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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天风-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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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国主而恼恨终身。我观澜大陆千年战史,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今天,却由你羽文柳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耻辱的奇迹。将来我碧空晴或许也会因为身为叛将而被书写在历史的耻辱记录上,但是至少今天,我是胜利的一方。看到你现在狼狈的象条丧家之犬,我就知道自己永不必后悔当日的选择。” 
    方虎嘿声道:“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方书写。碧将军,浅少可是很看好你呢,你不必妄自菲薄。” 
    碧空晴的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大声喊道:“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准备送往大梁城,也让他的臣民看看,他们还在努力守护的国都,其君主都已为我所掳,他们还有什么继续守护下去的必要!” 
    那一刻,羽文柳的脸色再无半点血色,方虎却仰天狂笑起来,他大吼:“战争,就要结束了!!!”…… 
    清点战利品的过程异常顺利。 
    羽文柳几乎带走了国库中所有的财富。 
    那些数都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玉器字画,古董文物,几乎装满了十辆大车。每一只大箱子打开,里面的金光银彩,都迷得人目晕眼眩。 
    看着庞大得可堆成山,可买下数座城市的财富,方虎和碧空晴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他们曾经拥有过一支富贵兵团,那些少爷兵为他们带来过大量的钱财,可是和眼前这些比起来,都显得过于小儿科了些。 
    那可是一个国家的国库,尽被羽文柳给带了出来。 
    曾经一直都盘算着怎么逼羽文柳逃跑,又怎么才能深入敌境活捉他,为此绸缪计划了这许久,偏偏就忘记了财富这件事。 
    而眼前的这笔财富,在成为意外之喜的时候,却也让两个人头疼不已。 
    带走?在战事还未结束的时刻带上这么十大车东西过于累赘,铁风旗精兵突进,可不能为财富所拖累。 
    放弃?那也未免太可惜了些。 
    最重要的是,一旦带走…… 
    碧空晴和方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方虎说:“止水一国,几乎可以说是为我铁风旗一旗之力所下。” 
    碧空晴立刻接口:“可是接管他的,却将是整个帝国,而不是我铁风旗。” 
    “人立了功,总该有些战利品。” 
    “若是勉强带了回去,只怕也不可能全部归于我铁风旗。” 
    “多半还是大量充公,只给点零头做奖励。” 
    “如此多少有些不甘,大伙当兵打仗,浴血卖命不就是图个发财吗?” 
    “带,是肯定不好带回去的。” 
    “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搭一档地说合着,眼中共同升腾出狡猾的光芒。 
    方虎嘿嘿笑道:“传说里,总有些什么宝藏,是值得让人发掘的。” 
    碧空晴接口笑:“人们努力寻找,却从不知做那挖宝藏的人,远不如做那埋宝藏的人。” 
    “这里有三艘大船,出了海,谁也不知道会往哪里去。” 
    “或许是某个小岛,或许是某片大陆。” 
    “羽文柳孤身逃亡,行藏匆匆,自然是不会带什么财富出来的。” 
    “所以我虎豹营也从未见过什么所谓的十大车珠宝财富。” 
    “这三艘楼船将在风浪中被毁。” 
    “除了那指挥之人,再无人可知道它们身在何处。” 
    “或许某天,浅少会用到它,在那关键的时候。” 
    “以浅少的性情脾气,怕是一定会支持你我的。” 
    “自然也不会薄待我等。” 
    两个人说完,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笑得狂妄而得意,在每个人都以为他们是为了活捉止水国主而高兴的时候,没人知道,这两个人早就打定主意要侵吞下这笔国之重财。 
    当日夜,三艘楼船悄悄开出望天港,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去了何处。 
    他们只知道,当时捕获了羽文柳的两位军中统领,碧空晴带着羽文柳回铁风旗复命,而方虎则影踪不见,直到数日之后,才重新出现。 
    他去时,带着二百名止水当地水手和五十名虎豹营战士,回来时,却只剩下了五十名最为忠心的虎豹营战士和三艘普通小船。 
    整个止水一国,在其被天风人完全拿下之后,人们愕然发现,止水一国之府库竟然为之一空,能够搜寻到的财富竟然少到可怜。 
    很多人怀疑是浅水清私匿了这批财富,但是遍查铁风旗,却始终找不到半点财宝。 
    那个时候的羽文柳,却已经永远无法开口说话了。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四十一章 下城(上)     
    大梁城下,天风人的钢铁大军正在肆意绽放出自己最刚强的军人斗志。 
    五千名铁风旗战士,三千熊族猛士,还有五千来自蓝城的降卒,自动蓝草坡一战后已经彻底被绑在了浅水清的战车之上。 
    这一万三千人,现在就排成整齐的方阵静静地矗立在大梁城前,他们恣意嚣张,狂呼呐喊,敌人就在对面,却完全失去了作战的勇气,不敢出城一步。 
    大量的难民因天风军的到来而自相逃逸,浅水清的赫赫凶名在那一刻得到最淋漓尽致的发挥,难民们因他而来,却也因他而去。惟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大梁守军的每一名士兵,脑中的神经已紧紧绷紧,再不敢有片刻放松。 
    假如说天风军是强大的,那么领导他们的那个将军浅水清,就是可怕的,恐怖的,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当一支强大的军队为一个魔鬼所领导时,其所能爆发出来的战斗能量是惊人的,这就是止水人对眼前军队恐惧的来由。 
    浅水清坐在飞雪上,看着爱马不时地发出欢蹄,不耐烦地踢踏着地面,笑着搂搂它的脖子:“好了好了,不用着急,咱们今天不来硬的。” 
    飞雪低低呻吟了几声。 
    身旁的战士狗子低声对他道:“碧将军的先头探马已经到了,称一切顺利。碧将军估计半个时候后会到。”浅水清点点头:“那么接下来,就该咱们表演了。”狗子嘿嘿一笑,浅水清已经策马走出战阵。他在大梁城射程外停下脚步,微一挥手,身边的狗子对着城头高声大叫:“请问哪位是邹白永邹将军,请他站出来答话。” 
    城头之上,一名血色战袍的将军长声喊道:“我就是,那个骑白马的就是浅水清吧?” 
