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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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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觑她半晌。哼,真是能忍得住,看来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离开苏府是不能了。若非如今苏墨阳非要娶她进门,她倒要好好赞扬一番她的隐忍。可她这样身份的女人,怎配得上她那优秀的儿子?
  “这回进宫可要时刻注意这些。要不是听说你跟当今皇后有几分旧交,你也知道,我是不会带你来的。”
  “是,夫人。清意谨记在心。”她哪里敢说,沈天玑与她的旧交早就撕裂成渣了。可此番能进一回宫也不错,沈天玑如今都是皇后了,也未见得会计较之前那些小事。

  ☆、番外之一枚翡翠玉

  昭武十二年夏,昭武帝的长公主出生过后两个月,沈天玑才从东华宫搬回点绛宫。
  点绛宫建于水上,四周又环绕了无数花木绿荫,坐在殿中时打开窗子,让水湖清风穿殿而过,最是凉爽好居处。点绛宫殿中四处角落摆上新鲜水果,皆为全国各地最新的进贡佳品,沁上冰,泛着丝丝凉雪之意,伴着果子本身的清淡香味儿,舒爽之极。
  坐在窗前,还可揽尽湖上风光,潋滟的碧波,重重的莲叶,映日的芙蕖,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沈天玑被闷了两个月,如今肆意享受着殿外轻风,真如坐在云端舒适怡然。没错,旁人坐月子只一个月不出门,她却是两个月不许出门!两年前生下长子纳兰晟时因她闷得慌,刚到一个月时就立刻出门吹了风,结果后来病了一阵,这回纳兰徵说什么都不许她出门,宫门守得严严实实,关满了两个月,直到太医说完全没有风险了,她才得以出门。
  他过去说,她怎么样他都会宠着。嫁给他已有三年,他果真没有食言。他对她一向有求必应,这次是鲜少的强硬不遂她愿的例子。
  她如今是知道了,自己重生一世就是为了来享福的。
  宛盈抱来了刚满两月的小女儿,缃黄色的襁褓中,一张小脸圆乎乎的,五官极小,唯有眼珠子黑溜溜的宝石一般,十分醒目有神。
  沈天玑抱在手里瞧了半天,忽然苦恼道:“宛盈姑姑,这女儿似乎长得不像本宫,也不像皇上。”
  宛盈笑道:“孩子还小,哪里能看出长相如何?当初殿下小时候,也是差不多模样。”
  “也是。”她点点头,倒不是她怕女儿生得丑,而是她一直想生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儿,这样,自己即便红颜老去,也仿佛有人在替她维系年轻鲜活。她现在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是同他相伴的日子仿佛过得极快,这三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沈天玑抱着女儿轻轻晃来晃去,“小晟还没醒么?”
  “殿下还在睡着,青枝在一旁看着呢。可要奴婢把他抱来?”
  “不用了。你去备些莲藕蜜粉羹吧,小晟醒了要喝的。”
  宛盈知道,沈天玑一向喜欢亲自带孩子,便点头去了。
  可宛盈一走,沈天玑怀中婴孩儿就不知为何嘴角一瘪,忽然哭了起来。
  沈天玑轻拍了一会儿,收效甚微,不禁皱眉道:“可是饿了?”半个时辰前才喂过呢。
  她起身走到榻前,掀开纱帐进去喂奶,可小婴孩儿还是委屈咿呀着,嫌弃地别开小脸不要吃。
  沈天玑只得又出来,在桌案上拿了块玉,悬在小婴儿的眼前晃来晃去。小婴儿定睛看着,果然不哭了。
  “哇唔唔唔……”她唇间吐出小泡泡,黝黑的眼一直追随着那块玉,一手挣扎着。沈天玑把那玉送到她手上,她才安静了。
  那玉最开始是纳兰徵拿来哄女儿的,她把它从东华宫拿来,是因女儿很喜欢,总是抓在手里不放。这玉的确长得奇巧,雨洗冬青,凝翠欲滴,是枚翡翠玉,孩童巴掌大小,椭圆形,上面雕刻有云气纹衬底的双龙戏珠。这样精细的玩意儿,也难怪小公主喜欢。
  这不,她肥嫩短小的五指只能握住那玉的边缘,可也笑得双眼眯起来,傻乎乎的兔子一般。
  沈天玑实在喜欢,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女儿白嫩额角。
  宛盈备好汤羹后又回了房中,看见小孩儿手里的玉时,神情一怔。
  “怎么了?”沈天玑问道。
  “这玉,奴婢记得是皇上过去曾贴身带着的。”
  “那又如何?”
