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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铁头书生-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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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静,在这优美的环境,修筑这精致居室,是雅人、是高士,但幽静与此时情景颇不相称。
  门前一口两丈大小之水池,水光与阳光相映,发出万道霞光,微风吹起,发出层层波纹,十分美观。
  铁头书生正注视著池中所激起的水花,发出许多涟漪来,他呆立在池边,望著池中的影子。
  虽无顾影自怜之感,但在这绝美的景色中,总不免形单影只,因为那梦一般的眼波,自己念念不忘的兰妹妹,迄今犹是踪迹渺然。
  蓦地,耳际响起一阵银铃似的声音,“喂!你是谁,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渔梦山庄’,是从来不许外人涉足一步。……”
  她的话还未说完,又跟著一个童音说道:“姐!你问他干嘛!先打他一顿,再赶他出庄不就对了,不然婆婆起来,又得挨一顿骂。”
  这孩子声音又脆又嫩,但每字每句都铿锵有力,有若金石之声。
  铁头书生徐徐回过头来,脸上露著微笑,见自己旁边,悄生生站著个小姑娘,年纪约十二三岁,身后一个小男孩,不过七八岁。
  听他们刚才说话的口气,显然两人都已练过武功,而两人的尊者,必定是武林中高人,他们两人来到身旁,自己尚未察觉,这份轻功,已自不浅。
  铁头书生望著这身穿黛绿衣裙的少女,见她面若桃花,眉如春黛,长长的秀发,约有二尺,披在背上,与她那黛绿衣裙,相映成画。
  尤其她微张著小嘴,宛似初放的玫瑰,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
  但奇怪得很,她这花样般的年纪,应该正如春天的花鸟,快乐安祥,而她的眉梢眼角间,却微显忧郁。
  怪!难道这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也有什么忧愁不成。
  再看那小男孩,粉妆玉琢,梳一个朝天髻,鼓著一双大眼,看著铁头书生。
  他们显然为铁头书生的镇静而惊讶,更为他玉树临风的威仪所羡慕,那男孩不时翻著大眼,好似很出神,只差没有问出来。
  铁头书生故意移动了一步,道:“小妹妹!我是路过此间,看这里的风景绝佳,信步走了进来,不意惊动了贤姐弟,好生过意不去……”
  不待他的话说出,陡觉一股劲风劈到,更是暴喝连天,“满口胡言,想在我小主人身上打什么主意,先吃我一掌。”
  他本是发掌在先,出言在后,顿时狂飙卷起。
  铁头书生轻轻滑步,来人这凌厉一掌,正落在水池上,但见一堆水花,被击起丈来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铁头书生暗中喝出一声彩来,“好俊的掌法。”也不禁微微一楞,“其仆如是,其主可知,我既然来此,要想出得这‘渔梦山庄’,恐怕是非见真章不可了。”
  当下也就朗朗地,一声长笑……
  第十六章 误会是祸乱根源
  正当铁头书生,向姐弟俩诉说误入此间,却被一记凌厉无俦的掌风劈到。
  虽然铁头书生轻轻让过,但由于此人掌力落在水面之上,故顿时击起一团水幕,约有丈来高。
  铁头书生暗忖,此人好大功力,听他口气,显然还有主人在,甚仆如此,其主更不可想像。
  但铁头书生虽非好勇斗狠之人,但自信武功已得当代数高人之传,更想见识这渔梦山庄的奇异武学。
  不过在没有明白此中底细之前,乱打一通,赢了既不光彩,败了,更是冤枉。
