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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只怕不再遇上(出书版) 作者:未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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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之轩说:“我想跟你谈谈,你看哪里方便? ”
  谈谈?谈什么?她想不出来。
  她没有立刻回答,他便说:“要不就在你报社下面的小馆子喝下午茶,你看行不行?”
  他征询的口吻,倒让她无法拒绝,于是想了想,只好说:“好吧。,挂上电话,方竹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迈开步子走出办公楼,在楼下的自行车停车处取出自己的捷安特,一路飞快地骑了起来。
  待到了报社附近,她才惊觉自己骑得过快,这时不过下午三点多。
  报社所在的大楼旁有一栋改建过的石库门,里头开了家私人小餐馆,装潢得简约随意,门口只挂了个木头招牌。只有大楼内的熟人才晓得这是一间小馆子,在下午供应下午茶,在深夜又可以当做小酒吧经营。
  只有熟客才晓得、经营得这么随意的小馆子,何之轩竞然知道下午在这个小馆子里可以喝杯茶?
  方竹在小餐馆门口深深吸了两口气,把车在店门口停好了,才推门进去。
  餐馆里的拿勺,也是饭歇时分唯一的伙计正站在吧台后面擦拭玻璃杯。他从来不会主动招呼顾客,只抬抬眼皮望一眼来客是不是熟人,若是熟人的话,他也就点个头了事。这挺好,可以让客人自在地寻找店里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方竹是熟客,可以悄无声息地在店内四顾,看到何之轩坐在店内唯一的包房内。
  说是包房,也不过是个半敞开式的空间,做了隔栏,挂了珠帘。何之轩掀开珠帘,侧首望出来。
  屋内很暗,灯光又是方竹记忆中的那种明灭,那人就在明灭之间,回过头来。她看不清他。
  何之轩叫她:“方竹。”
  方竹垂下眼帘,钻进珠帘里。
  包厢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够十个人坐下,摆的是一张圆台面,圆台面上铺着碎格子的花台布,就像小时候家里妈妈爱铺的那种台布。
  扑面的家的温馨,还有靠坐在门边的人,让方竹心中酸意涌动,差一些就化作水汽盈眶出来。
  她选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过去,手里端着茶壶的掌勺随后跟进来,愣了愣,说:“还有人来吗?”
  何之轩说:“没有。”
  掌勺当方竹熟人一样地说:“那坐这么远干什么?倒茶不方便。”他又对何之轩说,“你要的乌龙茶。蒸饺很快就好。”他瞥一眼仍旧固执坐在另一端的方竹,“芹菜开洋馅的。”
  方竹慌乱地抬起头,掌勺对她微笑:“我记得你每次来吃夜宵,都是要这个口味的东北水饺。不过,汤汤水水不适合下午吃,我今天做蒸饺给你尝尝。”
  他说完,放好手中托盘内的茶壶和茶杯,也不给他们俩倒茶,朝何之轩点个头,就掀了珠轴去了,仿佛他们很熟悉的样子。
  方竹看向何之轩。
  何之轩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过来点,这样倒茶都不方便。”
  方竹有点尴尬,好像她坐得这么远是刻意了,反倒没了意思。她只移动了一下,但还是同傅之轩保持了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何之轩将斟满茶水的杯子推到她面前,茶香扑鼻,氤氲的水汽里,方竹硬生生把眼内的水汽逼迫回去。
  她开始喝乌龙茶,还是写毕业论文那会儿。
  那时她的毕并设计导师是出了名的习钻难搞,她的论文改了十来遍还是害怕过不了,不得不加班加点开工,把雀巢咖啡当白开水喝来支撑一夜。
  何之轩那一年忙着在外地跑新闻,回家后看到桌子上堆了好几盒雀巢咖啡,就说她:“别老拿咖啡提神,有害健康。”
  方竹为论文焦急得直想扯头发:“一到十一点就想睡觉,不靠咖啡我靠谁呢!”
