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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阴间到底是什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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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突然这么冷,有阴风啊。”
    我打了个激灵,他们看不到我!
    我一靠近便阴风乍起,难道……我是鬼?
    一转念,我就知道这一切是假的。很简单的理由,因为这四个人里有王晨。王晨和李扬他们三个之所以认识,是通过我介绍的,链条能链接起来的关键点就是我!也就是说,如果把我拿走了,王晨也势必不会存在。
    现在所经历的,很可能是彭大哥迷惑人心的一种什么手段。我心中冷笑,倒想看看还有什么花招。
    这时,寂静中忽然不知哪个方向的黑暗中,发出“吱呀”一声脆响。
    王晨急切道:“是不是铁门开了?我们能出去了。”
    秦丹说道:“大家手拉手,把打火机都灭掉。”
    火光瞬间消失,我又回到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黑暗如浓浓黑雾弥漫,我听到黑黑的深处,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正在渐渐远去。秦丹他们几个正在从密室中出去,要离开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快速思考应该怎么办。你别笑,你要经历我现在这种遭遇,早就吓尿了。
    脚步声渐远,我也是落水的人抓救命稻草,与其在黑漆漆的密室里呆着,还不如跟伙伴们一起出去。我侧耳细听,在黑暗中摸索,一步步向脚步声方向走过去。
    走着走着,冷不丁一下撞在墙上,撞得我生疼。
    我伸出手摸到了冷冰冰的墙壁,妈的,出口在哪呢?我记得这间密室有一个诡异的出口,那还是李扬砸碎镜子出现的。
    我思考了一下,想出个笨办法。手摸着墙壁,沿着墙走。房间面积不大,只要顺墙移动,迟早能摸到出口。
    此时脚步声已经消失,秦丹他们几个应该离开了这里。我不着急,此时此景完全不能用常理度之,反正回去的路我也认识。馒头要一口一口吃,首要问题是找到出口。
    我摸着墙,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根本摸不到什么出口。入手全是冰凉的墙壁。
    我想了想,这么漫无目的瞎走不是办法。摸遍全身,也没个能用到的工具。没办法,彭大哥,这是你逼我的。
    我解开裤腰带,对着面前的墙壁撒了泼尿。尽量往高里尿,使更多的墙面涂上我的尿液。一泼尿下去,气味就出来了,而且触手湿漉漉的,以此为标记,我可以清清楚楚绕着密室的墙壁走一圈。
    我重新摸着墙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室内温度越来越低。我冻得直哆嗦,哈气成冰,简直像掉进了冰窟窿。
    每往前走一步都极为艰难,感觉胳膊肘、膝盖这样的关节都被寒气封住。我摸了把脸,居然摸出一手雪白色的冰碴子。这种环境,很难保证正常思维,我的意识开始消散。此时的感觉并不是痛苦的,反而有一种突破最低零度的温暖,如同回归到无忧无虑地婴儿时代,安逸得想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挂在密室的墙上,周围还是一片深深的黑,而我却能清晰看到镜子里的景象。
    镜子中的我一脸颓废猥琐相,脸色惨白如纸,跟死人一样。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我身后的情景。
    我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房梁上吊。
    我猛然回头,身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啥都没有。再一转头看镜子,里面又清晰地出现那个上吊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被绳子吊在半空,正在做垂死挣扎。身体一会儿挺直,一会儿佝偻,喉咙里似乎还发着“嘶嘶”的怪声。我双手撑住墙壁,眼睛直愣愣看着镜子,完全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呆了。
    据说吊死鬼是怨念最重的,我确实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心里堵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时间不长,那红衣女人不动了,直挺挺挂在半空。头低垂,双脚悬空,身体随着绳子轻轻打着转。
    我咽了下口水,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干嫩娘,彭大哥真他妈有你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间密室、秦丹王晨等人、上吊而死的罗凤……这一切,彭大哥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会把这些展示给我看?
    正愣着想事,忽然镜子里的女人一动,再一动。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着白气,盯着镜子。女人动得越来越快,动作却异常僵硬,看上去实在是恐怖到没法形容。最后,她居然伸出两只行如枯蒿的双手去解挂在脖子上的绳子。
    我张大了嘴,回头去看,还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着。
    坏了,罗凤这是要复活了。
    我还记得罗凤尸解成仙,有一个很诡异的过程。那就是先自杀,再死而复生,然后再自杀……
    我越想越毛骨悚然,声音带着哭腔:“快放我出去!”
