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男人 作者:依兰花(晋江2012.07.31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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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的三分之一，起码再坚持十天左右。”曹南说：“好吧，那你在账面上要处理好了，别让那朱老头子查出来。”张顺子说：“没问题，那朱老头子好糊弄，电脑玩点手彩，还不是一个回车键的事。他看不出来。”
　　
　　正如朱劲东汇报的一样，曹南联合财会主任一起挪用了公司的一大笔巨款来炒股和期货。企业里名正言顺的炒期货，实际上也是一个幌子，曹南更大的心思在于给自己敛财。这个来自于湖北秭归县的农家子弟，智商很高，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学校里的优秀学生。后来他又读了硕士，一直在做职业经理人，从年薪20万，到今天的年薪100万。他这些年一直炒股票，炒期货，总是开始时燃着希望，最后赔了个叮当。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极不满意，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亿万身价的人，是不应该为着区区100万而劳碌奔波。他来乔骄公司的时候，看老板是个女性，又没有什么左膀右臂，觉得有机会。他先收敛了两年多，获得了老板的信任，终于，乔骄把更多的权利给他，才了有机会，没想到这乔老板得了重病，一个母亲在生离死别之时，想得更多的是保命和对孩子的不舍，企业的命脉是次要位置的，果然，乔骄把大权交给了他，他那天晚上真是兴奋至极，他设想着种种的投机方案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朱劲东带来的消息让乔骄心里有忧虑和压力，那一宿她没睡好觉，转天就发烧了。喝了退烧药也不见好，又打点滴，也不见退。苏子童带乔骄去医院检查，原来是肺感染，化疗后的身体的各器官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乔骄肺部感染，可不是什么好事。苏子童如临大敌，叮嘱韩强给最好的药，还要输增强抵抗力的高蛋白香草液。身体受到了威胁，企业的生死攸关只能放到一边了。
　　
　　2008年底，由美国次贷危机引起的全球性经济危机拉开了序幕。中国的钢材出口定单减掉了80％以上，乔是氏企业主要是做钢材进出口贸易的，她的主打项目之一的是钢丝线材厂，已经没有什么定单，曹南之前挪用做钢材期货和股票，赔到低谷，最后，不辞而别走掉了。乔骄的企业摇摇欲坠。大部分工人暂时放假，拿最低工资，等待消息。银行闻讯赶来，追还贷款……乔骄苦苦经营十几年的企业，不到一年的光景，几近归零。这样的现实，让朱劲东几乎犯了心脏病。他包里揣着好几瓶速效救心丸，每天一把一把的吃，他看守着企业的烂摊子，不敢把事实向乔骄汇报，他只是告诉了苏子童。苏子童对他说：“乔骄这两天身体很虚弱，她的肺炎还没有好，不能受这样的刺激，企业经营的事情我也不太懂，您在他父亲的时候就在这个企业里，眼下的局面，您看着办吧。”
　　
　　朱劲东把满心的仇恨都集中在了曹南身上，他恨这个混账，像一个恶毒的硕鼠一样，把乔家两代人苦心经营的企业推向了深渊。考虑再三，他报了案。以经济犯罪为名举报了曹南和财务主任张顺子，经过财务处一个月的查账，这两个人挪用了企业里7000多万的巨款。经过调查核实，公安局已经把曹南和张顺子列为重大的经济案在逃嫌疑人。
　　
　　把曹南和张顺子列入犯罪嫌疑人，并不能解决乔氏企业面临的巨大的难以闯过去的经济危机。银行已经封了账户和固定资产。办公楼包括乔骄的别墅还有几辆汽车，都将拍卖抵债。
　　
　　当朱劲东含着眼泪面色苍白地把这样的事实告诉苏子童的时候，苏子童心里既有巨痛的感觉又有一种释怀的感觉。他为乔骄感到难过。当他看到丹灵儿的时候心里想：“这丫头过惯了这么富裕的生活，能适应得了清贫吗？”
　　
