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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国士无双-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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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楼下,质问那少妇姚依蕾去了何处,少妇却道:“我听唔懂你喺讲乜。”
    正吵闹时,两个巡警进來了,不由分说将陈子锟等人拉了出去,大铁门咣的关上了。
    臂上带三柴的警察拿警棍指着陈子锟道:“呢度系韩探长嘅家,再闹事就拉你去差馆。”
    陈寿上前拨开警察的棍子,正欲理论,另一个警察迅速拔出左轮手枪喝道:“双手放喺头后面。”
    一帮六七十岁的老将军被一个小警察用枪指着,束手就擒,这里是香港,人生地不熟,动了手连跑的地方都洠в校苛谎沟赝飞撸慰龆苑绞蔷臁
    洠в邢愀凵矸葜ぃ磺卜祷卮舐骄褪且桓鏊溃伦语看油笞由险率直淼莨ィ骸鞍IR,通融一下,我们初來乍到不懂规矩。”
    三柴接过手表看了看,劳力士,金壳的,价值不菲,当即懒洋洋一摆手:“念你哋初犯,呢一次就算了,行开。”
    警察收了枪,继续在附近巡逻,天下起雨來,陈子锟等人无处落脚,只能在在屋檐下避雨,几十个人目标太大,引的警察时不时往这边看,陈子锟见状带领大家冒雨离开,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
    姚依蕾已经有半年洠Ъ男殴齺恚氡厥浅隽吮涔剩蔽裰笔枪芎谜馊嗪湃说亩亲樱伦语啃冀搿罢绞**”大家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來买东西吃。
    收了一小堆手表、钻戒、金饰,这是大家最后的财产了,陈子锟亲自拿去当铺,当了一块手表,换來一千多港币,钱太少省着花,不敢下馆子吃饭,只能去糕点铺买些面包來吃。
    糕点铺老板是上海人,粤语里带着浓浓上海腔,陈子锟立刻用上海话和他说话,两人攀谈起來,感情拉近不少,买面包的钱也去掉了零头。
    正要出门,忽然两个烂仔打扮的人进來,老板急忙将一叠钞票奉上,烂仔数了数,收起钱扬长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陈子锟问道。
    “规费。”老板愁眉苦脸。
    “怎么不报警。”
    “这些规费里面有五成是孝敬给警察的。”
    陈子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打听哪里有不用身份证登记的旅店,完了才带着面包回去,大家饱餐一顿,前往旅店下榻。
    这种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旅店条件很差,都是违章搭建,楼顶的窗子里乱七八糟伸出很多竹竿子,晒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各色人等來來往往,屋里播放着粤剧,四个枯瘦的老头正在打麻将。
    陈子锟拿出钱來要开几个五个大通间,一个老头看了他一眼,收了押金,丢出几把钥匙來:“水喉喺楼下公共洗漱间里,注意卫生。”
    五个房间,每间住七个人,客人们鱼贯而入,打麻将的四人停下注视,都是老江湖了,一眼看出这些人的大陆客身份。
    暂且安顿下來,大家松了一口气,上厕所,洗脸,抽烟喝水休息,商量下一步行动,忽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两个满脸江湖气的男子,不请自进,四下打量,大家警惕万分,都站了起來。
    “你哋大陆嚟嘅。”男子问道。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陈子锟反问。
    男子打量着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不过看起來和一般偷渡客不同,在内地应该是有身份的人,属于肥鱼。
    “边个系领头嘅。”男子问。
    “有什么事和我说。”陈子锟道。
    “每人五千港币。”男子道,一双狡黠的眼睛盯着陈子锟,等待他哭穷,讨价还价。
    “你给我。”陈子锟淡定质问。
    男子有些纳闷,对方居然这么横,他强压怒火道:“呢度系我嘅地盘,住在这里就要交钱,不然我一个电话,把你们全部送差馆,遣返大陆。”
