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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三国九-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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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中箭,左右护卫救回阵中。归尘大惊,庞统笑道:“吾知曹仁毒箭厉害,已先有防备,预将华神医请到军中矣,不必忧虑,先夺潼关,以防曹仁返回。”言罢昏迷。
  归尘便再起军士,安清、张苞护卫两旁,时有邓艾于城头射箭相应,却将下半夜口令附于箭上,被小兵拾得,交与归尘,因此赚开关门,归尘诸军皆拔兵刃,一拥而入,关上忽见事变,正欲击之,邓艾忽地大喝一声,早将临时统领擒下,兵不血刃得了潼关。
  中华军纷涌而入,归尘速请华佗来到,救醒庞统,问曰:“丞相意欲根治?还是欲速治?”庞统道:“根治如何?”华佗道:“所谓根治,需用锦被遮头,柱环吊臂,吾以刀切肉,刮骨消浊,永不复犯矣!但恐丞相惧耳。”庞统大笑道:“此昔日关云长刮骨疗毒之事也,云长不惧,吾何惧哉?”华佗道:“为关公疗毒者,乃某弟子也。如此请丞相早备柱环。”
  庞统道:“吾愿观先生神术,何须柱环,请先生就此下手。”华佗赞道:“丞相亦天人也。”遂将刀沾药,便欲下手。庞统忽地想起一事:道:“先生且慢,闻关公中箭,虽曾治疗,犹需将养百日方愈,云长强行争战,致为徐晃所破。今吾受陛下之命,吊民伐罪,但欲早安天下,不负当年师父嘱托,今大功将成,割据当去,正宜乘胜而进,若加拖延,须被魏军所算,天下战乱,又将绵延矣!”
  华佗道:“速治者,下药便可,数日即愈,然曹仁箭上乌头药烈,丞相又未及时传唤,以致毒入骨髓,此法难以尽清余毒,一时伤合,久后若再辛劳,此足必废矣!”庞统缓缓道:“吾本山野闲人,得陛下知遇之恩,执掌军国,非图名望,欲为天下之人趋驰,为兴元陛下赴死也,今两臂虽折,可练就以足书字,便再失足,吾尚有口,有何虑哉?眼前天下未定,百日之期,吾不可虚耗,但请先生速治。”华佗叹道:“关公乃一将之勇,丞相却有天下之勇也!”有诗赞庞统道:昔日关公刮骨时,将军神勇世间知。书生意气飞扬日,又见当年豪壮词。
  华佗听得庞统决意速治,遂投药石,庞统服毕,沉沉睡去。归尘权掌诸事,与华佗道:“先生漂泊四方,救治天下之士,此诚可敬,然吾以为犹有不足也。”华佗道:“万望殿下指教。”归尘道:“曹丕自登位以来,大建宫廷,屡诛臣下,似此兄弟尚不能爱者,安肯爱天下之民?父皇故纠集四海英雄精锐之士,西征问罪,然而沙场凶险,损折颇重,先生何不留于军中,为伤残将士治病疗伤,助其报国安民?”
  华佗道:“吾既行医,救死扶伤是为己任,军民一视同仁,焉能只作军医?”归尘道:“先生差矣。先生既知将军之勇与天下之勇,岂不知医者之仁与天下之仁也?先生昔日弃曹操者,乃曹操欺君犯上,更兼欲收先生为其长侍,不察先生爱民之意。今中华乃是正义之师,先生助之早成功业,待天下清平之日,百姓皆无兵戈之忧也。古语云”身在公门好修行‘,但存善念,何处不可?先生但较救人之数可也,勿计形式,姑妄言之,幸勿见罪。“一番话又收得华佗答允长随军中,此归尘胜曹操之处也。
  时下魏延解韩浩到,又献上夏侯惇、曹仁金盔骏马,归尘记为头功,次为邓艾,各将登功已毕。归尘扶起韩浩,松绑赐衣道:“将军曾在中原各处屯田,甚有功德于民,河内百姓,犹怀思念。今曹子恒诛杀功臣,残害手足,民皆厌之,将军何苦为虎作伥?”韩浩感其意而降,归尘大喜,请返洛阳面圣。