  何之轩就给她买了乌龙茶回来,还顺便送了个搪瓷杯子给她。他前不久正好采访了一家亏损严重寻求转型的搪瓷厂,厂里即将下岗的老师傅同他谈得来,就帮他做了个杯子,在杯身上烧了“芳草句,碧云辞,低徊闲自思”几个字,绕着杯身一周,老款杯子被老词句一衬,倒显得新颖起来。
  何之轩就随口建议老师傅可以做做定制个性化搪瓷杯的小生意,后来老师傅果真自力更生开了网店,生意意外红火,把当初给何之轩做的那只杯子当做店内的限量饭来供应。
  再后来,方竹做选题,又采访到这位老师傅,看到他那间三百平方米的作坊里摆着同自己用的杯子一模一样的杯子,看得竟然痴住。
  如影随形的记忆竟然这样难以摆脱。她仍旧保留当初拿到搪瓷杯子时候的鲜亮记忆,记得自己笑眯眯的模样,对何之轩摇头晃脑说:“师兄给的茶就是好,师兄给的杯子就是好。”
  何之轩逗她:“嗯,拿什么谢我啊?”
  她就小猫儿似的凑到他身边,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何之轩总喜欢揉她的发,当她是个小姑娘,他会叹气:“你总是这么主动,把我想干的都干了。”
  方竹叉腰:“我要是不主动,怎么能把你抢到手呢?你这么难追的人,我多不容易?”她当时想,追他追得那样辛苦,在一起的日子得尽他的呵护,可总是怕这是一个泡沫,一戳就破。
  日日抱着那样的隐优,终于成为现实。
  而今想来,方竹也只能幽幽一叹,眼角觑着那人。
  那人依旧沉稳,依旧内敛,看多一眼,都忍不住心内深深地悸动。她从未忘记的悸动。她只能把目光调到茶杯上,装作不在意,也只能不在意。其实,她是惴惴的、坐立不安的,她是真怕自己现场表现稍逊半筹。想着,她的面孔又开始一阵红起来。
  方竹湥Я藴'喉咙,决定先发制人:“你找我是什么事?”
  何之轩望了她一会儿,才说:“我看过你采访史密夫的那篇报道了。”
  方竹捧着杯子,没有说话。
  何之轩又说:“谢谢你,方竹。”
  这么一击即中,他原本就是个坦率的、从来不去回避任何人和事的人,只除了她最初的追求。
  方竹感觉相当糟糕,好像明星曝光恋情,非得找一些理由来解释来掩饰。
  她说:“怎么这样说呢,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何之轩的表情,她不想从对方的眉头眼额间多加揣测。
  何之轩笑了,他笑得很轻,还是那样好听。他的声音原本就是可以当男主播的,他不知道当年她多么喜欢他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声调。
  他讲:“方竹,你总能为自己做的事找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叫什么话?他在抱怨还是讽剌?他的声音这样平缓,她听不出来,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继续添油加醋:“很多人分开了,老死不相往来,那样真不好。你瞧,我们还能是朋友,多好?我正好接了这样的一个采访,我很看好你们目前进行的事业,你真的不用谢我,我是公事公办,又能帮朋友一个小忙,何乐而不为呢?我是个有责任心的记者,你以前可是教会我很多的,我觉得你说的都对。我们要客观,要真实,还要有民族情操。何之轩,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何之轩在微笑,方竹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在微笑。她说:“你说的都对,没有错。”
  方竹拨弄着手指头,他们总是这样,她寻来各样理由讲上一大堆,他只消说一句话,技能把她拿捏住。她不服气的时候就会逞强,直到他果真就此放弃她。
  掌勺的适时送进来一只蒸笼,揭开笼盖,包得姣好的蒸饺只只如玉,垒得整整齐齐,正好八件。掌勺的对何之轩说:“用你教的方法和的面。”
  看起来何之轩也是熟客了。
  掌勺说了句“慢用”就退了出去。
  何之轩为方竹布菜,方竹细意品裳。掌勺手艺很好,比何之轩的手艺好。
  何之轩只是看着她吃。她没有看到他正专注地望着她,只顾埋头把餐盘内的食物解决,一连八只全部吃光,才发觉自己忙碌一天,午餐未进,是真饿了。
  自己老早以前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吃午餐,回到家里把鞋子一甩,往床上一躺,呼呼睡去。等到何之轩归家已经老晚。自己睡得迷迷糊糊,醒过来,就能看见餐桌上或放一盘饺子或放一盘炒饭,香气扑鼻,让她立刻抓过饭碗吃狼吞虎咽。
  待她吃完,何之轩再把碗筷一一洗净。
  她知道他工作很累,可还是照顾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惭愧的她只会抱牢他的腰撒娇撒痴:“又麻烦你照顾我啦!”
