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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九州·羽传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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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笨蛋,谁要你去和鹤雪团斗,现在……现在……”羽然在帘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龙襄一边吸凉气一边说,“哎,除了被那小丫头射断肋骨之外……”
  “你要不要紧?”羽然急得一下就掀了帘子进来,两人忽然又是大喊一声,羽然红了脸跳出去,龙襄慌乱中扯下了整个帐子把自己缠住。
  “这下我吃大亏啦!”龙襄高喊,“下次我一定要想办法扯平的……”
  “你、你故意的吧……”羽然拂袖而去。
  龙襄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呆呆地望天花板:“啊,骂我一顿总比苦着脸对着我哭强多了。”
  可羽然又腾腾腾大步走了回来,把一堆药瓶隔着帘子一个个甩进来:“你这个无赖……”
  “哎呀,羽族的丫头手头都这么准么?隔着帘子都打中我肋骨……”
  “活该你!”羽然又气又笑,停了手,“那些可都是羽族的好药,你可不准浪费,全部给我用掉。”
  “要是有美人帮我搽……哎呀哈!又被打中了!你手上怎么还有一瓶啊,我全身的肋骨都打断了……”
  “找那个射伤你的小丫头去哭吧!”羽然转身便要走。
  “羽然……”龙襄忽然叫住她,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和郑重。
  羽然猛地站住,不知为何有了几分紧张。
  “羽然……我想问你,鹤雪团和你们羽族王室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龙襄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开始一本正经地问。
  羽然倚在门外竹墙上:“那是……十几年前了……”
  她缓缓说来:“羽族和人族的不同,只在于体格轻盈瘦弱,但却可以从背后凝出翅膀……但羽族的飞行是靠感应双月的力量,受天象限制极大,大部分羽族只能在每年的七月七日力最强时凝翅一次,一年只有一天时间可以飞翔。而少数羽族能在每月的月力最强之日飞翔。而能每日飞翔的羽族,则是少之又少。
  “鹤雪团本来是羽族的精英,是从全族中挑选体质特优之人,加以绝不外传的秘法严格修炼而成,他们拥有强大的精神力,不受星辰运行的限制,不必在七八月的起飞季也可以飞行。本来绝大多数羽族一年只有一日可以凝羽飞行,但鹤雪士却可以随时凝结出羽翼,但这种秘术极耗体力与精神力,几十万族人中,最多能有几十人练成。可这几十人就足以使他国再不敢轻易与羽族为敌,但是后来……”
  “后来?”
  “后来发生了一件大变故……”羽然眼神迷茫了,“那就是宁澜羽族正统之争。”
  “似乎有所耳闻。”
  “多年前,宁州羽氏家族击败翼氏家族,建立起羽族第三王朝,而翼氏率拥护他们的残族一支,渡天拓峡逃至东陆,在澜州建立起流亡的羽国。于是北陆宁州以羽姓为王的北羽族,和东陆澜州以翼姓为王的南羽族,互称正统,势如水火……十四年前,北陆瀚州蛮族向宁州羽族大举进攻,举火烧林,北羽族措不及防,而且大部分羽族在起飞日无法飞翔,一时羽族被大肆屠杀,将有灭种之灾。终于到了七月七日那天,大批羽族逃至海边,想在起飞日之夜飞起反击。可是,到了那一天,暗月遮挡了明月,没有羽族能够飞起……有人说,在那一天,只有一双黑色的羽翼展开于天空,那是暗月的使者,恐惧与血火的象征。”
  羽然说到这里停下了,那是回忆太沉重,压得她无法继续。
  “羽然,如果你不想再说,我不会问了……”龙襄说。
  羽然又沉默了很久,也许,有很多秘密就在这沉默中被吞回肚中永远地埋藏了。
  “虽然生长于大草原,惯用骑兵的蛮族无法在丛林中久战,只烧掠后退兵,但北羽族也元气大伤。又过了七年,我十一岁时,南羽翼氏秘密北渡,联合北羽中的风氏贵族,发动兵变,将我们羽姓一族几乎全部屠尽,只有我跟随师父远走他乡。南羽族王翼在天成为统一南北羽族的新君,他很快就发动了对人族的战争。”
  “这我当然知道,”龙襄道,“那时人族没有想到一贯部落松散、王权没落、内斗不断的羽族能集结出那样一支精锐的军队,翼在天颁布了鉴空诏,把羽族按飞行能力分为九等,前三等人全集合起来编为军队,给予他们极高的荣勋,许给土地奴隶,羽军人人奋勇,北陆游牧人族和东陆胤朝人族竟然都抵抗不住,连连败退。”
  “但为了战争翼在天也把国内的羽民压迫到了极致,尤其是那些飞行能力弱的下三翼羽族,和被羽族所卖为奴隶的人族。他们终于忍无可忍。这时,一双黑色的羽翼再次出现在天空,人们视之为灾变将临的象征,羽族也终于再次内乱。”
  “黑色的羽翼?那究竟是谁的?”
