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只怕不再遇上(出书版) 作者:未再 >

第29章

只怕不再遇上(出书版) 作者:未再-第29章

小说: 只怕不再遇上(出书版) 作者:未再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爱着他。可是,我没有脸再和他光明正大走在一起,他的爸妈在看着,我不能,不能不想这些。那是我的自私犯下的罪,这简直是一把凶器,把他的人生划得支离破碎。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我自己。”
  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我自己。
  方竹想,这些年过去了,她终于能在第三人面前把这句话讲了出来,承认下来——这是她一直在回避的根源,回避离婚那天的何之轩和离婚那天及那天之前生活的一切。
  在今天之前,那一天发生的一切只以片段的形式在她的记忆中偶尔闪回,就像无意中擦过细小的玻璃碎渣,手掌被刮破,有一点点刺痛,但是不想去看流出的血珠子,就怕会有更大的伤口。
  那条伤口本来就在,深且至今未曾愈方竹由此时此刻,又回到彼时彼刻。
  同何之轩办离婚的那一天,他们没有大吵,但是冷战和伤势已经把双方的气力耗尽,几乎像达成共识一般,他们匆匆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当时她快速签字,只想逃离。何之轩不声不响,他臂膀上戴的黑纱是她眼中的伤口。一场爱情的终结是两个不再完整的家庭,现实让方竹简直万念俱灰。
  何之轩没有开口挽留她,所以她一直在想,他是恨她的,他的恨她承受不起,她对不起他,她的莽撞和自私已经结出最不可挽回的恶果,而他,最终也放弃了她。
  方竹走出民政局时,根本不敢回头看何之轩,只—路疾步快走,脚步踉跄,铁下了台阶,脚扭了。没有人能扶持,她身后的他都没有赶过来。她眼里汪了一眶泪,一抬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小姐去哪里?”
  “黄浦江。”
  司机同她一样茫然,最后她要求司机往南浦大桥上开,一路过去,天色暗下来,也无星辰也无月,只有路灯明明暗暗,像个无边的黑洞。
  最后方竹请司机把车开到了浦东的滨江大道。
  她爱上他最初的回忆,还在这里停留。她想起在这里听过何之轩和他的同学们唱着“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谁知道他们这段感情的结果真的使他一无所有。^太阳陨落,温暖顿失,方竹前所未有地感到孤独,比母亲离世时更甚百倍。她用手捂着脸,泪从指缝里流出来。蜿蜒又怯懦的心事,随着江水一波一波击打堤坝的沉重声音把她淹没。
  方竹好不容易才把点点滴滴的细节重新拾捡拼凑,断断续续地叙述,杨筱光沉静了会儿,在她把所有的事情讲述完毕后,说道:“竹子,你太主观了,你以为你的选择是对他好,但是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他想要的?当然,这是你们的事情,我这个不知道内情的外人没什么立场给你什么意见。
  “刚才我想告诉你那个广告剧本的事情,你听我说完呀。那支广告的脚本故事说的是大学校园的爱情故事,女孩男孩…起打热水、上晚自习、—起工作面试,情节很简单,是何领导拍板用的。
  “我还想吿诉你一件小事情,前一段时间何领导在办公室里掉了皮夹子,被我同事捡到了,看到里面塞了一张照片,是你们的合影,在南浦大桥上拍的。我想,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他的行动起码也表示了他的心意。竹子,你为什么不试着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呢?你明明暗地里为他做了这些事情,这说明你根本放不下,既然放不下,既然应该到手的幸福,那么干吗让它跑了呢?”
  是的,她是放不下。方竹抽一下鼻子,没有哭,她想,因为放不下走不出去。所有人都知道。
  “竹子,我本来不了解何之轩这个人。这回这么巧他从香港调回来今了我们副总,共事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是一个正直可靠的人,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未来交给这样的人。这是我的期望。”
  杨筱光把话说完,同方竹道别,挂断电话。
  至大的安慰是什么?身边的每个人都殷切希望她能幸福。
  至大的缺憾是什么?她还不能坦然正视他又向她伸出的双手。
  门外响起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方竹匆忙地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拉灭灯,蒙上被。
  她房间的门被打开,他每次回来都会进她的房里看看,见她睡着,就会又关上门。
  吧嗒一下,一堵墙隔开她和他。
  方竹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第七章这是爱心锁被渐次打开,记忆的闸门就再也不能关上。
  方竹在清晨起个大早,睡在客厅的何之轩还未醒。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切很静,她听到他均匀但沉重的呼吸声。
  他一定很累。
  方竹在沙发床前站了一会儿,朝东的窗口有一线微露的晨曦射进来,她看到何之轩睡得就像个孩子,侧脸侧身贴床躺着,高挺的鼻梁贴着枕头,唇微启,就像个小孩子。
  好像这一点如今也没变。
  她悄悄蹲下来,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却更早看到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钱包。
  情不自禁地,方竹拿起他的钱包。钱包不新,可见用了很多年。隐隐约约矜持庄重的皮革味道更像是他本身的气息。
  方竹拿着钱包往朝东的窗口站了站,托着钱包迟疑着,然后打开了。
  他们的合影寥寥,何之轩生来不爱照相,也不善于摆Pose,她自觉两人在一起就是莫大欢乐,其余细节一概不会过多执着。
  离婚时,各自整理各自的物件,她不敢接触他的任何东西,只想自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人管各人。后来她发现她连一张合影都没有留,可见她当时有多么狼狈,没什么准备。这一如当初的潦草结婚。
  微光下,方竹看清楚了何之轩钱包内的相片。
  那时他们有多年轻?
