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 >

第40章

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道清晰的指纹映在他的脸上,他无半分怒意,反而挂着温和的笑,道:“是又如何?”
  
  云梧咬牙,他的笑此时在她眼里看来竟是如此恐怖和刺眼!退了两步,她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便院外苏子衿离去的方向追去。
  
  阮层墨扬唇,撑着身子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笑意不达眼底。
  
  ……
  
  苏子衿从栖梧院中出来时,寄冥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今日之事,若有人多嚼舌根,格杀勿论。”
  
  “去查栖梧院的下人干什么去了,玩忽职守,一律杖责四十。”走了几步,他脚步一顿,停在□拐角的地方,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从声音里判断出他此刻的愤怒,寄冥跟在他身边那么久,知道他越是平静,就越是愤怒到了极点。
  
  “拦下她。”
  
  说罢,他脚步不停的朝黑暗中离开,留下寄冥站在原地等着追上来的云梧。
  
  “寄冥,求求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对不起,少夫人。”寄冥闭口不说。
  
  “寄冥。”云梧还想说什么,寄冥打断她的话,“更深露重,少夫人还是回房吧。”
  
  她站在原地,一阵懊恼。敛着裙角就往回跑,一直回了阮层墨住的院子,直接推开门进去。听到水声,便直接绕到屏风后,将他的衣物等全扫在地上,冷眼站在他面前,也亏得他还能一脸镇定。
  
  “现在满意了?”云梧满脑子全是怒火,哪里还有空欣赏这一幕香艳场景。
  
  阮层墨慵懒的靠在水中,微笑点头,“还有些遗憾,不过也差不了了。”
  
  云梧从屏风上随手拿了件衣裳扔在水面,冷笑:“那么,不送。”说完,气冲冲的离开。
  
  距离八月最后一日还有三天,苏府被阮层墨搅得沸腾不已,在冷战的两人中间放了把火,冰火两重天。
  
  翌日,栖梧院大大小小的下人全在院中被杖责四十,然后禁足院内,松袖兰凝也不能幸免,云梧求情也于事无补。
  
  寄冥看守在院外,竹问更是被调到苏子衿身边去,她连接触外人的机会都没有。苏子衿这是打算软禁她了?
  
  松袖站在房间外看着云梧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捂着自己的屁股叹了叹气,艰难的挪开。
  
  左相府。
  
  整个府邸都张灯结彩,张美臣坐在梳妆台前,愣愣的看着镜子里面的那张脸发呆。整个房间一片通红,映在镜中,仿佛红颜定格。
  
  明天,她就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了,可为什么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失落感?镜中眉目姣好,却无半分喜悦的神情。从小便是由师父带大,如今,她嫁人,那个面色严厉,时而温和的老头子知道了可会替她开心?
  
  她闭眼,隐隐听见有人在耳边用离鸳山的乡音哼着欢快的小调,眼前是小镇满怀风雨,安宁不问世事。战乱四起时,她披上战戎陪他征战沙场,守城御敌。那时候的自己便已经知道,她醉在了这一场山河战乱中,再也不是说放就放、说走就走的张美臣。
  
  张远儒立在她的房间外,叩门的手停在半空,轻轻一叹,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张美臣对他的冷淡没有随着时间与他对她的好而减少半分,在这一点上,她绝强的性子像极了她娘。
  他落寞转身朝书房走去的背影在这一刻苍老了许多,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掩盖的痕迹,卸下强劲慑人的气势,他也只不过一个苍老的躯壳。
  
  只道当时正年少。他坐下来,执笔在纸上游走,定神一看,笔锋徒有张狂的外表,后劲不足。
  
  正当他陷在失落中难以自拔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见里面没有回音,便继续敲了几下。
  “爹。”
  




☆、第68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更是杂乱,没有大纲= =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会把卷三写出三十章来的预感。汗
                        
  “爹。”
  
  屋外已是夜幕四垂,府中早已掌了灯,左相府灯火通明。
  
  张美臣站在门外,犹豫的开口。话音刚落,门书房的门便猛地被人打开。张远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端着几碟小菜和两壶酒站在那里。
  
  “你刚刚……”他没有听错,张美臣适才是叫他“爹”,这大半年来,第一次叫他爹!
  
