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爵月灵-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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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尹，癸湮和夕冥嘴角都有些抽。
菀澜捂著嘴轻笑。
冰野宠溺的看著菀澜，突然心情大好道：
“忘了说，我不仅是南灵域的精灵王，同时也是菀澜的未婚夫。”
菀澜愣住了。
夕冥吃惊的看向菀澜。
癸湮身体也瞬间变得僵直。
连琉璃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看看菀澜，又看看宫尹。
刑歌只是若有所思的沈默著。
而宫尹，整个人几乎都笼罩在黑色气压之下。捶在身边的双手拳头握得咯吱响。
菀澜觉得大事不好，紧紧握住宫尹垂在身边青经暴起的拳头，语气都带著愧疚：
“殿下……我……”想解释根本就解释不了，这的确是事实。但是有回旋的余地。
冰野斜眼睇著气急的宫尹，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然後，就在宫尹几乎打算起身冲上去和冰野干一架的时候，冰野垂下眉目，缓缓的说：
“为了南北灵域的永久交好，菀澜还未出生以前，就和我有婚约了。不过这门政治婚姻，有个前提条件，要以菀澜的自愿为前提。”
冰野看向菀澜，眼里是无尽的柔意，眼底却深藏著失落。
菀澜几乎是在哥哥和冰野的看护下长大的，在冰野还未称王的时候，几乎整天都粘著哥哥或者冰野。因此对於冰野眼底那隐藏著的情绪，菀澜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菀澜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冰野哥哥他对自己的感情或许和宫尹殿下是一样的。一直以来，菀澜都觉得冰野哥哥对自己的感情应该是和自己的亲生哥哥一样。而且，政治婚姻以自己的意愿为前提，所以也从未真正在意过这件事。觉得到时候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明显的，事实不是这样。本以为理所当然的拒绝，将会刺伤他最爱的其中一个哥哥……可是不拒绝，显而伤害的不仅是宫尹殿下，也会伤害冰野。
菀澜加紧了握著宫尹手的力度，这似乎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宫尹身边的黑色气压变弱了很多。宫尹盯著菀澜，不放过他面部的任何一个表情。
夕冥，癸湮和琉璃也静静的看著菀澜，等待著菀澜做出抉择。
至於刑歌，尽管他希望菀澜能得到自己的幸福。他也大致能猜到菀澜会选择谁。但是刑歌却无法说什麽，他也不愿意伤害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冰野。冰野和刑歌同龄，在刑歌眼里，冰野对菀澜倾注了多少爱意，刑歌看得一清二楚。尽管他也一直都觉得那是哥哥对於弟弟的爱，可是现在看冰野的反应，似乎并非那麽简单。刑歌想支持弟弟，但是不愿伤害冰野，所以他只能沈默，不去插手，不去给这个本就不平衡的天秤再去增加不公平的砝码。
在大家的等待中，菀澜却问了另一个问题。却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问题。
菀澜：“哥哥，我暴露身份这件事，如何处置？”
刑歌看著菀澜，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尽管平时看上去柔美的像是一碰就碎，总是能够一瞬间燃起别人的保护欲。但是，这个美丽的男子，却是有著自己的处事方式。
刑歌叹口气：“冰野以你和他的婚约为前提，要求北灵域的长老放人。同时，你将不再属於北灵域。”
第二十章（5）
刑歌看著菀澜，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尽管平时看上去柔美的像是一碰就碎，总是能够一瞬间燃起别人的保护欲。但是，这个美丽的男子，却是有著自己的处事方式。
刑歌叹口气：“冰野以你和他的婚约为前提，要求北灵域的长老放人。同时，你将不再属於北灵域。”
