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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暴烈之情 by 了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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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少伍毫不留情的抽出腿,害李安的脑袋猛撞在地上。李安看见维拉向这边走来,跳起身冲维拉招手,“维拉少爷,单独跟你说两句。” 

  维拉看了看靳少伍眼中的关切:“放心,不会把他怎么样了。” 

  两人在角落的阴影里,谁也没先开口,却是不约而同望向阳光下那个浑身透着清爽的男人,彼此再对视,都笑了,一笑抿恩仇。 

  “你亲爱的老爹绝不会那么轻易罢手。” 

  “伍的事你不必操心,”维拉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倒是你,真要出去吗?” 

  “我只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让他知道,”李安笑得坦然,食指点点自己额头,“你知道他有多死脑筋,怕他会记挂一辈子。” 

  维拉沉默,连呼吸都放慢了。 

  “还有就是,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要懦弱得不敢走出固有的领域,你留不住他,因为他适合活在这样明朗的阳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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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望着押送车驶到大门处,李安透过小窗冲他招手,靳少伍心里怅然寞落——自己要永远失去这个刚得到的朋友,这种感觉就像生了根,无论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 

  押送车在十二小时后被发现在一处隐秘树丛,押送警卫只是都被打昏,押送的犯人早已不知去向。 

  此刻的李安已去了保管银行,提出所有钱以及他最贴身的物品——那个被安放在长长的蓝丝绒盒子中的好朋友,守护了他多年,为了这次任务不得不暂时分离,结果没有了它,果然任务失败。 

  李安正泡在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的按摩浴缸里,惬意的闭目享受。他的眼睛张开时,露出猫儿捕鼠前的兴奋,手指悠闲的攀爬到蓝盒子上,轻轻掀开盒盖,寒闪的锋利光芒乍现。 

  浴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黑衣人手中的消音手枪连开数发,打在浴缸里溅起小小的水花,然后黑衣人倒地,血从他的喉咙流出,蜿蜒向下水道而去。 

  门后,赤身裸体的李安手中提着一把精致小巧弯如新月的镰刀,轻轻甩掉上面的血珠。

  “捕杀行动开始了吗?” 

  他蓦然想起有件小事没有告诉靳少伍——他唯一可称之为朋友的人。他本名是安素莲,幼时母亲也经常朗诵爱莲说,并因为喜爱莲花,才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字。

  他杀光姑姑一家不是在十八岁前夕,而是在八岁,更不是投毒,而是用镰刀一个接一个割断他们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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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素莲,19岁,13岁逃出少教所加入狼盟,惯用镰刀杀人。此次任务铲除威胁“狼骨”维拉的暗杀者,以及他身边迷惑他的男人。 

  任务失败原因:拒绝执行。 

  夜川倚坐在车前,看着手中的资料,面无表情。这里是终年雪不化的山头,却不会使这个只穿无袖黑单衣的男人感到寒冷。 

  他抬头,微微笑了,笑容里带一种特有的残酷和冷漠。眼睛狭长,映出就在不远处雪地搏斗的几个男人。被围攻的那个年轻秀美,手持着新月镰刀,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他已是伤痕累累,却没有惊慌,出手虚实莫测,一晃之间又割断一人的动脉,血喷涌而出。

  夜川身边的中年男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拿着手绢不停在光秃秃的脑门上抹:“为什么不用枪结果了他?” 

  “很多任务不能用枪。这批新手,都是废物,死不足惜。”夜川冷冷的声音让人不敢更多质疑。 

  围攻他的第五个人,最后一个,也倒下了。安素莲冲夜川粲然一笑,像雪地里反射的光。 

  “你玩够了没有?一路把我逼到这里,该了断了。” 

  夜川向前走了两步,淡淡问道:“为什么不杀那个男人。” 

  安素莲不正经的笑道:“我好象……爱上他了。” 

  “那就死。” 

  “死又何妨?”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雪光里那笑竟显得耀眼,压到一切的决绝。 

  那秃头眼睛已看不清两人动作,秃头上的汗越流越多。终于在一瞬间,夜川手中的刀直刺进安素莲的左胸,血绽放在雪里,格外妖艳。 

  安素莲笑,然后倒下。 

  夜川冲秃头男人挥手,看他战战兢兢上前检查——刺中要害,呼吸停止,当场死亡。 

  “没有问题。”秃头男人只觉得夜川的目光,好象自上而下的利箭,随时会穿透他的头颅。他验尸官当得好好的,真不该一时贪钱做什么狼盟里清理门户监察人员。 

  “那就走吧。”夜川已上了车。 

  “尸体?” 