  这时见两个小孩,对他似甚畏惧,使得铁头书生怔怔地,不知如何启齿。
  这斯年纪虽已五十余岁,须发全白,但精神灼灼,尤其两目炯炯发光,如同闪电,且身躯高大,怕不有六尺以上,一对拳头,像两座小山。
  见铁头书生露出惶急不安的样子,又暴喝道:“你是谁所差遣,来此有何目的,好好说明便罢!否则,我这对拳头,可不认识人。”
  说罢,竟晃著那对拳头,而且语气冷而刻薄。
  铁头书生心中不由有气,但他却未使之发出,虽然只是星目一转,也看得那人微微一阵战颤。
  当下冷冷地道:“在下路过此间,既无人差遣,也无何目的,只因贪看风景,才误入宝庄,老丈这般咄咄逼人,我若不看在两位小妹妹小弟弟份上,准教你吃点苦头,不要认为,只有你的拳头厉害。”
  说罢,十分不屑地望了那人一眼,显然他有意激怒此间主人,否则平日铁头书生谦和有礼,定不会如此出言相责。
  直气得那大汉浑身发抖,一对拳头握得紧紧地,眼中似要冒出火来。
  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但如蚊语一般,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既然有远客莅止,还不开门肃客。”
  当下门声启处,门口推出一个轮椅,坐著一个满头白发,手扶著独轮椅,但精神烁烁,肌肤白嫩,慈祥中带著威严,年纪大概有七十上下的老人。
  他一出现,那双小姐弟早已一跃而前,一齐叫了一声“婆婆”之后,双双扶著轮椅而出。
  老人两手抚著爱孙的秀发,露出慈祥的笑,那个大汉,早已退入林中。
  铁头书生也顿时露出孺慕依依之态,先是一揖倒地,也顺著两小的口吻,“婆婆!晚辈路过此间,因贪恋此处风景,误入宝庄,以致惊动仙驾,万分惶恐。”
  老人见他彬彬有礼,先已有了三分好感,本来她耽心是她们的仇人寻至,迄见竟是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后生,心中更是大疑。
  当下故作镇静,“小侠免礼,我老太婆不惯礼数,敢问小侠尊姓大名,令师尊何人,小侠入得我渔梦山庄,令我老太婆好生钦佩。……”
  铁头书生听她口气,知必有蹊跷,凭这山庄设计,就足以困住武林高人,刚才听千里密传音功夫,内功显已登峰造极。
  况此处布置,正不知还有多少机关暗卡。
  但他心思细密,以目前武功,这所山庄也困他不住,不过他不愿惹上无谓麻烦,白姥姥的徒儿,就是很好的借镜,尤其自己尚要去寻找师妹。
  又微微移动一步,款款而谈道:“婆婆!晚辈初入道江湖,阅历甚浅,尚请婆婆指点。……”
  铁头书生在未说明出身之前,先来上这一套恭维的话,显然他对这山庄已经发生了兴趣。
  老太婆一皱眉头道:“你是谁的徒儿,那里恁般多礼。”
  铁头书生先是一笑,道:“不敢,恩师淮南子,现隐居少室峰下,另一为海岛圣尼,现卜居海岛之上不莅中原,晚辈姓唐名叫威信。”
  老太婆登时眼睛一亮,正欲动问几句,那个大汉忽然挺身而出。
  “老夫人!你就喜欢听人家一面之词,这小子胆敢私入山庄,定然不怀好意,先教他尝尝我俞铁拳的厉害。”
  语落,一股拳风,有如狂飙乱卷,怒潮卷空般,向铁头书生扑到。
  铁头书生先听他那一派胡说,早已有气,又见他说打就打,也很想见识这渔梦山庄的独门武功。
  当下先以先天罡气护住全身,竟不闪不避,迎著大汉这凌厉的一击。
  两姐弟想是对铁头书生已生好感,见他竟然不避,两人都大惊失色,差点未曾惊叫出来。
  老太婆也似欲阻止,但未及出言,他那拳势业已发出。
  好快!简直疾逾怒马,其实她也对铁头书生心生爱惜,如果大汉这一拳击中,铁头书生焉有命在。
  这时老人的心情正矛盾著,既欲知道面前少年的武功,又欲他迅速避开,免为俞铁拳所伤。
  她这心念正一晃而逝,大汉已捧著右臂,咧著嘴,连连退后。
  忽然铁头书生那朗朗之声又已响起,“你这斯太不量力,我已经说过,如不是看在小妹妹和弟弟份上,准给你点苦头吃,现在更看在婆婆的份上,我才未使出反震之力,否则你不仅武功失去,或者要落个终身残废。”
