的人。你的确没有令我失望,你将会是明天日耳曼民族的精英,是雅利安民族的骄傲,是第三帝国的未来主人翁。”站在元首身旁的四个青年,不禁为情同手足的普拉夫抹一把汗。元首的表现,绝对不难理解。今天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全是只懂得阿谀奉承的应声虫,连意见也不敢提半句的哈巴狗,他又怎会听到逆耳的忠言? 
  “我与伊娃曾经在波兰的索比堡,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故此才将那个无名小镇,用索比堡来做代号。”元首拥着女朋友道。 
  一项极重要的任务 
  五个山纳粹德国培育的青年,终于明白其中奥妙。 
  元首选择奥地利西部的某个无名小镇,作为进行一项新计划的实验基地,但由于他与女朋友伊娃布劳恩太过喜欢波兰的索比堡,遂将这地方亦改称索比堡。 
  “孩子们,”元首挥一挥手,示意其余四个青年亦走到他的身边,像慈父般拥着普拉夫和罗森伊娃,道:“我有一项极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五个人去办。” 
  当普拉夫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浅野光男已驾着汽车,将我与格拉茨送到名古屋的机场。两名怪老头的叙述,根本就不能够在黎明之明说完,而是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京都的“眠猫庵”中讲述的。 
  在他们接力叙述过程中,那些神出鬼没的蓝色光点,却未有再次出现过。当我知道他们的身世之后,终于找到那夜在后花园中,问自己那一个难题的答案。格拉茨与普拉夫这两个纳粹余孽,为何会用英语交谈?他们在美国生活了一段颇长的时间,已把自己当成是美国人,难怪虽然五十年不见,但是一旦碰头,仍是习惯用英语去交谈的。 
  普拉夫与格拉茨前赴印度的原因,当然是要会合在当地以杀人为的希贝格,去办一件他们仍未在回忆中透露的事情。希贝格曾经是芝加哥黑帮教父的养子,下半生以暗杀为职业,也是顺理成章的。我甚至可以肯定,他俩寻找到希,还要寻找凯特尔和伊娃的。 
  浅野光男和小仓纯子,替普拉夫与格拉茨把行李推到离境大堂的航空公司柜位,但格拉茨仍坚持要自己拿回那旧皮箱,这一具神秘皮箱载着的东西,必定与纳粹党元首提过的新计划有关。 
  飞往印度马德拉斯 
  “看来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我跟普拉夫与格拉茨握手道:“虽然只是听到故事的一半,但已经大大满足我的好奇心,很高兴认识两位,后会有期。” 
  两个纳粹党徒热烈跟我拥抱,大家仿佛已成了好朋友。他们当年纵使没有被捕,并没有被捉上纽伦堡进行大审判,不过,他们早已为二次大战时犯下的滔天罪行,内咎足足五十年。 
  我们各自前往不同的航空公司柜位,办理登机手续。我乘坐前往加拿大温哥华的客机,比他们前往印度的客机,迟两小时才起飞。 
  据普拉夫说,他与格拉茨将会先飞往印度的马德拉斯,再转飞另一城市班加罗尔。 
  马德拉斯,是位于印度南部的一个沿岸城市,为泰米尔纳德邦的首府。以目前政治形势来说,这是一个局势动荡的地区。这两个风烛残年的老纳粹党徒,身处虎穴去寻找情如手足的希贝格,这一份勇气实在令我敬佩。 
  办理好登机手续,我又再跟小仓纯子与浅野光男道别,便携着手提行李步入禁区。普拉夫与格拉茨亦尾随我走进里面。办过出境手续,便要通过手提行李的保安检查。 
  只见格拉茨老大不愿的,将旧皮箱放到输送带上,目光紧紧的瞪着手提行李,直到旧皮箱穿过X光检查仪器,就急不及待一手抓回它,跟普拉夫踏进候机室。 
  “时间尚早,到咖啡室歇一会如何?”我走近两位老人家道:“我在印度认识的朋友不多,恕未能帮到两位。” 
  我们朝咖啡室走去时,格拉茨叹一口气道:“希贝格在印度南部当了几十年职业杀手,结下的仇家之多,谁还可以帮到他?” 
  “我认识一位孟买的记者朋友,只可惜鞭长莫及。”我答道。凯特尔化名加西亚 
  孟买位于印度西岸,我认识那一位在通讯社工作的朋友,纵使南下班加罗尔去协助普拉夫与格拉茨,恐怕事情已产生不可预知的变化。 
  “希贝格在印度南部隐姓埋名,但还有凯特尔和伊娃呢?”我呷一口黑咖啡道。 
  “凯特尔?”普拉夫幽幽的说:“我也想知道,他现在位于地球上哪个角落?” 
  格拉茨把目光投到停机坪外,深深吸一口气说:“在美国的时候,他与科学家的父母居住在佛罗里达州圣奥古斯丁的空军基地,迷上了海洋,故此在下半生中,全是在海上度过的。他是一支庞大捕鲸队的船长,捕鲸船的名字是‘抹香鲸之歌’。” 
  “一个很别致的船名,”我道:“这一位凯特尔船长,一定四海为家的了?” 
  “凯特尔船长?”普拉夫笑道:“哈哈,他用加西亚船长纵横四海。听说自五十一年前离开索比堡,他便逃到非洲马达加斯加岛,在首都塔那那处佛买了一艘渔船,从此就消失于印度洋上,再没有踏足陆地。” 
  “好一个传奇人物,”我对这个捕鲸船船长的兴趣,比当上职业杀手的希贝格更加深:“凯特尔居无定所,你们如何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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