　　乔骄还在医院里输着液，家里头已经开始收拾行李，苏子童让两个阿姨挑选着她们母女喜欢的东西，几百平米的别墅装了太多的生活用品，两个阿姨的儿子各自租了两辆搬家公司的车，拉走了乔骄的沙发，柜子和衣物，那是送给他们母亲的。苏子童让两个阿姨把丹灵儿所有的毛绒玩具都打成包，装箱，收拾好。又带上平时乔骄最喜欢的沙发、柜子和一些衣服也叫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车。丹灵儿问：“叔叔，我们去哪里？”苏子童说：“去我的爸爸妈妈家，那里的房子有100多年的历史，是老古董。”丹灵儿说：“是吗？这么长的历史，我喜欢。这么老的房子，到夜里，会不会有幽灵啊？我喜欢和幽灵对话，我能看懂她们的肢体语言。”苏子童说：“你真是一个胆大的女孩子，连叔叔我都怕幽灵呢，不过，那里肯定没有幽灵，我从小在那里长大的。”丹灵儿说：“幽灵只和聪明的孩子说话，你当然是看不到的啦，我今天晚上不睡觉，要等着幽灵，它肯定会和我打招呼的。”苏子童看了看丹灵儿心想：“这个女孩，真是有意思，她和平常的女孩很不一样。”
　　
　　苏子童坐在搬家公司车里的时候，给爸爸妈妈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说情况，告诉他们，乔骄、丹灵儿和自己要在他们那里挤一段时间，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苏子童的父母只是说了句：“你早告诉我们多好啊，我们能收拾出房间来，你这样，搞得我们措手不及。”
　　
　　乔骄的东西搬进来以后，苏子童父母的房子被挤得严严实实。丹灵儿好奇地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把这所100多年的老房子仔细地看个够，她似乎并不在意从几百平米的大别墅搬到这么一所小房子里，她一心盼着幽灵，一心想探索这间老房子。
　　
　　乔骄的烧退了，肺炎的症状消失了。苏子童搂住病床上的乔骄，轻声地对她说：“你是我的媳妇，可从来没有到我家里住过。”然后脸上露出了说不出来的笑容。乔骄的
　　脸渐渐地变得比苍白还苍白，她什么也没说，她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是在她知道经济危机在全球像病瘟一样蔓延，又想起了朱劲东说曹南的那些出轨的事，就知道将有什么样的命运在前面等着她。
　　
　　从医院出来，他们打了一辆车来到了苏子童父母那幢100多年的老房子，这幢老房子据说是一个清末军阀盖的私宅，为自己一个心爱的姨太太建的一个家。现在这个军阀姨太太的旧址住着六户人家，苏子童的父母是其中一户。
　　
　　这一天晚上，苏子童和乔骄还有丹灵儿挤在了一张双人床上，这张床是从别墅带过来的，原先只是他们两人睡在上面，苏子童父母家再也容不下一张儿童床了，丹灵儿只能和他们挤在一起。为了把乔骄的床挤进来，苏子童的父母只能扔掉了自己的一张床，这老两口已经分床睡十来年了，这回可好，又挤到了一张床上，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宿都没睡着。
　　
　　丹灵儿也没有睡，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地等着，心想：“幽灵啊，你为什么还不来和我打招呼啊。”她等着等着，最后困了，进入了梦乡。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幽灵一起跳舞唱歌。
　　
　　两个月后，公安局在曹南的老家抓到了曹南和张顺子，他们被擒拿归案。
　　
　　乔骄和苏子童只字不提乔氏企业的事情，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从奢华的生活一下子跌入了清贫。她的黑发已经长出来两寸多，一头短发，显得她有一种灵动的美。她每天热忠于买菜、做饭。丹灵儿也从贵族学校转学到一所普通学校上学，乔骄每天都接送丹灵儿上学下学，她似乎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丹灵儿因为有妈妈天天的接送，不寄宿了，她显得特别高兴。她有时会和苏子童说：“幽灵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她20多岁，长得很漂亮，穿着清朝的漂亮衣服。”
　　