  这边却进驻潼关,遍数曹丕之罪,贴榜安民,凡取百姓一物者,皆斩之,因此关厢内民心悦服。庞统苏醒,左右扶到关头,遥望长安,宫阙连绵,硝烟四处,回首华山,烈火未歇,遮云蔽日,不觉潸然泪下,回顾左右道:“为此一关,竟使千年胜景化为乌有,吾未及安民,先已获罪于天矣!”左右皆叹,后有元人张养浩游潼关时,思及庞统之恨,题《山坡羊》曰: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有归尘使人送书到洛阳宫中,劝叶飘零权用杨盆施以妖法,唤一宵雨水,浇灭华山之火,书略曰:“诡谲之道,唯倭狗能之,今其族已灭,止杨盆一人。盆虽举国之仇,万民公敌,然既存此身,何惜用之,使为中华赎罪!”叶飘零准奏,遂唤杨盆。杨盆允诺,暗于宫中,登坛作法,果召风雨而至,华山大火方熄。杨盆求与女相见,上曰:“川雪虽尔所生,朕已赐姓夏侯,非汝族人。汝罪恶滔天,虽有微功,难偿旧孽于万一也,虽留性命,永不近中华之人。”驳回杨盆所请,只赐银两,遣二人挟持而去,徙于交州合浦,虽不加害,只教永作庶民,又收其符剑焚毁,免为祸患。杨盆无奈,为免遭害,但隐姓埋名,小心度日。
  叶飘零闻庞统又废一足,遂造车名周公,送往潼关,自此庞统坐车中转战四方,苦练口技,凡文书披阅,皆用口含笔,不多时,依旧挥洒自如。又说张清儿当日军到蒲津,知荀攸料到此间必有军马,上告魏主,故徐晃、朱灵先已安营岸边,乃与司马道:“徐晃背水扎阵,兵法大忌,稍加冲击,其军没于水中矣!”
  当下引军赶到魏营之前,司马横枪而出,徐晃使朱灵接战,两将战到二十合,朱灵诈败而走,清儿掩杀,赶到河边,烟头升起,徐晃跃出,大叫道:“背后黄河,别无去路,如不死战,皆覆没矣!”两路军马闻言,大呼冲杀,清儿与司马分头敌住,陡地里对岸两军杀到,却是王平、高翔,见得火起,赶过来相助。清儿势寡,奋勇冲突,幸得木兰、桂英,将女儿军来到,雷火弩箭阻住追兵,清儿方得脱身,折了一阵,令详为打探,回报道:“徐晃、朱灵背水下寨,王平、高翔占据对岸,中以浮桥相通,日则燃烟,夜则举火,防守甚严。”清儿乃命司马道:“吾来日再往挑战,汝与桂英如此如此,断其中路。”司马领命,与桂英分一军,携带雷火诸物去了。
  清儿安营已定,便引三千精劲之士前到魏营,单搦徐晃出战。徐晃便出,两个在阵前斗到四十合,清儿诈败而退,徐晃赶来,追不数里,木兰自旁击到,徐晃力战,无五合,杀败木兰,忽见河边火光冲天,心下惊疑,方欲退时,清儿翻身复回,笑道:“此时再走,已经迟了!”徐晃大怒,横眉怒目,大喝一声,高举斧头向前,清儿抖擞精神,双剑挥舞,两将翻翻滚滚七八十合,徐晃只欲引回,无奈清儿剑势飘洒,风雨不透,徐晃脱身不得,卖个破绽,使出春秋刀法来,方得逼开清儿攻势,圈马急奔而走。
  迎面正遇朱灵残部,泣曰:“吾在旁观战,见张清儿不败而退,恐有诡诈,故起寨中军士来接,却被女儿军自上游赶到,烧断浮桥,夺了营寨。”徐晃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忧哉!可趁中华军立足未稳,复夺营墙。”将猎豹营之士,趁夜扑来。甫到营前,三员将领闪出,却是司马、桂英、木兰,各舞枪杀来,徐晃、朱灵知有准备,急忙奔走。
  朱灵部将常劲,见浮桥烧断之时,与所部士卒商议道:“中华势大,魏国难存矣!何不降之,不失封侯之位。”众卒道:“徐晃骁勇,中华军士必忌之,可趁其不备斩其首去献,必获重用。”这时更见徐晃孤穷,常劲来告徐晃道:“东边追敌至矣!”徐晃向西而望,常劲横刀劈来,晃闻风响,俯身避过,常劲一惊,早被徐晃一斧砍死,数十随从大骇一齐杀来,徐晃飞马斩之,顷刻诛尽,清儿等却又追到,徐晃等皆绕河而逃,幸得王平撑小船过河,接应过去。