  帝后感情甚笃,对皇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宛盈恭敬续道:“据说这块玉不是普通之物,它原是可以号令皇家禁军的,一直跟随皇上左右,只是这几年不知为何弃之不用了。”
  “……这样重要的信物,如何能随意给婴孩儿玩耍的?”难怪,前几日在东华宫她拿起这玉细瞧,赞了句好看时,纳兰徵似乎神色有异。
  沈天玑拉开了婴孩儿的小小手指,正欲将玉取出来,不想她却立刻瘪了嘴哭起来。脆嫩的声嗓瞬间响起,小婴儿双目滚落下委屈地泪水,越来越多。
  “母后给别的物件儿你玩好不好?”她抱着孩子起身,走到抽屉前寻了数只各色玉佩宝石明珠之类,可仍然阻止不了她越来越凶的哭势,小小的人儿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哭嗓响彻殿阁。
  沈天玑极疼儿女,女儿一哭她便心疼的很,最后只得又重新拿了那玉,送到女儿手里。奇迹一般,她立刻就不哭了。
  宛盈笑着道:“小公主喜欢得很呢!皇上既然给了公主耍玩,想来是无碍的。”
  沈天玑给她拭了泪,又轻轻戳了下她柔柔的小脸,“真是小淘气。”
  结果小家伙还咧了小嘴呵呵笑起来。
  及至日暮时,天边流霞漫天,外间的暑热也逐渐褪去。沈天玑吩咐宛盈将贵妃榻摆到荷塘边上,又在旁边置了熏香,她便抱着小女儿坐在那里看荷花。
  很久以前禁宫在她心中是黑暗的代名词,可现在,这里却有她最爱的闲适悠然。她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和顾虑,只待在这片空灵的小天地里岁月安逸。
  纳兰徵到点绛宫时,天已擦黑,沈天玑尚在湖边。
  他远远望着她绯色背影,以芙蕖美景为衬,美得像一幅画。大步走过去,正瞧见她又拿了那翡翠玉逗小婴儿玩。
  大掌伸手夺过那玉,瞧了一会儿,又看了眼沈天玑望过来的一脸莫名其妙,淡淡道,“果真是想不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沈天玑道。
  眼瞧着小公主又要哭了,纳兰徵忙将那玉送到她手里。嘴上道:“没什么。”
  他伸手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她先时的位置上。他抱着她,她则抱着女儿。他们像一个和美之极的民间家庭,若非外人在场,大抵都不讲究君纲。他看一眼深暮的荷叶荷花,“朕记得,妍儿未出嫁前,喜欢泛舟采荷。如今怎么不采了?”
  她白他一眼,“泛舟采荷,那时候有两位姐姐陪着,如今只我一个,有什么意思?况且这样天真烂漫的事情,我都是两个孩子的母后了,做出来有些不像话。”
  两个孩子……他低头打量她一番,想到昨夜的紧/致*,不禁勾唇笑道:“妍儿还年轻得很。”十八岁,还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两年多时间里有半年他都是看得见吃不着的,他已经打定主意再不轻易让她怀孕。他本就儿女双全,也不忍让她总是经历分娩之痛,虽然她自己似乎分毫不在意。
  不过,此事很难拿捏精准……若为了避孕而委屈自己,他是绝对做不来的。
  不知为何,她被他这目光一看,总觉得浑身升起异样的热,正欲低头时,他就托着她的下巴吻下来。
  小公主已经睡着了,不然睁眼瞧见的便是父皇母后亲热缠绵的场面。
  沈天玑手里抱不住孩子,便来推他。他放开她,唤人来把小公主抱走。沈天玑见公主已经睡着,自己抱了一整日,也着实累了,故而未曾阻止。
  他忽然开口道:“今日朕陪你采荷如何?”