　　有一天，苏小强想爷爷奶奶了，林玥就领着他过来，来之前还买了奶奶爱吃的金橘。母子两个刚一进来，先是看到了丹灵儿，之后又碰到了乔骄，转眼又看到了满屋子拥挤的家具。娘俩楞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苏子童父母嘟囔了两声，也没含糊出个所以然来。乔骄和林玥两个女人，目光交织在一起，一个是疑惑，一个是淡定。林玥目光里疑惑，乔骄目光里淡定。后者给前者沏了一杯绿茶，乔骄说：“来，喝茶。”　林玥说了句：“谢谢。”苏小强问丹灵儿：“你怎么会住在我爷爷奶奶家，你怎么不在自己的家里住着？”丹灵儿说：“我住这里怎么啦，是这里的幽灵姐姐邀请我来的。”苏小强说：“什么幽灵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干吗住在这里啊？”她说：“我喜欢住在这里，你管不着。”这两个小家伙几乎要吵起来，林玥知道苏小强的脾气，听说丹灵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林玥马上起身，拉住苏小强的手说：“小强晚上还有课，我们就先走了。”乔骄说：“吃了饭再走好吗？我包了饺子。”　林玥说：“不了，下次有机会再说。”
　　
　　林玥领着苏小强匆匆地出来，走出这座军阀姨太的豪宅，正好碰到正往里走的苏子童。苏小强气哄哄说了一句：“爷爷奶奶家，怎么挤成这样，还来了个小女魔头，神经病，我恨不得揍她，哼！”　林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苏子童，脸上的表情很是变化舒展，苏子童这时才用最简练的语言向林玥描述了乔骄得大病，企业受经济危机的影响，职业经理人挪用公司巨款炒股和期货导致公司经济滑坡和塌陷等等。告诉林玥现在乔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林玥听得目瞪口呆，看着苏子童瘦瘦的脸说了句：“你多注意身体啊。”然后就走了。苏子童又追了过去，悄声地问了林玥一句：“那个人没再找你吧。”　林玥说：“没有，没有，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的，你就别牵挂着我了，你看你现在这样，也够不容易的，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然后她追上苏小强，走掉了。苏子童看着林玥瘦瘦小小的身影，心里很不好受。
　　
　　苏子童回家时候，饭桌已经摆好了。乔骄和丹灵儿正开心地摆着碗碟，见苏子童回来，两个人更是开心。丹灵儿说：“开饭啦！”乔骄说：“快去洗手吧，今天的饺子馅我总共包了三种，茴香的、白菜的还有红萝卜的。”苏子童的父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两位老人挨着坐在桌子那，浑身显得很不自在。他们两个人还在想着林玥和苏小强匆忙离去的身影。其实乔骄心里也挺别扭的，她只是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只有丹灵儿是真正的开心，心想：“刚才那个小子被我吓跑了，还说，我的地盘我做主什么的，还不是乖乖跑走了。”丹灵儿非常喜欢这个家，她觉得以前的大别墅那不是家，而且现在妈妈每天接她上下学，她真的很开心，再有，那美丽的幽灵经常在梦里和她见面，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比以前开心多了。
　　
　　苏子童依然还是那样十天半个月要和萧简阳一起去洗浴中心释放自己。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这天晚上，给他按摩的女孩子很别样，他觉得按摩的手法虽然生疏但却令他浑身筋骨舒坦。他觉得这是一个了解人体骨骼的女孩子，就像他们这些学医的人，从医科大学出来的，对人的这身骨架子都很了解，大多数人都是上过解剖课的。苏子童的习惯是从不和这些按摩的女孩子有目光的对视，他看不清女孩子长什么样，他觉得这是一群弱势群体，一群智商和情商都不高的群体。因为年轻的女孩子如果智商情商高的女孩子，谁愿意选择这个行业，有多少能像杜十娘一样遇到富家子弟，就是遇上了结果还不是跳江。苏子童和他们几乎没有语言的来往，更没有心灵上的沟通，各取所需罢了。他这样的男人，再也不想和一个女子发生什么感情了，他的心已经很沉重，很累，对林玥的愧疚，对乔骄的爱，早已经把他填满了，再无法容纳另一个女子。
　　