  “就是我们现在的对手——向异翅。”
  龙襄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又问:“向异翅?可似乎从来没有人见过他飞翔。”
  “因为传说……他一展出翅膀,血与火就会降临世间。”
  “有这么神?”龙襄哼一声,“我才不信。”
  羽然接着说道:“我没有见过向异翅,但我听人说他是鹤雪团里最怪异的一个人,当年,他被鹤雪团收容时已经九岁了,已过了受训练的最好年龄,体质又差,像受了过度惊吓,极少和人说话,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全鹤雪团都没有人把他放在心上,平时只把他当作一个打杂的,就这样又过了数年……就在那一年中秋,飞翔之日,他突然变了,他的背后,扬起一双纯黑的翅膀,那是羽族所没有的羽色,人变得又凌厉又高傲。从此所有的人都觉得在他的俯视之下。那时澜州羽族正有王位之争,鹤雪团倒向哪边便成了那派能成势的要因,而向异翅竟凭他一人的影响力,将鹤雪团控制于自己翼下,左右了王室的命运……我那时在随师父修行,早已不在王室之中,不然,也许我也会落入他的股掌。一年间,王室成员死之七八,血亲宗派互相成仇,大半归向异翅所赐。即便如此,许多人觉得向异翅还是忠心羽族的,只不过手段太过狠辣。而我作为千里外的旁观者,却有一种感觉: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每一桩看来偶然的事件,都由他精心地控制计算而成。此人计谋之高,心机之深,实在令人畏惧……”
  “我才不信他有什么大不了,他要这么厉害能把王室玩弄于手中,早就应当了羽族的王了,怎么现在还只是鹤雪团的首领?”
  羽然愣了愣,说:“其实,向异翅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没有人能看清……这也是我想不通之处……”她在帘外踱步,“我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个人,好像极其厌恶权力……憎恨强大的力量,每一个想依靠鹤雪团的力量而取得权力的人,最后下场都很凄惨。如果不是不得已,他甚至会不与任何人合作……”
  “但你怎么会了解他在想什么?你从未见过他,听说到的也不会比我多多少。”
  “这就是女子的感觉了。”
  “呜……”龙襄起哄,“你怎么就不曾对我这么有感觉过?”
  “你……你这德性我连看也不想看见!”羽然气冲冲走去水边观月。
  “真的没感觉?”龙襄歪歪头,坏笑起来,“对了,羽然!忘了说了,我早盖上被子了,其实你刚才不用一直站在门外说的……”
  门外仿佛传来羽然气得栽入水中的声音。
  “看……”一野尘军校在城头指着天惊恐地大叫。
  可就在这时,一支箭穿过他的嘴将他钉于柱上。
  天空中,成百白色羽翼飞掠而下,轻弹指间,箭雨漫天而至,却又精准无比,守军开始崩溃了。
  “羽将军!龙将军!鹤雪团偷袭沁阳,快走!”有将官冲进楼台大喊。
  “来得真快!姬野他们才出城迎战离国军半个时辰。”龙襄一下跳了起来,再不做那些哀伤叹痛的鬼脸。
  “鹤雪……风行电掣间,生命宛如泡影,豪雄顿作灰烟……”羽然望着远处城头翻飞的白翼,怔怔出神。
  “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念诗?快去迎敌!”