    浅水清一笑:“有点意思,告诉他我请他出来喝酒,问他敢不敢。” 
    经过这十多天的调养,他如今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虽说毒未尽除,但大体上只要毒不发作,对他基本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如今这样长距离的喊话,对他来说还是颇费力气的。 
    狗子点点头,立刻回复:“正我是家将军,想请邹将军出来喝杯水酒,不知道敢是不敢。” 
    好嚣张的口气,邹白永大眼一瞪正要回答有什么不敢,身旁的副将已经大声叫了起来:“将军不可,浅水清其人歹毒阴狠,手段毒辣,他一定是看准了将军是目前唯一能撑住大梁城不倒的栋梁,想借喝酒之机害死将军。” 
    邹白永闷哼一声:“我不是大梁城的栋梁,王上才是。可惜,却被一群蛀虫给腐朽了。那浅水清是铁风旗之所以能威名赫赫的根基所在,没有了他,天风军又怎敢以如此少的兵力威逼大梁城?我到是不介意用自己这条命换对手这条命。” 
    那个时候,城下狗子又大叫起来:“请邹将军放心,我家将军只是听说邹将军是大梁城中少见的英雄豪杰,所以诚心相邀。” 
    城头上有人喊道:“既是诚心相邀,为何他自己不站出来说话。” 
    狗子正要回答,浅水清已自己对着城头道:“前日在蓝城偶感风寒,至今身体仍有不适,彼此距离太远,说话费力,因此只能让手下代劳了。邹将军,我浅水清今天诚意相邀,还请将军赏个薄面。我这里备下了水酒,你我虽沙场为敌,但是战前畅话,各叙心事,在将来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我天风军远道来此,你止水人不招待我们,我们自行来招待你们,这主人的人若是连一个敢出来陪我喝杯酒的人都没有,以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刚才那喊话士兵气得大叫:“我去!” 
    浅水清淡淡笑道:“你不够资格。”…… 
    邹白永终于出来了。 
    城门大开的那刻,铁风旗军阵与大梁城的中间,一张小酒桌,两副碗筷,一壶水酒,几道小菜。 
    浅水清一个人坐在桌前,独斟自饮,白衣飘飘,在这大战降临的一刻,说不出洒脱,道不尽的悠然。 
    来到那酒桌前,邹白永坐在浅水清的对面,这名大梁城甚至是止水人最后的爱国大将,看着浅水清,眼中尽是迷茫与复杂。 
    他是练武之人,这刻距离如此之近,一眼就能看出浅水清的身体果然有问题。他自问如果动手,很有可能三招之内就把浅水清给生擒拿下。这诱人的想法不停地在脑海里翻腾着,以至于已经走到了浅水清的身边,都还未曾发觉。 
    浅水清喝了一口酒,淡淡道:“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吧,要想动手拿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匆匆离开。” 
    邹白永眼中一缕凶光闪过,却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两军战前,两支军队的核心人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饮酒,畅所欲言,这样的事情古来就有,但却并不多见。 
    让领袖出去冒险,从来都是一种不智的行为,一旦有失,对整个军队的军心都会产生极大打击≡大梁城来说,失去邹白永的伤害,远不如铁风旗失去浅水清的伤害要大。 
    大梁城没了邹白永,大可以再选一个新城守出来,一国之都,别的没有,就是官多。 
    铁风旗没了浅水清,就正式完蛋,整个部队里再找不出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心悦诚服受其指挥,为其卖命甘冒大险的人。 
    但是今天,他们却还是坐在了一起,铁风旗中的每一名战士,都信心满满,仿佛再没有什么人能伤害到他们家将军。 
    此刻,浅水清在酒桌中间放了三个小酒杯,在为其统统满上之后,浅水清笑道:“这三杯酒,祭天,祭地,祭死难将士之英灵不灭。邹将军是英雄人物,那侵略的论调切勿向我提起,否则我会笑你是迂腐世人,不知历史轮转之真理。天下若无战争,又要军人何用?如今你我先祭过这三杯酒,然后再交谈,你看可好。” 
    邹白永微微楞了一下,是啊,军人本就用做保家卫国的,天下若无战争,军人要来又有何用。 
    战争本无正义,既如此,何必责骂,何苦怒斥,有那力气到不如沙场上好好较量一番,看看彼此间谁更有种,谁能活得更长一些。 
    他点点头,将桌上的三杯酒敬洒于地,然后才沉声道:“浅水清,你虽双手沾满我止水子民之血,但我还是承认你是个人物。战争打到这个份上,你浅水清一路过关斩将,如入无人之境,我不能不佩服你。说吧,你找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酒吧?” 
