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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宋阀-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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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陕西战场狼烟渐熄之际,襄汉战场上宋军也在积极地布置。折家军大败韩军以后,得到徐绍大力支持的折可求和何灌两人,调兵遣将,集结御营司神武前军和神武后军的主力,积步骑五万余众,准备在颖昌府与敌军主力决战。颍昌府就在开封府的西南,距离东京城已经不远。如果宋军在颍昌府战胜,那么剑指东京,恢复故都就不再是奢望
    受战局顺利的影响,折可求和何灌都很振奋乐观。何灌私下里对折可求说,还师故都,当与太尉痛饮当时,宋军一扫阴霾,士气高涨。老实说,打女真人咱们或许怵几分,但打高世由的烂部队,咱们丝毫不惧
    这一点,韩军统帅高孝恭也十分清楚。他接连败于襄汉,退走颍昌,如果再败,东京都得让出去。从军事意义上来说,东京或者不算什么,但时至今日,大宋朝廷所在的杭州还叫“行在”,不叫京城一旦宋军收复东京,其影响将极其深远,南朝的民心士气将受到极大鼓舞而对伪朝而言,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有鉴于此,在败退颍昌府之后,他火速向大名府求援。他求的,当然不是韩军,而是金军高世由收到消息以后,心急如焚,赶紧派人赴金请兵。然而此时,金国皇帝完颜亶和朝中权贵都忙于权力斗争,无心他顾。他们本就不对伪朝这次出兵抱多大希望,对高世由的请求,完颜亶不屑一顾,予以拒绝。
    身在颍昌府的高孝恭,还没等到大名府的消息,折可求就已经率领宋军高歌猛进,向颍昌进发。
    腊月上旬,折彦野的前军进抵颍昌南部的舞阳县,败韩军七千,又在郾城大败荆超所部万余,折家小将在阵中亲手刺死荆超,将首级斩下送至父帅军前。而后继续北上,轻取临颍县,虎视颍昌府
    折彦野进兵神速,离主力百余里远,高孝恭探到消息,企图在折可求的大军到来之前,吃掉这一部,挽回颓势。遂集结马步军五万之众,铺天盖地杀奔过来。折彦野手中不过数千兵力,因众寡悬殊,退回堰城。
    不久,折可求神武前后军主力赶到,宋军鼓噪而前。扎在临颍的五万韩军,望见宋军主力阵势骇人,又极度恐惧府州折家的威名,竟然不战自溃,逃回颍昌府去。五万人马,算得上一支大军了,一箭未放全部逃走,世所罕见。
    高孝恭气得几乎吐血,他深知自己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如果不止住这股乱势,那么即将开打的决战结果可想而知。他处死韩军都统制一人,统制十数人,并严厉告诫将士,再有临阵脱逃者,唯死而已
    可就算他再怎么铁腕弹压,也无法重新收拢涣散的军心。就在这种情况下,宋金两军的主力决战于颍昌府。
    两军布阵未毕,高孝恭仗着他有女真人支持的马军优势,趁宋军阵未成,以六千骑掩击。可折家世居府州,跟党项人打了上百年的仗,论骑兵比他玩得溜。折彦文,折彦野二将,引折家马军出击,只两个回合,就杀得韩军骑兵不敢往前。
    气急败坏的高孝恭又驱使大股步军出击,何灌之子何蓟,率常捷军迎战。那常捷军原是童贯的嫡系,当年童贯为了分化西军,广选西陲少壮组成军队,番号常捷,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何蓟带领下,数千常捷军神勇异常,打得韩军步兵连连后退,支撑不住。
    双方鏖战至午时,高孝恭手段用尽,虽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却拿宋军无可奈何。午时一过,折可求吃定韩军锐气已尽,势成强弩之末,果断命令张家兄弟进攻左翼,韩世忠岳飞进攻配合何蓟进攻右翼,他自己催动中军主阵,全力进击
    此时,十万韩军已经打得胆战心惊,毫无斗志。见宋军全线压上,简直是一触即溃何蓟和韩岳二将,轻易撕开韩军右翼,岳飞率部直贯敌阵,所向披靡其长子岳云,使两杆铁锥,见人拍人,见马刺马,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地
    张家兄弟啃左翼不动,但随后折可求的中军就压垮了韩军的主阵。宋军三路并进,韩军师溃如山倒

