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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三国九-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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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曹仁、张郃、郭淮、司马懿于济南隔黄河以御孔明,徐晃、于禁及孙权、凌操、董袭守寿春以克庞统,曹操自领军从宛城出兵,来战叶飘零。
  两军列阵,炮响三声,旗门对竖,曹操出阵,挥鞭道:“几番屡邀叶国公会猎,总是缘铿一面,只识公谨风范,今日能见国公,真人生之快也,请国公出阵答话!”叶飘零亦出道:“曹公久违了!一别经年,未知古人无恙否?”曹操道:“有劳挂念,侥幸安好,只是国家未固,社稷未稳,终日劳苦,难以安歇。”叶飘零道:“吾与曹公相识汜水关外,十有八年矣,故交非比寻常。今日同为封疆大臣,理当共扶汉室,未知大王何故妄起刀兵?”曹操道:“此国家大事也,孤岂敢以私废公乎?”
  叶飘零道:“既然不免一战,吾等非比世间俗子,岂能比武称雄,刀枪混战,徒教天下人笑话也?”曹操道:“欲知胜负,国公有何妙策?”叶飘零道:“闻公五子仓舒,乃世之天才,不知可在军中?”曹操道:“乱世小儿,欲多经战事方可成才,正随军至此。”叶飘零道:“犬子亦在,何方使仓舒与犬子一较高低?”曹操道:“令郎归尘、逐流,孤亦闻名久矣!孤有一难,至今未得,正欲请令郎为我解之。”叶飘零道:“吾亦有一礼,欲赠令郎。如此来日相见。”当下两边回营。
  第二日,曹操携幼子曹冲,义女飘萍牵一象来到阵前。那飘萍儿乃当年曹操夷陵失利后于巫山丛林狼窝中拾得,深为异之,收为义女,取名曹节,小字飘萍,迄今八岁,正与逐流同年,曹营之中,与曹彰、吕婵、曹冲最是交好。当下曹操道:“此象乃孤征南将军孙仲谋所献,吾儿欲知其重,还盼令郎为犬子解惑。”
  叶飘零闻得,即携归尘、逐流出阵。但见逐流趋步向前,抚摸象腿良久。归尘道:“逐流吾弟,汝能称否?”逐流道:“此事易耳!”令小卒置船于襄水之中,使象居其上,循水线刻于船舷,又牵象上岸,置乱石于船中,即临水线,称其石重,共五千二百八十三斤。逐流儿道:“此即象之重也。”
  众皆大惊。曹操叹道:“令郎聪颖非凡,此法正与仓舒如出一辙!”正欲归阵,叶飘零见那飘萍儿剑眉大眼,虽然年幼,不减英风,心下不由得想起当年的慕容秋水来,暗自伤神,不由得说道:“令郎睿智,犬子焉能相见。令媛亦聪慧冰雪如此,吾有薄礼相赠。”遂令左右端一玉盘送上。
  飘萍儿接了,揭开覆盖绸缎,但见盘中乃一明珠,闪闪发光。上穿一孔,孔道九折,故名黄河九曲珠。珠畔另有丝线,乃乌蚕丝也。叶飘零道:“请系项颈之中,配上如此人物,此珠必更具神采。”飘萍闻得,亦不畏惧,拈起明珠,思忖一番,拾一小砂粒,系蚕丝于上,按入珠上孔中,轻摇微晃,那砂粒自另端滚出,飘萍拉住丝线两端,见曹操点头,便往颈中戴去。
  曹冲忽道:“且慢,吾另有一法。”接过珠来,令军士寻一蚂蚁,将蚕丝粘上,又向珠孔一端涂以蜜糖,着蚁于另一端口爬入,那蚁闻得甜香,穿越孔道,带动蚕丝而出。众曹兵见得,齐呼万岁。
  飘萍斗得性起,逸兴横飞,又出白绢,正方一尺,向逐流道:“汝能将此绢剪成绸环,可套住汝身乎?”逐流笑道:“此何难哉!”接过绢来对折,弯弯曲曲剪了一通,展开正得一环,径长三尺有余。叶飘零挺抢一举,三军亦欢声雷动。
  斗智已毕,叶飘零道:“曹公还有何赐教否?”曹操道:“归尘何不一显身手?莫非螟蛉之子,不敢显功?”叶飘零道:“非也,归尘所学乃是万乘之术,非寻常文武之才也。”即令归尘向前。曹操观之,但见其人天方地圆,头角峥嵘,细眼中微见煞气,年虽幼稚,不敢逼视,双耳及领,鼻尖隆准,隐隐然有帝王之相、霸主之风。曹操一惊,暗道:“此人有叶飘零之量,而比叶飘零能忍,他日必成大器,当设法尽早除之!”口中却赞道:“果然栋梁之材也!”
