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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妻锦 作者:初落夕(起点vip12.09.05完结,宅斗,复仇)-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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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饶是这样,如锦依旧不敢松懈。对方的话,她不知该如何作答,直接就保持沉默。
  如锦没有回答,白芍和王叔也都保持着防卫的心理,空气中只有那个男子若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过了一会,又传来一阵叹气,再过了些许时候,他突然说道:“夫人,后会有期”
  他的话刚落,人影不过一瞬就消失在黑夜中。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身后似有热气传来,再回首,那华丽马车处,不知为何突然燃烧了起来。白芍护着如锦的胳膊,往自家的车前侧了侧。
  “滋滋”的火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夺目,王叔早就马车往后牵了牵。火中的马因为炎热,嘶叫出声,却并没有到处乱窜。火光冲天,将众人的面色映得通红,也就是借着那火光,如锦发现那马的四肢处动骨处,都各自斜插了一把如柳叶般的飞刀。
  “锦儿”
  马蹄声停下,耳旁传来的是唐子默的呼喊。
  火光前,如锦似是觉得后背都有些灼热,往前几步,见着一脸焦色而来的丈夫。本来还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也不顾早前几日二人不言而喻的那份疏远,步子就朝他走去。
  “你怎么样,出了什么事?”
  远远的,唐子默就见着了这儿停着的马车,隐隐地还能看到几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他心中猜着是不是如锦等人,待又行了几步,却突然发现那儿冒出火花,转而火势越来越大。
  握住如锦的手,空气中泛着烧焦的气息,活着血腥的味道,马儿痛苦的嘶喊,连带着众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拉着如锦的手,站在自己的马匹前,唐子默上下仔细看了看妻子,见没有伤痕,这才微微一定,转言道:“怎么停在这儿,有没有受着惊?”
  如锦的双手被紧紧拽住,摇头道:“我没事。”说着转头,望向那火堆处,“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姑爷您可来了,方才那人,可是恐怖。”白芍忍不住低语。
  “谁?”
  如锦望着面色沉重的丈夫,回道:“不认识。”见他目光不转,又重复道:“真的不认识。”
  似是猜着了妻子的想法,知她又误会了自己,唐子默忙开口,“我信你。”
  对于唐子默的出现,如锦有些愕然,轻启朱唇问道:“你怎么会来?”
  拢了拢妻子额前的碎发,见上面却沾了薄薄的汗珠,天气本就阴冷,却冒出了汗?不知怎的,唐子默心中一阵懊恼,方才的情势,是不是很危险?白芍口中的那个恐怖的人是谁,又做了些什么?
  满心疑惑,原先安定下来的心忍不住又起伏不止。唐子默凝望着眼前面色如常的妻子,又睨了眼那儿烧得激烈的火堆,渐渐就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
  很异常……
  如锦自然也发觉了,手自唐子默抽出,忍不住就用帕子掩住嘴巴,轻道:“那里,刚才发生了命案。”说完抬头,又补充道:“我们到的时候,就发现了,不知道原委。”
  尸体燃烧的味道很不好闻,纵使满心疑惑,但眼下妻子无碍就是大幸。想起方才妻子的问话,唐子默解释道:“迟迟不见你回府,我心里担心,怕……怕你出什么事,忍不住就出来了。一路到武国公府,却依旧没有见着你的人,想了想还是敲了大门,府人却说你已经回去了。”
  那个时候,知道如锦已经回府,但自己一路过来却没有瞧见她,唐子默简直是心乱如麻。他出府的时候为赶路,便骑了马,走了大道,殊不知同如锦的马车给错过了路。
  说话间,唐子默余光注意到马车后杆出的一丝血红。修长的手指伸出,将上方的黏液捻了捻,又在鼻间闻了闻,神色沉重道:“是血……”
  如锦面色一惊,接着想起方才那人一直倚在这儿,是他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磨合

  回到唐府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亥时了。本想着去曲意苑同余氏请个安,熟料唐子默直接带着如锦回了流雨轩,嘴边道:“此时太晚,母亲同父亲许是准备就寝了,等明儿个一早再解释也不迟。”
  兴许真的是很累,如锦没有反驳,心中还担心这廖氏在薛府的情况,倦倦地在婢子的服侍下就宽衣上了床。
  唐子默躺在外侧,见着弓腰背对着自己的妻子,手忍不住就扶了扶她的肩头,轻问道:“锦儿,你睡了吗?” 
  温热的气息洒在如锦脖间,她本就心烦意乱的,明明很倦,却睡不着。躺着又不想让唐子默发觉自己沉重的神色,这才故意转过去的,眼下听到他问话,只好应道:“没有。”
  “岳母的病怎么样了?”手却没有松开。
  想起廖氏躺在床上那苍白憔悴的面容,如锦只觉得心被什么扎了一针般揪紧,冬芝的话又传入耳中,如锦忍不住心底慌乱。感觉到肩头的手动了动,如锦才回道:“我想等明日和母亲说了,回薛府小住几日。”
  放佛早就做了决定一般,眼下只是告知。
  唐子默的手收了回去,隐隐的,他察觉出她对自己的疏远。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却只说上这么一句,难道母亲同意了,她便直接就离府?若是方才自己没有问她,她是不是都不会同自己说有这个念头?
