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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潇湘vip2013.12.25完结)-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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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不要紧?为夫很生气。”
    冷知秋收起笑,有些疲倦的往边上歪靠,却是远离项宝贵的方向。
    “你气着罢,人要喜怒哀乐,非我能阻挡。”
    项宝贵一愣,“知秋,你怎么了?为何说这么颓丧的话?我的喜怒哀乐,不全在你手里么?”
    说着,也不敢再装了,伸臂揽过她,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抗拒,微微僵硬,忙将头低下去,在她耳畔蹭着,一只手包住她两只小手,讨好的轻揉。
    “我错了,我没有生气,是逗你。”
    冷知秋垂下脑袋,愣愣出神。项宝贵对她的感情,她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可为何听见他对慕容青青提“纳妾”的事,再看慕容青青那水嫩莹润、亲热天真的模样,她就胸闷不已?难道因为在意一个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不再自信?
    不枉佛言,多一物,便多了贪嗔痴。但佛劝世人放下一切,她又岂能放下?胸闷就胸闷、吃醋就吃醋吧。
    “娘子?”项宝贵亲吻着她的鬓边嫩颊。聪明一世,可自己怎么就是不懂她发脾气的原因?
    “夫君,你会不会觉得知秋脾气很坏?你事事都顺着我了,我却总是不高兴。”
    冷知秋微微偏头,伏在项宝贵肩上,不让他再继续乱蹭乱吻。这人大约真有些兽性本能,手足无措时,只会拿脑袋蹭,拿嘴舔,仿佛如此便能治愈一切伤痛。
    虽然,这种行为,的确能够让她心软,让她静下神来,接纳他的殷勤讨好。
    项宝贵将她抱起来,发觉这回身子是软的,没有抗拒,看来,脾气过去了?女子心,真乃海底针……“知秋你不是脾气坏,你比谁都通情达理。就是为夫也不明白,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冷知秋有些懊恼的把脸埋在他胸口,死活不肯看他眼睛。她不会告诉他,她在吃味,在莫名其妙担心他不再如当初那样,看她的眼神不再充满炽热的赞叹、渴慕。
    但这些心思,她不好意思告诉他。
    “……”项宝贵不再问怀里鸵鸟状的小女人,轻轻拍着她的背。
    ——
    ◆◆——父女重聚,怒遣桑柔女;一家团圆,宝贝怜梅萧——◆◆
    临近傍晚,夫妇俩备好礼品,到了恩学府。
    冷景易正在书房和两个门生说话,论及当前的局势,朝中意见不一,冷景易和门人弟子的意见也不太统一。
    “素闻恩师偏向成王,如今皇上已经定了成王谋逆造反的罪,恩师公若再为成王说话,难免引人猜疑。”一个门生忍不住劝谏。
    “是啊,这会儿风声鹤唳,据说望月楼都被查出来与成王有干系,前儿被查封不说,里头的老鸨、粉头们全都下了大牢,活活打死的不在少数呢。”另一个门生也忧虑重重。
    冷景易皱眉横了他一眼。“你为何对望月楼这种风月场的事如此了解?”
    那门生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冷景易闷闷的喝茶。他孤家寡人一个,妻子死了,女儿也死了,小姨子倒是借了外甥女的光,被梅萧安置了个住处,想来很快就能享尽人间快乐。他了无牵挂,只想凭着心性做事,如果皇帝要问罪,要杀他的头,他也无所谓。
    但那些门人子弟显然和他不同。他们可还要命,要前途呢。
    这时,巴师爷亲自跑过来禀报:“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知秋小姐回来了!”
    冷景易手一抖,茶杯横倒在桌上,好一阵气喘后,才问:“谁?你说谁回来了?”
