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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京城四少第二部)玩的就是心跳 作者:泽无旁代(晋江2014.2.28完结)-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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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失踪了整整两天的人好不容易露了面,回来了,换了身衣服没和她说上两句就匆匆出去了。临到傍晚的时候,人也没回来。燕子过来问,晚上做什么?她答得无精打采。这个家一起吃的饭只有两个人,能做什么?
  她在楼下无聊地兜了一圈,实在无所事事。燕子是个勤快的小姑娘,把这个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弄的她想打发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
  上了楼,路过书房,她无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开着,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摞书,还有两本摊在那儿。她抬脚意恹恹地走进去,走近那书桌,将那两本书阖上。扫眼看见旁边的那副画卷,她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来,信手将那副画卷打开。
  是那副菊花图,深黄色的花瓣,浅黄色的花心。可谓形神逼真,笔笔到位。不得不说,乔风的画工堪称一绝,即使她再不懂行,也看的出那花的栩栩如生。
  她那么看过去,不知怎么,突然来气了,有股无名的火窜了上来。她死死盯着那副画,脸上的肌肉开始变硬,呼吸开始变得浊重。突然不知哪来的邪劲,她一猛性就攥住那画卷的两边,使出力气向两边扯开来。
  那画卷被她硬生生从中间一撕两半,然后,她抓起那撕开的两半,再去扯,再去撕,不断地扯,不断地撕,一条条,一块块,她撕的痛快淋漓,撕的歇斯底里,撕的泄了愤。这一段日子的郁结,这么多年的怨恨,全部在这一刻,破土而出,集体冲了出来,化成了她手里的力道。那副画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谭东城正从走廊走过,看见谭俊玲在书房里面发了疯般地将那画卷撕的漫天飞扬。他吓了一跳,慌忙进来,“妈,”他惊愕地叫出声:“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谭俊玲突然像中了邪的精神病人,许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那份怨恨这会藏不住了。她眼睛直直地盯着谭东城,一把攥住他的两个肩头,摇晃着,眼泪疯狂地奔涌出来,“我受不了了,儿子,我真的受不了了。”她捧住脸嚎啕大哭。
  谭东城惊悸地抱住她,“怎么了妈?”“儿子,”谭俊玲边哭边诉,“你爸这么多年了,他心里从来没有这个家,他心里装的始终是别的女人。”她搂住谭东城的脖子。这一刻,儿子成了她的主心骨,她满腹的委屈全部出炉了。她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委屈。“他要走了,他要逃开这个家,他要逃开我们了。我该怎么办?儿子。”
  “妈,”谭东城喉咙哽着,他急促地想要阻止她的哭声。却苦于无计可施。他心知肚明,他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父亲那份心思。但是,这会儿,他即不能去指责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母亲,所以,他这么一左右为难,就无言以对了。半晌,他才勉强地哽出一句“不如,我们和爸爸好好谈谈。”
  谭俊玲愤然扬起头,“谈什么?他根本不屑和我谈,他和燕子说的话都比我多。”她的话住了口,她的目光变得凌厉了,她直直地瞪向门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怎么,你知道回来了?还没到睡觉的时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谭东城转过身,看见父亲正一动不动站在书房门口。
  乔风蹙着眉,表情复杂难解地望着那母子俩。然后,他的目光向地上掠过去,扫了一眼那些画卷碎片。一句话没说,默不作声地进到书房里,弯腰去拾那些纸屑。
  谭俊玲像被刺伤了一样,抹了把眼泪,飞身过去,一把夺过了乔风手里的纸屑,她不管不顾发了疯般地再去撕它们,将那些碎片扬到他的头上。“你这个伪君子,”她痛快淋漓地骂过去:“你这么多年,天天在我面前弄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我恶心死了,我看不下去了。”
  谭东城大步流星过来,一把堵住谭俊玲的嘴,“妈,”他有些着急了。“你不要再骂了,这么骂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谭俊玲一把扯下他的手,“不骂有什么好处,天天躺在我的身边,心里想的是别的女人。这对我是好处么?”她把脸高高扬了起来,眉毛挑着,眼睛瞪着乔风,她那眼睛里闪烁的都是挑战的光芒。“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加拿大非你去不可么?如果你不是躲开我,你是为了什么?”