  亦或是明日一早,匆匆提一句,然后就走人?
  唐子默心头不是滋味,望着那蜷着的身子,忍不住就回想起方才夜风中,她站在火堆前的神色。其实她也只是个弱女子,自小养在闺阁,纵使做事有的时候随意率真的一些,在外人眼中就被说成没有规矩。
  如方才的那种场面,任是谁都会害怕吧?  
  即使唐子默没有见着白芍口中的那个男子,但是马车上的血迹,还有王叔等人的身子。那火堆之中,马匹上的飞刀,便是一眼,是怎么都忘不掉的。火红的光下,银光的凶器,方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叔说,那里有凶案。
  其实,方才趁着如锦进净室的时候,唐子默问了白芍,了解了当时的场景。是个身份不明、阴晴不定的男人?自他对锦儿说的话中,想必是个知根底的人。
  那样的瞬间……唐子默想想就一阵后怕。
  这个时候,她面对着墙壁,是在想什么?是不愿让自己看出她的表情,看穿她的想法吗?
  不要那样防着自己……
  “锦儿~”方唤了一声,便又是一阵长叹。
  便是没有看到他的现在的脸色,但如锦大致都能猜出来。最近这段日子的同床异梦,于二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平日里的言语不多,这种尴尬虽都心知肚明,但毕竟都双双不自在。
  微侧了下身子,平躺着,如锦尽量敛去方才的那层苦涩,慢慢道:“母亲病了,我想回去照顾她。”
  算是为方才的话解释吗?
  唐子默手臂一揽,动作刚落,便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僵硬了几分,心底无奈地叹上一声,却没有放下。
  “我陪你回去。”
  如锦面色一怔,脑袋不自然地转过去几分,不解道:“你陪我回去?”
  “岳母生病,我身为女婿,焉有不过府的道理?”
  唐子默说的理所当然,如锦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但却也不知是为何,总有些排斥他一起,他去了,等到天黑,母亲能不让自己随他一同回府吗?思绪这般转着,不禁在心中揣测,难道这便是他的目的?
  自己同他之间,只能这样吗?
  你瞒我隐,除了早前的那场婚姻,可还有其他?
  心中失落,如锦又转过去,淡淡说道:“好。”
  掩饰住自己内心的不愿,说出他想听到的回答。
  只是这其中的那份无奈,唐子默终是听了出来。不知为何,竟觉得手臂无力,慢慢地松开了怀里的人,她察觉到了,便越发地往那旁挪去。讪讪地收回手,接着屋内的暗光,望着那碎花青色帐幔,心中一阵感慨。
  从前他也设想过,夫妻只见坦诚以对,便是有任何的事故,都告知对方。那种不分彼此的生活,才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追求。初见她的时候,便觉得她直接,定然不会藏着掖着。
  然慢慢接触,成亲也算有些日子了,貌似她瞒着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唐子默可以给妻子时间,可以让她慢慢相信自己,从而心甘情愿地用自己分享秘密。但是按着目前的情形,许是很困难。不禁想起之前的时候,她对自己的体贴,衣着上的安排,夜晚的那晚元宵,其实她也算是做了不少。
  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般想法,想这场婚姻能够圆满?
  纵使现在唐子默觉得二人相处得有些困难,但依旧没有后悔过娶了她。
  身后又传来一阵叹息,如锦的脑袋却越发的清醒。一个人想了许久,方才的画面,那个不知名的男子,他说的那般语气,“后会有期”,是还会再见吗?
  潜意识里,如锦觉得他身上带着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或者是同自己有关的。
  “锦儿~”
  又是一声带着无奈的唤声,可这次却没有碰触自己。
  转念一想,自己身为一个女子,身为一个妻子,是不是行为也太过了些?
  他不愿将事情告知自己,许是他另有打算,许是他想到了其他。但是自己,却没有资格将事情瞒着丈夫,不能在他身前故留悬念,让他疑惑。虽然相知并不多,但如锦依旧能感觉到唐子默身上那股潜在的霸道。
  他喜欢掌控全局。
  便是这样的性子,那就该直问自己啊?是因为估计自己感受,是因为不想再同上次一样,所以他在故意压着他的思绪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如锦倒是觉得自己不对了。他的呼吸沉重,带着压抑,明显没有睡着。
  唐子默只感觉到旁边的身躯微微动了动,紧接着就朝自己这边侧了侧。再过了一会,她将双臂自被中取出,人又左右动着,好像很热的模样。
  同一床被子下的唐子默,并不觉得炎热啊~
  她是醒着的……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将被子拉高了些,复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又放置被窝下。唐子默轻道:“小心着了凉。”
  “不冷。”
  嘴上说着,但那节被握住的手腕却泛着寒意。
  直接就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了自己几分,“转过来。”
  语气并不强硬,但如锦却依言照做了。
  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她散在额头的碎发,唐子默柔声道:“锦儿,你信我吗?” 
