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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从郡主到淑妃 作者:漱玉泠然(晋江2013-06-06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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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拥挤中,高个子被挤得更高,矮子则被迫变身地老鼠,胖子作了一次免费排油,瘦子则得到了义务的精油按摩,因为胖子身上的油全挤他们身上了。
  正当我感慨这举袂成云的盛况时,度娘像是驾云而去的神仙姐姐,真的不见了。我慌了神,“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许多回,可度娘既不在灯火阑珊处,也不在灯火繁华处。
  我被挨挨挤挤的人潮涌动到一家酒馆门口时,终于精疲力竭,只是安慰自己,度娘总会自己回家的,所以不用着急,先去酒馆垫补垫补再说。
  酒馆今天宾客盈门,却没有一个女子孤身来此,我小心地把幂首巾往下拽了拽,严严地遮了脸,左顾右盼地走了进去。
  进了酒馆,更犯踌蹰,满座都是杜康和陆羽的门徒,少数几个女子,也多是青楼歌女,花香四溢招蜂引蝶地夹在一群附庸风雅的须眉中间,最要命的是,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一张空桌子。
  我隔了厚厚的幂手巾,迷离的眼神在大堂上空盘旋数圈,但直升飞机都快没油了,就是找不到一个安全着陆的地方。
  正在我打算知难而退的时候,一个坐在墙角举杯独酌的人亮了,这不是萧尧吗?怎么换了寻常衣裳,跑到这儿来借酒浇愁?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快走至他身边时,心里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幻觉,好像他不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是她的妻子,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只为酒逢知己。
  不料他看看向他慢慢走过来的我,又下意识地瞧了瞧四周,略欠了欠身子,文质彬彬地对我说:“姑娘,这里没有桌子了,若不嫌弃,可与在下共用此案。”
  我被瞬间冷冻。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一条幂首巾,就把我与萧尧的恩怨情仇齐齐切断了。此刻的他,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既没有不可一世的怨,也没有“山在虚无飘渺间”的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梦境想想很美好,真正实现时,却像一颗以涩为主调的怪味豆。
  乐观的想,我可以为自己的女红自豪了,这套新衣把我的身形显露无遗,难道萧尧被诱惑了?我的沾沾自喜里挟着一丝无可奈何。
  我虚飘飘地坐在他面前,见他无言地端起一盅酒,望着窗外,呷了一口,白莲子一样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天幕上,四周笼着一团白蒙蒙的雾气。极好的月色,却被云遮去了三分,只是观灯的人们却丝毫不以为意,有如许花团锦簇的灯盏,圆月也沦为了天然布景。
  


☆、第二十八章 天上掉下个吴小姐

  他看着街上的人流,问道:“姑娘怎么一个人观灯?”
  我当然不能说话,想了想,我打了个手势,表示嗓子坏了,不能说话。这也是常见的事,那些秦楼楚馆的歌伎,夜夜笙歌,偶感风寒,先坏掉的就是嗓子。萧尧显然相信了,他走到临桌,向正在联诗作对的客人要了笔墨,身形微晃地递给我——他微醉了!
  我用左手在纸上写:“家人不在身边——大人怎么也一个人?”
  萧尧的神色间有些落寞,道:“没人陪!”
  我暗暗诅咒,你这泡妞技巧也太逊了点,你想让我说我来陪你吗?我偏不说!我在纸上写道:“街上有那么多人。”
  萧尧摇摇头,道:“姑娘知道‘向隅’吧?”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什么“向隅”,“今满堂宾客,有一人独向隅而泣。唉,知音难遇!”
  我想,不如套套他的话,于是又写道:“难道你一个知音也没遇到过吗?”
  萧尧头垂得更低了,看起来有些颓唐,又摇摇头:“难!”
  午夜清冽的风吹过,大堂里的客人纷纷添酒回灯,以御寒气,萧尧似乎也感觉到了长夜的凄冷,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素缎冷蓝镶滚大氅,又是这一件,看来这是萧尧的压轴的衣裳了,我在纸上问他:“您这件大氅是为元宵新做的吧?”