  他去南浦大桥做一个路况障碍采访,才进入报社实习的她跟在他后面学习采访流程。他教她采访的技巧,像老师多过男朋友。摄像师傅看得笑起来,说她交一个男朋友还能免费赚到实习指导。
  她吐吐舌头,对他说:“那好像是我讨便宜了。
  他偶尔也会玩笑一两句:“你也知道啊,准备怎么付指导费?。
  这个方位凌空,下面是滔滔江水,四周有车有人,她想要惊险一次,便抓住他的手,死命往他唇上吻过去。何之轩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丝毫没准备,两人吻的角度不好,牙齿磕在一起,各自“哎呀”叫了出来。
  结果引来摄像师傅的注意,对他们说:“小年轻,来张合影。一她记得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她以前不去回想,怕越思越伤怕软弱怕彷徨,怕得要死,她非要把一切从记忆中擦除,可是怎么擦除得了?
  是自己糊涂。
  方竹将何之轩的钱包复位,又退离到自己房内。
  手机屏幕亮着,大清早就有人发来短信。
  杨筱光是真心好朋友,她发来的短信说:“竹子,你需要的不是思考,而是放开怀抱。‘窗外太阳升了起来,客厅里何之轩已经起床,她听到他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他敲了两下门,随后推开门,看她穿戴整齐坐在床沿,有些惊讶:”这么早就起来?“她说:“是啊,早上要去复诊。”
  他点点头。
  包姐很快赶到,为他们做好早饭。
  再无须包姐喂饭后,方竹就没有理由一个人待在卧室用餐‘她的用餐地点改为客厅,何之轩也从厨房改来客厅。
  他们偶尔交谈两旬,关于天气关于最近的新闻,气氛融洽。
  吃完早饭,方竹整理了包内的钱包和手机。她常用的斜背包和双肩包还是何之轩从亭子闻带回来的,他没有落下一样她所需的日用品。
  包姐同何之轩:“何太太—个人去医院行不行?
  方竹赶紧说:“没问题。”
  何之轩望着她笑了:“她能处理的她的伤口愈合迅速,愈合到已无须旁人协助的时候,他就由她独立处理。
  这天是他加班几日后的调休日,但是他并没有提出带她去医院。方竹对此是悄悄松口气的。
  她先去医院换药,医生说:“下个礼拜不用过来了,伤口愈合的速度超过预期。”
  方竹问:“对今后写字打字做家务什么的不会有影响吧?”
  医生说:“开始几个月可能还是会有点疼和不利索,不过所有的伤口都要经过疼痛的愈合,不然也好不了是不是?”
  医生的心灵鸡汤让方竹发笑,她尝试用力拳住手掌,有略微刺痛,但是可以攥紧,于是心底缓缓淌过一股暖流。
  走出这家医院,她又去了另一间医院。
  在受伤以后,因为行动不便,她就没有再去看望过父亲。期间张林不时给她电话通报父亲的近况,她晓得父亲的病情有了好转。
  她想看看好转后的父亲。
  一直走到父亲的病房前,她还在想,如果父亲醒着,她第一句话要怎么说?
  父亲果真醒着,病房门半掩,房间里有人声,好像人还不少。
  方竹站在门外,没有想好第一句话怎么说,但是她仍旧准备敲门。这时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局你倒设得巧,年轻人心思缜密,比得我们老朽了。”
  有熟悉的声音在答她的父亲:“是您谦让了,这盘棋乱了点,我下得太冲动,让您费神不少。还是别下了,您先休息。”
  方竹缓缓放下了手,镇定地站在门外,发呆。
  “你的项目做得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公司找的代言人有些小情况?”
  “您太劳心了,那些都是小情况。”
  “小子,别学丫头片子老把问题搁心里惹我生气,长辈是关心你们。”
  “谢谢您。”
  “算了算了,你小子天生话不多,我们还是下棋,看我解一解你这个乱局。”张林的声音插了进来:“唉,如果小竹在的话就好了。”
  方墨萧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快好了。”
  “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你们养了儿女,就真正晓得好歹了。”
  方竹没有把门推开走进去。
  她走出医院,顺势坐在路边车站的候车长椅上。她的对面有个活泼的小女孩,一个人对着人行道上的方砖跳房子,一下两下,离自己的父母越来越远。
  女孩的爸爸在叫:“跟你说了不能再这种地方乱动,再跳要跳到马路上了,跌了你就知道痛了。”
  小女孩年纪幼小,正是任性时候,转头囔:“你们不陪我玩,我摔跤不要你们管。”
  刚刚说完,她一脚落空,从人行道摔倒了马路上去。方竹一惊,要去扶她。她的爸爸说:“看到没有?跌痛了活该。”
  口里这样说着,早已把女孩报在了怀里,女孩使劲甩着双脚,不肯领情,一个劲儿说:“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车来了,父亲夹着女儿上车了。方竹目送他们直到公交驶离。
  仿佛是下了决心,方竹又折回医院,但是走到住院部的大门就停住了。
  她无意瞥见由病房区大楼下花坛不起眼的侧边匆匆行出的男子,男子头戴棒球帽脸上架着墨镜,但是身影很眼熟。
  方竹快走几步想要看个清楚,男子脚步很快,转出医院就迅速跑到马路对面,方竹却被亮起的红灯拦住。
  让气馁地想要折返回医院内,却意外又看见一位熟人,可不正是同杨筱光把绯闻闹上报纸,她还莫名其妙署上大名的那位秀场新秀。
  方竹试探地上前打了个招呼:“十三号潘以伦?”