    “小姐,是小姐。”
    “噢……”冷景易一脸恍然大悟,却突然晕了过去。
    ……
    看着躺在床上越发消瘦显老的父亲,冷知秋心疼不已,跪在榻前忍不住垂泪。
    项宝贵给她膝下垫了厚厚的棉垫子,自己陪着跪在地上。
    冷景易别过脸盯着女儿女婿看,女儿清瘦,却似乎成熟不少,眼中有了感情积淀,也有了心事;女婿眼里只有女儿,虽然不变的是身带煞气,甚至更浓重,但却不像从前那样让人不安,反而有一种强势的力量,足以依靠托付。
    他的心中又喜又悲,五味杂陈。
    “都起来吧,别跪着。”
    项宝贵扶起冷知秋。冷家规矩严谨,守礼,冷知秋不会坐到父亲床边,只和项宝贵一起站在下边,垂手恭立。
    “爹,孩儿不仅没替娘照顾好您,还累您挂虑。”
    “唉。”冷景易叹息,由大夫扶起身,再试了脉便退下去开方子。“你娘还是在保佑着,你和宝贵死里逃生,必定都是你娘她在天显灵。玉竹啊,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孩子们,你心里向着他们夫妻。”
    冷景易的目光迷茫,仿佛陷入幻觉。
    冷知秋见父亲颌下清须竟然也有了斑白,想他一贯坚硬的脾气,每日踯躅小竹林,心中不知有多少悲伤,却从未见落泪哀叹。
    “爹,娘在天上过得很好,知秋见过她,她叫我们不必挂念,叫我们都好好儿过日子。”
    说着,自己却先泣不成声。
    项宝贵忙搂紧她,抚着她手臂安慰。心想:岳母真是女人中的女人,可叹天公太残忍。想到岳母,他便觉得,桑柔和张小野实在可恶之极,自己留下那贱婢的种,实在不是件痛快事。
    起了厌恶,他便心狠且决绝。抽隙出去召来张六,低声吩咐:“立刻让吕老四带人备船,将张小野的女儿送去琉国,交给尚风,我要她两日内从苏州消失!”
    张六疑惑:“那女婴还在哺乳,且天生有些不足之症,冬日里飘洋过海,恐怕……”
    还没恐怕完,项宝贵已经走了。
    这就是没得商量的决定。主子坏起来不是人,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张六摸摸鼻子去执行命令了。
    ——
    一家团聚,雾霾散尽,自然少不得做些可心的食物,围一桌吃饭。冷景易由小厮扶着坐了上首尊位,项宝贵和冷知秋陪着,下边则是冷兔和项宝贝。
    项宝贝还在瞪圆了眼珠子看冷知秋,不敢相信这嫂子怎么说死就死、说活就突然冒出来了?现在可好,哥哥笑逐颜开,嫂子气色也不错,夫妻俩恩爱得让人嫉妒牙痒,那……梅萧呢?只有他一人凄凄惨惨做了游方的和尚?
    她替梅萧不值,替他百般难过。
    “嫂子……”项宝贝嗫嚅,想替梅萧争取什么,又不敢破坏哥哥来之不易的幸福。何况,她能争取什么呢?冷知秋对梅萧的一点同情原谅?
    冷知秋笑吟吟看她,等她说话。
    项宝贵趁这一停顿的功夫,已经给妻子碗里夹满了荤荤素素,又将一盆细细熬碎的小米粥换到冷景易面前,熟络得比亲儿子还亲,恍惚有种错觉,这里是项家,不是冷家。
    冷兔不甘示弱,点着厨子吩咐,换下凉掉的菜,热上汤来。
    项宝贝磨叽了好一会儿,才低头道:“哥哥,嫂嫂,你们都安然无恙,所以,不会再怪令萧,对吗?”
    冷知秋一怔,怎么还提那人?项宝贝竟然还没对梅萧忘情吗?想起曹公公说梅萧失踪,面壁思过,她便回应项宝贝道:“有些事无关对错,我从未怪他,何况他曾是你哥哥的好友。宝贝,小兔,你们俩这一年来可过得好么?”
    当着丈夫面替老情人说话,冷知秋不能不怀疑这两个人的婚姻状况。
    冷兔抢在前面塞了只新蒸好的热花卷,堵项宝贝的嘴。
    “我和宝贝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经常斗嘴,但小兔心里明白,能娶宝贝这样的媳妇,也是福气。若非选秀的风波,宝贝要嫁个大户人家的翩翩公子也非难事。”
    冷景易和项宝贝都抬起眉,愕然。
    项宝贵催冷知秋:“娘子快吃饭,别理宝贝,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么?菜都凉了。”
    冷知秋乖乖吃饭长肉,心里却想,项宝贵对自己妹妹关爱的方式有时候显得不近人情,太过专制。项宝贝怕是还需什么刺激开导,才能丢开梅萧,面对别的男子。可惜小兔还年少,可能吸引力不够,再过两年不知会否转变?