    镜子里的女人已经解开绳子一头,正在解另一头。她的身体也因为受力不均,而倾斜着挂在半空,整个人佝偻地像一只龙虾,喉咙一直发出“嗨~嗨”的怪声。
    虽然温度很低,但我的脑门子出了一头一头的汗。我也是逼急了,开始发狠,挥动拳头一下一下砸着镜子。只要把这面镜子敲碎,我就能爬出密室,逃出生天。
    镜子非常结实,砸得我双手鲜血淋漓,镜面上遍布蜘蛛丝一样细细的网状裂纹。
    这时,我听到“嘭”一声巨响,镜子里那个上吊的女人,终于解开绳子,从空中摔到地上。
    我停下来,喘了喘气,此时气氛极为紧张,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牙齿轻微打颤。
    寂静中,那女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摇摇晃晃站起,一身红衣服煞是扎眼,阴森至极。
    她朝着我慢慢走过来,身体像是吊线木偶,胳膊和腿呈很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体随着前行上下起伏,一头黑色长发落下,把脸挡得严严实实。
    我已经被强烈的恐惧给摧毁了,哭着挥动手臂,一下一下砸着镜子,哭得泣不成声。
    那女人越走越近,镜面已经被裂纹割成许多小面积的镜片。每一面小镜片里都映出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
    终于伴随着“哗啦”一声脆响,镜子碎了。我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陷入深深的绝望。
    就在镜子破碎的瞬间,那个女人在后面伸出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了我。
    就在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心里再无对生的眷恋,意识渐渐消散。我能清楚看到自己嘴里正哈出股股灰色气息,犹如纸钱燃烧形成的碎屑。
    此时此刻的情景很难形容,好像瞬间,又好像永恒,时间凝滞。我如同掉进零度的冰水里,慢慢下沉,神识不在,灰飞烟灭……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谁在喊我的名字,听起来那么熟悉。
    “刘洋,刘洋,醒醒。”
    是李扬!我猛地睁开眼,看到白色的一片,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躺在病房里。床前聚的都是一帮损友,李扬和铜锁笑眯眯看着我,秦丹坐在一边削着苹果,王晨在这群人里显得有些拘谨,拉着女朋友丁玲的小手,翘首期盼地看着我。
    “我,我……”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我感觉头上好像贴着一片纸,伸手去拿。李扬道:“别动,这是马大师给你贴的聚魂符,幸亏人家马大师,要不然现在就给你收尸了。”
    “马丹龙?他在哪?”我咳嗽一声。
    李扬说:“人家是雷锋,事了拂衣去,早走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头上这个符最少贴够十二个小时,早着呢。”
    我一甩脸,看见有一个轮椅停靠在窗户前,轮椅上软塌塌坐着个人,歪着脑袋,看着窗外出神。李扬走过去,把轮椅推到床边。
    李大民坐在轮椅上,看我笑笑:“老刘,你终于醒了。你如果再不起来,我们就要通知家长了。”
    “谢谢大家,到底发生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喃喃地问。
    李扬道:“你还问我们呢,我们还想问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知道我们在哪发现你的吗?”
    “在哪?”
    李扬刚要说什么,这时病房门推开,彭刚提着个红色的大保温桶进来,看见我惊喜道:“老刘,你醒啦?太好了。马丹龙诚不欺我啊,哈哈,他嘱咐我,让我妈做点鸡汤给你捎来,说你今天就能醒。来,趁热喝点鸡汤。”



第八十一章 如风般飘逝
    秦丹把削好的苹果放到桌子上:“彭刚,你把鸡汤放那,一会儿我喂他。”
    铜锁嘿嘿笑:“哎呦呵,老刘,你这待遇挺高啊。我这档次都没混上让我们阿丹喂东西呢,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秦丹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被推进火化炉子,我照样喂你鸡汤。”
    我苦笑:“什么火化炉子?”
    他们几个互相看看,面容古怪,谁也没说话。
    李扬咳嗽一声:“这事吧不复杂,但说起来却千头万绪的,而且其中许多关节我们都没想明白。让彭刚说吧,他是第一见证人。”
    彭刚搬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我,略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起来。李扬他们时不时还补充几句。从我失踪到被发现,整件事渐渐清晰起来。果然如李扬所说,事情不复杂,却诡异莫名。
    我进到地下室之后,彭刚并没有走远。他毕竟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遇到这样的事,完全处理不了,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没有主意。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这小子还真有点韧劲,居然在地下室门口呆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虽然地下室里还是黑不隆冬,但至少让人不那么害怕了。他尝试着用手电照了照,居然照亮了!
    他认为昨晚地下室种种古怪和不合常理,都消失了。他打着手电,钻了进去,找了一圈,结果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后来他找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打开以后,居然还能通电。地下室照得透透亮亮,偌大空间里,空空如也,啥都没有。地上孤零零扔了一台mp3播音器和一张写着“播放”的纸,提醒他昨晚并不是一场梦。
    听到这,我问他看没看到墙上壁画什么的,他摇摇头说什么也没看见,墙面脏得一塌糊涂,遍布蜘蛛网和水渍。墙上可以说什么都有,甚至有尿液和精液,就是没有画。
    彭刚当时吓蒙了。好家伙,刘洋这么一个大活人进了地下室,一夜之后,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觉得闯大祸了,既不敢报警也不敢告诉家长,想了想,给李大民打了电话。然后李扬带着李大民、铜锁还有灯盟几个人,来到地下室好一顿检查。李大民是强烈要求来的,为了照顾他,李扬还专门雇了个膀大腰圆的民工,全程背着,指哪走哪。
    经过细致检查之后,灯盟众人,把疑点集中到了mp3播放器和一面镜子上。
    他们反复听了mp3里播放的催眠音乐,提出的推理也是五花八门。有一个推理,我结合自己经历,觉得最为靠谱,那就是:镜子是最阴之物,很可能被彭大哥施了什么法术,能够摄人魂魄。播放mp3的时候,催眠的音乐加上诡异恐怖的环境,极容易让人产生心理暗示,再加上邪门的镜子——很可能刘洋被镜子摄走了。
    他进到镜子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问题来了,镜子能摄魂魄,那刘洋的肉身哪去了?