  徐晃挽常劲之首下泪道:“吾纵横半世,自长安退李、郭,黑山降张、杨,西凉挫马超,汉中战庞德,西蜀逼赵将,兖州破关公,徐州与文则闯十关,洛阳随单于拔数寨,会尽天下名将,如何屡屡受挫女将焉?”王平道:“自置死地,不听人言,故有此事也。”徐晃大怒,欲斩王平,朱灵劝道:“大敌当前,不可自相争斗,免教中华笑话。”徐晃、王平各自相谢。
  时下渡过黄河,扎定营寨,重兵据守堤岸,日夜不敢疏忽。只说张清儿收得许多降卒,与司马道:“本欲偷过,却被魏军料到,强渡甚难,如何是好?徐晃、王平俱当世名将,朱灵、高翔亦不可小觑,如之奈何?”司马道:“徐晃胆略过人,生平用兵悍勇,惯于自陷不可胜之境而奋勇求胜,每违常情而多建奇功,王平虽不知书,行军稳健,一举一动,皆合乎兵法,两人素相不和,都督若进则协力相抗,若不进则彼居一处,必生异议,可趁势间之。”
  清儿然之,虽常巡哨,却不进兵。捱了十数日,徐晃谓王平道:“外围严守,张清儿终不退去,可别出奇计平息此间兵祸,便可去救潼关。”王平道:“不然,中华势猛,虽以单于之才,犹不得收之,吾等但求无过,何必有功!时日一久,敌军粮草缺乏,自然退矣!”徐晃道:“公毫无胆识,真愚见也!沙场多变,安有万全之理,只宜趁隙击之,乘虚而入,岂有死守不战之理?”王平道:“以公度之,该当如何?”
  徐晃道:“吾军暂退,空出河边之地,张清儿必欣然渡河,势成背水,趁势掩杀,聚而歼之,可获大利,此间危局亦解,徐图退敌之策可也,如若不然,空耗于此,潼关一破,国无所依矣!”王平道:“不然,张清儿勇盖天下,诡计多端,若容其过河,是猛虎下乡,蛟龙入海,不可卒制也。”徐晃冷笑道:“如公旷延日月,莫非欲自待天灭其军乎?”
  朱灵道:“二公所言皆有理,所虑亦精当,可抓阄决定。”于是朱灵公判,王平抓得退字,恨恨道:“国家大事,如此儿戏,此行必败矣!”朱灵劝道:“既是天意如此,公亦当尽力而为。”王平投下邽大营而去,这边徐晃亦拔营退后三十里,自临晋到渭水之畔,伏下三路军马。张清儿在对岸望见动静,喜道:“大事谐矣!”聚女儿军道:“建立奇功,扬名华夏,正在今日,过河在此一举,凶险万般,倘有惧者休去!”众女道:“随大帅数十年,岂能临难而退?”清儿遂命在蒲坂津摆渡搭桥,分四拨过河,随后尽焚船只,背水列阵。
  立足方毕,徐晃、朱灵、高翔三路杀到,清儿阵脚松动,拔剑喝道:“船只已毁,当此之境,退后即死,前进可生,狭路相逢,勇者可胜也。”当下女儿军雷火轰鸣,清儿亲自开路,司马提男丁护住两翼,当住魏军冲击,中华军如一柄尖刀插入魏军阵中,拼力苦战,当不得魏军生力人马,颇多损折,清儿羽箭遍甲,诸将多有轻伤。司马急告清儿道:“久战无益,可暂离此等绝境。”清儿然之,督率军士,拼力冲撞,投蒲城而来。
  徐晃只防着三面,未料清儿往西北走了,回营问王平道:“几乎擒得张清儿!汝何观望不前,若有汝四面围困,张清儿已插翅难飞也。”王平道:“放纵其军入境,是吾大患,公何喜哉!况张清儿所向未定,吾若轻动,彼转头一击这边,反将吾等皆隔在北地也。”徐晃再也忍耐不住,喝令拿下王平斩首。一干蜀卒抢入,火烧营帐,救了王平便走。魏营大乱。
  王平遂来蒲城投降。张清儿大喜:“吾得子均,魏国必覆也!”急步出营,王平拜伏道:“徐公明虽悍勇无及,只不听良言,其败必也。罪将畏惧时势,含羞投降将军,万乞收录。”清儿道:“微子去周,韩信归汉,子均有古仁人之风也。吴兰、张翼皆巴蜀之将,在吾夫君帐下,本与子均一家之人。”收于帐下,增益其兵,便欲攻略冯诩诸县。
  王平进言道:“冯诩之地,无关紧要,都督意在夹击关中,非与徐公明争强斗胜,彼若守渭南,都督不得渡也,所谋难遂。然必不容某去魏,今夜必来劫营。都督何不弃了此地,只取渭南而向长安?”