说到这儿，刑歌紧紧的皱起眉。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否则，菀澜只有一死。不再属於北灵域，被自己的家乡抛弃该如何去接受？
菀澜看上去比刑歌想象的要平静。
菀澜：“也就是说，必须成婚，是吗？”
刑歌点点头。
宫尹周身的黑色气压早在菀澜转移话题的时候就散尽，但是随著菀澜的话语，宫尹心底渐渐感到冷意，他能察觉出事情的不妙。
宫尹抱著最後的希望，问：
“别无他法？”
刑歌看著宫尹，看著这个自己弟弟深爱的男人，看著宫尹眼中深深的担忧和恐惧，尽管不忍心，还是点头：
“别无他法。”
菀澜低垂著眼睑，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看向冰野，语气坚定：
“我选择和南灵域王成婚。”
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冰野看进菀澜的眼里，他能看出眼里的决绝。但是，满溢著痛苦。
冰野皱起眉，移开眼神。他无法理解菀澜的选择。
如果菀澜遵循自己的本意，那麽他不会选择自己。可是如果不选择自己的话，将会是死亡。那麽，菀澜是想要逃过死亡，才会做出这样违背自己心意的选择吗？不可能，菀澜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依菀澜的个性，他不会为了己私而利用别人，也就是说，他不可能会为了己私而伤害冰野自己的感情，利用他人。
可是这个选择，却还是不合常理的直接伤害了两个人。这究竟是为什麽？
刑歌也不明白，只是有些疑惑的看著菀澜。
琉璃和癸湮怔愣的看著这个场面。根本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宫尹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使劲的闭上眼，深呼吸，却依旧抑制不了内心的绝望，他看得出菀澜的认真，菀澜是真的打算和南灵域王成婚。愤怒几乎冲散了他所有的理智，他起身，一步步走出了客厅。
菀澜看著宫尹的背影，强行将泪水忍了回去，却始终没有追上去。
癸湮看看夕冥，朝夕冥点点头，追著宫尹走了出去。
夕冥看著菀澜，看著菀澜眼底深深的不舍，猜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性：
如果菀澜选择宫尹，伤害了同样深爱著他的南灵域王冰野。成全了自己和宫尹在一起的梦想，但是，惹来的是杀身之祸。如果菀澜被杀，将不可避免的彻底伤害到宫尹，同时也将会伤害到其他爱著他的人。如果菀澜不被杀，那麽将会生活在阴暗处，终生躲藏，一生都无法见光。或者，宫尹为了救菀澜也许会引发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总之未来不确定，甚至令人担忧。至少宫尹的未来将会是一路坎坷。
如果菀澜选择冰野，那麽杜绝了多种可能性的未来。虽然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对於对方也是种伤害，但是菀澜和冰野之间毕竟是有感情的，假设菀澜能够让自己爱上冰野，那麽对於冰野的伤害将不存在。就只会伤害到宫尹，但是，假设菀澜能够让宫尹死心的话，宫尹可以在以後找到另外的幸福。那麽对於宫尹的伤害只是最初的结果。最终，只是给了宫尹一个安全的未来。
事实上，菀澜伤的最彻底的人，是自己。违背自己的意愿选择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强迫自己爱上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爱上的男人。放弃自己真正爱的人，只为给对方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不需要躲藏甚至战争。
事实上，菀澜的真实想法，的确如夕冥所想。
夕冥回头朝两位精灵王道：
“可否请二位先回避一下，我想和菀澜谈一谈。”
刑歌和冰野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冰野起身迅速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片红色的烟雾。
刑歌拉著琉璃走出了客厅，到庭院里休息。