  “不是很好吗?”夜川伸开手掌,有雪花落在掌心,喃喃自语,“雪葬,再适合你不过,安素莲。”  
第九章


  晨光懒散,监狱里的犯人们打着哈欠三三两两慢悠悠走到操场上集合,不知道那个腹部像怀胎四月的典狱长又要发表什么宣言。 

  “听着!你们这些社会的毒瘤、害虫!现在政府给你们一个重获自由的大好机会。”典狱长口抹横飞,挥动着右臂,“城市以南四百华里的霍克里尔山脚下发现矿藏,需要有自愿者承担发掘工作。完成后将获得十年的特赦。只招收二十个,要报名的就趁现在。” 

  台上的人慷慨激昂,台下的听众却反应冷淡,大多囚犯对这种把戏已经是屡见不鲜到厌烦的程度了。 

  十年的刑期,毕竟是巨大的诱惑,有新进的犯人忐忑不安的报上名,就看见监狱里的老鸟淡漠嘲弄的眼神——

  好事轮得到比狗还不如的囚犯吗?是因为政府没办法强迫自由的人去送死,可是囚犯死了不止不用赔偿金,还能节约监狱的口粮呢! 

  报上名的犯人想反悔,典狱长却声色俱厉的拒绝,焦躁的喊着:“还有没有要去?错过机会可要后悔!”人数凑不齐,跟上头怎么交代? 

  “我要去。” 

  典狱长惊喜抬头,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坚毅的面孔却愣住了:“你?” 

  “对。”男人面无表情淡淡道,“编号15376,靳少伍。” 

  “可是——”典狱长为难的看着不远处目光迸发出凶狠杀机的金发男人。 

  “如果被阻挠,我会想尽办法向您的上级投诉,直到我得到应有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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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吗?”牢门落锁声响起的同时,维拉已无法忍耐的双手抓住靳少伍的衣领,“那种事是陷阱,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靳少伍试图扯开维拉抓着他的手,却很快放弃了,他看见那双紧握的手,泛出青白的指节。 

  “到底为什么?我已经没有再强迫你了,我对你不好吗?”维拉的蓝色眼眸里,再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气定神闲——他干预监狱里的事靠父亲帮派撑腰,但如果靳少伍自甘送死,父亲只会乐见其成。 

  “我只是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消磨人性的地方,更不想受你庇护成为你后花园里的一只波丝猫。”这番话埋藏多时,说出时难免激动,“我要有我的人生,不能再浪费时间,离开或是死,就是我的选择。” 

  维拉笑起来,笑得血腥:“你教过我的东方成语,生离死别——这就是你最终给我的答案?你要你的选择,但没有给我留一点余地。” 

  靳少伍直望进那双阴晴莫测的蓝眸,平静叙述:“莫比曾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我越了界。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想回去我的世界,你要是不愿意放手,就尽管跟着来吧!” 

  “我为什么要笨到大费周章?”维拉语带嘲弄,目光却无情凌厉起来,“用我的方式不是更好吗?”他霍然擒住靳少伍的手腕,向后退去直压倒在床上。 

  阴沉冰冷的笑,居高临下的审视,那份许久不曾体验过的感觉又笼罩了靳少伍心头——自己像猎物,任凭着维拉·杰立卡随性宰割。 

  这些日子他几乎忘了,这是个狼一样的男人,即使在短暂时间变得如羊一般的温顺柔和,皮毛下掩藏的仍是狼的根骨。 

  维拉低笑着一把撕开靳少伍的上衣,手指很轻的滑动抚摩,喃喃道:“真是漂亮的身体,结实又有弹性。” 

  靳少伍挣扎了一下,立刻被维拉强势压制住四肢,丝毫不能动弹,身上的男人残酷玩味地笑,俯身热吻他的耳根。 

  “按照我的方式,砍了你的手脚,折磨你让你发疯,或者不间断的强Jian,一直到你崩溃、求饶,我要你没法离开,要你连离开的可能也没有!”维拉狠狠咬住柔软的耳垂,“你要恨就恨吧,恨不得杀了我、拆我的骨头、喝我的血,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语无伦次过后,轻微的呜咽和呻吟,维拉的亲吻持续到脖颈,手也开始解脱身下人的裤子,突然间他听见叹息。 

  靳少伍静静说道:“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恨你了,不管你现在做什么……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伍——”维拉支撑起身体,眼神迷茫。 

  “但那似乎改变不了什么,”靳少伍涩然笑笑,“仅仅相爱,没办法共同生活。维拉,我不可能妥协,不可能成为你豢养的情人。” 

  “因为你是靳少伍。”维拉的笑,像是随时会坍塌下来,他抚摩着那张轮廓硬朗的面庞,“我败给你了,伍。其实我早有能力让你出狱,但我从不想那么做。我知道你会像鸟一样飞得无踪无影,外面的世界很大不是吗?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在这个渺小的阴暗巢|穴里可以呼风唤雨,但在一片大好阳光下却会暴露我有多么脆弱无力、肮脏龌龊。” 

  “维拉?”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许久不动,金发垂在脸上遮挡了所有表情,靳少伍试着唤了一声,却突然,凉凉的液体落在他胸口。 

  “你——” 

  靳少伍没有机会说出,因为被蛮横的吻住,对方的舌头粗暴的进犯了他的口腔,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口舌被放开时眼前已不停闪动白光,窒息太久头阵阵的痛,向后仰起脸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上的男人却趁机撕咬他的喉结,又到锁骨,手抓住他胸前的颗粒胡乱揉弄一阵含进嘴里用力吸吮。 

  “你——”靳少伍咬咬牙,“轻点,哎,轻……”

  对方却变本加厉,单手握住他的男根,搓磨一番,竟将他自己的火热硬挺贴合上来,一起摩擦。 

  全然是情欲的味道,脸上像烧得火燎,靳少伍不由闭了眼睛。 

  “看我!你为什么不看?”维拉焦躁的声音,像冰里的火,狂热下裹了厚厚的凄冷,“现在算什么?让我上一次安慰补偿吗?” 