  “姐。”乔风突然开了口,他这一声把谭俊玲那满嘴巴的话都塞住了口。谭东城也一愣,这是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从父亲的嘴里听到他如此称呼母亲。
  “姐。”乔风又叫了一声,他痛楚地看着她,目光除了痛楚,还有更深的歉疚和矛盾,“从我二岁那年,我被抱回来谭家。我和你同坐一张桌子,同吃一碗饭,同住一张床,请原谅我,我无法对这样的你产生男女之情,我无法把姐姐的身份和妻子的身份自然过渡。从我懂事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姐,是我的亲人。我不止想把我的幸福给你,我连这条命都是你的。如果有一万个可能,如果有来生,我都情原我这辈子没有遇见过任何女人。可是,我遇到了,我被命运左右,我根本无力回天。”
  他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屈膝直接跪到了谭俊玲面前。他眼里布满了红丝,热气在他的眼眶里蒸腾,“姐,你放了我吧!我们是亲人,这辈子都是。”他声音哽咽地。“没有你,不会有我乔风的今天,我是个罪人,我愧对你,愧对谭家。”
  谭俊玲被惊怔到了,谭东城也惊怔到了,“爸,”他扑过去,想要拉起乔风。乔风拨开他,他注视着谭俊玲,痛心地说:“三十年了,我每天都要和我自己说上数千遍,我一遍遍地告诉我自己,我不能对任何人有念想,我这辈子只能有谭俊玲一个女人,我不是想逃,我已经把我三十年最好的日子放在了这个家,我没想着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姐。我欠谭家的,欠你的,我这辈子无法还,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你,报答谭家。这辈子,我还有二十年可以活的日子,你放掉我,好么,姐,我求你。”
  谭俊玲身子后退了两步,跌倒了沙发上,她怔怔地望着乔风,这是她三十年来第一次看见乔风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她。对她来讲,他一直是一个神氐需要被顶礼膜拜的,突然间,他就跪在了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满脸的歉疚,满脸的眼泪,她完全被惊到了。
  一时间,她有惊有痛,有无奈有悲哀,往日情景历历在目,那幼年的,少年的时期的梦想原来真的就是一个肥皂泡,美丽只是在她自己的眼里。
  原来,这三十年,他过着如此忍辱负重的日子?原来,这三十年,他竟没有一天把她当做他女人?这一瞬间,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悲哀,如此的绝望过,为对方,为自己,为这个家,为自己这么多年默默的付出。痛无可抑,她将脸扑进手里,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8 章

  书房里的灯光从来没有过的暗淡,父子俩个对视着,谁也没说话,默默地抽着烟。谭俊玲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诉中哭累了,回了房。晚饭,三个人谁都没吃。燕子端来两杯咖啡放到桌上,识趣地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沉寂无声,只有香烟的气息在缭绕,咖啡的味道在无声漫延。好一会儿,谭东城才慢慢地开了口。他的声音被咖啡熏得苦涩了。“爸,你真决定了?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个时候分开好么?”
  乔风蹙着眉,烟头前端的火光在他脸前闪动,把他眼里的痛苦照的一目了然。他把眼睛慢慢抬起来了,一瞬不瞬地看着谭东城。“对不起,儿子,”他悲凉地摇头:“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谭东城心头一搅,父亲的那份痛楚和无奈将他嘴巴里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可以劝慰么?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人世间只有感情的事情其他人帮不上忙。他可以要求父亲不去解体这个家,但是,他却没有能力要求父亲去爱母亲。可是,这么着一句话不说,他对母亲又有了一种犯罪感。“你一个人到那边我真的不放心。”他闷头抽着烟,急促地吐着烟圈。“何必一定要走的那么远?”
  “我不一定去加拿大。我,”乔风犹豫了一下,看了谭东城一眼,他说的困难了,干涩了,咖啡的苦味还没喝就已经进了他的喉咙。“我,我或者可能要去沈阳。”
  “沈阳?”谭东城抬起了头,有些诧异地去看乔风。“到沈阳?怎么会到沈阳?”乔风迎视着他,他的头又开始痛了,心脏又开始抽痛了。“我,”他费力地去吸了口烟,烟霭拐进了他的气管,他咳了起来。怎么说?你能怎么告诉他?痛楚将他的眉头拧紧了。他不稳定地握着那支烟,眼光不稳定地看着他的儿子。
  “爸。”谭东城狐疑地端详着他,父亲这个表情几乎他很少看见过呢!他坐直了身子,敏感地盯着乔风。“怎么了?爸。”他攥起了眉头,“你怎么想要去沈阳的?”
  “儿子,”乔风紧紧地盯着他,他的目光有些发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告诉他么还是不告诉?可是,如何让他启齿?告诉他,可儿是他的亲妹妹?告诉他,可儿的妈妈就是他想念了二十年的女人?他欲言又止,满肚子的话被横在了嘴边。父子两个在这样的对视中,他的脸色被抽走了。
  “爸,”谭东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父亲这个样子很不对劲,不止这会儿,似乎有几天了,对方的情绪一直不对头。“爸,”他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警觉地琢磨着父亲脸上的神情,心底突然一沉,有抹亮光划过他某个区域,“你怎么会要去沈阳呢!”他的眼睛直直地停在乔风的眼底,带着深刻研究的意味。“你为什么去沈阳?”乔风没说话,他定定地注视着他,紧紧地注视着他。
  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开了,燕子探身进来,“叔,我熬了点粥,你们好歹吃一点吧!”乔风全身的力气立即被泄走了。那刚刚撑起的堤坝被连根摧毁。他眼睛一闭,用手再度痛楚地捂住了额头,颓然地挥了挥手,“去吧!”他说:“我要想想。”
  谭东城犹豫了一下,有心再追问下去,可是,他想了想,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尽管他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这会儿,他知道他不适合再问什么?从小他的性格像他的父亲,只要他想说,没有阻拦得了,换言之,他不想说,也没有人能够强迫。
  几乎有好几个晚上,谭东城都没有睡好。这会儿,他躺在床上,仍然没有睡意。整整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从这屋的人搬离那天开始,他没再回过逸景园。
  屋子里的摆设依旧,床头的那个画框依然摆在那儿。镜框中的自己英气勃发地靠在栏杆上,面向大海。那是几年前了?三年还是五年?好像很多年了,那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愁是什么滋味呢!
