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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晓梦轻烟+番外 作者:上官冰忆(清穿,晋江2012.07.09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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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一笑,眼神迷离的游移一番,才回到她的脸上。“还好,我想应该能够应付过去。皇上的心思我自然无法揣测,但该有的应变还是有的。”
  “那就好。”她安心的点头,犹豫了下,才缓缓道:“皇上的心思我却能猜测几分,怕是太子复立是迟早的事。只不知于你是福是祸。”
  我低头沉思了会,赞同道:“也许这是皇上现在最好的选择,却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将来最好的。”心里微微痛了下,有一必有二。此刻复立是形势所迫,却怕是太子万劫不复的开始。
  她不语,只微微一笑。坐了会道:“我先走了,你有时间多来我那坐坐,记着可别把手艺给荒废了才是。我看可妍可有赶超的趋势。”
  我心中一乐,懒懒道:“那才是我的福气呢。”
  送她出门,却在回头时被什么东西硌到了脚。我低下腰,拣起那明晃晃的东西,眼睛竟被那光芒刺痛的片刻睁不开来。
  
  已是阳春三月,却不见气候有丝毫回暖。径直的往延禧宫返,步履悠闲间不觉抬头望了望宫墙,晚霞渐渐晕染,驱散了几分冬日来的冷寂肃然,平添几许光泽。
  进得内屋,却没见到可妍,一时间,些许冷清的意味。我视线掠过书桌,却皱了皱眉头。一纸素笺。
  手不禁触摸那天康熙所给的东西,一缕苦笑不觉爬上嘴角。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那便希望一切都如愿解决。
  起身,前往素笺的出处——毓庆宫。
  给二阿哥治病时也经常出入毓庆宫,却从未和太子妃打过照面。乍见那女子嘴角含笑,从容优雅的姿态却还是生了几分好感。
  “奴婢见过二福晋。”我从容的行礼,眼神不经意的瞥过她的面孔,有轻微的颤动,旋即,是一抹隐含深意的笑。
  “姑娘不必客气。按说,姑娘算是爷的恩人。我也不敢在姑娘面前摆主子的架子。”她示意身边的丫鬟领我坐下,我未动,淡淡一笑,静等她的下文。
  她见状,颇是赞赏的一笑,转眼撤了下人,复又请道:“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客随主便,既来之则安之呢?”
  我微微笑道:“那盈雷谢过二福晋。”
  她脸色又是一变,直直的看我许久,才缓缓道:“不日,皇上或会昭示天下,复立爷为太子。”
  我浅浅微笑道:“那奴婢恭喜二阿哥,恭喜二福晋。”
  她放置在案上的手指忽然弹动了几下。“姑娘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这份远见倒让我惊奇。想必姑娘也是有备而来。”
  我缓缓摇头,答道:“二福晋过誉了,奴婢只是不得不来。”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迎头缩头都是一刀,倒不如来会会她。
  她手一停顿,唇边笑意微敛,眼里夹杂着些许锋芒。“姑娘适才出言道喜,却不知喜从何来?”
  我望着她镇定却暗藏汹涌的面容,警觉这女子不似外表那么平易。“太子复立,本就是该贺喜的事,奴婢余有荣焉。”
  “好个余有荣焉!”她缓缓起身,向我走来,我也定定的站着,直等她到眼前,“却不知姑娘是真聪明还是真糊涂!”
  “奴婢愚钝,显然不能领会二福晋的深意。”我裹了裹身子,没来由的冷意。
  “姑娘若想置身事外,当初本就不该淌这趟混水。”她停了停,勾起一丝冷笑,“事到如今,姑娘也只能随机应变不是么?”
  我的手心微微渗出冷汗,不自觉的握紧,轻轻呼了口气,淡笑道:“对二福晋而言,应该有更重要的事,纠缠于奴婢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身上实在没有多少意义。”
  一时间,大殿异常安静。她不依不饶的把目光投注过来,而我,则静静的回视,却发现,她眼角竟有些沧桑的疲倦。
  “太子复立,面上看着是件喜事,可姑娘是个明白人,该知道,一旦复立意味着什么。”她的冷笑渐渐凝结,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明澈的苦笑,“到时,我和爷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而姑娘,似乎也别无选择。”
  我不语,沉默的等待她的继续。“倘若爷有什么意外,恐怕姑娘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姑娘要保全的人也未必能得到保全。”
  我心一惊,面上淡道:“所以,二福晋不必多虑。二阿哥的病情奴婢一天都不敢松懈。”
  她未置可否的笑笑,笑容里几分算计。“倘若,我要姑娘就此罢手呢?”