  叶飘零召回归尘,横枪出马道:“文武相资,理所当然,今曹公既至,何方与孤一争高下,早定胜负,免得大军相接,徒增死伤。”曹操道:“甚好。”翻身上马,执槊欲出。身边众将拜下,齐声道:“自古用兵,非一人之敌也。大王身为万人之上,勇武超群,固所知也,岂可为匹夫之勇,徒使天下兵家耻笑?”曹操仰天大笑,身旁一将出阵,喝道:“叶飘零,汝自恃多力,便与某大战三百回合!”众视之,左护卫许褚是也。
  当下许褚前冲,斜刺里闯出安宁,冷笑道:“荆国公乃万金之躯,与汝主公平起平坐,岂与汝等顽石争雄?”蛇矛挺处,来战许褚。二将盘旋交马,未见胜负,这边跃出曹彰,叫道:“叶叔父,五年前一战,至今犹忆叔父英风,今日重逢,理当请教!”
  叶飘零向前道:“子文,婵儿一向可好?”曹彰躬身道:“有劳师父眷念,吕婵本在洛阳,幽居四载,今日请缨往塞北去退匈奴,已立下许多大功,平日甚是挂念叔父,但盼他日相会。”叶飘零道:“如此多谢子文数年照顾之德。”便上前接战。原来叶飘零忙于政事,疏于武艺。曹彰却终日苦练,兼正年处武艺增长最快之时,二将交锋,叶飘零颇感难敌,心中暗叹:“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关公、翼德虽去,今日又看子文扬威。”
  一旁早闪出太史亨,叫道:“师叔且回,待亨儿来扯黄须!”夹马便出,长戟对短戟,战作一团。叶飘零退下,心想:“亨儿因夺妻之恨,亦是终日苦练,昔年虽非曹彰之敌,今朝却又如何?”但见太史亨双戟倏进倏出,曹彰策马来回冲撞,较之五年之前,俱已大有长进。二将交马一百余合,各自精神更涨。天色已暗,两军鸣金叫回。
  这边安宁困顿多年,满腔怨气尽发泄在许褚身上,口中连连怒吼,手上蛇矛乱搠,许褚暗自心惊,听得后军锣响,如释重负,虚晃一刀,回马便走。安宁欲待追袭,叶飘零出声叫回。当下两军各自还营。
  安宁归来急道:“飘零,吾正欲战许褚以震曹操,何故鸣金?”叶飘零道:“安宁,汝昔日取庐江、攻夏口、破陈登、败吕布,屡出奇谋,数施妙计,世所罕闻,原本一代智将,许褚一勇夫也,与之拼命,能有何益?”安宁道:“既如此,吾自领一军,大张旗鼓,欲取武关。曹操恐后方不稳,必退宛城以观动静,这边乘势掩杀,可胜曹操,如何?”
  叶飘零道:“曹操用兵,彷佛孙吴,纵然退兵,亦必有备,此计未必可行也。”安宁又道:“令人假作寿春告急,以惊其心,吾却趁乱劫寨,如何?”叶飘零道:“操性多疑,吾若伪报此讯,更兼日夜以游兵骚扰,故作拖延之状,曹操必然心疑,此真妙计也。”
  于是令八卦往曹营散步流言。却说曹操正与许褚、典韦商议擒拿叶归尘之事,忽然闻得军中传言,庞统又用火攻,烧得徐晃诸军焦头烂额,合肥、寿春一并失了,心下惊异,急召群臣商议,或有言实,或有道虚,皆无定论,一时难决。这正是:自古用兵不厌诈,两军对阵只需谋。毕竟曹操是否中计,还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 叶飘零施谋用计 曹孟德折将损兵
  却说八卦往安众曹营散布流言,使曹操惊疑不已,便于帐下与诸将商议,一时难定真假,探马又飞速来报,道是叶飘零进发新野,南乡一带旌旗无数,号为安宁。曹操道:“此必有袭武关、取洛阳,断吾后路之意,诸卿有何对策?”乐进道:“叶飘零于两军临阵之际,竟敢分兵,此自取其死也,何不趁势进军,休说新野,连襄樊也一并夺了!”程昱道:“将军勇则勇矣,不知兵法虚实之妙。叶飘零倘袭武关,倘衔枚勒马而行,岂能如此大张旗鼓?吾料叶飘零如此分拨,其中有诈,其意诱我劫寨而伏兵相击也。”
  曹操道:“仲德所言甚是,当以何法解之?无奈寿春失守,不知真假,心下难安。”程昱道:“可发使探听详情。”曹操依言发使。却报当晚叶飘零引少许兵马前来偷营,被曹彰许褚杀退。然而叶飘零并不止歇,日夜骚扰不休。
  曹操心下生疑,与众臣道:“叶飘零不断搦战,其势甚凶,吾意暂退避之。”李典道:“大王不可。吾料叶飘零营中必然兵少,其搦战之人,皆为原班兵士,但换号衣马匹而已,此正营中乏兵也。”荀攸道:“将军岂又焉知不是叶飘零实则虚之,正欲诱使大王出战也?”乐进怒道:“汝等文官,只是怯敌,却不错过了大好良机?吾亦深知兵法,叶飘零佯作分兵,又派兵骚扰,正为兵少,故示以强也。此时不攻,日后必定后悔无及!”
