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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愿者上钩-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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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青拼了命扭动自己的身体,因为这种一头向下,另一头又被顶起的感觉,更加猛烈的咳嗽汹涌而至:“咳咳咳咳,咳……咳,不,不准碰我!”
  “怎么?还是个带病的?”何青的下巴被捏起,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出在脸上,何青不禁打了个哆嗦。还有那股气中混着的臭味,何青恶心地都想吐。
  何青想吐,果然吐了,但吐着吐着又变成了咳嗽。他被按压在那里,几只大手控制着他的行动,但何青的这阵咳嗽由为猛烈,身体随着咳嗽都震颤起来。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对方似乎也警惕起来:“怎么咳成这样?这么个病东西,让我怎么提得起兴趣!”接着,何青的头发被一把抓起,何青在黑暗中看到一双闪灼得眼睛,“这么张脸也平常,算了,赏给你们吧!”说完,将何青的脑袋随手往旁边一扔,何青的脑袋却正巧撞上了床沿。
  何青的头痛得裂了一样,迷迷糊糊地意识就开始不清醒,伸手去摸了摸,湿的,流血了?
  何青正捂着头痛,但接下来的事,简直让他去死!
  原本按压住他的手转而开始不安分起来,争着抢着在他身上乱摸,甚至还开始商讨谁先谁后的问题!
  “不可以!你们咳,咳……想,想干什么!”何青惊叫着逃跑,但一人之力如何抵得过其他?
  何青很快被拉了回去,不知从哪里来的东西,将何青双手绑了起来左右两边挂在床头。何青原本就被剥了衣服,这种情况下,他的大腿被人抬了起来,何青感觉到一根粗大滚热的东西在他身下探索着,何青用力去踹,但他的脚被人抓着,而在他反抗的时候,更是有另一个人跨坐到了他的腰上,捏住他的嘴逼他张开。
  “不要!不要……咳咳咳,不要碰我!”何青突然之间有了流泪的冲动。
  被人这样的欺凌,如此地蹂躏,他能活着离开吗?就算到最后活着,他还有脸走出去吗!
  深宫中。
  韩邵晟睡卧在床上,但他一头的冷汗直冒,身体辗转反侧,嘴里一直喊着“阿青”。
  终于,韩邵晟大喊了一声“阿青”,惊醒过来。
  韩邵晟睁眼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房间,发觉自己是做了恶梦,这才安下心来。摸了把额头,一层的冷汗。
  韩邵晟喊了人:“誉龙呢?”
  “回皇上,柳侍卫在那乞丐村看守。”
  “看守?”
  “对,柳侍卫对乞丐村封村一事可谓是尽心竭力,每日都守在村外的十里亭等消息。”
  韩邵晟略有所思,掀被子起身:“朕去看看。”
  “皇上,外头夜寒露重,怕伤了龙体,而且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雨了,要不还是等明日……”
  “朕不进村,就在外头看。”
  “这,要不……”旁边的公公话还未说完,外头就传进了阵阵雷声,在春季落雷着实罕见,却也预示着将要下雨了。
  “皇上……”一旁的公公将视线转移到韩邵晟身上,等他定夺。
  “那……明日再去。”
  


☆、第 30 章

  房里的灯亮着,床旁围了一圈的人。有的□着上身,有几个正提了裤子在系腰带。他们的视线都注视着同一个地方。
  床上,雪白色的床单上一大滩鲜红的血触目惊心。何青躺在旁边,面色惨白,还在不断地咳嗽,没咳几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了口。房里亮了灯,何青身上那些红色的肿块也格外明显,随着何青的咳嗽在他皮肤上跟着起伏。
  床边一圈人中,一个虎背熊腰,面副粗犷的男人紧蹙着眉:“这不是瘟疫吗?居然是个病种!”话说完,怒火中烧,一拳头就将床头的栏杆敲断了去。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一旁,一个刚提着裤子,现正系上腰带穿衣服的人凑了过来。
  “能怎么办?留着等感染?给我扔了!”