    ——
    ◆◆——冷兔辞香料铺,倪萍儿枯木逢春——◆◆
    趁着去无锡之前,冷兔干脆把香料铺的事全交给了新伙计,倪萍儿没奈何也只能天天去铺里看着,就把小六六甄忘年扔给张六带着。幸亏桑柔的女婴被项宝贵丢吕老四带走了,否则,她可真要忙得昏头。
    张六带甄忘年多了,便常走动去香料铺。
    他教甄忘年走路,跳跃,一大一小对话的样子,常常把倪萍儿逗得笑弯了腰。
    带着泛泪花的笑容抬起脸,正好碰到张六无意中投过来的一瞥,两人就有些愣,一种微妙的亲切感,一种久违的吸引力,让他们的眼珠子多了神采,熠熠生辉。
    一触撇开,倪萍儿便有些黯然。她是个二十七岁的寡妇,这辈子没指望了。张六是个好男人,淳朴直率,相貌也俊,正当二十岁好年纪,可惜跟着项爷做事,难免风风雨雨、无暇娶妻,不过有项爷的信赖,留在项宅明里做了管家,也许不久将来,就会得项爷或项夫人指婚吧?
    “六叔叔,项爷和项夫人很器重你。”她说。
    “嘿嘿。”
    张六抱起甄忘年,耍得差不多了,他该带孩子回项家听候吩咐。
    倪萍儿上前给孩子系紧裤脚和鞋子。
    离得太近,张六俯视她的脸,细腻红润的肌肤,温柔的眉眼,身上似乎有一股奶香,盖过香料铺里复杂的香气,独特而温暖。
    倪萍儿心跳得乱,脱口问:“项夫人回来了,说不定很快会给你张罗一个媳妇?”
    张六怔住,“诶?”媳妇?给他?
    想起项宝贵夫妇闭门不出、两个人黏糊成一个人的亲热劲,再想起一贯不太像好人的少主,在少主夫人面前像头乖顺的绵羊一般,他就觉得怪怪的。
    “咳咳,女人太复杂,六子我招架不住,还是小六六好。”
    说着,张六大大亲了一口甄忘年,问:“小六六,六叔叔好,还是娘亲好?”
    “六叔叔。”甄忘年毫不犹豫的答。如今娘亲已经不管他吃奶,所以再也不会爱了……
    一大一小说笑亲热着就走了。
    倪萍儿望着他们的背影,幽幽叹息。
    ——
    ◆◆——夫妻各自忙——◆◆
    冷兔和沈天赐、惠敏一起,整天跟在冷知秋身后,再加上小葵父女俩伺候周到,还有张六随叫随到,项宝贵便放了心,果真没有插手冷知秋创办书院的事。
    书房里,高老二问:“现在局势,朱鄯的兵多,粮草也足,成王朱宁腹背受敌,粮草也不继——我们是不是再运一批粮给朱宁?”