  霍然瞪开眼睛,靳少伍撩起拳头狠狠打中维拉左脸。 

  那拳可不轻,维拉却无动于衷,偏头吐出嘴里的血水。然后脖子又被没防备地勾住,靳少伍不由分说的吻,粗暴程度绝不逊色。 

  ——这也是导火索,一发不可收拾。 

  “被我干死了那是你自找!”维拉喘着气低叫道,靳少伍的手在他身上没有章法节制的抚摩,四下放火。 

  两人都像是要用尽全部力气去爱抚对方,像是谁也不甘落于下风的激烈亲吻,牙齿碰撞得麻木也全然不顾。 

  维拉抱起靳少伍的腰,将欲望挺入,又抽出,每次冲击力都极强,却没有压迫紧密的窒|穴全部承载,只是一次比一次更深,在里面停留的时间也更久,直到那处完全被滋润的绽开。 

  “正戏开场了。”抓起靳少伍的脚踝放到腰后相互盘勾住。 

  靳少伍似乎是完全沉溺欲海的混沌,嘴边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微微“嗯”了一声,然后无法压抑的呻吟、低声的轻叫、和断断续续的无意义的呓语。 

  维拉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冲天的欲望上,全部的重量都集中的结合的部位。他起起落落进出,感受腰间靳少伍结实的腿颤抖着更用力缠住他。 

  手去套弄他的欲望,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前后都在自己掌控里,就如同他完全属于了自己。 

  转换成背后位,更不留情的反复贯穿抽插,握住被占有的男人的肩头,俯身亲吻他汗水淋漓的背,将脸侧贴在上面,下体仍不住律动。 

  “伍,我早爱上你了知道吗?我曾不断对自己说,这样的人如果不毁掉……伍,难道就没有办法……如果没办法在一起,教教怎么忘掉你……” 

  靳少伍转过脸,吻变得轻柔起来,欢爱持续,两个人暂时忘掉了一切,轮流或者同时,一次次攀上欲望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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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抢在意识清醒之前的事纵欲后的痛不欲生,靳少伍只觉得身体里的筋骨断得七七八八,似残缺不全的碎片散乱了。 

  光线暗得只能看清人的轮廓,维拉在盆边拧毛巾,然后轻轻掀开被子擦拭他下体残留的爱欲。 

  他的动作,温柔得叫人有落泪的冲动。 

  靳少伍禁不住想:如果他不是杀人如麻的黑道少主,如果他能就此远离血腥的生活,那么—— 

  人想多了如果,就会痛苦。 

  如果能够如果,就干脆不要让他们相遇了,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处境—— 

  抵死缠绵后,最终也不过是烟消云散后、两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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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送犯人去矿场的车缓缓开进来,带着手铐的靳少伍在十余个犯人中显得最为从容平静,第一个上了车,坐进右侧最里面的位置——已经没什么能令他对自己的抉择后悔了。 

  紧接着上车的是个黑人,坐到他旁边,神情不安的东张西望,然后又上来一个大个头的白人。

  靳少伍侧头看着铁格小窗外,今天早饭过后,维拉就不知所踪了,显然不想给他送行,但他却很想再看一眼那张秀美却野性十足的面孔。

  “滚开,这位置归我。”朗然中带点漫不经心的语调。 

  靳少伍惊愕的回头,正看见黑人匆匆起身,维拉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抱起胳膊心满意足的笑了。 

  “你——?” 

  车门被关,上了锁。 

  “等一下!”靳少伍的喊声没被理睬,车子发动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靳少伍愤然问道。 

  “当然为了获得减刑,争取自由。”维拉笑得得意,“是你说,‘不愿意放手就尽管跟着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靳少伍气急败坏,心底隐隐已有了后悔之意,没想到维拉会不顾生死地执意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自己对维拉的在乎已远超出想象。 

  “不管你什么意思,”维拉正闭目养神,慵慵懒懒地说道,“想把我轻易甩掉,你凭空做梦吧!” 

  不会让你死,绝对!即使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再也不想失去珍爱的人,我已无法承受那种崩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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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宁静的旷野之地如今黄土漫天、嘈杂混乱。在那声巨声闷响后,仍惊魂未定的人们四处逃窜,警哨,然后是全副武装的警察用武力控制局面。 

  一辆采访车七扭八拐斜斜急刹车,漂亮的女记者心疼着自己昂贵的高跟鞋蒙上厚厚尘土,然后抓起麦克风如同举枪冲上战场的士兵,“州议员,作为霍克里尔新矿开采的最高负责人,请对这次坍塌事故发表意见。” 

  “纯粹是个意外,并且,对开采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开采仍会继续吗?” 

  “当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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