  “是!”
  有了命令,从旁边上来两个人,上去将束缚住何青手脚的绳索解开。绳索被解开,何青咳嗽起来的时候便弯着身子,卷成一团,两手按着胸口,表情格外扭曲。
  上来的两人将床单滚了过去,连着里面的何青一起裹进去。何青在里面猛烈地咳嗽,同样也在挣扎,但那两人马上用先前解开的绳索将何青连着床单捆绑住。绑完,扔下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在山贼头目的脚边。
  何青被裹在里面,从被单外面还能听到里面闷着的咳嗽声,没一会儿,就有红色的血从被单里面渗出来。
  看着这样的情形,山贼头目厌恶地将其踢开:“扔掉!”
  之前两人应声,拖着地上裹着的床单便往外走去。
  山贼头目命人将房里的被褥都拿去烧掉。一伙儿人忙里忙外,头目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看着,两条眉毛蹙得极深。
  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到山贼头目耳边贴耳低语了几声。
  之间头目的眉蹙地更深了,大手在桌案上一拍,惊天动地的响声:“滚!将我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进来的人似乎也并不对他的态度感到害怕,进一步道:“正是如此,还望大王出去一下,我家主人已经在外面恭候您了,你们也可以慢慢商讨。”
  山贼头目的两只眼珠子转了一转,起身:“行!”
  山贼头目往外走,之前的人便跟在他身后,山贼头目的后背便显露在那里。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锋芒的利器,加紧脚步跟了过去……
  乞丐村。
  旒彮站在空荡荡的何青的床铺前,何青的床铺被子掀开着,他出去了?
  旒彮跟着出了屋子,一路找人。
  在找到井边的时候发现井边的一件外衫。旒彮过去捡起来,是何青的!而观察四周,没有人。
  现在是大半夜的时候,何青自己一个人出来恐怕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但他去哪里了?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旒彮紧紧捏着手里的衣服,眼睛望向被封闭了的乞丐村口。
  正当旒彮有打算过去问卫兵有没有见到何青的时候,身后有人叫唤了旒彮的名字。
  旒彮转身,是阿成,他又是一幅急匆匆的模样。
  阿成身体很健康,没有染上瘟疫,现在一直帮着村里做些护理的工作,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呼呼大睡才对,怎么会过来找他?
  旒彮上去,阿成果然是有话要带给他的:“宫里来的大夫说,药调好了,但还少一味。”
  “好了?!”旒彮又惊又喜,“少什么?”
  阿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旒彮面前展开:“这个。”
  旒彮看了这张纸,思索了下,灵光闪现:“我知道哪里有!”
  “哪里?”
  “羧山!”
  药方子里头缺德一味药确实是很稀少,但宫里是任何东西都最全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旒彮心存疑惑,但还是带了人连夜准备上山。
  阿成说眼见着天要下雨了,山路难走,让旒彮至少到天亮再去。
  但旒彮等不了,其实他怕何青等不了了,何况现在何青下落不明,他要阿成带着熟悉地方和何青的人四处去找何青,势必将人找到,就怕他晚了一步何青就自行了断去了。
  眼看着头顶雷声阵阵,空气中充斥着山雨欲来的低压与潮气。
  旒彮带了个熟悉羧山山路的人走,他刚背上竹篓,就马上意识到一件事情。
  现在他们所有的打算,包括上山采药与找人,都有一个前提在那里——出村。
  但现在村都被人封着,如何能出去?
  阿成很快带了人过来,准备开始找何青,旒彮说:“现在村被封着,我们不能出去,阿青也不行,他应该在村了。”
  “那药呢?这草长在山上,不可能自己长脚过来让你采的。”
  “这……”旒彮低头沉思,他突然想到,当初带人来封村的人是柳誉龙。对于这个人旒彮是没多少了解,但至少还是个能讲话,算作通情达理的人。“我去。”
  “就你?”