  萧尧向怀里看了看,又喝干了一盅酒,道:“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我仿佛听到被他埋葬在心底的一声唏嘘,“我不大穿,所以还像新的一样。”他又像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下子温柔起来,“不过只有一次,被灯花爆了一个洞,有一个姑娘,帮我补好了,却没有告诉我!”
  紫羊毫湖笔“啪”地掉在纸上,滚了几滚,终于被我后知后觉地捉住,宣纸上却已染上了点点斑斑的墨迹。
  握笔的手有点打颤,我写道:“你喜欢那位姑娘?”
  萧尧一阵怔忡,点头,又摇头,笑道:“不,我有妻室。”
  我觉得自己就像西天上那一轮惨淡的月亮,人群那样热闹,这热闹却不是我的,只能远远地观赏,可是从天空俯视下去,一切都那么清晰,越清晰,越痛楚。
  我鼓起勇气,写道:“你爱你的妻子吗?”
  萧尧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不能……”口齿不清地说完这个字,他头一歪,醉倒在红木方桌上。
  我站起身,替他盖好大氅,到酒保那里付了双倍的酒钱,又嘱咐他把萧尧送进客房里,一个人走了。
  冬去春来,春寒料峭的时候,很多人都染了风寒,度娘也是人身肉长,有几日病得下不来床了,萧夫人怕伊在齐眉馆把病过给别人,便叫伊搬到谢妈妈屋里住了几天,上夜的事都交给青花了。
  我跟萧尧的屋子,除了度娘,是闲人免进的,因此青花在这里上夜,几天下来,对我感激涕零,口口声声赞我体恤下人。
  为了报答我的体恤,一日,青花一边给青花三果梅凤尾尊里的碧桃换水,一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一条新鲜出炉的独家新闻,“表小姐要来咱家住呢!”
  我懵懂地看了伊一眼,问:“表小姐是谁?”
  萧家上上下下在青花那里都是一本清账,伊也对自己这点特长多少有点洋洋自得,凑近我的耳朵,八卦味道十足地说:“就是太太的侄女吴悠悠啊,郡主怎么能不知道她呢?”听伊的口气,就像在笑话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
  “啊?是她!”我身子无声地风雨飘摇起来。
  “原来郡主知道她啊?”青花有点失落了。
  不,其实怎么说呢,我应当是不知道她才对,如果……我不中途拦截萧尧情报的话。于是我说:“隐隐约约的,也不十分真切了,你来给我讲讲啊!”
  于是青花重新焕发了生机,眉飞色舞地说:“她父亲是太太的表弟,叫吴允宗的,吴大人年轻时也算个能人,治理水患很有一套,因此还做到过工部主事呢,可惜这个人眼皮子太浅,什么钱都要抓,什么钱都敢抓,结果一来二去,被降了职,贬到蜀北做知县去了,吴小姐也只得跟了她父亲去。吴小姐虽是吴允宗的太太生的,但她生母早亡,跟吴允宗的姨太太们又合不来,所以太太接了她这里住来。”
  我搜索了一下记忆中的吴悠悠,怪不得初次在永州见她时,伊一副凄风苦雨状呢。
  我想到一个八卦问题,可是又不好出口,对于八卦的人,我向来不敢问太多问题,因为搞不好最平淡的问题,也会让伊在她们的三八牌流水线上通过深加工,而变成另一剂猛料。我浮光掠影地问:“萧府的人对这位吴小姐还好吧?”