  清儿大喜道:“子均之言,乃金玉之论也,吾所不及哉!”罢了此事,连夜摸出营墙,徐晃果然恼恨王平投降,趁夜来袭蒲城,两军错路而过,交叉易位,徐晃夺了蒲城,张清儿却占据下邽,更不迟疑,连夜过渡,终于进入关中,来到渭南。初,鲁肃曾与曹丕言曰:“徐晃王平素有不睦,领军一处,恐有闪失。”曹丕道:“徐公明功盖诸将,不可独行,宜使王子均制之,此御人之道也。二将性虽不投,皆是忠烈之人,临危之际,可相同心。”鲁肃跌足叹息而出,曰:“君不正而盼臣子以正道制胜,古今焉有此理乎?”左右人告知曹丕,曹丕恨之,今果如鲁肃所言。
  只说清儿踏入关中,闻得潼关已为归尘所取,急来会合,笑道:“丞相毕竟高人一筹,清儿迂回奔走,犹比丞相慢到。取潼关之功,清儿终无所获也。”庞统笑道:“虽仗太子洪福,若非女将军分了徐晃、王平军马,此间之事,未可知也。”两人大笑,议取长安之策,一面探听逐流孤军状况。这正是:弱水雄关今已破,平原沃野又横行。毕竟逐流孤军深入敌境,安稳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五回 略三辅逐流横行 降曹彰钟繇死节
  早说叶逐流知长安非可易取,凭一腔血气离了青泥直奔蓝田而来,一番冲寨,杀得魏军人人恐惧,毕竟势寡,不敢恋战,稍沾便退,直取子午谷而来。不数日,后路已被曹真使人截断,叶逐流便与周循商议道:“后路已断,粮草不通,吾等天朝大军,不能劫掠百姓,闻自董卓以来,郿圬皆为屯粮之地,不如弃了此间,先取郿圬。”周循然之,于是各路骑兵皆起,杀往长安城下,曹丕便着夏侯霸引御林军来敌。赵薇接住,两个交锋三十余合,未分高下,许褚来援,虎豹骑冲突而来,马超当住,群相混战,稍顷各自收军。曹真闻得,急顾左右道:“亡命之徒,竟敢以孤军去取长安。”急来救应。
  赵薇还营,逐流令道:“连夜拔营,明日需到郿圬。”于是留马家军在后,其余各军倒旗息鼓,弃了长安,万马奔腾,直往郿圬去了。魏军劫营时,方知中华军已去。这边郿圬守将丁琳要守,利干欲战,抢出城来,索宪执大斧转出,战不三合,砍利干下马,逐流鼓噪大进,丁琳即紧闭城门,分兵把守,逐流所督都是骑兵,不善攻城,又不曾携带井栏云梯等物,自当夜打到凌晨,不得成功。
  周循与逐流道:“吾军不擅攻坚战,可弃此处,先取武功,沿路哨探,此间若有疏忽,立即回头。”逐流从之,各路军马纵骑而去,丁琳方得合眼,方入睡梦,急闻报道:“中华军只驰出三十里,又复回矣!”丁琳急登城头,但见万马齐至,将郿圬困得铁桶也似。丁琳正自惊骇,两旁几员裨将犹道:“吾等虽累,敌军亦疲也,其势难久,无须畏惧。”
  话音未毕,忽地中华军往两边一分,推出一彪人马来,紧执长矛,怀抱标枪,人如龙,马似虎,拥着一将,面如朱玉,目似朗星,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却是马超,左首云禄,右首马岱,耀武扬威,魏军素知锦马超之名,谁不肝胆开裂?
  原来马超领命断后,曹真督各路大军进击,虽占上风,却被马超死命敌住,难以前进,后闻潼关紧急,只得暂且回守,因此马超脱身,闻得逐流攻城不利,急来相助,时下马超统领三军,耀武扬威,在城门下呼道:“吾乃西凉马孟起也,魏国大势已去,知吾之名,可速来降!”魏军颤栗,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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