  他无奈地说:“方竹,你得学着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个毛病经年未改,她其实总忘记在日常生活上细意照顾自已。
  何之轩坐在那一头,问:“午饭没吃吧?”
  方竹拿起桌上的纸巾,抹抹嘴,点点头,望望桌上的空盘子,如今已经不会再撒娇撒痴,但还是会惭愧。
  何之轩说: '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她想要辩驳,又不知从何辩起。他说得对,是自己时隔这么多年仍无长进。她只好问:“今天你找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何之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时,转了转。
  这是他在犹豫时候会做的动作。
  他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史密夫和晓晓的关系?”
  方竹一愕:“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们两人真的有关系?”
  何之轩没有答她,他似乎并不想再提这些有关这个女孩生前不堪的故事。
  方竹认真思了一思,声音不禁尖历几分,问:“李润对晓晓做的亊情,心里都有数?”
  何之轩答:“他毕竞是晓晓的父亲。”
  方竹问:“那么,史密夫和晓晓……”那洋鬼子少说也有四十好几,看到他的名字就在李晓的客户名单上,她当下就反了胃,想深入调査,又怕深入调查最后得知更多李晓不想为他人所知的不堪。
  她闭口不想再问下去,她也知道何之轩就算知道更多内情,恐怕基于对李晓的情分,基于他本人的为人准则也不会讲出来。
  那么,他来寻她讲这些话,又是所为何来呢?她一脸问号地望着他。
  何之轩果然未将话题再放在李晓身上,他说:“史密夫在中国市场收购中国的品牌,收并渠道,做淡产品,在商言商没有错。但是对本国产品打击太狠。他在大中华区任职七八年,是个地道的中国通,有很多不良嗜好和不良的朋友……”
  方竹听着,心中莫名一暖。他的关心一如既往,其中是否有她所无法忘怀的温柔?不好就此沉论下去再细想,她抢着说:〃我知道了,我这样写他们公司,他一定会记恨。不过无所谓,这样的情况我这几年遇到不少。““他因为在大中华区业绩卓着,明年可能会进美国总部董亊会……”何之轩缓缓补充道。
  方竹耸了耸肩膀:“Who Care?”
  在何之轩眼内,她的洒脱、坚强、坦率一如既往,时光从未在她身上流逝过,她好像仍站在那原地,怎么回亊?
  方竹把蒸饺全部吃完,抽了餐巾把嘴抹干净,未曾抬眼多望何之轩一眼。她知道只消多望一眼,一定又会有乱纷纷的思绪扰心。他突然的邀约,他突兀的提醒,都会让她想入非非。但,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能够再容忍自己停留在原地留恋,而后再次进入自己无法解决的循环困境。
  她站起身:“非常谢谢你的下午茶,这时候我得下班了,我先走了?”