等客厅只剩下夕冥和菀澜两个人时，夕冥斟酌了很久，才缓缓道：
“菀澜，你……是不是打算放弃宫尹，去爱南灵域精灵王冰野陛下？”
第二十章（6）
等客厅只剩下夕冥和菀澜两个人时，夕冥斟酌了很久，才缓缓道：
“菀澜，你……是不是打算放弃宫尹，去爱南灵域精灵王冰野陛下？”
菀澜像是浑身力气尽失一样，靠在沙发上，抬头仰望著屋顶。
声音轻的仿佛并非本人发出般：“嗯。”
夕冥：“你知不知道这样最受伤的是你自己？”
菀澜有些奇怪的看向夕冥，不应该问这是为什麽吗？难道……夕冥猜到了自己想法？菀澜突然无奈的笑了，是夕冥的话，猜到也是很正常的呢。
夕冥见菀澜不语，继续道：“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我现在基本已经确定是这样了，菀澜。”
菀澜依旧沈默著，等待著夕冥的後话。
夕冥心底渐渐变得难受，他真的不愿意看到菀澜以这样自残的方式，去给予两个人未来。
夕冥：“你放弃宫尹，是因为知道和他在一起，未来的多变。或许是令人绝望的死亡，也或许是终身的躲藏，也或许是令人恐惧的种族战争。你希望能够给宫尹一个光明的未来，即使最初深深的伤害他。但是，却相信著他在未来会有另外的幸福。”
菀澜听著夕冥的话，还是有些微惊夕冥能猜准那麽多。於是轻轻点头：
“能够在离开之前，和宫尹相爱一场。在最後的日子里，和宫尹幸福的在一起，已经，够了。不能奢求永久，至少曾经拥有过。相信以殿下的魅力，一定能找到更适合他的人。”
夕冥微微皱眉：“即使对你们两个而言，如此的痛？”
菀澜：“只是暂时的……我赌不起未来。”
夕冥：“你希望你能爱上冰野，从而将对於冰野的伤害减到最轻是吗？”
菀澜苦笑：“我和冰野哥哥是有感情的。虽然以前从未将那种感情当成爱情，但是转变的话，也不是不可。这样的话，宫尹殿下也会死心，死心了就不会再痛了。”
夕冥沈默了一久，最後仿佛是下定决心般：
“菀澜，我不反对你的决定。说的自私点，这的确是考虑到未来和两个种族之间各种可能性的最好的选择。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和宫尹之间的感情，尽管只有半年多不到一年，或许你觉得可以做到舍弃的地步。但是，爱情这种东西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也许最後，也会是一场未知。”
菀澜点点头：“嗯，明白。”
突然，菀澜起身，到吧台背後的酒柜里一个隐蔽的抽屉里拿出一小瓶月色的液体。
菀澜走到夕冥身边，将小水晶瓶递给夕冥：
“以殿下的脾气，在我离开之後不知道会做出什麽。夕冥你一定要帮我制止住他。如果实在是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你让他喝了这个。”
夕冥接过月色水晶瓶，紧紧捏在掌心里。问道：
“是什麽？”
菀澜：“月灵的眼泪。这是特殊的眼泪，喝下去後，会失去对泪水主人的感情。”
夕冥：“不是记忆？”
菀澜摇头：“不会失忆。只会失去对对方的感情，就是曾经爱的将会变得不爱，无感。”
夕冥苦笑：“你舍得让他喝这个？”
菀澜：“如果殿下主动放弃这份感情，当然最好。如果他做不到，就强制的夺走这份情感吧。”
夕冥握著水晶瓶的手在颤抖：“那你呢？如果你做不到放弃宫尹呢？”
菀澜：“做不到，也只能这样。”
夕冥：“放弃不了宫尹，也就无法爱上冰野，你依旧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伤害到冰野。”
菀澜：“……夕冥……我没有选择。我赌不起未来，真的赌不起。这是在所有选择中，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夕冥深深的叹口气，眼底都是抑制不住的痛苦。他将瓶子收好，站起身，最後说出自己的立场：
“菀澜，我不会帮你劝宫尹放弃你的，那样我做不到。但是，我会阻止宫尹做出格的事，必要是，制止他。不过，能不能有作用，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能做的只有这麽多了。”
菀澜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带著一丝坦然。他走到夕冥身边，双手搂著夕冥的脖子，亲昵的抱了抱他，在夕冥耳边真诚的道谢：
“谢谢你，夕冥。遇到你们，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