  他的话,说得诸人都微微一惊,尤其老太婆更是惊喜各半,那个小男孩早已高兴叫出声来。
  因为他已看清铁头书生,如何承受那凌厉一拳。
  当大汉挥拳劈到时,他胸脯微挺,结结实实地,使拳不偏不移劈个正著,又见他两臂同时向两侧一摊。
  不仅将大汉千钧之力化解,而一拳击到,正如劈在一堆败絮之上,更发丝丝潜力,震得他耳鸣心裂。
  登时一条右臂,几同断折,痛澈心肺,故一声冷哼之后,只是抚著右臂,连连退后不已。
  老太婆见大汉退后,这才喝出声来,“俞大,你也应该吃点苦头,免得夜郎自大,目空一切,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又吩咐一双小儿女道:“雪儿!云儿!快请唐叔叔里面坐,我有要事相告。”
  说罢,但见轮椅一转,人就失去所在。
  铁头书生也不觉微微一惊,暗忖道:“这老太婆分明两腿已废,但却已练成‘捕风捉影’上乘气功,看她刚才旋身间,恐已超出恩师淮南子之上,不过听她口气,显与师门有著深厚渊源。……”
  铁头书生望著一双小儿女,慈爱地笑著,当下也就不疑有他,立携著两姐弟的手,走入厅中。
  这厅,全部由白石砌成,华光万道,一尘不染,有如水晶宫里一般。
  石桌石椅,石阶石盆,几种花卉,点缀其间。
  铁头书生身入其间,顿闻芬芳扑鼻,但室内光线明亮,惟身上陡觉清冷,回顾四壁,均可照人。
  姐弟俩在侧,铁头书生始放心坐下。
  这时老人又吩咐道:“愈大!你还不送茶来。”
  声落,老太婆轮椅之声一响,人已出现在厅中,显然这厅中,还有暗门,不过构造设计巧妙,外人不易发觉。
  老太婆见铁头书生,微有不安的神色,先是和颜悦色地笑道:“贤契,请勿见外,凭你的武功,这座渔梦山庄,还难不住你。……”
  她的话说出,铁头书生不禁两颊绯红,显然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德,当下也就微微一笑:“晚辈尚未请教婆婆如何称呼。”
  老太婆闻言,面色疾变,眼泪似断线一般。
  两小见婆婆伤心哭泣,也顿时如两个泪人儿,模样十分凄楚。
  老人慈爱地抚著一双小儿女的头发,半天才面对著铁头书生说道:“贤契!你一定在令师口中,听说过我这个俞太婆吧。”
  “俞太婆”三字在铁头书生心中印象很深,他曾听淮南子道及,此人武功高不可测,惟性情孤僻。多少武林中人,皆因此对之恨入骨髓……
  当下面容一整,道:“晚辈何幸,得识仙颜,刚才诸多失礼,幸祈赦宥。”
  俞太婆复指向一双小儿女。“此为我俞氏门中,仅留的一双骨血,他们的父母,都被仇人杀害,至今仍然尸骨无存,我老太婆守则有余,攻则不足,因此才偕同两个幼小生命,避居此间。”
  说时,面上现出一片愁容,又望著这座玲珑玉碎的精舍,欲言又止。
  铁头书生此时,似已察知其意,当下深深地一揖,道:“婆婆!如有用得著晚辈之处,只管吩咐就是。”
  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含糊,真是豪气干云。
  俞太婆脸上,早又绽开了笑意,“贤契仁心义胆,与令师当年个性,毫无二致,我老太婆早日了却这件心愿,死也可以瞑目……”
  姐弟俩听俞太婆说到死,都故意撒娇不依道:“婆婆!再不准你说死,你还要再活一百年。”
  他们说得好天真。
  半天好像又想起一件大事似的,问道:“婆婆!你早晨说,有一位叔叔,要来教我们的武功,将来好为父母报仇,是不是就是这位叔叔。”
  说得铁头书生心中微颤,暗忖道:“这老太婆如何能料定,今日有人来此呢?”当下星目一展,望著姐弟俩,又望著老太婆,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人似有所觉,也已察知铁头书生疑虑。
  先是深深地一声长叹,终于说出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而这些话,却自一个年高而慈祥的老人口中吐出。