    浅水清笑笑,重新为邹白永满上:“何必着急,如果我说我找你出来,真得是只为闲话你信不信?” 
    “那你就未免太无聊了些。” 
    浅水清的眼中闪过那丝深沉的悲哀:“是啊,是太无聊了。眼看着你们止水人都快国破家亡了,我却还在想着办法怎么挽留将军将来为我效命,的确无聊了一些。” 
    邹白永大怒:“浅水清,你说这话不嫌太早了些吗?三山决战还没打,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你铁风旗纵然屯兵城下,面对我十万守军和大梁城深沟高垒,又什么本事可夸口弹指即破。你想收我坐你帐前小卒,你做梦吧!” 
    浅水清脸上的讥笑表情却越发丰富起来:“真得是这样吗?先不说今日我铁风旗已经兵临城下,就算是你依你之言,咱们先回过头来看看这三山决战,你止水也毫无胜机可言。” 
    说着,浅水清以手指蘸着酒,在桌上划出一条条线路,随口道:“邹将军,你我都是领兵之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双方的将领本领如何,咱们暂且不谈,先看看这士兵对比。天风人素以骑兵强大而著称,三山平原地势平坦,最适合骑兵冲锋发威以少胜多。我天风军胜在气势,战斗力强劲,止水人则胜在兵员众多,又是本土决战,熟悉地形,后勤供给方便。两军大战若起,胜负殊难预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败了,那赢的一方,也势必要付出惨重代价。” 
    说到这,浅水清微微笑了起来:“三山决战,商有龙领兵三十余万对峙我中央军团。其所部士兵,多为各地招募兵卒,原有旧制本就不相统属,且是举国征员,劳师动众▲我中央军团,则为天风五大军团中战力仅此于暴风军团的战斗部队,其主帅季狂龙论名望也不在暴风烈帅之下。两军交战,一个是举国之兵,做背水一战,胜固可喜,败则从此无力回天。一个则是只用了国中部分兵力就可以正面抗衡,胜可长趋直入,灭敌于挥手之间,就算败亦可再调兵员卷土重来。邹将军,再好的战术,也比不上一次糟糕的战略布置。我知道决战之议不是邹将军提出的,但是很显然,正是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将整个止水推入了一场死局之中。从止水人打算利用人海优势和天风人硬拼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注定了是失败的命运。一个是败不起,一个是败得起,这样的仗,你止水人根本连输上一次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番话,说得邹白永大汗淋漓,凭心而论,浅水清说的正中他的要害。 
    决战一起,则止水就已经败定。无论此战是胜是负,除非止水人能打出一次又一次如浅水清蓝草坡一战那样的无损战争,否则根本没可能赢下整场卫国之战。 
    这个错误而糟糕的军事决策,将止水完全推入了一条死路之上。 
    何况在这种情况下,铁风旗的表现又是如此惊人呢? 
    就连天风人自己都没想过,本是负责保坝任务的铁风旗竟然会一路打到大梁城下来。 
    长叹一声,邹白永反而什么都不说了。 
    他终于坐了下来,将浅水清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说那些为国尽忠的话毫无意义,军人之间,永远只有两个字能让对手佩服,那就是血性! 
    下一刻,邹白永对着浅水清冷冷道:“你的酒,我喝过了。你的闲话,我也听过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那不代表大梁城就会投降你铁风旗。三山决战已成定局,无论其该不该打,都不是我能考虑的事。做为一个军人,就要尽军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浅水清,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我就要准备对你动手了。只要能杀了你,至少铁风旗的威胁,将不复存在。”…… 
    听着邹白永的说话,浅水清冷冷地看他,眼中的热情也逐渐消减。 
    良久,他才说道:“你若杀得了我,我又何必请你过来。” 
    邹白永脸色大变,他突然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已失去。 
    酒里有毒? 
    浅水清眼中的讥笑越发凝重:“很奇怪是吗?你我喝得明明是同一壶中的酒,你亲眼看着我倒出来的。” 
    邹白永怒视着浅水清,浅水清却笑道:“不用奇怪,我的确喝了你和一样的酒,我也中了毒。其实也不是毒,只是一种麻药,让人浑身都没力气而已。我早在蓝城时就受了伤,一段时间内能很难恢复。如今要说动手,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既然这样,到不如让两个人都没力气,然后就可以互相畅谈了。反正我是没打算杀你,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气愤。你我继续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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