  我迎上她的视线,想去深究她话里的真实性。她却回我一片清平的目光。“姑娘对爷有再造之恩,应该明白,爷的志向不在此。而他离痊愈越近,离危险也越近。”
  “二福晋的意思是?”我屏住呼吸,能猜到她请我来的目的。
  “请姑娘修书一封,告诉皇上,爷的病情会在春天有反复发作的迹象。”她说的轻描淡写,但话里的锋芒仍然让我心头一颤。
  “二福晋,有很多事,你,或是我,都不可能改变的。”忽然觉得这也是个聪明又执着的女子,只是二阿哥是她唯一执着的方向。
  “我只问你,做还是不做?”她向我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和焦灼。
  我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
  “你说什么?”她抓住我的手腕,厉声喝道。
  “皇上在临行前,着李公公给了奴婢一份诏书。恐怕,昭告天下复立太子也是迟早的事。”我轻轻挣脱她的扼制,“其实,太子妃的聪明应该能帮助太子用在更恰当的地方。”
  她呆呆的后退一步,凄然道:“皇阿玛,他……他居然一早便料到了今日!”她咬了咬下唇,眼底闪现一种决然的光芒。
  我不解的看她,她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道:“我听闻姑娘身上有一样十分让人心动的东西。”
  “太子妃指的是……”心跳一点点加快,这个宫里果真没有半点秘密。
  “姑娘从四叔那要来的棋子。”她一字一句的道,声音轻柔到了极致。“我很有兴趣跟姑娘做个交换。”
  “什么交换?”
  “姑娘如今的重要性不必我多说,可是,别人未必有姑娘这般好的运气。这个宫里,若是不小心失踪一个人还是不大会引人注目的。”她目中精光一闪,“姑娘今天似乎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吧?”
  “可妍?”我心一动,“你把她怎么了?”
  她弹了弹手指,轻描淡写道:“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在姑娘眼里,究竟是死的棋子更重要还是活的朋友更重要。”
  “那太子妃又何必执着于一颗死的棋子?”我和四阿哥的约定她当然有可能知道,但她为什么也盯上那颗棋子呢?
  “棋子是死的,可用的巧妙,却能带来让人想象不到的妙处。我观察姑娘许久,姑娘既然不是无知的人,自然不会做无聊的事。”她绽开一丝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那只是四贝勒的承诺,并不是皇上的承诺。太子妃似乎太看重了一些。”我不由苦笑,总不会还有第三个倒霉鬼被我遇到,知道四阿哥才是未来的君王所以才如此看重那枚棋子的重要□。
  “我能在这个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有我一定的直觉和判断。”她清亮的眸子里有看透的光华也有随之而来的无奈,“也许,那枚棋子能在将来有所助益。”她话锋一转,冷冷的道:“眼下,就看姑娘的决定了。”
  
  心口仿佛有把利箭在弦,绷的紧紧的,一触即发。
  摇红烛影,在她脸上投射了半明半暗的光。紫檀炉里的清香淡淡的袭来,竟让我有片刻的惘然。
  心头一凛,指尖掐入肌肤中,注视着那张看似平静无波却暗藏汹涌的面孔,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她的手上,轻微的震颤。心里陡然生出无奈,答道:“我要先确定可妍的平安。”
  她似乎长长的舒了口气,叹道:“你果然是个心肠柔软的人。”语气虽极力淡然,却隐隐有了掌握局面的镇定。
  她拍了拍手,果然,不一会儿,可妍被两个侍卫带了上来,手脚被束缚,看到我,眼神里流露着渴切的求救光芒。太子妃示意他们下去后,手平平的伸向我。
  我无奈的一笑,将暗扣里的棋子取出,递给她,可妍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直直的盯住我将棋子缓缓放入太子妃的掌心。
  “姐姐!”她忽然出声,“那是……”
  我瞥向她,淡淡一笑,阻止了她的话。她埋头,身体却在瑟瑟发抖。我重新对上太子妃的视线。她了然的点头,再度拍掌让他们又把她带了下去。
  “你不怕我出尔反尔?”她不轻不重的问道。
  我不在意的摇头。“你本可强行逼我交出来,却只是让我自己做了选择,你既尊重我,我自然也信你。”
  她一下松了那绷直的神经,缓缓坐下,手碰到已凉透的茶杯,一缩手。我叹口气,问道:“需不需要我给你换杯热茶?”
  她摆了摆手,叹息道:“不必。只没想到,你我第一次见面,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却还是愿意相信我。”
  “太子妃并非我的敌人,只是我们互相有各自要坚持保护的东西。太子有幸,能有太子妃如此为他设身处地的着想。”都说石氏端庄稳重,今日得见,却发现那也只是一个完美的伪装。卸掉那层伪装后,她不过是一个挂念丈夫安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一同押下的无法普通的妻子。
  她的地位要求她警醒,要求她与他一起承担所有的甘与苦。
  她怔怔的注视着自己的脚尖,许久,声音飘飘然。“如果我能再细心些,能尽到一个妻子而非一个太子妃的责任,事情又何尝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默然,良久道:“这一切,与太子妃无关。”
  “无关?如何无关?”她脸上乍现激动的神色,手掌紧握成拳,脸色微微泛红,冲口道,“从我嫁给他,我的一切都跟他的一切绑在一起!瓜尔佳氏的荣辱也注定要跟他绑在一起!我也想私心的做一个自私的妻子,可是,他们一个一个却连半条退路都不给我们!闲散宗室虽然没有地位,却能换得个自在,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跌下来,便是粉身碎骨!”