  仅仅几年的功夫,他就变的不像自己了。逃了那么久,躲了那么久,而今再回来,所有的景象就像是在昨天。这满屋子的角落依然都是她的影子。灯光里,她的笑容都闪烁着光华,像秋夜草丛里的萤火虫,在他眼前跳动,可以让他清楚地看见自己映在头顶水晶吊灯里辗转反侧的模样。
  原来,这一年多努力维持下来的淡定,都是肥皂泡,轻轻一个呵气的动作都会将其吹灭。她现在在干嘛呢?八点钟,她或者在吃饭,或者在洗澡,或者在……。
  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挤掉,侧过身,望着窗外。第一次,他这么早的爬上床,很想让自己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睡意并没有因为他早早地爬上床照顾他,他仍然意识醒觉,思路活跃。
  窗外,这个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了。这个时间的夜晚是属于年轻人的,他却在这间房里聆听着时间的脚步声,独自等着睡意的降临。有一会儿的功夫,他叹了口气,把目光从窗口的地方收回来,停在了他枕头边上的位置。
  那是她曾经睡过的位置。他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地伸头去闻了闻那枕头。其实他什么的都闻不到,有的只是洗衣液的香气。这里所有的一切不知道被小时工整理了几次,跟着时间走的只是快乐,只是痕迹,却不是记忆,不是痛苦。他把头埋了进去,好一会儿的功夫,他都没有把头拔出来,等着窒息,等着让自己没了心跳。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的身子僵硬了半会儿,才挣扎着从枕头里抽出来,把电话拿起接通。电话里的声音是急促的,不陌生。“东城,我是陈明。”
  他应了一声。陈明,信报的记者,他中学比较要好的同学,后来大家所属不同行业,才少了交集。不知道这会儿对方找他干嘛?他脑子里的思绪是迷迷惘惘的,应的心不在焉,似乎睡意真的要来了。
  “东城,我现在调到了娱乐早报。现在我们正在排版等着印刷明天的报纸。我刚刚发现,这里有一块新闻,是与你有关系的。”“什么新闻?”他微微醒觉了一些。
  “你听我给你读读。”陈明在那边读起来。他点着了一支烟,不经心地听着。“日前,有爆料称:本市富商乔风被知情者爆出了一段二十年前的婚外情,因此牵扯出一个被藏了二十年的私生女,这将他多年与其妻子谭俊玲相敬如宾的神话彻底打破。乔风,乔氏与天达的创始人,其掌管的乔氏集团是中国汽车行业的王中之王。仅一个飓风系列就将他推向了美国财经杂志《福布斯》富人榜。有消息说,乔风二十年前与沈阳一宁姓女子有过婚外情,其女当时产下一女,后消失。二十年后,该女孩现身北京,与其父相认。据悉,该女孩就是曾经与其子谭东城同居半年多的女友宁可儿,自此,这桩豪门乱伦的……”
  “你等一下。”谭东城惊跳了一下,烟头的热量烧着了他的手。他遽然打断了陈明的话,腾地从床上直坐了起来,“等等,”他怒了,“这是什么新闻?谁让你们胡说八道的?”“你不知道?”陈明错愕地问。
  “废话,”谭东城气急败坏了,“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消息?从哪来的?”陈明在电话急促地放低了声音,“我不太清楚。但是,这是刘主编亲自过的稿子,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得到的消息。我还没问他呢!我只是先和你求证一下。这是真的么?”
  “放屁!”谭东城声音都变调了,那电话险些都被他抓烂了,“什么宁可儿?她怎么会是我爸的私生女呢?”他的眉头窜起了火苗,怒火万丈地骂过去:“刘主编是不是疯了?这种消息他也敢往出发,是不是不想活了?”
  “可是,东城,”陈明沉稳地说:“这里有照片,有你爸和那个叫宁可儿的照片,还有有你爸和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说是宁可儿的妈妈,叫宁雪的。而且,看你爸那表情,想让别人不信都难。还有那个宁可儿,我记得我在青年企业家周年会上看见过她啊!”
  谭东城逐渐被封住了喉咙,里面气流不通畅了。他的心莫名地沉了一下。“不,不可能,”他的脸莫名地变了颜色,“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你,”他从床上直跳了下来,在地板上绕室行走,一脸的怒不可遏地:“你,你给我找刘海。”
  陈明在电话里说:“刘海现在不在,但是,东城,最诡异的是,这里附着一份DNA检测报告,尽管上面都是匿名的,但是,看这样子,言之凿凿,有凭有据,我就怕这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是真的,咱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应对啊!”
  握着那电话,谭东城的手有点出汗了。他的眼睛定在那儿了,就怕不是空穴来风,就怕这是真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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