  程昱道:“前日对阵,叶飘零尚且兵多将广,试问前后不过数日,如何反而乏兵?”乐进道:“必乃聚兵助庞统取寿春,故于此虚张声势,只等全复扬州,便合力西征,却教诸葛亮兵向青、衮,吾等错此良机,恐再难与争锋矣!”曹彰道:“叶叔父似非如此用险之人,吾军未可轻动。”乐进急道:“公子何以也如此怯懦,良机若失,时不再来矣!”
  曹操心下疑惑不定,暂且按兵不动,只命人详探。叶飘零一连搦战十数次,就此没了动静,武关一带,旌旗虚扎,停滞不前。徐晃又使人回报道:“庞统来攻合肥,虽然小胜,然其势为文则所遏,淮南之地,略无忧患。此时庞统大军屯于合肥城南五十里,半月来全无动静。”曹彰道:“庞统不思进取,想是等待叶飘零援兵,如此说来,只恐新野营中真无兵马。”乐进道:“公子所言甚是,大王宜速发新野,急取襄阳,叶飘零必然回军,届时掩杀,无所不成,合肥之危亦解矣。”
  曹操便点兵五万,来取新野。临行程昱仍道:“叶飘零真假未知,大王须得谨防。”曹操乃令李典谨守宛城,使曹彰、乐进先行,人皆衔枚,马亦勒口,来新野劫营,自领军随后接应。曹彰、乐进领命出发,渡过淯水,往新野大寨杀来。那曹彰久经战阵,方到寨门,便觉营帐皆为虚挂,寨中并无一人,急道:“文谦,吾等中伏矣!”便令前队作后队,火速退出。营前一人大笑道:“子文既至,何必便走?”四面喊声大起,伏兵皆出。太史亨一马当先,直往前来要捉曹彰。乐进舍死当住,好容易二将杀出重围,一应兵卒皆被擒去了。叶飘零也不追赶,收兵回营。
  这边曹操行到中途,闻得先头兵败,急往前来救。方出博望谷口,山套两边,巨石纷飞,滚木乱打,炮声震遍九霄。曹操大惊,急令后退。大军刚刚转向,身后闪出一将,大喝道:“曹操休走,吾奉国公之命,在此久候多时矣!”正是高顺,将着陷阵营,直往曹军冲来。该营兵士皆久经训练,最精骑术,纵马在曹操军中横冲直撞,若入无人之境。曹兵虽众,无奈陷阵营实是无坚不摧,阵型顿时大乱,被高顺左冲右突,直往中军来捉曹操。曹操大骇而逃,左边甘宁、右边韩当、前方黄盖一齐杀出,三路夹攻,曹操大败,折损将士极多,幸得许褚典韦死命保着杀往安众。原来安宁却在引军攻打,曹操从身后赶到,安宁正欲两头抵挡,叶飘零却使人来报:“暂且回营。”虽然不乐,只得退走。
  曹操也不追赶,聚集败兵,俄而曹彰乐进相继单骑遁回,清点之下,折了万余兵马,安众营墙近半被毁,营中一片沮丧之声,曹操仰天叹道:“陷阵营真天下无敌也!”闪出许褚道:“吾视高顺有若小儿,乞领虎豹骑前往搦战,必斩高顺,献于麾下!”曹操道:“高顺原乃吕布麾下大将,向与文远齐名,不可小视!”许褚道:“吾自组虎豹骑以来,日夜训练,至今二十余年,岂惧高顺匹夫!此去必折对方锐气。”曹操大喜壮之,便使领虎豹骑出战。
  这边安宁被召还营,谓叶飘零道:“如何委我劫营之任,半途却又唤回?”叶飘零道:“吾军中独当一面,唯汝有此能为,休要着急,意欲干功,机会多有。”安宁方才不语。忽然清儿使银屏领五千兵马来到,入见叶飘零禀道:“张师叔于永安击败凌操水军,张辽依旧回据夔关,故分吾前来助战。”叶飘零仰面笑道:“清儿此番又历大功,一雪江南之辱也。”银屏道:“师叔只是叹恨未与张辽对阵争锋,高下已见。”