  突然的问话,如锦只抬眸望去,但那紧闭着的双唇,却没有动。
  似是心里知道答案,又怕她说出违心的话,唐子默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忙改口道:“你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么?”
  答案虽都介于信还是不信之间,但是范围明显浓缩了很多。
  然,如锦却还是没有回答。
  其实,她是并不知如何回答。或许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不会伤害自己,同他往常表现出来护着自己的行为举止一样吗?
  有没有听到答案,唐子默眸子一暗,松了妻子的手道,“原不是你防备太深,而是我做的不够。”
  这话似是反省,又似是检讨。
  直教如锦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但不管怎样,我已是你的夫,你该试着接受我。”唐子默郑重地强调,似是也说在了自己欣赏。
  本是夫妻,奈何如此?
  这一下,竟是轮到唐子默侧身了,不再望着妻子,只将目光收回。这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婚姻,曾经他以为他能够做到同别人不一样的。但到底还是他想得太过简单,这般的家族,如何能同自小耳濡目染地那些例子不同?
  一个屋檐下,少不了猜忌算计;一张大床上,也少不了隐瞒说谎。
  “我记得,一直都记得。”如锦突然启唇。
  似是没有听懂,唐子默下意识地反问:“记得什么?”
  “我一直都记得,你是我的夫,也一直明白,我是唐家的儿媳。”声音有些空远,听不出无奈,亦听不出欣喜。
  就如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陈述句,没有夹丝毫感情。
  唐子默闭了闭眼,“我……并不是想你记得的”
  不是吗?
  曾经的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在还是花落槿的时候,她记得陈浩宁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就必须一切以他为主;她记得今后陈家会是她的夫家,故而忍气吞声多年,就为了不树敌;她记得綝儿是她的妹妹,需要她的照顾,所以她必须成为她的依靠;她记得花家的叮嘱,所以没有回头的路……
  她一直都是记得。现在蓦然想起,她竟是没有问过自己的心,当初的自己,到底愿不愿意那样。
  难道唐子默一直强调的,便是这份感情么?侧过头,望着那如雕刻般的容颜,不见往日的气场,透着淡淡的愁云,是因为自己的话吗?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很重视这场亲事,亦很重视二人之间的感情……
  不仅仅事为了过日子而重视,反倒是像因为重视自己这个人一般。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四章 顶撞

  次日醒来,难得的,如锦见着了唐子默的身影。他衣冠楚楚地负手站在屏风前,只凝望着临窗的立柜。听到声响后侧过头,就见着初醒的妻子,浅笑道:“你醒啦。”
  一如既往的轻柔,却又似是同往常不太一样。
  如锦低头不看他,轻轻“嗯”了一声,继而坐起身。唐子默已对外招来了人,如锦跟着婢子进了后面的小屋,不一会儿就传出洗漱的流水声。
  似是百无聊赖,又或是脚下步子的催使,唐子默走向菱花铜镜台前,望着上方散着的各式珠钗,随意就取了支红翡滴珠的金步摇在手中把玩。古人常说的描眉点唇,挽鬓戴簪,到底是怎样的画面呢?
  须臾,脚步声近身,唐子默亦没有将离开,只往旁边挪了两步。如锦不知他欲为何,坐在铺了云霏妆花缎垫子的方凳上,不时地自镜中观察丈夫的脸色。
  不知是不是因为姑爷在的缘故,白英的手指不似往日的那般灵活,略有紧张,偶尔还扯起了如锦的发。后者眉心微皱,只侧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对方亦露出惶恐的表情。
  如锦只示意继续。
  唐子默明着是低头望着手里的珠钗,但目光不时就往妻子那瞥去,见她偶尔皱眉,又看向为她挽发的白英。步摇的簪身都快被抚热,如锦的发髻才方梳好,白英挑着妆镜台上摆着的首饰,不时在如锦头上比划。
  大步往前,只一个动作,手中的步摇就稳妥地插在如锦的髻上。缀着的珠子晃了晃,为原先就白质细腻的如锦更添了几分明艳。
  “这步摇,很适合你。”
  轻轻一句,如锦的手抚在髻上的步摇,莞尔浅笑。
  用了早膳,二人便匆匆去了曲意苑。方至的时候,凑巧见着了二夫人张氏,和余氏围在一起,似是在说些什么。等听到脚步声,二人才分开。如锦注意到,二太太的面色不佳,那尴尬的表情并未及时收起。
  “是二侄子和二侄媳啊~”
  “二婶。”
  招呼过后,二太太匆匆离开。余氏并没有留她,只望着眼前的儿子媳妇,笑道:“今儿个小两口怎么来这么早?”说着不等回话,目光又射向如锦,淡淡的道:“亲家夫人的身子怎么样,好好的如何就病了?”
  如锦只道是夜晚受了凉,得了风寒。话落后又想着回去的事,继续道:“母亲只当是没有大碍,却不想拖成了现在的模样。”
  唐子默一听妻子的话就猜出她下面的话,忙抢先对着余氏说道:“母亲,岳母卧病在床,我想着让锦儿回家侍疾几日,您看可好?”
  如锦面色一怔。
  他竟是主动为自己开这个口。熟知自己主动提出和丈夫提出,唐夫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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