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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国士无双-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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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优晋道:“差不多了,本县士绅预备了一万大洋犒劳兄弟们。”
    聂金库还是有些不满,淡淡道:“行军打仗可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光全团的开拔费我就自己掏了三千块,还不算枪械耗损子弹消耗,一万块……太少了。”
    柳优晋很为难:“南泰实在是穷啊。”
    陈子锟道:“大军一动,花费成千万,要我说,没个三五万根本架不住,南泰县穷归穷,可穷的都是老百姓,富户家里,谁没个千儿八百的,不让他们出点血是不行的,聂团长,你放心,只要凑不够银子,咱们就不走,我就不信了,这帮铁公鸡真能一毛不拔!”
    聂金库忽然有些明白了,合着这位护军使一直憋着劲想刮地皮没刮成,这回打算借着自己的势也发一笔小财,想到这里,他不禁微笑道:“那就有劳护军使大力相助了。”
    陈子锟道:“义不容辞,今晚醉仙居,把县里头面人物都找来,让他们认捐,不凑够五万块,不许出门,聂团长,你看这个办法还行?”
    “我看行。”聂金库终于露出了笑脸。
    ……
    姚依蕾气冲冲回到后宅,看到两天未见的小勤务兵陈清锋正在水井旁刷洗着衣物,地还丢着一双沾满了泥浆的马靴,前一看,盆里的衣服正是陈子锟的军装,满盆的泥水,可脏的不轻。
    怪不得陈子锟大热的天穿了一身大礼服出来显摆,姚依蕾明白过来,随口问道:“青锋,这两天你哪去了?”
    青锋嗫嚅道:“护军使不让说。”
    “那是对别人,不是对我。”姚依蕾伸手去揪青锋的耳朵,忽见房里走出一个人,对自己拱手道:“夫人,别来无恙?”
    姚依蕾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
    傍晚时分,南泰县的士绅们再度齐聚醉仙居酒楼,每个人都是强作笑颜,李举人本来不打算来的,他的儿媳妇悬梁自尽,家里正办丧事,哪有心思出来应酬,可还是被几个大兵生生从家里架了来。
    士绅们汇聚一堂,有苦难言,彼此对望一眼,俱是摇头叹息,前门驱虎,后门迎狼,谁能料到官兵比土匪还狠,南泰经历一场浩劫,在座的每个人都是有责任的。
    醉仙居被大兵们占领了,到处都是岗哨,厕所都有人跟着,想玩尿遁之类的把戏想都别想,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场鸿门宴,不掏个几千块大洋出来,别想全身而退。
    随着一身高喊“夏老爷到”,昔日南泰乡绅之首,如今已经中风的夏大龙被两个大兵抬了进来,前两天他生病的时候大家曾去府探视过,那时夏大龙口鼻歪斜,不能说话,嘴角还经常挂着一丝晶亮的涎水,形同废人一般,可今日看来,病情已经大为好转,虽还不能走路,但面部肌肉已经恢复了正常,右手里还转起了铁胆。
    坊间风传,夏老爷是被夏景夕气病的,其实不然,夏大龙是在和陈子锟的交锋中屡屡受挫活生生憋出一个中风来,虽经中医针灸调养,病情丝毫不见好转,但是省军一进城,他的病情就奇迹般的改善了。
    夏老爷有个过继的儿子是孙督军的副官,还有个堂弟是省军的旅长,省军就跟他们夏家开的一样,十一团进驻南泰,夏老爷的脊梁骨又挺起来了!
    大伙儿纷纷站起来嘘寒问暖,夏老爷极为冷傲的点点头,然后闭目养神,大家讨个没趣,讪讪的坐下了。
    醉仙居再次被十一团包圆了,楼楼下,里里外外全是人,甚至连大街都摆了桌椅板凳,大兵们坐在桌旁,盯着碗里的大块肉,馋涎欲滴,可团长大人还没到,酒席没开始,谁也不敢动筷子。
    贵宾总是最后才到的,晚宴的主角聂金库在陈子锟和柳优晋的陪伴下终于来了,副官一声大喊:“起立,敬礼!”大兵们乱糟糟的站起来,七手八脚的敬礼,聂金库很随意的摆摆手:“弟兄们辛苦了。”
    “团长辛苦!”有人高喊了一声,继而是一阵哄笑,聂团长下午霸王硬弓,日了一个小寡妇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全团,这一声团长辛苦一语双关,大伙儿心照不宣。
    聂金库笑笑:“吃好喝好,别辜负了父老们一番美意。”说罢便进了酒楼,外面立刻开动起来,大兵们喝酒吃肉,猜拳行令,好不快活,步枪就架在大街,谁也管。
    一行人进了雅间,士绅们全都站起来行礼,聂金库看到坐在椅子的夏大龙,赶紧前打千:“世叔,您一向可好?”