  我心中长叹。“也许,事情没有太子妃预料的那么糟糕。”
  她冷笑几声,透着那看透世情却无力改变的讥嘲。“都说老八狼子野心,处处谋划。可我看的分明,皇阿玛分明在看他的笑话,他越是处心积虑越是不得善终。倒是老四,外表比谁都懂得藏拙,这次又假意拥戴爷复立为太子,可他的心思我怎会看不明白?有一必有二,把爷顶到高处不过是为了让他摔的更重,却能成全老四仁义的美名。只可惜……”她连续大笑,声音越渐苍凉,“只可惜有几个人看透了呢?”
  我没有料到她一个当局者竟把这一切看的这么透彻,难怪她对那枚棋子如此看重。可这么聪明的人却为什么不明白,那一枚棋子又怎能阻挡四阿哥前进的脚步呢?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沉默,声音放轻缓了些,带几分疲倦的道:“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就当我为爷为自己留一份希望,有了一份希望,再难的路,也可以走下去。”
  我不觉眼角湿润,不再敢去看她的眼睛。原来,那枚不起眼的棋子竟然是这么多人希望的凝结。可最终,谁的希望能够成真?它又能护得了谁?
  原来,每个人在命运面前都如此卑微,卑微到宁愿寄希望于一个不真实的梦,只为了,生活还要继续。
  
  从毓庆宫折回,可妍已经回到了宫。似乎受了惊吓,她的脸一直苍白的紧。我抬手轻触她的面孔,冰凉的令人心惊。“你回房里好好休息。很抱歉,一次又一次的连累你。”我虚弱的笑笑,试图减轻她的恐慌。
  她蓦地抓住我的手腕,手抖动的厉害,我只觉炽热疼痛。盯住她,她却了然的慌神,松开了我的手,咬了咬下唇,道:“姐姐,你给太子妃的棋子,那枚棋子,你不是已经收好了么?怎会,怎会放在了身上?”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踏进屋里,将锁在柜子里的匣子取出,却愕然的发现,竟是空空如也。仿佛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冰冷刺骨。
  忍住想要扔掉手中匣子的冲动,我深吸几口气,尽力平息心中涌起的念头。“我手上有两枚棋子,一枚是真、一枚是假。”
  她脸色好似更加苍白,惶惶然问道:“那匣子里的可是真的?”
  将匣子盖上,我微扯嘴角,淡笑道:“如此重要的东西,自然随身携带的才是真的。”
  她怔怔的后退一步,仿如被定身一般,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面孔,震惊混合着不信、懊恼的神情。“姐姐,竟拿真的换了我……”
  
  “可是,这假的又去了哪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飘在半空,有着似笑非笑的讥嘲。然后视线慢慢落在她的面孔上,那苍白的让人怜惜的面孔,好似是那么多年前自己的真实写照。
  “会不会还有人,还有人想要它?”她躲开我的注视,带着丝不确定的惶恐说道,声音越来越轻。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东西,人人都想要呢?”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我将匣子往前一推,“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复完整了。
  “既然那只是假的,姐姐就不要在意了。何况只要姐姐跟四贝勒解释,他会相信姐姐的。”她一口气没有停顿的说道,快的好象喘不过气来。
  我一眨不眨的看她,似要穿透那张我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四贝勒最近还好吧?”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一惊,忙不迭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从怀里掏出一只黄色水晶耳环,摊开掌心,静静的瞅着她。“这是你的,也是他送给你的吧?应该是你那天在外面听我和绮萱的谈话时遗落下来的。”
  她身子陡然僵硬,我苦苦的一笑,道:“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姐姐这么聪明,又有什么是不能猜到的呢?”她慢慢的放松,神情里透着股不顾一切的决然与坚持,“还记得,姐姐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最重要的,为了最重要的事物会不惜一切代价。旁人无法怪责于她,只因为,她也许心里并不快乐。姐姐当时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所以,你选择了他,然后为他做这么多事?”早已了然的答案乍然从她口里听到却仍是有如针刺。
  她苦笑道:“我又何尝为他做了什么?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十三阿哥被圈禁,他比谁都内疚都痛苦,我帮不了他;八贝勒在朝堂咄咄逼人,他一步一步退让,我还是帮不了他。拿去你的资料,他看不明白,把那枚棋子物归原主却是一枚假的。他救我于困境中,施恩却不图报,而我,就算是最简单的事情也不能为他做到。我欠他的,又有多少呢?”
  我回她一片默然。好象有数万根针在同时扎我的心,当初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是我另一个生命和时空存在的记印,是另一个自己。我曾发誓会好好待她,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甚至是自己来看待。资料丢失那天,我即便怀疑姐姐却也不曾怀疑到她身上,可是,却终究比不过四阿哥的举手之劳在她心中的分量。
  满心的疲倦翻涌上来,我闭上眼睛。“你走吧。不是我不能理解你,只是,有些东西,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也许你认为,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普通的姐妹来看待,所以,我不怪你。我会去跟萱主子说明白,希望能够成全你对四阿哥的这份心。”
  “姐姐!”她凄然的唤道,“四贝勒他,他心里是没有我的。我知道我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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