  青花在接受专访时向来是给点阳光问题,就会灿烂出一堆答案,总能让别有用心的我从冗长的报导中得到有效信息,“除了太太,谁还喜欢她?老太太是百事不问,老爷也不过人前应个景儿,大爷和二爷都不是七情上脸的人,也不过敷衍罢了。”
  虽然知道有青花的主观色彩,我听了还是隐隐的欣慰。
  我拿竹剪修剪着碧桃上旁逸斜出的枝子,问青花:“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花撇撇嘴,笑道:“这说来话长了,吴大人发达时,悠悠小姐就在萧府住过,那时我也才进府,就叫太太拨过去伺侯她,哎哟……啧啧啧……”青花作了个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我这辈子都没伺侯过这样儿的主子,怪毛病多的比她身上的虱子还多,唉……可算把她给盼走了,谁知又回来了……昨儿太太屋里的钟妈妈,叫我们几个把补桐院的暖阁打扫出来,说她这两日就到,唉……”
  青花高调经典地长吁短叹,我则是低调奢华地长吁短叹。
  补梧院在惠风轩左近,紧邻萧府的西角门,院子的东南又有一个角门,连着一条夹道,与惠风轩相通——萧夫人很懂得左膀右臂的道理嘛。
  越担心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反而会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地提前到达。就在青花和我就吴悠悠小姐,八卦出一堆前景风雨如晦的第二天,晨起后,萧尧也不去衙门,粗枝大叶地拿青盐擦了擦牙,火急火燎地出去,又火急火燎地回来,劈头盖脸地对我说,“悠悠的轿马已到了正阳门,你快点收拾收拾,去荣安堂接着。”
  看着他像一台小型蒸汽机似的左冲左突,动力十足的样子,我就憋了一腔高浓度的悲愤,凭什么要我去迎接伊?我是礼宾司的吗?
  无论如何,荣庆堂是要去的,不考虑萧尧的僧面,还有萧夫人这个佛面,萧府的下人们为了迎接这位吴小姐的到来忙得碧波荡漾的,我要是对伊怠慢,萧夫人和萧尧可能会变身蒸汽机车向我冲过来。
  等到吴小姐的四人软轿转过镂花影壁,稳稳地泊在荣安堂前,萧府上下一派撒花景象,侍女们争着打起猩红毡帘,有的搬过一只海棠雕花绣墩,有的递过一碗六安瓜片,屋里众人则齐齐挂上礼仪小姐的微笑,作骨肉团聚欢呼雀跃状。
  早有仆妇置下一只蒲团,吴悠悠千娇百媚仪态万方地跪下去,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持续不断地散发着甜腻的气息,给老太太磕头请安。
  拜过了萧丞相及夫人,又见过萧尧,萧尧似乎很愿意与这位表妹多说几句话的样子,结果被吴悠悠一剑封喉,“听说表哥娶了嫂子,妹妹还没给表哥道喜呢!”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就是以退为进,诱惑值双倍上升。
  我本来抱着侥幸的心思,希望伊在与一干庶母大战三百回合后,会在记忆库里把我这个垃圾文件及时删除,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吴悠悠迅速地对我进行了精准的定位,精准到好像萧尧荷包里的十两银子有她百分之五十一的股分,伊红唇微启,银铃般的笑声里裹挟着发现超级劲爆八卦的兴奋:“嫂嫂好生面善哪,倒像是在哪里见过的一样,让我想想,”伊食指支颐作数星星状,“我途经永州时,见过一个女孩子,跟嫂嫂好像啊!对吧,表哥哦?”
  萧尧苦不堪言地笑笑。萧夫人笑道:“你嫂嫂就是从永州来的。说不定你们还真的见过呢,这也是缘份。”一屋子应景的低低笑声,像砂锅里煨着的火腿汤,咕噜咕噜冒。我心里暗骂,有这么变态的特异功能,没把你发到花边小报当记者,天天扛着照相机挖掘名人隐私,真是屈才了!
  萧贤自从去吏部,也日日住在家里了,吴悠悠比他大两个月,照理应当萧贤向伊行礼的,但是萧贤想要请安的手才走到中途呈八字状,吴悠悠甜腻的嗓子就又涨了三个加号,笑道:“哎呀呀,贤兄弟还是这样多礼,真叫人不好意思。”一边说,一边忽忽喇喇抖动着她那大镶大滚的粉紫袖子,去扶萧贤,在伊抖动袖子的同时,大剂量的丁香花末子的香气弥漫一室,保守估计可以麻倒八只非洲雄狮。
  我很不厚道地微笑了,得意地看着同样正在沐浴伊勾魂摄魄香氛的萧尧,心想,到底还是钻石王老五更吃香啊!