    夏大龙道:“不好,城里宵小横行,把我气的中风了,这左半边身子不大利索。”
    聂金库道:“什么人这么猖狂,敢惹您老人家生气,我崩了他。”
    夏大龙恨恨地看着陈子锟不说话。

第六十六章 缴了十一团的械
    下午陈子锟又换了一身行头,一袭白西装风流倜傥,他对夏大龙仇恨的目光熟视无睹,笑吟吟的和在座士绅们打着招呼。
    聂金库也装糊涂,打岔道:“世叔,你身子骨真硬朗,我看再过几天就能恢复如常了。”
    夏大龙也明白现在不是发难的时机,道:“金库,这回你来了就不走了?”
    聂金库道:“我倒是想驻扎在这里,早晚孝敬您老,可小侄我的防区在江南啊,这不是为了协同剿匪才过江的么,今天召集诸位,就是想商量个数字出来,把俺们十一团的军费给报销了。”
    夏大龙眼中难掩失望之色,却道:“理应如此,弟兄们这么辛苦,是该好好犒赏一下,我表个态,出五千大洋!”
    柳县长道:“夏老爷果然爽快,有您这五千大洋垫底,五万的数字也不难完成,各位老爷,都认领自己那份。”
    大家都面露难色,五万块啊!这可是一笔巨款,即便摊到每个人头也还是大几千的数额,在乡下当个财主攒点家底子可不易,一句话就捐出来,谁也舍不得。
    聂团长见大家这副表情,就有些不悦,干咳一声,副官会意,一拍桌子道:“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今天凑不够五万,谁也别想出这扇门。”
    门口站着四个杀气腾腾的马弁,腰间都挂着盒子炮。
    出席酒宴的龚稼轩向陈子锟投来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帮大家说句话。
    陈子锟无视龚老爷的目光,笑吟吟道:“十一团的弟兄们劳苦功高,要不是他们,咱们县城就被土匪给洗了,朝廷还不差饿兵呢,咱们不能让弟兄们寒了心,要不然下回土匪再来,咱们岂不是要束手待毙?各位老爷,麻溜的让家里送钱,早点凑够数目,咱们也好安心喝酒不是?”
    陈子锟这么一说,士绅们就都死了心,龚稼轩哀叹一声道:“也罢,我认捐三千块,这就让管家回去拿钱。”
    他带了头,别人也都只得屈从,张老爷、秦老板、李举人、孙老板等人都打发从人回家拿钱,小半个时辰后,雅间里已经堆积了三万多大洋,白花花的银元堆得跟小山似的,闪的聂金库两眼放光。
    虽然距离五万的额度还差了不少,但已经达到聂金库的心理预期了,他哈哈大笑道:“各位老爷果然出手大方,我代弟兄们谢谢了。”
    柳县长擦了把汗:“聂团长,我看不够的部分缓缓再说。”
    聂金库道:“好说,好说,那啥,菜,大家都饿了。”
    林老板颠颠的去安排伙计菜,这么多大洋堆在屋里不像话,聂金库让副官叫了几个大头兵用筐子抬了下去。
    不大工夫,酒菜齐备,聂金库搭眼一看,似乎少了点什么,便矜持的问道:“护军使不是说请卑职吃猴脑的么?”
    陈子锟故作不解:“什么猴脑?”随即做恍然大悟状:“哦,你说小悟空啊,那可不是一般猴子,它是我的副官,少尉军衔,怎么能吃呢?”