  “这是当年羽王赞叹鹤雪团英姿的一段话,可惜……可惜……”羽然望着,眼中几乎落下泪来。
  “现在不是感怀的时候,丢了沁阳城,我们怎么向姬野交代。”
  羽然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来夺城的,鹤雪团从来不和敌人硬碰,也不会固守一个地方……他们是来杀人的……”
  “那你还不快走?……喂,小姑娘,是不是要我抱你走啊?”
  羽然看着龙襄,眼神中带着惆怅:“龙襄,你为什么还只想着我?”
  “我知道你已经被我所打动……不过现在是抒情的时候吗?他们就要到了,小姐,你快凝出翅膀飞吧,哦嘘,哦嘘,咕咕咕咕,快飞啊……”
  羽然低头集中精神,她背后开始漫出蓝色光辉,光缕渐凝结成翼,她忽转头大声道:“龙襄,我不会抛下你独去的,我带你一起冲出城去吧。”
  龙襄张大了嘴:“不抛下我?今天……是了,今天,今天正是机会,上天终于眷顾我了,我一直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啊,请让我和你相拥死在一起吧!”
  “混蛋!什么时候了还在胡说。”羽然飞过去抱住龙襄想把他扯走,可龙襄神色却忽变得庄重:“羽然……没用,你带不动我的,我的伤也逃不出去,说实在,能有这样一个机会,你抱着我……我……我此生已经知足了……”
  “你这头猪……”羽然悲从中来,眼泪滴答落在龙襄的头上。
  “别哭了!少婆婆妈妈,要么就走,要么就和我一起死!”龙襄怒道。
  “好!那我和你一起战死在这儿!”羽然猛抹去眼泪,取出弓箭。
  龙襄举了双拳做无比激动状,悄悄喊:“我赢了,姬野、吕归尘,我终于赢了你们,羽然说要和我一起死,你们没机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扑通!羽然把龙襄一脚踢进了湖里。
  “女人的脸变得真快啊……”龙襄潜在水底咕噜噜地感叹。
  羽然扬翼掠上楼顶,箭尖朝下,迎风而立。
  奇怪的是远处鹤雪团只顾追杀守军,却不见有人飞来。
  这不是鹤雪团的风格,按理说他们应该直飞入城中,射杀我们而去,为何还要在城头纠缠呢?羽然心中暗疑。
  难道……
  羽然慢慢地转过头:“你早等在那儿了吗?”
  一位白羽皂袍的女子从羽然身后不远处的屋脊黑暗中走了出来,那是鹤雪的右翼领路然真,她手中已扣弓弦,脸上却笑眯眯的。“你居然现在才飞出来,反应迟钝到如此地步,还是有情郎舍不开?”
  “若是我慌张地飞向城头迎战,或是想从你那处逃走,现在只怕早已中箭了。”羽然说。
  “看来鹤雪术的东西你还没有忘光。你静立着听取风声,我反而不敢出手。”
  “若是鹤雪士齐来,我也必逃不过。”
  “每一位鹤雪士都是万中出一,我们不想为了和你硬碰而损伤太大。”
  “所以你们想引我出动而偷袭?但现在不行了。”
  “我只是不想毁了我箭无虚发的名声。”
  “没有把握绝不出箭?路然真,你还在和风凌雪争鹤雪第一神箭手?看来,你的虚荣心救了我的命。因为你永远不可能有把握一箭射杀我的。”羽然冷笑说。
  “是,如果是风凌雪,她会一心只想如何完成任务,完全不会在乎用多少支箭,那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不过,我爱惜名声也只不过使你多活了一刻,”路然真笑容渐收,“偷袭不成,我们也只好使你死在乱箭之下了。”
  羽然眼睛转动,余光中已看见有鹤雪士飞翔而来。她忽然间便动了,跃下屋顶。而此时路然真的箭也疾发而出。那箭穿过重重楼台的窗与门,从羽然的左翼穿过,如一股激流将片片白羽扬了出去。羽然空中转身搭箭回射,同样从楼宇隙缝中划出极微妙的直线,箭穿过层层室内,路然真辨不清风声,只见眼前一扇窗格纸啪地破了,叫声不好时,右肩已中了一箭。身子一歪半跪下去。