  张美臣僵硬的笑了笑,闪身进的房间内,径自将酒菜摆上桌,低低的瞥了一眼书房的格局,不动声色的道:“以后,怕没时间回来了。”
  
  张远儒跟在她身后,坐至桌旁。她坐在另一方替他斟酒。
  
  “明天就要出嫁的人了,少喝点。”他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自己替她倒了一小杯便不再往里头添。
  
  “我酒量好。”张美臣反手拿起另一壶往外倾酒,顿了顿,道:“你的女儿没那么逊色。”
  
  闻言,他有些惊讶。若说适才听到她唤他“爹”是幻觉的话,那么这次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得分明。“没错,我张远儒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
  
  她只顾喝酒,似乎毫不在意这间书房在平时看守有多严。几杯下肚后,她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眼睛迎向他探究的目光,缓缓开口:“你一定怀疑我为什么会乖乖的在府里住下。”
  
  他始终不动面前的酒杯,眼里是明晃晃的防备。
  
  “我留下来是想找你的把柄。”她像个无事人一样大方的说着她当初的打算。她排斥着血肉至亲的事实,安心在府中住下来是想趁人不注意将他叛国通敌和买卖官爵的证据拿到手,不料他防心甚重,哪怕再宠她,也始终是有底线的,底线便是他的书房。
  
  抬起一只手来为自己斟酒,她端着细细的嗅了嗅,然后送入口中,在舌尖打了个转,缓缓推入喉咙,醇厚绵甜。“女儿红,你不喝吗?”
  
  张远儒却是回她之前所说的话,“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血肉至亲。”他一直都有所猜疑,但他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多少应该有些感动才是。
  
  “我如何能忘!”她有些激动的拔高声量,她能选择自己的父亲吗?“这具身体里面流淌的血每日每夜的叫嚣着我是你张远儒的女儿,从来没有停歇。”
  
  “这十七年来,你做过什么?现在才来补偿,不觉得晚了吗?”
  
  张远儒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沉默,直到这时才有些动容的道:“当年慧灵离开时,我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孩子。”若是知道,他怎生会放那个女人离开!
  
  张美臣失笑,这中间又是怎样一个曲折的故事?“娘的离开都未能使你醒悟。”她轻声低语,眼眶湿润。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三个字:“对不起。”只是,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走这条路。
  
  她趴在桌上半晌,声音哽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包括他知道自己对苏子衿的心思,便旁敲侧击的想让皇上指婚,也包括他对自己疼爱有加,即使嫁过去是做妾,也一定要风风光光、大操大办。她知道,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昭告天下,张美臣是他张远儒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谁要敢为难她,便是与他作对。她不是木头,他有些笨拙却发自肺腑的心意自然能感受到。所以这才是她为难的地方。
  
  “如果你对我也冷淡一点,我就不用这样为难。”她将头埋在臂间,无助的失声痛哭。她有多痛苦,无人能明白。如果能够重头再来,她一定留在离鸳山,永不踏出半步。
  
  心紧紧的一揪,张远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未想过她夹在这中间会为难,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一个人的好成了那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当初慧灵也是这样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将自己的手覆上她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声音暗哑,“是爹疏忽了。”
  
  她没有出声,又过了许久,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了。再过一会儿,她便要从这座府邸出去,很难再回。
  
  于是再为他端了杯酒,苦涩的笑:“爹,这是第一次与你喝酒,也是最后一次了。你、保重。”话音一落,她仰头喝下,一滴不剩。
  
  张远儒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才发现不对经,为时已晚。
  
  “爹,对不起……”
  
  张美臣艰涩启唇,扶住他摇晃的身子,安置在榻上。宽大绣袍里面的手臂伤痕累累,有些尚在淌血。自己一开始喝的便是掺了迷药的酒,张远儒疑心重,若是单独下药他一定不会喝,所以她便喝给他看,示意没有下药,自己却在绣袍下划破手臂放血以保持清醒。
  
  她利落将书房快速的找了一遍,最终在书案下面的几个盒子中找到两本账簿和几封信件,飞快的浏览后,将其塞进衣袖,再转身端着食盒打开门,对着不远处的家丁道:“爹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你们小声些不要吵醒了。”
  
  提心吊胆的转身,她的手心惊出一层汗,脚步加快朝自己房间走去。未几步,书房中传来花瓶砸在地上的声音,在这静谧的腕上尤显突兀。她心猛地一坠,脚步一顿。
  
  适才的家丁奇怪的看了一眼房间内,又奇怪的看向张美臣。只见张美臣将食盒一扔,飞快闪身离开,在黑暗处提气,脚尖点在假山石块上跃到半空,几个起落便到了左相府的房屋顶上。
  
  “来人!”张远儒气急败坏的大喊。
  
  这一下惊动了隐在暗处的侍卫,她才跃至房顶,几把锋利的剑便朝她四周刺了过来。一个鹞子翻身,她空掌横扫,击中一名黑衣人的左肩,才喘口气,后面越来越多的士兵追了上来,曲叶更是将她缠得无法脱身。
  
  漆黑的夜空突然被刀光映得忽明忽暗,她腰身一挺,强自将身体拔高,想从侍卫的包围中冲出去,曲叶的剑从头顶迅猛劈下。
  
  “啊。”张美臣轻呼一声,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下意识的闭上眼。没有疼痛的感觉,却听到刀剑相碰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花流替她挡开了这一剑,此时正与曲叶战至一块。
  
  还好,总算来得及时。她舒了口气,轻松解决几个士兵后遁入夜色中。这边,暗战正酣。
  
  苏子衿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眉心问:“什么时辰了?”
  