　　等按摩和按摩之后的事都结束了，苏子童像往常一样，把钱递到对方的手里。他平时总是把最新的票子留下来，他总是觉得如果把脏兮兮的钞票递给她们的话，他心里会不舒服。可是今天这个姑娘，没有接他的钱，把钱往他的手里推过来，苏子童觉得奇怪，他依然不想和这个姑娘对视，闷声说了一句：“怎么？不要现金，让我划卡？”这虽然是挺诙谐的，可是语调里并没有开心的成分，苏子童通常在释放之后，心情都不愉悦，匆匆洗个澡就离去。“苏老师，你果真从来不和按摩的姑娘对视。”苏子童当听到这姑娘吐出的第一个音的时候，已惊得魂飞魄散，他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这种感觉里有恼怒又有羞愧又有惊讶。
　　
　　苏子童眼前的按摩女正是笑笑，她是通过她的老乡安排混进来的，她为了策划这次和苏子童的相遇和接触，费了不少心思的，为了这，她请她老乡吃了饭，给她买了礼物，最后还拿去了她的一瓶香水，还没算完，最后还骂了她一句：“神经病，你一个医科大的研究生，以后的一个女大夫，鬼迷心窍，非要做一次业余的按摩女。”笑笑告诉老乡说：“她迷上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现在到洗浴中心来释放，纯属是无奈，她不想让他再这么走下去，她愿意和他暗来暗去，解决他的生活所需，反正她自己没有男朋友，看眼下这情形，近几年也有不了，因为她那颗心早已经被曾经的一场爱伤得失去了正常的形态，她无法再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相爱，她愿意和一个有着倜傥的外表破碎的心的男人唇齿相依，而苏子童正符合她病态的心理需求，如果这个男人在洗浴中心如鱼得水了，就无法回到正常的形态中了，她要抢在苏子童成为那样的人之前阻拦他，拿下他，今天就是一场阻击战。
　　
　　苏子童说不出一句话，气恨地看着笑笑。此时他第一次发现笑笑的那张脸非常充满女性的魅力，他还记得刚才和这个冒牌的按摩女所发生的一切，是他在洗浴中心最不平凡的一次。他当时心里就暗想：“这个按摩女和其他的按摩女很不同，过去的按摩女让他感觉到的只是身体，而这个按摩女让他感觉到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是一种灵与肉的沟通，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会是那样一种感觉。
　　
　　苏子童一语不发地看着笑笑，两个人对视着，无需用语言交流，事已至此，苏子童也不想说什么了，笑笑也不说什么。脸上挂着一点得意还有些羞涩还有些调皮的笑。苏子童重新一次把眼前这个娇媚的女子搂入怀中，又一次体会一遍刚才有过的灵与肉的交流。
　　
　　本来苏子童是和萧简阳一起来的，往往两个人会一起离去。萧简阳打给苏子童电话，问：“你那完事了吗？我在大厅里等你啊。”苏子童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萧简阳非常奇怪地问：“怎么我自己走啊？你是不是耗的力气太大，要在这睡啊。”苏子童说：“你别管了，你自己先回去。”萧简阳说：“你不回去，乔骄会不高兴的，哥们，我跟你说，释放和留宿的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哦。”苏子童有点烦地说：“你哪这么多话，我一会也走，你先走吧。”
　　
　　苏子童打车把笑笑送回了女生宿舍，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父母的老房子。乔骄和丹灵儿已经在睡梦里。他挤在乔骄的身边，好久好久都没有睡着，听着乔骄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声，他心里觉得很麻乱。
　　
　　苏小强中午在学校里吃饭，林玥每天中午都去隋远航的租屋里看一看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虽然那十六岁的翠草看小孩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毕竟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她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