    聂金库变了脸色道:“原来护军使是在和卑职开玩笑,卑职倒不是在乎一顿两顿猴脑,而是部下不能白死,护军使既然不肯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可就要给护军使一个说法了!”
    雅间里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
    街面的大排档,当兵们吃的醉醺醺的,不少人已经出溜到了桌子底下,杯盘狼藉,呕吐物遍地,乱的不成体统,忽然几个头戴斗笠的汉子走了过来,抱着膀子冷眼这帮醉汉。
    一个大兵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想喊却又觉得舌头跟发硬,只能口齿不清道:“土……土匪。”
    土匪笑嘻嘻道:“倒”
    大兵应声而倒。
    剩下一些还清醒着的人想去拿枪,两条腿却像踩在棉花堆里一样,根本走不动路了,接二连三全都趴下了,继而又有几十个黑衣斗笠客从暗处出来,将官兵们的枪械全缴了,为首几个人,蹬蹬蹬了楼。
    雅间里依然是剑拔弩张,士绅们噤若寒蝉,只能听见夏大龙手里两枚铁胆撞击的声音。
    陈子锟好整以暇,慢吞吞的品着香茗,道:“聂团长你吓唬我?”
    聂金库冷笑道:“卑职虽然官职低微,可也不是泥捏的,如果护军使不能给十一团的兄弟满意,那兄弟们可就留在南泰不走了!”
    士绅们惶恐万分,这支部队呆了一天就闹得鸡飞狗跳,若是长期呆在南泰,干脆大家都别活了。
    陈子锟笑道:“只怕你想走都走不了呢。”
    聂金库竖起眉毛:“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雅间的房门被撞开,一个人飞了进来,摔在桌子昏死过去,顿时酒菜横飞,乱七八糟,大家惊魂未定,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聂金库的副官!
    紧跟着三个黑衣斗笠客就跳了进来,手中都端着盒子炮,这行头,这作派,俨然就是南泰的土匪。
    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夏大龙,到底是当年的巡防营管带,虽然年近半百,一身功夫被拉下,即便中风了也是一把好手,右手一抖,两枚铁胆就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声脆响,铁胆被侧面打来的子弹磕飞,从窗户飞了出去,硝烟袅袅,陈子锟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把大眼撸子。
    夏大龙被陈子锟这一手震住了,不敢再动。
    聂金库惊道:“你你你,私通土匪!”
    陈子锟笑道:“放你娘的屁,陈寿,告诉他,你是什么人。”
    来的正是苦水井大杆子陈寿,他将斗笠掀开,露出一张带着刀疤英气勃勃的面孔,昂然道:“我是江北护军使麾下江东陆军第七混成旅第一团第一营,少校营长陈寿!”
    大伙儿全都傻了眼,谁能料到陈子锟竟然收编了一股土匪武装!
    聂金库不死心,大叫道:“来人,来人呐!”
    陈子锟道:“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你的十一团已经被我缴械俘虏了。”
    聂金库冲到窗户旁一看,楼下的酒席早已散场,被麻翻了的官兵躺了一地,大势已去了,他的右手悄悄伸到了裤腰里,在他的白绸褂子下,藏着一把小巧玲珑的撸子。
    “聂金库,还不服绑!”陈子锟大喝一声,声如霹雳,吓的聂团长撸子落地,陈寿前一记手刀砍在他脖颈,登时打晕,让部下扛了出去。
    陈子锟点点头道:“行了,你也下去。”
    陈寿又将躺在桌子的副官拽了下来,拖出雅间,关了门。
    陈子锟道:“林老板,麻烦你重新一桌酒菜,谢谢了。”
    林老板二话不说,麻溜的安排小二重新搬张桌子进来,打扫残局,接着菜,今天这场行动有他一份功劳,那些麻翻大兵们的蒙汗药就是他贡献的,下药也是他亲自干的,本来他是没这个胆子的,但是想到水嫩嫩的小姨子,雄心虎胆就来了。
    不大工夫,酒菜齐备,不过没人有心思喝酒了,事情变化太快,大家的脑子已经有些跟不节奏了。
    陈子锟自己倒了杯酒,气定神闲道:“诸位都满啊,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他一袭白西装在晚霞映照下镶一层橘红色的边,更显风流英俊,在众人眼里,竟然有些周郎赤壁,羽扇纶巾的风采。
    龚稼轩最先回过味来,抓过酒壶自己斟满,由于激动,酒水撒了一些,沾湿了袖子,他也顾不得了,正色道:“护军使,老朽敬你!”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站了起来,倒满杯中酒,激动道:“护军使,我等代表南泰父老,敬你!”