  “就我。”
  旒彮一意孤行,九头牛也拉不回,阿成没法,只能任由着他去,但要求他得到了许可以后一定要带上人才能上羧山。旒彮同意了。
  然而,旒彮告别了阿成以后,却没有按原计划找镇守村外的柳誉龙。
  他绕路到村后,那边相隔几十米远是崖壁陡峭的山壁,要是爬上山壁,过了那座山,再往西一段路就是羧山山脚。
  要找柳誉龙不是不可以,但柳誉龙做事很严谨,行为处事说得难听点都是按部就班,他怕一不小心,柳誉龙不答应,他就走不了了。到不如乘着天黑,村后看守的人都偷懒睡去来得实际。
  其实,他也是怕这样做会牵连到柳誉龙,他不想麻烦这个人,虽然不知道柳誉龙会不会帮他,但他打从心底不想欠下这个人情。
  很快,旒彮就到了村后,果不其然,村后的守卫很松,那几个人都撑着杆睡去了。
  旒彮望了眼围墙,还好当初建村的时候旒彮告诉何青他不喜欢太高的,围在里面与世隔绝了一样,而且何青也帮着韩邵晟省钱,建了个不高不矮的。好几次他都看见何青在村后要出去,图个省事直接翻过去。
  不过何青本来就是只猢狲,翻来翻去是当猴的看家本领,可旒彮不是,他很聪明地从村后一人家屋后拿了个梯子过来。
  爬上去,爬下去,轻手轻脚。
  旒彮脚一落地,捡起地上的竹篓子,正轻快着脚步准备走人,马上,两根长矛对准了他的人:“什么人?!”
  旒彮倒吸一口气,动也不敢动,就怕矛尖对准了自己给刺个透心凉。
  旒彮被盘问了,但他很聪明。
  问:“窜逃?”
  “逃?什么话?我想走还不容易,直接与我家相公讲一声就行了。”
  “你家相公?”
  “是啊,你们都知道他的,我家誉龙阿。要不是他公私分明的,我也不用受这个苦特地翻墙出来。我总得给他护着形象不是。”
  “柳大人为人耿直,如何会,会……”
  “会?会什么?他那叫口是心非。我问你,他是不是每日都在村外亭里等啊?”
  “是啊。”
  “那是等我。他是不是每日都问村里消息?”
  “好像是的。”
  “什么好像,他是等我消息。”
  “那,那你是?”
  “我是?我这就是去见他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是非等到晚上才能做的?”
  “这……这,知道。”
  “那还问?”
  “但你翻墙出村阿……”
  “要是我去晚了,誉龙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他要是发起火来……”
  “你,你走吧。”
  自此以后,宫里护卫队一直在传有关柳誉龙的绯闻……
  


☆、第 31 章

  蟠龙殿。
  韩邵晟坐在床沿,外头大雨早已倾盆,他坐在那里思褚良久。外头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轰轰的雷声,雷声之大,足以将殿顶轰炸而下一般。
  韩邵查还是抑制不住,他喊了人,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决定还是走一趟,何青就在那里。
  韩邵晟匆匆穿了衣服,小李子被守夜的宫人叫醒,慌慌张张撑了把伞在寝宫外等候韩邵晟出来。他抬头看了看漆云密布的天,心道着皇帝是怎么了,大晚上惊动那么多人要出宫去乞丐村。
  密布黑云的天空紧接着又是一道白光闪现,一瞬间的时间照亮了半边的天空,小李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而问旁边的人:“柳侍卫呢?”
  旁边的宫人恭敬道:“回公公,柳大人一直在乞丐村。”
  “乞丐村?不是都封了吗?”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一直守在外头,每日问着消息。”
  “哦。”
  很快,韩邵晟出了来,小李子也不好问韩邵晟为何这时候要出宫,还是去大老远的乞丐村,他只问:“皇上,奴才已经备好轿子了,就在外头。”
  “不用。”
  听到韩邵晟说不用,小李子都以为他听错了:“不,不……不用?”