    “你希望他们打多久?”项宝贵坐在阴影里,书案旁燃着暖炉,熏烟袅袅,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影。
    “就看少主有没有心。”高老二平静的面容闪过一瞬激情澎湃。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磨刀就是为了杀人。高老二一直不明白,项家拥有实力问鼎江山,张氏不过是借了光,便成就一代英雄,最后虽然差了些,退居琉国为王,也已经不错。为何项家自己却毫无野心?就连项宝贵这样并不消极的人,似乎也从未提起争夺江山势力。
    项宝贵陷入沉思。
    拥有一些实力,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人心如野草疯长,像高老二这样的下属有很多,如果告诉他们,项家组训不问朝政,不站阵营,更不会谋算一方江山……高老二他们的激情将会熄灭,可能慢慢就会想着离开,另寻有野心的“明主”。
    无论是恩师张宗阳,还是他项宝贵,对于地宫的人都是恩威深厚,是主心骨与灵魂的存在,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愿意过着不见人的蛰伏生活。但时过境迁,现在已经不是老皇帝的天下,朱家老皇帝子孙不肖,互相残杀,而项宝贵却变得越来越强,就连高老二也不明白,项宝贵哪里来的钱财,哪里来的武力,仿佛用之不竭,这些都在引发有心人的思维扩散,蠢蠢欲动,想着跨出更大的一步。
    “不必运粮了,让朱宁自生自灭吧。”项宝贵淡淡的声音从黑暗里飘起。
    高老二顿时感到万分失望。
    项宝贵将会错过一次绝佳的渔翁得利机会。
    然而,项宝贵想的却是,锋芒已经太过,三五年后,但愿不再被人记起。他的王国,他的家族,他的幸福,从来不是所谓的江山社稷,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个和项家毫无关系的沉重包袱。
    ——
    冷知秋在沈家庄太湖边依湖建造竹舍,修墨池,按照孙仲文的建议,添加兵阵棋林,又听了顾博的想法,请工匠造庙台。
    另一边就吩咐冷兔带着沈天赐一起操办发送请柬,宣传“明湖居书院”将于明年开春举行元宵灯会。
    苏州突然冒出第三家本土书院,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南山书院和鹿鸣书院不约而同派了人来“道贺”打探。
    当代书院,先是几个知名文士相聚喝茶论学的道场,慢慢积累人气,便开始印发习册,开坛讲学,招收弟子,从而形成一家有规模的书院。南山书院和鹿鸣书院便是如此起家,逐渐从以文会友,发展成为一个商业组织,以盈利为目标。
    冷知秋的明湖居书院,“喝茶论学”这个阶段是在鱼子长坡地牢里完成的,过程很艰苦,但是学术成就还是很丰硕的。那一年,各自除了应付痛苦的每一天,他们有大概一个时辰可以交流心得,切磋诗文,漫谈人生。
    这次修建明湖居书院,冷知秋忙着布置打点,孙仲文、王爽、顾博、谈硕四人也没闲着,开始修订、默写这一年积累的成果,也包括他们从前几十年的思想心得。
    一部《明湖居文集》正在逐渐成形。
    冷知秋在新落成的一间竹舍隔帘会见了南山书院、鹿鸣书院的代表。
    帘子是黄竹帘,里面还垂了一层厚棉帘子,完全不见彼此人影。
    南山书院的吴影椒先开口:“近年战乱,朝廷招募良才‘不拘一格’,苏州求学的子弟虽多,却大多纨绔。不知明湖居书院是否有意成全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这话有两层意思。现在朝廷靠“卖官”发财,只要有生员资格的人,交够了钱就能入仕。目前规定只要进入正规书院就读,由书院推荐到当地学政获准,便能取得生员资格。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给一些富人开了方便之门,也让两家书院赚足了钱——炒卖“生员”名额!
    两家书院分食苏州的市场,日子过得很不错,但多出一家本地的书院,又有些背景,还有大财阀慕容世家支持,他们当然要担心第二层意思,也就是明湖居书院的目标,是不是一样盯准了那些纨绔子弟?
    冷兔早就将两家书院的猫腻告诉给冷知秋。
    隔着厚厚的帘子,良久沉默。
    小葵给两个先生换了热茶,站在帘子前盈盈一礼,道:“院主请两位先生听一支曲子。”
    吴影椒和楚湘客面面相觑,只见隐隐有焚香的细烟溢出,琴音叮一声轻响,便恢复沉厚的曲调,缓缓而奏,如一线一流,即使高低反复、婉转承接,却仿佛有一个执着的灵魂,将曲子引向竹舍外,漫洒扩散开,音散而神不散。
    这弹琴的技巧并不算极高明,但弹琴人的心神却是专一如注,是谓难得。
    冷知秋不想和外面这两人说话,一是暂时不便透露女子身份,以免世俗偏见,影响元宵节灯会的活动;二是她不能承诺这两家书院任何东西。她的办学宗旨,和两家书院完全不同,但面向的生源,却是普世广泛的,并不排斥富人子弟。
    奏琴谢客,是一种态度,看两个客人自己的领悟。
    她是用了心去弹奏这一曲《盘古》的。《盘古》是一首古曲,讲述太古第一正神“大德庄重”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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