  我的猜测很遗憾地成为了现实。这位吴小姐来萧府的确目的不纯别有用心。不出三天,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伊是来钓金龟婿的,而萧贤不幸中奖,成为伊的目标。
  在招待吴小姐的非正式欢迎晚宴上,这位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姑娘,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什么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吴小姐一出现在荣安堂,就用她那一身足以令人魂飞魄散的行头,秒杀了全场。
  


☆、第二十九章 吴小姐的自强不息

  吴小姐改变了进府时堂皇典雅的通勤范儿,改走甜美路线。上身着宝蓝桃花纹锦的短襦,蜜合色妆花香云纱百蝶穿花的长裙下,一双藕合色绣碎花的缎鞋若隐若现。
  这套可以让人血压瞬间升至一百八的闪耀装备上,有不下一百五十朵各类花卉和二百五十只蝴蝶,要是一点儿一点儿择出来,怎么也能开一小型花市和一蝴蝶标本展览。更加拉风的是,这位小姐也爱上了混搭,一套如此万人空巷的衣裳,配得却是一清汤挂面的发型,头上只有一根簪子和寥寥几颗珍珠。
  萧老太太眯着一双老花眼,道:“哎,女孩子怎么打扮得这样素净。”
  我莫名惊诧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心想,老太太的眼神的确不怎么好使,不然怎么会从高位截瘫的角度来欣赏这位吴小姐。
  悠悠小姐羞涩的一笑。自持身份地与众人见了礼,落了坐,眼珠子便定在了萧贤的身上,像一文物鉴定专家似的开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萧贤大约也感觉到了这紫外线的灼热,彻底关闭了他的复读机模式,只是把脸埋在白瓷碗的热气里喝着他的鸭子肉粥。
  悠悠的风情万种没有得到回应,伊很是失落,于是开始没话找话的引萧贤闲聊。
  “贤兄弟,在庸德馆读书十分辛苦吧?”悠悠还不知道萧贤已经出仕,故而莺声呖呖地问道。
  萧丞相正与萧尧谈论着府里的政务,听到萧贤愣着不回答,便说道:“贤儿已经出仕了,现在在吏部做郎中。”
  悠悠小姐的眼睛立即布满了万花筒一样的光芒,她爹最高也不过做到工部主事,如今这位萧表弟一出世,便是……我似乎能听到吴小姐的口水滴答声。
  萧贤大约觉得不说话有些失礼,于是补充道:“其实我更喜欢在学馆读书的日子,日日都充实得很。”
  悠悠回过神儿来,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在蜀中时,衙门也开学堂,整日听着里头书声朗朗的,真是好生羡慕他们呢。想想里头可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呢——贤兄弟你们学堂里也是吧!”
  我嚼着一嘴的芝麻卷,差点没喷薄而出了。心想,伊要是见到萧贤那些剑走偏锋的同窗,肯定这辈子刻骨铭心。
  萧贤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这时悠悠身边的小丫鬟柳儿,恰到好处地走过来问:“小姐,咱们行李中的那本《吴子》,可拿不拿出来?”
  悠悠小嘴儿一撅,斜着眼儿道:“你糊涂了么?那本《吴子》是上古传下来的真本,与《孙子》合称《孙吴兵法》,是咱们家老祖太爷的遗物,咱们吴氏一脉的宝贝,快拿出来,好生收着,放着岂不要潮了?”
  柳儿答应一声去了。
  系出名门悠悠小姐这里接着从萧贤身上寻找突破口。当伊看到萧贤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前那一碟通红可爱的酱时,便微露皓齿,笑问道:“贤兄弟,那一碟子是什么东西?看你吃的这样香甜。”
  萧贤抬起头看看伊,笑道:“这叫‘红娘’。”
  悠悠小姐眼放神光,掩口笑道:“到底贤兄弟是读书人,连一样吃食都取这样雅致的名字,我越瞧越喜欢,也想吃一点呢。”
  萧贤只好把碟子推到伊那里,伊拿起勺子,挖了多半勺,我的胃已经在替吴小姐绞痛了……没想到伊吞下去,脸色虽然呈现雪白深红淡紫的渐变过程,却终究深深地喘了十数口气,最后眼含热泪地笑赞:“真好吃,太好吃了,味道很特别……”
  是啊,都“特别”得你喜极而泣了。
  萧贤看到吴小姐喘气,还以为伊是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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