  “给朕备马。”
  “马?!皇上,这夜黑雨大,还是坐轿子得好。”
  韩邵晟不予理会地往前走:“轿子要走到什么时候,备马。”
  旒彮坐在崖壁的顶端,他回首望了望身后,乞丐村一片安静与祥和。守卫定时换班,村内没有亮灯却有火把。看来阿成已经开始带人找了。
  旒彮掸了掸手,“嘶”的一声,有些吃痛。要不是为了何青,他发誓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这么个陡峭的山壁,他单靠双手给爬了上来,现在两只手都废了,动一动要么是没知觉,要么就是钻心地痛。旒彮往下看了看,接下来的就是下坡路了,下坡路其实比上山更难,因为有股冲势在那里,而现在天这么黑,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很危险。
  听到头顶的隆隆雷声,旒彮知道时间不多了,不乘着现在下去,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下雨,到时候雨一下,路就滑,再加上下山的那股劲道,只怕是凶多吉少。
  没有待多久,旒彮就近折了根粗树枝,小心地摸索着便开始下山。
  另一边,羧山山脚,一条被裹紧捆绑住的床单像只被压缩了的白色麻袋一样悬挂在树枝上。要不是有这些灌木做缓冲最后又挂在这棵百年老树的树枝,恐怕里头的人早已一命呜呼。
  这时候,里面的人似乎也恢复了知觉。
  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挂在树枝上的裹紧的床单动了动。原本就有一个成年人的重量,量何青因为重病再瘦小分量也还在那里。
  他一动,原本的平衡便被打破,树枝那头与树干的连接处出现了裂口。
  只听“啪!”一声,床单突然间往下降了下,那个裹紧的床单也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很久都停在那里不动了。不久后,便从裹紧的床单内传出低沉的呼救声。
  但那声音太小,隔过好几层的布料就变得微乎其微。
  而那百年老树的底部,是一块块的巨石。一条闪电撕开半边天空,一瞬间能看到那些石头像被一把锋利的宝剑劈开一样,刺骨的尖头直冲向天,紧接着,又隐没在黑暗的深沉之中。
  挂在树枝上的裹紧的床单同样静默着,就像一只等待死亡来临的雏鸟,只能待在一个迎风摇曳的破碎巢屋中颤抖。
  轰轰烈烈,倾盆雨下。
  京城霎时陷入一片雨雾里,所有的生气都在一瞬间被掩埋。
  秀儿打开蟠龙殿韩邵晟寝宫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人影。
  现在这个时间韩邵晟早已骑上马匹,在前往乞丐村的路上,但秀儿不知道,她手上紧握着一张纸条,上面依稀写着字,她是受约而来的。
  然而,这种时候,有谁会约一个被冷漠的宫女来皇帝的寝宫?决不会是韩邵晟本人,而能让秀儿有这个胆子独自进这里的人,又会是谁?
  秀儿开了门,悄悄探头进去,生模样地小心问:“有人吗?”秀儿的声音在偌大的寝宫里回荡开了,但没有人应。秀儿又问了遍:“有人吗?阿青?”
  还是没人。
  秀儿有些疑惑,她是半夜醒来发现床头多了这张纸条才来的。是何青写来的,说让她来这里见面。她也奇怪何青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要她来这里,她一个宫女怎么会有胆量来皇帝的寝宫?要不是因为何青素日与皇帝的关系好,也许是何青作为一个特例,皇帝将他从乞丐村里放了出来,想皇帝可能留何青在这里,何青一时兴起,要他过来也不一定。但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秀儿见没人理,也不想逗留,毕竟这样会让人有所口角。正准备走,却在黑漆漆的寝宫内屏风的面上看到有人的投影。
  秀儿有些怀疑,往那个方向又问了句:“阿青吗?”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但那个人影却是点头了。
  秀儿松了口气,往那里走了过去,但她的速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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