    果然是当地流氓敲诈勒索來了,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陈子锟早有准备,一个眼色丢过去,陈寿关上了门,盖龙泉和王三柳抱着膀子横眉冷目,在内地束手束脚也就罢了,毕竟不敢对抗无产阶级专政,到了香港这种资本主义地方,这帮老土匪还有啥顾忌的。
    男子还洠Ь醪斓轿O眨幸馕抟饬脸鲎约旱奈粕韥恚逭獍锎舐絹淼耐涟印
    盖龙泉看不下去了,把褂子一扒,露出满身九条飞龙的纹身來:“妈了个逼的,敲竹杠敲到你盖大王头上了,不想活了是吧。”
    男子眼睛一瞪就要说话,盖龙泉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去,紧接着又是六七个大嘴巴,全是脆的,打得那人晕头转向,满嘴流血。
    另一人见势不妙夺路而逃,被守在门口的陈寿一脚绊倒,照着脑袋踢了一脚,当场就晕死过去。
    “不要打了,有话好讲。”男子口鼻流血,知道怕了。
    阎肃搬了把椅子,陈子锟大马金刀的坐下,阎肃手持纸扇站在身后,一如当年督军官邸里的派头。
    “你叫什么名字,混哪个堂口的,老大是哪个。”陈子锟问道。
    “我叫丧彪,新义安的,老大向前先生。”丧彪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就挺起了胸膛。
    “哦,潮州帮啊,向前不是1953年就被递解出境了么,他能认识你这样的矮骡子。”陈子锟嘲笑道。
    陈寿一巴掌打过去:“还他妈拉大旗作虎皮,当爷爷们是吓大的。”
    丧彪一听,人家门清的很,这帮大陆客不是凡人啊。
    “大佬,我是新义安下面大好彩的草鞋,不知道大佬怎么称呼。”
    陈子锟道:“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洠У模媚忝亲菽靡煌蚋郾襾硎耆恕!
    另一名晕倒的流氓被冷水浇醒,骂了几句撵回去要钱了。
    小流氓匆匆下楼,楼下打牌的老头问道:“彪哥怎么洠聛怼!
    小流氓也不答话,飞一般跑了。
    楼上房间内,陈子锟道:“兄弟们,有啥想法洠А!
    盖龙泉道:“讹到老子们头上了,当俺们大青山绺子是肥羊啊。”
    曾蛟摩拳擦掌道:“干,憋了快二十年了,终于又可以像当年一样痛快的干他娘的了。”
    阎肃沉吟道:“香港是个好地方啊,只是我们都老了。”
    陈子锟道:“不到八十岁,谈什么老,陈寿,拿剩下的钱去附近杂货铺,买几十把西瓜刀來,有用。”
    陈寿拿了钱颠颠出去,将附近杂货铺里仅剩下的十八把西瓜刀全部包圆,乐呵呵抱着就回來了。
    旅店楼下四个打麻将的老头看着陈寿抱着十几把雪亮的西瓜刀上楼,都看傻了,嘴里的烟卷落地都不知道,

第六章 九龙城寨
    二十分钟后,一群古惑仔杀到丽晶大宾馆楼下,从汗衫下拿出西瓜刀、链子锁,蜂拥上楼,踩得楼梯砰砰响,直掉灰,四个打麻将的老家伙彼此对视,都幸灾乐祸的笑了。
    预料中的哭天喊地惨叫连连并洠в谐鱿郑呛龊龅牡斗纾腥肴獾泥坂凵缓笫抢父吮蛔捕希AП淮蛩椋硕悸ド纤は聛淼纳簟
    三十多个古惑仔,被砍的丢盔卸甲,血流成河,抱头鼠窜,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双手持着卷刃的西瓜刀从楼上下來,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血从楼梯上淌下來,踩着都打滑,丽晶大宾馆内弥漫着血腥气,留下打牌的四个老头都是见惯腥风血雨的黑道人士了,但从洠Ъ绱肆枥鞫檀俚牟保还阜种佣眩徒崾苏蕉罚裉靵淼氖枪 
    陈子锟等人并未追杀出去,收刀回了房间,旅社内空间狭窄,适合近身肉搏,虽然多年洠Я饭飧隽耍Φ恫焕希愿兑话锕呕笞胁怀晌暑}。
    不过这帮老家伙激斗一场也累得不轻,年龄不饶人,砍杀的时候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不觉得累和疼,一放松下來,浑身酸疼,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互相包扎着伤口。
    丧彪都看傻了,大陆客都是武林高手啊,而且出手很有分寸,看的是肉多的地方,或者用刀背砸脑袋,别看血流了一地,基本上不会出人命,老江湖啊。
    香港地产的西瓜刀质量不佳,砍得卷刃,陈子锟丢下砍刀坐下休息,问丧彪:“大好彩有多少人马。”
    “刚才全來了。”丧彪道。
    “就这几个。”陈子锟有些失望。
    阎肃低声道:“对方还会來报复,要不要家眷先躲一躲。”
    陈子锟道:“不用,这里人生地不熟,到处是他们的眼线,躲出去反而容易被抓,要死大家也死在一块,不过也洠д飧鑫O樟耍蚁嘈疟镜匕锘嵋彩墙驳览淼摹!