第五百三十章双喜临门
    第五百三十章双喜临门
    开封府,鄢陵县。
    
    这个位于开封西南角,距离东京城不过两百六十多里的县城已被溃兵淹没。难以计数的韩军乱兵从颍昌府逃入开封,建制完全被打散,士兵们失去了军官的指挥约束。一边逃跑,一边劫掠村镇,闹得沿途鸡飞狗跳。
    一个村庄内,乱军把方便带走的东西抢了个干净,村中百姓不敢反抗,任由贼兵肆虐。好在,韩军士兵多是两河中原人士,抢东西不手软,但却不似金军那般不问青红皂白地杀人。百姓们就盼望着这些祸害抢了东西赶紧滚蛋。反正世道就这样,谁也没奈何。
    “南军追来了南军追来了”一片惊呼声在村中响起,那些提着包袱的韩兵一听,慌忙把东西系在腰上,背在背上,有马的打马就跑,没马的也撒腿狂奔不多时,就听得村外蹄声大作,百姓们看到一支马队冲进村中。骑士都收拾得精干,手执长枪,催动战马奔驰。一旦追上韩军,就痛下杀手
    他们不过数十骑,却杀得村中成百上千的乱军哭爹喊娘,顿作鸟兽散有一小将,年在二十上下,只穿身棉袍,腰里系条革带,骑了一匹白马,此时却已染成血红色。手里提条铁锥枪,鞍上还备着一支,连刺带砸,如虎入羊群一般追杀着乱军,甚是骁勇
    “小官人,莫追了,上峰有令,止于鄢陵”部下见那小将杀得性起,疾声喊道。
    那小将哪里肯听,一支铁锥枪化作索命牌,一枪下去,立时就勾走一条人命一直杀出村去,追了十几里,直把那这股溃兵绞杀个干净,才引部回来。
    当时,那村中的道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尸首,老百姓骇得不轻。甚至不敢去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他们知道,乱军虽被赶走了,当官军又来了。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不信等着看,这些官军铁定会把抢夺自百姓的财物当成战利品带走,甚至还会闯入民宅,再劫一番。乱世当中,兵匪一家,不是什么稀罕事。
    战马嘴边尽是沫子,喷出团团白雾,骑士也是气喘吁吁,浑身大汗。那小将从马背上跳下,将铁锥枪扔给士兵,打量起村中情况来。百姓大多缩于屋檐之下,不安地看着他们,村中一片狼藉,给祸害得不轻。
    那小将看了一阵,向百姓们喊话道:“本地保正何在?”
    没谁敢搭话,有个胆大的,回了一嗓子:“保正住在东头。”
    “那劳你去唤来,我有事嘱咐他。”小将说道。
    见他说话客气,那回话的汉子离了家,跑到村东头请了保正过来。至小将跟前,战战兢兢地行个礼:“小人乃本地保正,敢问官有何吩咐?”
    小将还他一礼,朗声道:“这村中乱军尸首,劳你组织人手搬了出去掩埋,所掠财物,也请归还原主。”
    保正一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谁的部队,竟有这等好事?把财物归还我们?心中不敢相信,遂说道:“不敢不敢。”
    “嗯?怎地不敢?有难处?”小将倒有些疑惑了。
    此时过来一个都头,是个老兵油子,见保正如此状态,喝道:“让你**就干,我们是正经的官军,决不会取你一分一毫。”
    语毕,又对小将道:“小官人,百姓把我军当成那祸害地方的烂部队了。”
    小将闻言,宽慰道:“保正休怕,我们是朝廷的禁军,有军法约束,决不骚扰地方。你放心去办吧。”
    保正半信半疑,拿了铜锣满村敲,告知百姓前来帮忙搬运尸首,取回财物。那些官军竟也不在村中逗留,都在村外野地上稍事休整,拿了又冷又硬的干粮啃。百姓们看在眼里,觉得过意不去。
    保正与村中长者商量,官军赶走了溃兵,且秋毫无犯,现在冒着寒风在外头喂冷干粮,咱们好歹也给弄点热汤水去,算是劳军吧。随后布置下去,百姓群起响应,这家整锅热汤,那家蒸笼馒头,扶老携幼地送出村来。
    哪知,他们这番意,军汉们却不敢领情。没有一人去拿百姓的饮食,只顾吃着干粮。百姓请保正去跟那年轻的统兵官说,却得到回答说,军法森严,不敢有违,若拿了百姓一瓢一饮,也是死罪。百姓们闻听此言,都很感动,执意要送。
    “岳指挥,百姓一番盛情,也不好拒绝。弟兄们啃着冷货,也吃得难受。不如给些钱,算是买的如何?”那都头向小将请示道。
    那小将姓岳,名云,乃神武后军副军统制岳飞之长子,听了这话,见手下的弟兄们追杀大半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也确实辛苦。思之再三,终于点头同意。
    趁军汉们饮食之际,保正上前问道:“敢问官人,是何人部属?”
