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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毒蛇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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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么名字?”

    “戴维,戴维·休斯。”

    “住哪里?”

    她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他会恨死我。”

    库珀专注的脸上皱起眉头,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抬起泪痕未干的脸。“他是学校的铺路工人,”她从他眼神中看出责备,
于是辩解道,“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怎么样?”

    “我不是那种烂女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他从来就不认为她有什么贞操观念,然而此刻“没有贞操观念”六个字却仿
佛跃然在她脸上。他为她感到难过,他心想,当她骂她母亲“婊子”时,其实也
在骂她自己。“他住的房子是他自己的吗?”

    她摇摇头,说:“别人的。”

    “他一定有电话,要不然你怎么跟他联系。”

    “手机。”

    “可以把手机号码给我吗?”

    她很紧张。“如果我把号码给你,他一定会大发脾气的。”

    他当然气,库珀心想。同时也在想,休斯还干过哪些好事?毒品?诱拐未成
年少女?色情贩子?如果这些他真的都做过,对鲁思来说,让学校给扫地出门恐
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麻烦。库珀一点都不急着取得地址和电话。相反的,“来谈谈
他吧,”他说,“你认识他多久了?他今年几岁?”

    要得到所要的答案,他必须耐心地连哄带骗。从她说话的样子,他看到她的
恐惧:那不是什么两小无猜的纯洁恋情,而是一段在车子里翻云覆雨半个钟头的
结果。说得露骨些,除了性之外,什么都不剩。和鲁思一样,库珀也觉得这段谈
话令人不自在。他已经尽量避免让她觉得难堪,但难堪却无可避免地伴随着事实
而来。他们俩互相避开眼神,极力减少眼神接触的机会。

    自从铺路工程开工以后到现在,这两人交往已经半年了,至于开始交往的过
程,则是乏善可陈。在学校里一大群女孩中,戴维挑了个最容易上手的。他的追
求让她受宠若惊,尤其当别的女孩都发现,他似乎对她情有独钟时。工作队在工
程结束后离开,两人之间留下了一股怅然的遗憾。有一天她单独走在路上,两人
不期而遇,一个是风流倜傥的28岁年轻小伙子,一个是情窦初开的17岁寂寞少女,
他说他仰慕她,爱她,而且会永远守候着她,但是(库珀心想,“但是”两个字
对一个人的影响原来这么大),不到一个礼拜,他就在车子后座上了她。如果她
能忘记防水布上那块毯子的恶臭,搞不好还能记得自己的愉悦和兴奋。为了投入
情人的怀抱,她在半夜两点钟爬出楼下的窗户,两人在灯光微弱的车子里抽烟,
喝酒,聊天。没错,他不是什么很有教养的人,也不善于言辞,但这都不重要,
要不是后来的发展超出她的预期,其实也还是无关紧要,因为她对性的需要,跟
他一样强烈。

    库珀很想问她,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把自己看得如此低贱?为什么全校只
有她上钩?为什么要和一个教育程度差这么多的工人交往?为什么这么笨,看不
出他只是想得到一个纯洁处女免费的性服务?当然,他没问,他还没那么残忍。

    要不是因为“不幸”(这是库珀的解释,不是她的说法)在假期里的某一天
遇见他,两人可能已经吹了。自从车里的那一夜后,她完全失去他的音讯,满怀
的希望渐渐沦为沮丧。她和外婆一起在凡特威过复活节(她告诉库珀,她常去凡
特威,因为她比较喜欢跟外婆在一起),然后搭公交车到伯恩茅斯市逛街。在那
里意外地遇到戴维,他很高兴能见到她,但也很生气,因为她没有给他回信(库
珀想到那“感人”的一幕就觉得恶心。什么信?废话,当然是“寄丢”了的那封)。
就在两人相拥倒入车子后座到戴维送她回家之前(这也是库珀的解读),他忽然
想到:或许,除了让他在想爽的时候发泄之外,鲁思还有别的好处。

    “那个假期他带着我到处玩,帅毙了,我从来没那么开心过。”然而,她说
话的语气非常平淡,仿佛连记忆里都是一片惨淡。

    她太滑头,不会把真正的行踪老实告诉外婆(她绝对不敢奢望玛蒂尔达会接
受戴维),于是,像个金屋藏娇的丈夫,她为自己的不见踪影编造借口。

    “外婆相信你说的话?”

    “我猜当时她的关节炎毛病可能又发作了,白天我告诉她我去什么地方,但
到了晚上她就忘了。”

    “戴维带你去过他的住处吗?”

    “去过一次,我不怎么喜欢。”

    “偷你外婆的东西,是他的唆使还是你的主意?”

    “别说得那么难听,”她不悦地说,“我们的钱花光了,所以才从她皮包里
借了一些钱。”

    “然后你还不出来?”

    “是的。”她不作声。

    “你是怎么偷的?”‘

    “那里有好多东西,有珠宝、首饰、银饰,大部分都是她不喜欢的。她好坏
心,其实她可以多给我点零用钱,可是却没有这样做。”

    “所以,你就偷她东西,交给戴维去卖?”