  叶飘零笑道:“日后自能与张辽决一胜负,清儿何必如此心急?”令银屏暂往女兵营中歇息。翌日八卦来报:“许褚将虎豹骑在外,专搦高将军出战。”叶飘零惊道:“虎豹骑乃是曹操最精锐兵马,非等闲可敌。”高顺道:“某虽不才,愿以陷阵营拼死一战。”叶飘零道:“陷阵营乃是镇军之保,不可轻易用之。银屏,汝虽远道而来,可愿去战许褚?”关银屏道:“为国为师,固所不辞。”
  众将皆知银屏虽乃关公之后,然春秋刀法杀手未成,纵是勇武,恐难敌许褚这等一流猛将,一齐失惊道:“主公,关三小姐乃是千金之体,不可与匹夫争雄。”叶飘零道:“吾使银屏出战,正欲取胜曹兵也,可如此如此,必然成功。”
  于是领军出营,与曹操迎面扎下旗门,排成阵势。许褚将一千虎豹骑兵,于阵前来回驰骋,大声搦战。银屏奋然提刀上马,奔出阵来,大声叫道:“关三小姐在此,许褚速来决一死战!”许褚见不是高顺,心下一怔,道:“黄毛丫头,汝父已作无头之鬼,汝焉敢在此胡闹?吾不杀汝,可速速回营,只教高顺出战。”
  银屏见许褚辱及先父,心下大怒,举刀上前,便战许褚。二将交马十合,未见高低,曹操于旗门下见银屏出阵时尚且眉如弯月,眼似宝珠,柔弱娇贵之极,一旦举刀,金甲生光,立时便气概非凡,春秋刀法飞舞,彷佛云长当年奋武英姿,却看却喜,却又想起关公,不由得一声长叹。叶飘零大声叫道:“天下武将拜关公,三小姐真神人也。”
  曹操闻言道:“云长有后,正是苍天有眼,大快人心也!”真个领诸将共同参拜。许褚见自己与银屏比武,主公却下拜敌将之父,不由得心下大怒,连连进逼。银屏毕竟女流体弱,难敌许褚之锐,当下边斗边退。叶飘零张开两翼,只待银屏回阵。
  曹操猛省道:“叶飘零必有诡计,速速鸣金。”叶飘零见曹操意欲鸣金,将手中之枪一晃,三军呐喊,将金锣之声,尽数掩盖。曹操顿足大急道:“子文吾儿,速速召回仲康。”曹彰便拍马上前,叶飘零喝令擂鼓。众军一齐杀出,将虎豹骑困在当心,曹操大怒,忽然甘宁、程子、司马、太史亨四面杀到。曹操急走,虎豹骑被重重困在叶飘零军阵之中,无法脱出,不能相救。曹操也无暇顾及,好容易突围而出,往安众急退,未行数里,一声炮响,高顺领陷阵营杀出,曹兵尽皆胆裂,曹彰、乐进上前,拼死杀退高顺,典韦力保曹操往北而走。
  沿途许褚突围复归,一千虎豹骑尽皆失落。众军颠簸山道之中,多有哭泣。曹操却大笑道:“叶飘零虽多诡计,吾将尽在,有此为本,不必言败也。”出了博望,迎面李典来迎,曹操大惊道:“何以到此?”李典道:“闻得大王大胜叶飘零,特来助战,围剿其军。”曹操顿足道:“又中伪报之计也。”不敢奔安众,往安乐绕回宛城去了。
  原来安宁早受了叶飘零之计,使人伪报李典,道是虎豹骑获胜,叶飘零已退往樊城,速教李典发兵先抢樊城,来断叶飘零后路。李典方离营寨,安宁便引地堂手上前,皆执牌刀坚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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