    “哦,我等乃御营司神武后副军,长官乃岳飞岳统制。”有人回答道。
    保正吃了一惊,脱口问道:“莫非昔年在东京留司守勾当的,岳飞,岳鹏举?”
    “正是,老丈识得我统制官人?”军汉们问道。
    那保正一拍大腿,并不回答,而是转身向百姓喊道:“此岳爷爷军”
    百姓一片欢腾,昔日岳飞在东京留守司供职,曾经在此地驻扎过。其部纪律严明,号称“冻死不拆屋,饶死不打掳”,百姓印象深刻。一听说是他的部队,如何不喜?这回咱们有盼头了,岳爷爷打回来了看这样子,官军怕是要收复东京呐
    嘉定四年正月,折可求在襄汉战区取得重大胜利。击溃韩军十万,战果难以统计。高孝恭率残部退入东京,企图负隅顽抗。折可求与何灌商议,有心再集部队,筹办军需,一举拿下东京,恢复故都,把韩军赶过黄河去
    为了指挥这场战役,折可求把指挥部设在了颍昌府,其前军屯于鄢陵县,直接威胁东京。一面整顿部队,一面向杭州行在请求粮饷军需。
    颍昌府,在韩军溃败之际,府城遭到严重破坏。官军进城,正尽力恢复秩序,街市上,随处可见士兵与百姓一道清理废墟,重拾家园。
    颍昌府衙,已被充作帅府,西军元老,当朝太尉折可求坐镇此地,正积极谋划收复东京。一支马队奔至府门前停下,荆湖宣抚使何灌下得马来,望着城中热闹的景象,不禁叹道:“折太尉于戎马倥偬之际,不忘民生,真难能可贵。”
    语毕,引众直役府衙而入,那把守的兵将谁不识得何宣抚?纷纷行礼,恭迎入内。时折太尉正于节堂之上点阅众将,何灌也不去打扰,一直等折家将领们鱼贯而出,他方才去见。
    “太尉一举击溃贼师,震动中原,可喜可贺啊”何灌一入节堂,就向折可求抱拳道。
    折可求抬头一看,慌忙下得堂来,还礼道:“何少保谬赞若非宣抚少保鼎力支持,哪有此胜?快请花厅奉茶。”说完,亲执何灌之手,一直拉到花厅上。
    军汉奉上茶,两位手握兵柄的当朝重臣吃罢,何灌即问道:“如今高逆孝恭败退何方?”
    “已查明,高孝恭率残部退至东京,企图负隅顽抗。我欲集重兵往攻,一举克复故都,何宣抚以为如何?”折可求道。
    何灌喜形于色,击扶手赞道:“诚若如此,中兴之功,太尉当为第一”
    “不敢不敢,这都有赖于朝廷支持,将士效死。”折可求谦虚道。他出身番将,如今虽居高职,手握重兵,其子侄皆显要,却不改谨慎的本色。
    “太尉过谦了。”何灌摆手道。“只是,此役进展顺利,超出预期,若要打东京,恐军中粮饷不足敷用,还要早作准备才是。”
    “我也正有此意,须得向行在多请些粮饷军备才行。”折可求点头。
    正说着,忽见一员小将奔入花厅,先对何灌行个礼,口称见过宣抚相公。
    “哈哈,折家小帅每每为先锋,立得好大功劳真是虎父无犬子”何灌大笑赞道。
    折可求亦笑,随即向儿子问道:“何事?”