    李举人最夸张,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儿媳翠翠的死深深伤了举人的心,刚才在聂金库面前既不敢发作又不敢哭,差点憋出内伤,这当口正好借机一哭。
    “护军使,陈将军,南泰百姓的大救星啊,李某感激涕零,潸然泪下,还望恕罪啊恕罪。”李举人哭道,哭音里居然带点西皮二黄的味儿。
    陈子锟笑吟吟站了起来,举杯四顾:“列位,多谢各位配合,我才能擒住祸害南泰的罪魁祸首聂金库,诸位不必担心,省军十一团做下的孽,每一笔都要偿还,这个官司,不论是打到省城还是打到北京,我都奉陪到底,誓与南泰百姓共进退,来,干杯!”
    除了夏大龙,所有人都滋儿的一声满饮了此杯。
    夏大龙脸阴云密布,颓唐沮丧,隐隐觉得刚有些起色的右手又麻酥酥起来,不大听使唤了。
    陈子锟看都不看他,夏大龙如今只是一个废人罢了,根本无需在意,不杀他,只是不想和省城那边闹翻而已。
    “诸位,要想保境安民,必须有自己的武装才行,我收编了陈寿的杆子,不过苦于没有军费,只好向大家开这个口,被聂金库刮走的钱,不妨借给我暂用几天,利息照付,各位以为如何?”
    事到如今,谁还敢说半个不字,聂金库是明着勒索,人家护军使是“借”,就算明知道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也不能不给。
    陈子锟让林老板拿了纸笔,按照刚才大家认捐的数目,一一写了借据,落款还用了护军使公署的关防,白纸黑字红印,大家拿着墨迹未干的借据不禁感慨万千,难道说……这笔钱真是借的?

第六十七章 过江
    令人惊讶的是,一贯和陈子锟针锋相对的夏老爷竟然也接收了借据,五千大洋就这样打了水漂,一瞬间这位老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昔日所有的嚣张跋扈都成了过眼云烟,昨日黄花。
    因为,南泰县来了一个比他还要嚣张跋扈十倍的护军使。
    敢以一己之力坚守孤城,抵御数千土匪,敢单枪匹马深入匪窟,收编杆子,并以雷霆手段,兵不血刃将军一个团全部缴械的英雄人物,岂是夏大龙之辈能比的。
    大家心潮澎湃,酒是没心思喝了,龚老爷带头告辞,陈子锟知道他们今天都被吓着了,需要回家调养心情,也不强留,事实,他巴不得这些人赶紧滚蛋呢,大把的现洋到手,还没亲自点一下呢。
    士绅们纷纷告辞而去,夏大龙下楼的时候,陈子锟还亲自搀扶了一把,尽显护军使的爱民之情,等人走完了,林老板安排小二换了几套招呼,添酒回灯重开宴。
    此时已经华灯初,南泰县城笼罩在朦胧祥和的月色中,陈子锟当仁不让坐在主席,柳县长,阎参谋长、龚参谋、第一营营长陈寿和他手下三个连长坐到了桌子,林老板打发了小二,亲自斟酒伺候。
    “林老板,你也坐啊,别客气。”陈子锟招呼道。
    林老板赶紧谦让:“不敢,不敢。”
    陈子锟笑道:“林老板的祖传蒙汗药很给力啊,下药的技术也是一流,敢问一句,您祖是做什么买卖的?”
    林老板满头是汗,尴尬的笑道:“护军使说笑了,说笑了。”
    在座的粗人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陈子锟端起一碗酒道:“今天是老子的第七混成旅开张的日子,废话不多说,欢迎兄弟们入伙,以后有我陈子锟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弟兄们,干了!”
    陈寿和他手下三个连长都站了起来,一脸的凝重,从腰间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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