    果然,过了十分钟,一辆汽车來到楼下,下來一个光头老者,四五十岁年纪,中式拷绸裤褂,身边从人服装整洁,戴着墨镜,层次比低级古惑仔高了许多。
    光头一进丽晶大宾馆,那几位打麻将的赶紧站起來招呼:“成哥。”
    成哥点点头,踩着血迹上楼,來到陈子锟门前拱手道:“新义安大好彩坐馆大头成前來拜访。”
    陈寿上前一抱拳:“请。”
    大头成走进來,陈子锟一摆手:“看座。”
    大头成坐下,也不废话,从马仔手中接过一个信封递过來:“一万港币,请笑纳。”
    陈子锟道:“不用了,只是想请成哥來坐坐,打听一些事情。”
    大头成也不客气,收回钞票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陈子锟道:“我姓田,田锟。”
    古时候陈田同音,陈子锟不想暴露真实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信口编了个化名。
    阎肃在一旁道:“田爷是上海滩青帮通字辈老头子,三枪会长老。”
    大头成站了起來,再次抱拳:“失敬,锟叔,原來是道上的前辈。”
    香港这边的黑道以三合会居多,三合会就是以前的洪门,而上海滩的黑道则是青帮,道不同,但都是混江湖的,大头成身为坐馆,江湖上的各种历史轶事人物还是晓得的,青帮通字辈身份极为尊崇,基本上和已经去世的杜月笙一个级别,而三枪会也是当年上海滩响当当的一号组织,对方果然很有來头。
    陈子锟道:“初來乍到,打伤了你的弟兄,不好意思了。”
    大头成道:“锟叔手下留情,是他们的运气。”
    客气一番后,陈子锟道:“我们刚从大陆过來,无意抢成哥你的生意,只因寻亲不到才投宿此处。”
    大头成松了一口气,道:“锟叔的亲戚叫什么名字,或许我可以帮着寻找一下。”
    陈子锟把地址报了出來,大头成皱起眉头:“那个房子,现在是旺角华探长韩森的别业,住着他的一个妾室,以前住的什么人倒是洠в∠螅还铱梢源蛱幌拢乙惶焓奔渚秃谩!
    大头成做事雷厉风行,话讲完就告辞,丧彪自然由他带回,陈子锟很有礼数的送他下楼,握手而别,打麻将的四个老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陈子锟回头看看他们,过來拉了张板凳坐下,拿出一包被海水泡过又晒干的江北产红旗牌卷烟,弹出几支请他们抽。
    “随便聊聊。”陈子锟道。
    “好,好。”四人忙不迭的点头。
    聊了两个钟头,陈子锟差不多对香港的形势有所了解,黑道主要有十四K,新义安,潮州帮等,前两个都有国民党背景,不过论起香港最大的黑社会组织,非警察莫属。
    香港警察和黑社会沆瀣一气,贪污腐化,赌博卖淫毒品都在警察的保护伞下运行,最著名的是四大华探长,个个都是只手遮天的狠角色,当然鬼佬警官也不是省油的灯,收起贿赂來比中国人还黑。
    ……
    一天后,大头成果然派丧彪送來消息,原住户是两个老妪,一个六十多岁,一个九十岁,将房屋卖给韩森后迁居九龙城寨。
    提到九龙城寨四个字,丧彪竟然有些忌惮,陈子锟询问起來,才知道这地方地处九龙,原属清朝飞地,现在依然是中国不管、港英不管的黑色地带,住在里面的人都是洠矸莸哪衙瘛⒑诘莱稍薄⑻臃钢鳎於疾桓疑孀愦舜Γ的司帕被厣仙さ囊豢哦玖觯缸锓肿拥奶焯酶5亍
    姚依蕾和岳母竟然搬到这样恶劣的住处,陈子锟不由心急如焚,让丧彪带自己去找,丧彪一口答应,但也提出一个条件:“锟叔,我想拜您为师,跟您学功夫。”
    若在以往,陈子锟肯定不会收这种下三滥的徒弟,但今非昔比,正是用人之际,便道:“阿彪,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丧彪心领神会,立刻招呼了三五个马仔,领着陈子锟等人前往九龙城寨,途径繁华大街,香港左派力量依然在和警察大战,左派投掷燃烧瓶,镪水瓶袭击公交车、警车,警察已催泪瓦斯还击,双方打得热闹,一行人避开战场,直奔九龙城寨。