    这件事进入死胡同,匪夷所思,毫无线索。如果刘洋就此从这个世界消失,他生前曾有遗言在,必须在失踪三天后,才能通知家里。
    李大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干等三天。
    就在第三天,出事了。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殡仪馆老田头。这老头是市火葬场专门负责烧尸的。说到这,有人好问了,怎么一会儿殡仪馆,一会儿火葬场的。问出这话,说明你对殡仪馆不熟悉,有空可以去那补补课。市殡仪馆是全市指定唯一一家有火葬资格的地方。这里和中国足协性质差不多,一套人马两个牌子。
    这天早上,天挺冷,有那么一大家子人给老爷子送殡。这是个大家族,连直系亲属带表亲,来了有好几十人。先是追悼会,瞻仰遗容。追悼会结束,推着尸体进了火葬场地的火化间。火化间分内外两部分,外面是亲属朋友休息的地方,里面是军事重地火化间。火化尸体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必须是死者直系亲属派出的代表。
    老爷子尸体躺在火化炉前的传送带上,盖着白被单。老爷子的儿子、孙子、耷拉孙子齐齐地跪在地上,对着尸体磕三个头,算是送老头在阳间最后一程。
    老田头扣着牙,喊着:“三叩首完毕,起立。”然后随手扯掉老爷子身上的白被单,让孝子贤孙们看最后一眼。
    这不扯掉还好,一扯开,所有人都愣了。传送带上躺着的根本不是老爷子,是具陌生的尸体,年岁不大,面白无须,胖胖乎乎,还透着一股猥琐劲。
    老爷子的儿子顿时窜了,破口大骂,逼问是怎么回事。家属们听到对骂声音,全都跑了进来,那场面混乱的一塌糊涂。
    大家都应该猜出那具尸体是谁了。不错,是我,刘洋。
    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老头从停尸间“请”出来,一直专人护送到殡仪馆,瞻仰遗容的时候,还是他呢,音容宛在嘛。真是邪了门了,推到火化间,眼看进炉子了,尸体换了。
    王馆长到现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发动全体工作人员去找尸体,最后居然在追悼会现场尸床底下发现了老头。
    而我刘洋则停在一边,无人理会。还得说老田头好心,看我眼熟,一下想起前几日的事。费劲周章找到了彭刚,彭刚又通知李扬等人,把我从殡仪馆带回了家。
    后面就是马丹龙现身,仔细检查了我一遍,说我是三魂七魄不在,只留下个躯壳。李扬说,当时摸摸我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
    我一下想起来,在罗凤密室时,曾经哈气成冰,冷得邪乎。这两者会不会有联系呢?
    马丹龙作法为我凝魂,还特地从李扬身上撷取阳气,注入我身。用李扬话说,咱俩现在同根同源,一脉相承。
    就在我今日苏醒前,马丹龙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就是以往经过。事情确实不复杂,但很多地方解释不通。比如说我的肉身,是怎么从地下室突然“变”到殡仪馆;比如说墙上那些地狱壁画和一盏盏古旧的老灯为何不翼而飞?
    李扬拿着小本,提着笔,坐在床头,殷切看我:“老刘,该你说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了。”
    我苦笑一声,还是有些头晕,勉强道:“你还在写那个小说啊?”
    李扬抓耳挠腮:“是啊,可素材都写尽了,就等你这事下锅了。”
    我盯着天花板,叹口气:“我在失踪的那几天里……看见了你们。”
    “啊?”众人一起围过来,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
    我依次指着李扬、铜锁、秦丹、王晨:“我看见了你,你,你,你。对了,还有个人,你们绝对想象不到。”
    “谁啊?”李扬急得都快挠墙了。
    “罗凤。”
    “我操。”李扬铜锁他们眼珠子瞪得像牛眼一样:“你看见罗凤了?”
    我摆摆手,咳嗽一声:“谢谢大家,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休息,明天再说。”
    李扬咂吧两下嘴,无奈地看看我:“好吧,大家都走吧。老刘,天亮之前,千万别把头上的符摘下来。”
    彭刚走到我近前,低声道:“你看到我爸爸了?”
    我点点头:“放心吧,他很好。”
    彭刚眼圈红了,深吸一口气:“他好就好。”说完,转身也出去了。
    我看着窗外,夜深沉,回想发生过的事,恍若大梦。我突然生出很不错的预感,一切一切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我的身体渐渐康复起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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