  她惊诧看着他,他已经起身,吩咐周宁福送来小舟。
  月色初上时,他们双双坐在小舟上,四周有菡萏轻盈,荷风细细。沈天玑随手折了枝荷花放到舟上,又将那宫灯放到花蕊中间,登时,整朵花都亮起来,花瓣清丽优雅的脉络线条分明无比。
  “好漂亮,像只花灯。”
  她自娱自乐玩了一会儿,转头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道:“皇上你看花呀。”
  人比花娇,为何要看花?他淡淡一笑,忽然把她从小舟尾部拉到怀里,搂住她吻得极深。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迅速燃起的热度,想到此刻还在湖上,吓得立刻后退。
  如今是在水上,她这样挣扎实在危险,他也不想放开她,便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登时浑身一软。
  他趁机缠上去,解开她的衣带。
  或许是情景太过相似,她还未来得及羞怯,登觉这场景一阵熟悉,眼前忽然划过细碎的片段,骤然响起四年前的那件事来。
  月色,荷花,小舟,还有那枚女儿巴着不放手的翡翠玉!
  那年,她遇到的登徒子,给她的信物正是这块玉!
  再一想,很久以前常怀告诉她的,纳兰徵最开始看见她时,正是那年的姑苏,一算日子,可不正只差几日!
  他发现她神情不对,放开她,手指轻轻拂过她红润柔软的唇,“想起来了?”
  “你……你……”她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知是羞是恼还是别的什么,只皱着眉看着他。旁边的宫灯很亮,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容颜,不似四年前那夜的黑暗不清。于她来说,那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她回京后还差点起了念头派人去寻到那登徒子,想着定要狠狠惩戒一番才好。后来又因实在不好找到人才作罢。
  没想到是他?!眼前男子俊颜上满是灿烂笑意,又带着几分幽深。
  “你快给我解开。”她恼道,浑身无力让她无助,仿佛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却不听她的,反而凑得更近,一边继续解她的衣衫,一边与她低低道:“那块玉,原是朕送与你的信物。你没来赴约,还随手把信物扔了。”他转到她耳边,小声道:“让朕想了这样久,你可知罪?”
  “我……啊!”胸前的刺/激让她浑身一颤,极想逃开他的触碰,却没有力气。他一反平常的温柔,偏不给她解开。
  虽然知道四周有足够的屏障阻隔视线,此时又是黑夜,不可能有人看见。可夜风吹过,泛起一阵寒凉,这凉意告诉她这是殿外,她便羞愤极了。
  “妍儿知错了!求皇上恕罪……”先服软求脱身再说。
  “知错也没用。”他声音低沉喑哑,眸光幽深如夜,她衣衫褪尽,春/光乍泄。他紧紧压着她,态度坚决道:“朕要的是补偿。”
  其实就是耍流氓嘛!那件事说来是他不对,怎成了她的错?!可此时他霸道强硬,她哪里有丝毫还手之力?
  “宝贝儿别怕,”他又轻声抚慰道:“我在这里要你一次……你这回乖乖的……”
  激烈的一次。她咬牙忍住几乎要破口而出的呻/吟,承受着他的无限热情……
  最后他满足地亲她脸颊,给她穿上衣裳解开穴道,她凶狠地握着他的手咬下去……可终究是不舍得用力。

  ☆、第119章 故仇再遇人事非(上)

  冬日云层厚重,露下的一缕暖阳在翘角飞檐下一寸寸扩散,照着殿阁楼宇上的朱红连楹和彩画斗拱,鲜丽柔和。偶有数只雀鸟自庑殿顶掠过,发出叽喳脆声。
  碧蔓领着几个宫女回到凤宸宫时,难看的脸色才好了些,一径走到沈天玑所在的偏殿中回话。
  方才去了趟流霜宫,奉皇后之命送了些补给之物,不想那苏云芷不仅不知感恩,还满口胡言辱骂皇后。要依了她入宫前的火爆脾气,早就发作扇她了。
  去看诊的太医说,她这疯病是因心念郁结,若非放出冷宫好好疏散心情,单靠汤药内服用处不大。放出冷宫?她想的倒美!