第二十章（7）
菀澜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带著一丝坦然。他走到夕冥身边，双手搂著夕冥的脖子，亲昵的抱了抱他，在夕冥耳边真诚的道谢：
“谢谢你，夕冥。遇到你们，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
夕冥回抱住菀澜，双方眼泪终於在此刻不成器的流了下来。
一会儿後，双方松开对方。正打算出去找别人时，看到了走进来的癸湮。
癸湮有些急促：“夕冥！菀澜！”
夕冥：“怎麽了？”
癸湮走过去，不加犹豫道：“我找不到殿下。”
夕冥毫不犹豫的拉起菀澜的手，打算往外走：
“我们去找他！”
菀澜轻轻挣脱开夕冥的手，脸上笑得决然：
“殿下交给你们了，夕冥，癸湮。”
夕冥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
癸湮尽管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也猜出了些什麽。
菀澜抱了抱癸湮，和他道别：
“癸湮，也谢谢你。好好珍惜夕冥。”
癸湮看著菀澜，不知该说什麽好，最後只是答道：
“我会的。”
夕冥最後朝菀澜笑了笑，拉著癸湮就朝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癸湮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永久的分别。立马顿住脚步，回头看著菀澜，说：
“菀澜！不要委屈自己。”
然後拉著夕冥，两人伸展开羽翼，消失在夜色中。
半空中，变身银豹的癸湮一边四下搜寻著宫尹的身影，一边问道：
“菀澜他……最後也不向殿下道别吗？”
夕冥：“最後再见面的话，估计结果就会朝著本不情愿的方向发展了。”菀澜还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吗？估计……不可能了吧。
癸湮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却听出了里面的无奈。最後只是沈默著。
菀澜在庭院找到了刑歌和琉璃。
刑歌看著自家弟弟，眉头紧皱：
“菀澜，哥哥不明白……”
琉璃跑到菀澜身边，亲昵的搂著菀澜的脖子，两人相似的身高，使琉璃只需平视就可以看进菀澜的眼睛。
琉璃：“呐～～菀澜，真的不要宫尹了吗……”
菀澜苦笑著揉揉琉璃软软的发丝，笑道：
“别担心。”
刑歌：“菀澜……”
菀澜：“哥哥，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吧。”
刑歌沈默著定定的看著菀澜，好久，才叹口气：
“好，你自己做主。但是，不许伤害你自己，这点答应我。”
菀澜点点头。心里却泛著疼痛，不伤害自己，这是最大的谎言。
刑歌：“今晚就要和冰野走吗？”
菀澜：“嗯。”
刑歌：“没有和宫尹道别吧。”
菀澜摇头：“做得到吗……”
刑歌走近菀澜，伸手捏住一直微微低著头的菀澜的下巴，将菀澜没入黑夜的脸抬起来，美丽的颜孔透著深刻的绝望。
刑歌心里一紧，紧紧将菀澜拥在怀里。
此时，刑歌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都是灵域封闭的制度，才会导致他最爱的弟弟陷入如此绝望的渊潭。
如果……如果灵域能够开放，精灵一族能够和其他种族一同生存，或许一切都不会如此。
菀澜靠在刑歌的怀里，好久後，从怀中起身，下定决心般强扯出一个笑颜：
“今晚，就和冰野哥哥回南灵域。只是，琉璃……”琉璃肯定不会离开菀澜，单独留在血域。但是一同回灵域，这样把外来种族带进灵域同样是触及族规的。
琉璃：“我要和菀澜一起！”
菀澜摇摇头：“不行的，琉璃，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冰野将自己带回南灵域，已经是北灵域长老最大的宽容了。如果南灵域再带回一个外来种族，冰野作为精灵王肯定会有失威信。
刑歌突然道：“琉璃和我回去吧。”
菀澜有些惊讶：“可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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