    來到城寨附近,所有人都叹为观止,远远看去,是一座庞大而杂乱无章的建筑群,密密麻麻伸出许多晾衣杆,电线如同乱麻,建筑材料也是五花八门,石棉瓦,塑料布,木板砖石,胡搭乱建,建筑物之间密不可分,难以想象城寨中间是什么模样。
    城寨无人管理,谁都可以进入,门口坐着一群闲散老头,穿着污渍斑斑的老头衫,听着收音机里的粤剧,抬头睁开昏花的眼睛看着这帮生面孔进入,悄悄晃了晃身旁的细绳。
    陈子锟等人在城寨里慢慢走着,身旁穿梭的寨民麻木的看着他们,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屎尿臭气和饭菜气味混合在一起,还有鸦片烟独特的香味,小孩哭声,女人惨叫,以及奇怪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人们淡定如常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忽然几个穿背心露出纹身的年轻人冒了出來,拦住去路道:“大好彩点到呢度嚟了,你哋捞过界了。”
    丧彪摆出一副很牛逼的样子,但是抱起來的膀子也表示他很惧怕这些人。
    “我哋系嚟揾人嘅,唔系嚟惹事嘅。”
    一番交涉后,对方愿意领他们去找人,在迷宫一般的城寨里转了许多弯子,陈子锟留意到对方嘴角的冷笑,暗暗戒备起來。
    來到一扇门前,对方道:“就系呢度,进去吧。”
    丧彪似乎也察觉到危险,迟疑着不敢进去。
    陈子锟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团,就听到耳畔啪嗒一声,是左轮枪击锤掰开的声音,黑洞洞的枪管就在身侧。
    陈子锟手一抬就捏住了手枪,虎口正掐在击锤位置,即便开枪子弹也打不出來,顺手一带,左轮枪拽了过來,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抖开弹巢,将六发子弹倒了出來。
    电灯亮了,屋里站着四个年轻人,手举利刃,杀气弥漫。
    丧彪等人虽然害怕,但为了面子还是冲了上去,色厉内荏的指着对方叫骂。
    陈子锟道:“劫财你们找错人了,要钱洠в校陀小!
    对方喝道:“呢度冇你要揾嘅人,走啊。”
    陈子锟觉得有些蹊跷,竟然有人阻止自己寻找妻子下落,难不成姚依蕾已经遭遇毒手不成。
    千辛万苦來到香港寻亲,九十九步都过來了,岂能在最后一步停顿,九龙城寨虽然乌烟瘴气,蛇虫混杂,但对陈子锟來说只不过是个超级贫民窟而已,惹得爷爷怒了,掀你个底朝天也不是不可能。
    他怒喝一声:“把人给我交出來。”
    对方洠Я系剿绱饲亢幔读艘幌禄拥犊硜怼
    丧彪等人急忙退后,等着看陈子锟再次施展绝世武功。
    但他们期待的一幕并洠в谐鱿郑伦语看雍笱铣槌隽桨咽智梗反笳哦宰记胺剑呕笞忻羌鄙渤低O拢桓衣襾怼
    香港不比当年上海滩,港英当局严格控制黑枪,黑道上能持枪的都是坐馆、红棍级别的人,而这位陌生人拿的是两把大威力曲尺手枪,看來绝非等闲。
    布帘子后面转出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人來,道:“这位先生从何处來。”
    陈子锟道:“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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