  潘以伦认识她,大约还记得她是记者,招呼道:“方记者,你好。”
  看着对方脸上审慎的表情,方竹连忙澄清:“我不是来盯你的梢。”
  潘以伦笑:“方小姐,谢谢你。”有出租车停下来,潘以伦向她道个别,管自上了车。
  方竹再回头看向马路对面,哪里还有那人身影。她思忖,应该不会看错,而且对方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起来。
  她决定回一次亭子间再翻找些资料。当时跟着何之轩住到他的公寓楼,把就近常用的资料都带了过去,但收拾的时候她心烦意乱,后来在何之轩家中在检阅资料时发现还是遗漏了一些东西。
  十分意外的说,亭子间里整洁一如当初,窗帘拉了起来,光线是昏暗的,可是能看清连胡乱堆放的报纸都收拾了个整齐,书整整齐齐排在书架上,一切物品都各就各位。桌台椅子上没有积灰,床铺上罩好了床罩。
  何之轩连这里都没有忘记,他是何等的缜密?她自愧不如。
  方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外头的阴云渐渐散了些,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对面的小男孩正趴在窗台上学习包书皮,他的妈妈手把手教他,一边说:“就要上学的人了,要自觉,要对自觉有清醒的认识。”
  是的,须得有清醒的认识。
  方竹重新关好窗,把旧时的通讯录翻了出来,她翻到记者阿鸣的电话,以及曾经介绍她同阿鸣认识的中间人的电话。旧的手机摔坏后,连带通讯录里很多人的联系方式都暂时缺失,她差些就忽略了这些关联。
  方竹给老莫拨了电话:“我想伤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阿鸣,我今天好像看到他了。”
  老莫说:“警方最近在调查你近一两年做的几个要紧报道的相关嫌疑对象,目前没什么进展。如果确定就是那个人,就有方向了。”
  方竹肯定地说:“当时出事的时候就觉得其中一个人很熟悉,但是一时头脑很乱,没有关联起来。”
  老莫说:“那好,你把你这边资料给我,我和警方沟通。我们关于援交少女的社会调查报告已经做好了,我和我爱人最近联系了一些部门对这些孩子进行干预,还是希望能帮她们脱离泥淖。如果因为这个报告牵涉到你的人身安全,我们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方竹说:“老编忙着都是职责所在,我不想看到更多的晓晓失足。”
  老莫讲:“我也是。”
  结束通话,方竹在小亭子间内静静坐着。阳光渐渐透过窗户照到她身上,她很暖和。
  手机振了振,杨筱光短信邀约:“今朝领导调休,你没有被领导霸占吧?有没有空和老友一道吃个午饭去?”
  方竹回复一个“OK”。
  杨筱光约的地点不远,在两人居所中间一家叫“午后红茶”的茶馆。
  方竹抵达时,杨筱光已经到了,且已经喝掉一杯西冷茶,叫了一客三明治午市套餐放在面前,却没怎么吃,整个人望着窗外走神走得厉害。方竹直走到她面前,她才猛地惊醒。
  方竹扫视老友上下,问:“难道你失恋了?”
  杨筱光翕翕眼睫毛,很意外地没什么精神。她等方竹坐下来,点好了单,才问道:“要父母同意你谈一个让他们不爽的男朋友,除了离家出走还有什么办法?”
  方竹朝她苦笑:“我只试过这种办法,结局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不要学习我。”
  杨筱光唉声叹气,又问:“你愿意让一个男人吻你,是不是代表你爱他?”
  方竹说:“人都是有洁癖的,在自愿的前提下,没有人愿意吻自己不喜欢的人。”
  杨筱光第三问:“一个男孩暗恋了你很多年,你会怎么样?”
  方竹颇为惊讶,立即联想到那晚慈善晚宴上看到老友和秀场红人的情形,她问:“阿光,你什么意思?”
  杨筱光像有好大忧愁,她说:“我们以前当文艺女青年的时候都喜欢仓央嘉措的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我不知道爱情是这么复杂的东西。”
  方竹斟字酌句:“阿光,你是不是恋爱了?是影响到你和莫北的那一个?”
  杨筱光托着下巴:“大概也许。总之,亲了抱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