    她没有回答。

    “工作队那边呢?”

    “没有工作可做,”她耸耸肩,“那不能怪他,如果有工作,他会去做的。”

    她真相信这种鬼话?“所以,一整个学期和暑假你都在偷你外婆的东西?”

    “那不能算偷,反正迟早是我的。”

    是戴维调教得好,抑或是鲁思的本性?“但如果最后它们不属于你,那就算
是偷了。”

    “那医生根本不配,她跟我们连一点亲戚关系也没有。”

    “拉斯勒小姐,请把戴维的地址给我。”

    “不行,”她仿佛真的很害怕,“他会杀了我。”

    他对她失去了耐性。“这样吧,老实说不管你怎么想,结果都没什么差别。
如果你真的死了,你妈不会为你难过,对其他人来说,你只是个统计数字——只
是另一个任凭男人欺侮和利用的年轻女孩。”他不屑地甩甩头,说,“我在想,
整件事最让人痛心的,是你糟蹋了多少教育经费。”他环顾房里四周,“如果我
的孩子能得到你所拥有的这一切,要他们做牛做马都甘愿。当然,他们比你聪明
多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叹了一声,“是你自找的,我不
得不去找合监了。”

    鲁思再度双手环抱,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可能知道的。”

    “她会知道那支工作队所属的公司名字,我会从那边追查。”

    她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鼻子。“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我还得上大学。”

    “干吗上大学?”他问,“上了大学,就能跟你男朋友一起欺侮那些笨学生?
做哪些买卖?毒品?”

    眼泪滑下她脸颊。“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摆脱他,我骗他说我要去念埃克塞特,
但其实我打算申请北部的大学,才能离这里远远的。”

    库珀竟然被她说得软下了心。他心想,这很可能是实情,她也发现离开是准
一的出路。戴维到底做了什么,可以把她吓成这副样子?难道是失去耐性,为了
想早点拿到遗产而杀害吉勒拜太太?他坐下来,说:“你对你父亲一无所知,我
猜想你自然会希望有个人来扮演这个角色。不过,拉斯勒小姐,上大学并不能解
决一切,顶多只能让你躲上一两个学期,戴维就会找上门来。你要如何不让这消
息走漏?你怎么确定,校方绝不会对外透露你上的是哪所大学?难道,连你妈和
你的朋友,也不能知道你的去处?说不定哪天一个电话,就会有人不小心说溜了
嘴。”

    她的身体又缩了起来,说:“那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了。”

    他皱起眉头。“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你会把他抓起来吗?”

    “用什么理由?”

    “偷外婆的东西啊!要抓,你也得抓他。”

    他耸耸肩。“这我得先问问你外婆的遗产执行官。搞不好他们决定不追究。”

    “这么说,你只是要问他关于外婆去世那天的事?”

    “是的。”他以为,这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她摇摇头。“当他发起脾气,会对我做出可怕的事,”她眼眶又湿了起来,
“要是你不把他关起来,我就不能告诉你他在哪里。你不知道他的为人,他会找
我出气的。”

    “怎么个出气法?”

    她还是摇头,而且更用力。“我不能说。”

    “会有人保护你的。”

    “他说过,假如我惹火了他,他会到学校闹事,让学校开除我。”

    库珀为之气结。“如果你这么担心被开除,当初干吗去找他?要是当时被逮
到,你早就给赶出校门了。”

    她的手指摆弄着套头毛衣的下摆,呜咽地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
想上大学。”

    他点了点头。“正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苦笑,“很多人都是这样,倒
不只是你而已。这样好了,重病得下猛药,我建议你在我或戴维出面之前,主动
向校长坦承这一切,请求她的宽恕。搞不好她会同情你也说不定。”

    “她会气疯的。”

    “你有别的选择吗?”

    “我不如死了算了。”她小声说。

    “那太消极了,”他温和地说,“就像为了头痛而把头砍下来,”他拍了一
下大腿,“勇敢点,孩子。告诉我戴维的地址,然后去找校长谈清楚。”

    她紧咬双唇。“你会陪我一块去吗?”

    天啊,他心想,自己的孩子已经够烦了。“好吧,”他说,“不过,假如她
要求我离开,我就会走。别忘了,我并不是你的监护人。”

    “伯恩茅斯市皇宫路23号,”她低声说,“说我偷东西的人是我妈,对不对?”
听起来,她有些沮丧,仿佛发现自己举目无亲。

    “不是,”库珀同情她,“你妈什么也没说。”

    星期五下午,当莎拉把车子停好,意外地发现杰克和库珀的车子并排停在墙
边。她直接的反应是发动车子掉头离开,她没兴致和这两个人周旋,更不想在库
珀面前处理自己和丈夫之间的问题。但转念一想,去你的(一拳捶打在方向盘上),
这可是她的家,为了躲避这下贱的丈夫和阴魂不散的警察,她还得开着车子在外
头溜达好几个小时,想到就气。

    她不动声色地从前门进去。心想,如果能悄悄绕过画室,她可以神不知鬼不
觉地进到厨房。正如莎拉她母亲对着丈夫用力关上厨房门时所说的话:“家或许
是男人的城堡,但厨房却是他吃瘪的地方。”然而,脚步声还是传到了走廊,她
知道他们已经发现她。叹了口气,她挺直身体继续走。

    杰克、库珀警官和鲁思·拉斯勒抬头看她,三人手上还拿着酒杯,脸上有着
程度不同的警戒和尴尬。

    “嗨,”莎拉打破沉默,“看样子,你们找到了瓶好酒!”