  沈天玑正支了腮坐在案前,手上毛笔顿了好久,也没写下一个字。碧蔓在一旁禀报了苏云芷的事情,沈天玑仍是沉思的模样,秀眉微蹙,红唇紧抿,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碧蔓久未等到她的吩咐,“娘娘?娘娘?”
  “啊?”沈天玑醒悟过来,转头看到碧蔓,“你回来了?”
  碧蔓只得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娘娘您也太好心了,她那样儿的不知好歹,何必送她那些东西?”
  “跟个疯子计较什么?”她随口说着,略有些心不在焉,想了一会儿仍是写不出一个字,索性搁下笔,半倚在后座上。
  碧蔓诧异道:“娘娘是想写什么呢?奴婢走的时候您就开始写了,怎么还没写一个字呢?”
  沈天玑捏了捏额角,“唔,记忆力不行。”
  自从上回的江南水灾,沈天玑就想着要做点事情。前世她是昭武十四年才死的,照理来说,若有国中人人皆知的大事,她该有印象才是,若再有诸如水涝洪灾之类的,也好早些做预防。
  可她想了半日,竟然想不出一件事来。事实上,上回的江南水灾,她也没有印象。她原先怀疑过是否两世并非完全平行,可后来,无意中从纳兰徵那里得知,顾殷殷很久以前就跟他说过,昭武九年会发生水灾,他初始时半信半疑,待发觉了堤坝修筑贪污一案时,虽然做了些必要预防,可运河边上住户无数,重修堤坝又非三两日能完成,才导致灾情依然严重。
  他说这话时神情淡漠如常,她仔细瞧他半晌,也没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悔意。可她却有些忐忑。庆阳侯府一门落败,顾殷殷被关了数月却没个下文。她想,或许他还是看重她那预知未来的能力的,虽然这预知有时会出现错误。顾殷殷那么想做皇后,她若是做了皇后,大约能更好地辅助他吧。不像她,似乎百无一用。
  说起来,她沈天玑不是重生的么?应该更有这种预知本事才对吧?可她上辈子是个蠢货,只顾着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苦恋苏墨阳还自以为十分崇高,旁的一概不管。大约水灾发生在京城,她才会知晓。
  那几年的记忆里鲜少有外界消息,都被苏府后院的种种嫌恶嘴脸充斥着。印象最深的自是晋远侯夫人对她的鄙夷和痛恨以及自己深藏的自卑和一分不剩却还强自装点的尊严。
  就因为她不能生,她活该在后院被糟践死。
  她神色微黯,低头,微显的腹部提醒着她,她如今有孩子了。
  青枝送上来一碗羹汤,“已经两个时辰了,娘娘该饿了吧?”
  “你倒是掐的好时辰。”沈天玑微笑道,拿了小汤匙小口喝着。或许是因腹中胎儿正在快速成长,她如今总是饿的很,可每次吃多了腹中又难受,李明怀给她定了个少吃多餐的规矩,白天里每隔两个时辰总要进食一次。
  “娘娘,流霜宫那边该怎么处置呢?”碧蔓还在纠结苏云芷的事情,“真的要太医给日日煎药送去么?”
  沈天玑淡淡道,“我不爱欠人情,这只是承诺给冰容的一点好处。后面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不必一再问我。”
  见她如此漫不经心的话语,大抵知道主子并没有想帮苏云芷的意思,碧蔓也放下心来。
  用了一小碗羹汤后,宛盈入殿来禀报,“娘娘,晋远侯夫人已经候在慎懿殿了。”
  作为一座空虚后宫的主人,沈天玑也是闲得慌了。过去尚能动手做些小食香药之物打发时间,现在因有了孕,纳兰徵什么都不许她做了。如果说过去她是养在房中的牡丹花,现在便是套上了一层琉璃纱罩,碰都碰不得了。
  这几日请见她的诰命夫人们很多,不用问也知道是来干嘛的。该见的早就见过了,旁的人她本不想见,可这晋远侯夫人却求见了许多次。既如此,见一见也无妨,权当找个乐子吧。
  她私心里,也想看看,这位前世里对她刻薄无比的婆婆,这一世又是个什么模样。
  换了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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