  竹问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看了看天色,暗哑着喉咙回答:“快天亮了。”
  
  窗外一阵轻响,他低头一笑,“来了。”
  
  竹问精神为之一振,什么来了?正要打开窗户跃出去,结果一道身影直接撞破窗户跌进书房。
  
  他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虽说今天是要过门没错,但也用不着急成这样吧?衣衫凌乱的直接跳窗户!
  
  张美臣从地上站起,喘息不已。她虽顺利摆脱了左相府上的那些追兵,可是摆脱沿路追杀的人也费了不少力气。
  
  “怎么样?”苏子衿从案后站起。
  
  “到手了。”张美臣将拿到的东西交给他,面无表情。
  
  竹问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对听到动静跑过来的下人们摆了摆手,将其挡在房门口。
  
  云梧一宿没合眼,站在窗台前看得东方天色渐白,手抓住木缘,几乎快掐出指印来。
  
  “少夫人,少夫人!”松袖风风火火的推开房间门,结结巴巴的道:
  
  “没有……没有成亲!少爷他、他一大早便赶着上朝去了。”
  
  “上朝?”云梧转过身来,有些出乎意料的问。
  
  松袖连不忙的点头。
  
  她眉头深锁,回到椅子上坐下思考。有什么事情急迫得连婚事都可以不顾了?他所说的成亲时再给解释会不会就是指这件事?张美臣那里呢?她端坐在那里,眉头不展。
  
  得知左相的事情时,已是中午过后许久了。外面疯传朝中出事,吏部尚书苏子衿今日早朝参了左相一本,指他勾结外敌,私卖官爵,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皇上盛怒,下令缉拿左相并押入天牢候审,张苏两家婚事暂止,待事情查明后再做定夺。
  
  听到这个消息时,云梧正在凉亭中小寐,听完后,她默默坐起,愣了好久。
  
  若她没猜错,这便是苏子衿要跟她解释的事情?利用成亲来消弱张远儒的戒心,趁其不意将证据拿到手,再在瑞谦永面前参他一本,仅叛国通敌一项罪名只能治了左相一人,而买卖官爵与私受贿赂则可以将左相党羽连根拔起。所以,瑞谦永也是知道的,甚至可能与苏子衿一起合谋了这件事。张美臣呢?她是受害者还是参与者?
  
  八月末的天气闷热异常,一场雨要下不下。府中开始陆续拆除那些大红的喜字与红绸。
  
  终于尘埃落定了吗?为什么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以为要耗下去比谁活得长,谁知一下子就成功了。
  
  又坐了很久,云梧这才起身回房,将自己锁在里面整整一天,任谁过来都不搭理。直到苏子衿从外面回来,这几日,第一次踏足栖梧院。
  




☆、第69章

作者有话要说:(⊙o⊙)…
很久不来,不知道大家看文如何?好安静呐,这里。哈哈
不巧碰上JJ抽,评论回复不上,所以,大家见谅。有时间会补上的。谢谢~~~
这次来是赶着这一天的实习结束,只有几个小时而已,然后纳兰又比较磨蹭,慢吞吞的,搜索一放文时间和开新文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
【你们没看错,纳兰开新文了~~~
《颜容未许琉璃扣》一个怪男人抱着孩子追逃妻的古言~~~
想走虐的路,但不知道虐不虐的起来。⊙?⊙b汗
链接在文案里头,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哦(*^__^*) 嘻嘻
                        
  满室静默。酝酿了许久的一场雨在今日晚上终于落了下来,势若倾盆。
  
  栖梧院房间的窗户半掩,从里面可以看到庭内植的植物与假山,一层水汽雾蒙蒙的萦绕院内,暑热消退。
  
  云梧索性将它全部推开,站在窗前看屋檐上的雨滴连成一条银线落下来,啪啦啪啦与阶下的石头撞击成零碎杂乱的声音。她的视线越过层层雨幕,落在府外的院墙上,眼神迷离。
  
  风愈刮愈猛,廊下挂着的灯笼挣扎着,最终破灭,院内夜色更浓。一排疏竹立在风雨中,几乎被吹折了,竹叶落了一地,纷纷扬扬,却仍旧顽强的挺直腰不肯低头。她有一瞬间晃神。明日,哪怕一地狼藉,这些竹子,依旧还是站得笔直吧?
  
  “她来了。”她轻声道,望着一道黑影落在庭中。
  
  苏子衿抬眼,将手中的书简放下,道:“我去去就来。”没有听到应答,他低低的叹了一声,站起身来。
  
  “撑把伞过去吧,雨太大。”云梧从窗前转过身,提醒道。她和他欠张美臣的,又岂是谢意能补偿得了的?她敬佩她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可是,叫她和他怎么还?
  
  这世间最累的莫过于人情之间的往来,她随性惯了,最怕欠了别人。而老天总是你害怕什么便来什么,小里、花流、苏子衿、张美臣,她欠了很多人,已是还也还不清的债。
  
  “嗯。”苏子衿略一顿的点头,拉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