    “过来喝点吧,”杰克一边说,一边伸手到架子上拿下一只干净的杯子,
“好酒!”

    “当然好,”她说,“这是瓶圣埃米里翁红葡萄酒,花了我不少钱。”

    “别那么吝啬嘛,你应该经常喝,要不然到最后都会变成一堆只能看、不能
喝的收藏品。”他斟满一杯递了过去,眼神中带着淘气。而她竟感觉到自己心湖
波动——她心想,爱情真是种最无可救药的病——不过,她还是把这股悸动藏在
愤怒的眼神背后。“我们三人都一致觉得这酒,”他兴致勃勃地继续说,“深橄
榄色,闻起来带点无籽葡萄干、雪茄盒和花草香的味道。”

    “你这白痴,这可是瓶名酒,应该认真地好好品尝,而不是像这样在下午五
点钟围在厨房喝!我敢说,你一定没先醒酒,而且像灌汽水般地喝!”

    库珀清了清喉咙。“非常抱歉,布莱尼医生,我本来说喝茶就好的。”

    “没种的家伙,”杰克依然幽默地说,“我把瓶子凑过去让你闻的时候,你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啦,老太婆,你也喝点吧。我们本来想开第二瓶,不过想
想还是等你回来再开比较礼貌。”

    “敢开你就死定了!”她丢下皮包,抖落外套到地上。“好吧,给我拿来,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瓶酒还不到时间,起码要再等上三年。”她坐下,取过杯
子,用手掌抱着杯身缓缓摇晃,深深吸了口气。“是谁说闻到雪茄盒的味道?”

    “是我。”库珀紧张地说。

    “不错,书上说,有烟熏橡木的香味。谁闻到无籽葡萄干?”

    库珀又自首:“是我。”

    “你常品酒吗?”

    库珀摇摇头。

    “你应该试试,看来你的鼻子很有天分。”

    “我和鲁思觉得有花草香,”杰克说,“你说呢?”

    莎拉啜了一口,让酒香回荡舌周。“太棒了,”她终于开口,“不过,幸好
你们没真的开第二瓶,我要照着书上说的再等上三年。如果还想喝,可以开别的
酒。对了,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她看着鲁思,“你不是该在学校吗?”

    接着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鲁思给学校开除了,”杰克说,“我们在想,她可以暂时留下来和你我住
在这里。”

    “你我?”她问,“你是说,你打算再让那女人来气我?”

    “亲爱的,那得看情形。”黝黑的脸上线条柔和。

    “看什么情形?看我是不是要让你回来?”

    “不,看是依你的条件,或是我的条件。”

    “当然是我的条件,”她坚决地说,“否则免谈。”

    他露出诡异的微笑,低声哼了一声。

    莎拉眼神凝视了一会儿,接着转向鲁思:“你为什么会被开除?”

    从莎拉进门,就一直低着头的鲁思,斜眼看了看库珀。“他知道,让他告诉
你。”

    “我想听你自己说。”

    “我犯了校规。”她再度低下头。

    “哪一条校规?”

    “擅自离校。”

    “看来一切还是老样子,我一个朋友当年就因为爬下防火梯去和一群男孩说
话,而给踢出校门。她之所以被逮到,是因为我们这些女孩围在窗户边长舌,结
果谈话声传到合监耳中,当场就开除了她。这女孩现在是个律师,而且是很优秀
的律师。”

    “我和一个男的上床,”鲁思小声地说,“校长说我给其他人带来坏影响,
她说我不道德。”

    莎拉向库珀投以询问的眼神,库珀点点头。“看来,时代毕竟不同了,”她
说,“我无法想像那时我们有人敢做出这种事情,至少当时我们都相信,任何一
个仔细点的男人,都能发现自己妻子是不是处女。”她干笑了一声,“我们知道
吻痕长什么样子,也知道热吻后所留下的淤青,但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我们一
直以为,如果让男人把脖子以下的扣子解开,就会脸色发青或昏倒。后来当我们
发现这一切都是谎言时,你不难想像那种吃惊。”她啜了口酒。“那个人,值得
你为了他而被开除吗?”

    “不!”泪水从女孩的眼眶滑落到桌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想上大
学。”

    “那你应该回去找你老妈,要她帮你另外找一所学校。”库珀干吗把她带到
这里?难道是杰克把她带来的?

    库珀终于开口了:“一旦我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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