    “父帅,儿于外间巡弋,遇一马队自南而来,经询问,乃川陕宣抚司官员,领头的乃干办公事,名叫赵开,本欲往江南,闻听何宣抚与父帅在颍昌,特来拜会。”折彦野禀报道。
    川陕宣抚司?
    此次伪韩挑起战端,陕西必定不能置身事外,也不知道现在西北情况如何?徐子昂受命节制西军,充任制置使,他能镇得住局面么?
    这在场两名重臣,何灌曾经提携过徐卫,又是徐卫之妻张九月的姨父;折可求曾经率折家军在河东平阳救援徐卫,而后合师一处,取得定戎大捷,他率折家军下江南时,紫金虎还亲自到潼关送别。
    论起来,这两人都跟徐九关系匪浅,因此急欲知道他的消息。见有官员自川陕而来,急忙命请来相见。
    不多时,一官员入内,年五旬开外,个头显得有些短小。但他千里而来,舟车劳顿,此时却衣冠整齐,丝毫不见凌乱。而且这人身上,少一分威仪,却多一分精明。名叫赵开,四川遂宁人,现任川陕宣抚司干办公事。
    进来之后,折彦野向他介绍道:“此乃荆湖何宣抚,上座者乃家父。”
    赵开听罢,即向何灌施一礼,又向折可求施一礼,朗声道:“下官赵开,见过两位相公。”
    何折二官都点头,何灌让他坐下,直接问道:“你,欲往何处?”
    “下官奉本司徐宣抚之命,往诣行在,上报川陕近况。”赵开回答道。
    见他虽居干办之卑职,但应答之间从容不迫,折何二人都高看他一眼,语气随即缓和。折可求原为西军帅守,心系故土,因此迫不及待地问道:“赵干办,陕西可有战事?”
    “已无。”赵开道。
    “已无?怎地?伪韩未犯陕西?”何灌眉头一皱。莫非此番伪韩进兵,只图襄汉?
    “非也,去年伪韩在陕西大起兵戈,并得女真相助,集结数十万大军进犯环庆秦凤两路。”赵开摇头道。
    此言一出,折可求何灌皆惊我襄汉战场,敌以韩军为主。陕西既有金军相助,恐怕事态不妙啊。慢,这赵开说“已无”,莫非……
    正惊疑时,赵开补充道:“然西军将士,在川陕宣抚司领导下,受陕西制置相公徐卫指挥,于凤翔府和庆阳府两处大败金韩联军,斩获无数。下官离开四川时,西军已复京兆耀州等地。此行,便是向行在报捷。”
    折可求霍然起身,惊问道:“当真?”
    “下官怎敢拿这等大事玩笑?”赵开笑道。
    何灌折可求对视一眼,均感欣喜。西军到底是西军啊鄜州败得那么惨,接连丢失多个府州,没想到,现在居然一举扭转战局徐子昂刚刚升任陕西制置使,就立此大功,他在西军中的地位,算是稳了。
    当下,两位重臣细问战事经过,赵开虽为文吏,但却侃侃而谈,说得活灵活现。又提及徐处仁苦心经营,徐子昂运筹帷幄,川陕的局势已大见好转。
    “下官临走之时,徐宣抚特意交待,经过荆湖江西,若有机缘,得见折太尉何宣抚,当代为致意。因此,下官行至襄阳,得知两位相公俱在颍昌,所以前来拜会。”赵开道。
    何灌听罢,笑谓折可求道:“太尉,西军击败强敌,收复失地,你我可不能让徐宣抚徐制置专美于前呐。”
    折可求频频点头,今年可是好兆头啊陕西中原接连奏捷,伪韩的攻势可以说已被粉碎自宋金开战以来,这还是头一回
    又说一阵,何灌提议,既然川陕向行在报捷,咱们襄汉战场也不要落后,当派遣官员,同往杭州报捷。双喜临门,也好叫天子与朝臣欢喜。
    正月下旬,杭州。
    这个春节,杭州行在的大宋君臣过得很艰难。原因无他,伪韩挑起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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