  羽然羽翼受伤,但无大碍,在栏杆间几个点踏起落,又穿入对面二楼窗中。背后鹤雪士的数支箭啪啪钉在窗棂上,一支从窗格中射入,擦着正向前疾跃翻滚的羽然的后脑掠过。只见白色身影在楼边一晃而过。箭便从四个方向射入室内,羽然被封在室中,忽翻在柱后,忽勾起身边桌椅抵挡,一瞬间变换了七个位置,堪堪躲过了十九支箭,只觉左耳一热,又已被凌厉的箭气划破。
  她算准一白影将从她身后窗外掠过,反手一箭,外面那人噗的一声栽落下去。羽然立即高高纵起,刚才站立的位置便早已攒中了七八支箭。羽然身在空中移,横过房梁,四五道箭光穿行过她的前后左右,都只差了分毫。她扭身发箭,啪的一声,外面又是一人栽落。羽然看准一案角正要落下,忽而一展翅疾穿出屋顶。外面的鹤雪战士未料到她这一变向,羽然得了这一瞬间的主动又将一人的咽喉射穿,那人连喊也没喊出来便被箭钉在了楼栏上。
  鹤雪士还有三名,从三面飞上封住屋顶,羽然凌空翻起,脚下的瓦已被纷纷射破。她失了落脚点,空中身体倒转之时发出一箭,射中一人后,身体穿过破屋顶,直向楼中坠下去。鹤雪士向着楼内猛射,一箭擦着鼻尖掠过,一箭正中她的腰间。羽然一痛,使了个坠功,身体再砸破二楼木板,落下一楼。这原本便是她的设计,但腰间中箭使她再难以在空中调整姿态,重重地撞倒了一楼桌案摔在地上。窗外呼啸声又起,两名鹤雪武士也飞下一楼,羽然强忍伤痛卧在地上一箭射出:“中!”窗外白影一晃,那箭竟落空了。她受伤后的劲力准头都
  已大减。另侧窗外一箭射入,正中无力躲闪的羽然的大腿,羽然痛苦大骂道:“要射便射死我,不要……”话未落间又一箭射入她的左肋,这回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路然真捂着右肩,慢慢地走到门前,看着仰卧在地颤抖的羽然。
  “我们荡尽城中三千守军,也一人未失。而六名鹤雪士围攻,被你射中四个,连我也受了伤,也算鹤雪团史上的惨损,你的箭术即使在鹤雪团也算是能排上前几名了。躲入阁中和人隔窗对射,你能看见外面的影子,外面的人却只有听声辨位,这手也算聪明。可惜了,你的对手是鹤雪团,你的生命也到此为止。这种羽族神箭手间的相拼场面,我可再也不想见了。”
  羽然痛得满头大汗,却再无强硬之态,只顾蜷缩了身体,把自己蜷起如刚出世的婴儿一般,眼睛紧闭,双拳紧握,嘴唇颤抖。这种完全由人处置的弱态,不由使路然真有些惊异,心中也不由泛起些心痛的感觉,毕竟她也是女子。若是风凌雪,羽然此刻早已不会活着,风凌雪会上前用箭抵着她的咽喉射进去,可路然真还做不到。
  “你还想求生?居然在人前做出这种羞辱的姿势,可真给羽氏丢足了面子。”路然真恨恨地道,却只是不下手,心想不如把她交给向异翅处置,又一转念想到向异翅既说了必杀,就绝不会改口,到时只不过让他笑了自己优柔。见羽然口中喃喃念念,不由又多了句废话:“你在说什么?”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羽然在用最后的精神力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意念,怪不得她要把身体缩起以把精力丧失减到最小。
  “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活下去……”路然真话音未落,背后湖中湖水暴起,如一条狂龙将她卷了下去,两鹤雪士回头间,羽然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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