  何之轩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他叫来掌勺埋了单。
  她嗫嚅:“不用。”
  掌勺对他说:“这里不刷信用卡。”
  他掏出现金埋单,埋完单同她说:“走吧。”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径自领着她走出门,又说,“在这里等我。”
  于是方竹便真的只能在原地等待,自一开始的开始,她就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决定,除非她决然到让他来不及做决定。
  这样的傻事她做过一次,痛悔可能要蔓延一生。
  方竹眼睛酸涩,她轻轻揉眼,心内明白自己还是情愿在原地等着。
  何之轩从大厦的车库内把车开了过来,像上回一样,帮她把自行车折叠起来,塞入后备厢,再把副驾驶座的门打开。
  方竹没有再让何之轩的副驾驶座的门白开,深深吸一口气后坐了进去。
  好像又回到相识的最初,坐在他身边就足够让她心神不宁。而他一定是老僧入定,从不起波澜的模样。
  闹市的马路在下班时分总是异常拥堵,车子行驶得不很顺畅,人的心思也不很顺畅。方竹一直不作声,分开这些年,她其实有些忘记怎么无障碍地同他交流,如今重逢了一两次,除了关于李晓、关于公事上的交流,她还是不清楚如何同他讲话,该怎么问他一句“别来无恙”。
  仿佛是人到了眼前,就卡了带子。卡了带子的方竹只好报了地址之后,选择垂首不语。
  还是何之轩开了口,问她:“感冒都好了?”
  这话令方竹心底轻轻一触,好不容易累积好的坚强防御瞬间就要崩塌。
  她扭过头来,望向他,点点头。
  前面到了一处十字路口,遭遇红灯,车停了下来。
  何之轩转过头,他望住正望着他的方竹。
  他们很久都没有这样直视对方,经年的分离,从未如此接近,眼神相交,似过千年。太炽热了,会出事。
  方竹想的没有错,确实如此。
  何之轩松开了握住方向盘的手,伸过来,在她尚未回过神的那片刻,按住了她的下巴上。
  那相触的是久违的体温,温柔地通过肌肤传递到心底,恰如这些年她午夜梦回所期许、所怀念的。方竹的心,跳得匆促而慌乱,就怕一瞬之后,崩塌的地方会接着接着溃退千里。
  她咬住下唇,将身体往后撤了一撤。
  何之轩收回了手,冷静下来。
  他知道,方竹又退了,她的面色那样怪,充满期待,又极力想要回避,还有一丝难堪。她退回她的防线内,防备着一切无法把控的现状。
  正如这个城市的性格,扭捏的、矛盾的、不坦诚的、防备的、不自信的,又从不认输的,自以为是地非要维持表面荣光。
  他们的步调还不一致,这些年各顾各的跑,也许彼此的跑道已成为乱麻。他得理一理,便专心开车。
  后来一直没有多说什么话,—路到了方竹租住的石库门弄堂口,何之轩突然就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这样直截了当的要求,让方竹白了白脸。
  何之轩话不多,人稳重,不代表他就是亦步亦趋的人。他的要求提出来,人也跟着下了车,还锁好了车门,打开后备厢,提出她的小自行车。
  方竹只得领着他进了石库门。
  何之轩把自行车靠在梧桐树下,动作带着久违的熟稔。方竹看着呆了一呆,有熟悉的片段闪回,她咬一咬唇,闭一闭眼,令自己不做深想。
  她将何之轩引到自己的小亭子间外,打开窄窄的木门,扭亮了电灯。
  屋里藏青色的窗帘、藏青色的床单、藏青色的被褥,桌椅书架和木床都是宜家最简易色调最单一的小型款。所有的家具都一尘不染,可见住的人常常打扫,只有书架上的书报杂志散乱放着。
  方竹的习惯,何之轩一直知道。
  她喜欢把最近常看的书报杂志都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书架临着写字台的那一端总是乱着的。
  方竹看见他盯着书架看,有些发窘,走过去略略收拾了一下。再指了一指书桌旁室内唯一的—张椅子,说:“你坐。”又问,“开水没有烧呢!你想喝什么?”又说,“我这儿还有啤酒,这倒不用等,要不要喝?”
  何之轩轻轻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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