  “贤契,寒门不幸,这满门灾祸他日令师自当代为见告,老太婆也不愿当著两个孩子,述说这一件惨绝人寰的武林恩怨。
  不过这件事,却又摆在面前,不能令人不信。
  按说我这渔梦山庄,虽非龙潭虎穴,确也非常人可以进得,贤契固然习五行生克之变,但苦困入其中,就休想脱险。
  铁头书生回望一眼,虽未说出,但神色间似已透著不大服气的模样。
  俞太婆也未作体会,“贤契可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虽然贤契的武功,更可知江湖中,奸险重重,我看贤契武功,不仅突出淮道长玄功范畴,更似有著特殊的变化,怪不得……”
  她语意深长地,又作个无声的叹息。
  “贤契,说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我两日来,行功之后,合上眼就梦见一双儿女回来,要我将云儿和雪儿,托庇在你荫下,不仅是一双儿女的武功问题,也是满门的雪海深仇的大事。”
  老人说至此处,又悲切地饮泣起来,半天才又继续说道:“上月令师来此,我亦无意请他将云儿带去。
  但这两日来,我精神几已瓦解,但合上眼,就是这迫切的梦,而且说到,他们会请你来此,也说惟有你,将来才能培育出这一双儿女。……”
  铁头书生闻言,早已是惊疑不置。
  他一向不信鬼怪之说,但此时也不觉面露惊容。
  俞太婆亦似有所感,及见铁头书生恁般模样,因而才低低地问道:“贤契!你难道也……”
  她不好正面问出,但已知铁头书生脸色突变之故。
  铁头书生不惯说谎,当下红著脸,道:“婆婆!我本来是寻找师妹,在中途被人诱入一座树林附近,几乎遭人暗袭。
  待击退诸人之后,忽然听见一阵凄凄切切的女人哭泣之声,我本来是循声追来,但愈追愈远。
  哭声始终在前面二三里之处,我因为一时好奇,才施展驭气于飞,但我自信目下江湖中,除我师妹外。……”
  因为他说到驭气于飞,早听得两个小儿女惊羡之余,都同声叫道:“唐叔叔!我们就是要同你学驭气于飞。”
  铁头书生先是微微一笑,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师妹轻功,也未能驾乎我之上,但我却未追上那哭声,直待天色微明,即距离此间,已不下数里之遥了。”
  俞太婆早已听得满面泪容,在她的心中,这自然是那含羞被杀的儿媳,因为她临终之前,还是那凄凄切切的哭泣。
  当下自言自语,道:“汉儿!荷儿!安息吧,我会按你们的意思去行,只要有生之年,我会……”
  下面的话,已因她过度悲苦,语不成声。
  却引得一对小儿女,都纷纷泪下。
  铁头书生很少经历这些场面,但对他自己也是现实的写照,他凄楚的身世,连父母的下落也毫无消息。
  还有兰妹妹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南阳羽士的全家,这被鲜血写成的史诗,都汇集在这朵武林奇葩的身上。
  尤其面前这双小儿女,更有白发婆婆,这里悲惨的一幕,虽然他还不大清楚,但他却也看清楚,他更猜想出这惨绝的武林恩怨。
  当下早激起他仁心义胆,豪气如虹,他憋不住这沉闷的气氛,更想长啸一声,以期一吐胸中闷气。
  但他忍耐了,终于朗朗地,冲著俞太婆一揖。“婆婆!但请放心,既然以两小相托,晚辈自当竭尽绵薄。……”
  他的话,显然因过份激动,故无半丝笑意。
  却早乐得俞太婆脸上已绽开笑意,虽然泪痕犹在,但她心中已乐不可支,两手将小姐弟一推,双双跪在地下。
  铁头书生忙将他们扶起。
  还来不及说句谦逊之话,这时那大汉已推门而入,先向俞太婆哈腰行礼,“老夫人,请陪唐少爷用饭。”
  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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