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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丹枫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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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老妇庄容道:“金狮毒爪商六奇擅使百毒,毒性甚剧,无可救解,甚至商六奇本人亦无法施救,你虽暂苟延性命,但三日之后必起变化,恕老身无能为力。”
  仇宗胡道:“老前辈如此说来,在下岂非死定了。”
  玄衣老妇道:“只有一线希望老身决不放弃,此线希望端击于你自身,老婆子仅能在旁助力。”
  仇宗胡黯然叹息道:“大丈夫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不过如此死法,似嫌不值,请问老前辈,晚辈自救之道如何?”
  “你本身习有一种奇毒武功,是何名称?”
  “紫焰神掌!”
  玄衣老妇喃喃自语道:“紫焰神掌,紫……焰……毒……掌……这……”神色异常惘惑,目注仇宗胡道:“老身并未听说过武林中有此独门武功,你是何人门下,令师想必是一武林奇才。”
  仇宗胡道:“家师乃夺魄郎君巫翰林。”
  玄衣老妇不禁一怔道:“竟是他么?”继而叹息一声道:“令师果是武林奇才,将你浑身经穴移位,致令你能习成紫焰毒掌。”话声略略一顿,又道:“目前你自救之道,必需以毒攻毒,但你外毒甚剧,这道理你明白么?”
  仇宗胡道:“老前辈是说晚辈以本命真毒融合外来剧毒,化为一体,助长本身功力,但晚辈此刻已武功尽废,不能驱迫真力,为之奈何。”
  玄衣老妇颔首道:“你明白就好,老身因不明你习练紫焰毒掌心诀步骤,所以无可助力,你可循序说明紫焰毒掌练法,老身揣摸出其中玄奥,才能忖出救治之策。”
  仇宗胡见玄衣老妇目光真挚,何况自己又急于恢复功力,遂滔滔不绝说出练那紫焰毒掌之法,缕缕无遗,不敢藏私。
  玄衣老妇倾听后,叹息一声道:“巫翰林果是旷代奇才,能将人身血行气脉改道逆运,习那紫焰毒掌,但你功力火候尚浅,不然金狮毒爪亦无所施逞。”说着又微笑道:“现在你不妨睡上一会,待老身忖出救治之法再说。”
  两指缓缓点在仇宗胡睡穴上。
  仇宗胡只觉眼皮沉重,不禁朦胧睡过去。
  玄衣老妇仍立在仇宗胡身前凝思片刻,突然目中射出两道精芒寒电,喃喃自语道:“为了天下武林苍生,何必妇人之仁。”宛如梦呓,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倏地两指骈戟,疾向仇宗胡点去,点断仇宗胡七处主经。
  经此一来,仇宗胡虽不死,亦得残废终身。
  玄衣老妇星眸中忽泛出悯恻之色,曼妙长叹一声,玉掌互击三下,掌声清脆。
  门外忽涌进八个锦衣华服带刀魁梧大汉,躬身肃立。
  玄衣老妇道:“冯姑娘等来了么?”
  一个大汉禀道:“现在运河一艘五桅红木巨舟中相候教主。”
  玄衣老妇道了一声:“好。”率着八个锦衣大汉,出得门外,流星电奔而杳。
  淮阴城郊,运河东岸,绿杨影里酒帘招展,一间矮檐酒店,门庭若市。
  时当薄暮,炊烟四起,万树归鸦,临栏一角,坐定一个白衣少年及一个俏丽佳人。
  不言而知是吕松霖秦婉玲夫妇,那柄龙鳞剑竟斜背在秦婉玲肩上,三色丝穗鲜艳醒目。
  他们坐位极好,面临运河舟揖来往,翠波帆影,桑麻绿野,在斜阳余晕下景色如画。
  吕松霖目中隐含一种忧虑之色,却低声长吟道:
  “信马归来肠欲断,
  多情无奈苦想思。”
  秦婉玲白了吕松霖一眼,霞飞双靥,娇嗔道:“你又来了,尽自愁烦则甚。”
  吕松霖微微一笑,眼中仍难抹那一丝无穷愁氛,复又低声吟道:
  “秦姬稼丽云梳发,
  持酒唱歌留晚发,
  骊驹应解恼人情。
  欲出重城嘶不歇。”
  秦婉玲狠狠地瞪了吕松霖一眼,螓首一偏,嗔道:“看我还理你不?”
  忽听邻座低声道:“好词!”
  吕松霖听得语音极熟,不禁一怔,转面望去,见是其师圣手韩康卢燕正微微含笑,凝望着他。
  他正欲离座立起,卢燕忙以眼色制止,用蚁语传声道:“你们稍时离开酒店,此去运河下游一里之遥,一株巨柳击着三蓬渔舟,为师在舟中相候,与你们有话说。”
  说完卢燕大碗饮酒,狼吞虎咽,霎时壶干盘罄,立起会了帐扬长离去。
  秦婉玲低声道:“这老者是谁?”
  “稍时自然明白,这酒店中不少武林人物注目你肩上的龙鳞剑,看来必有一场麻烦。”
  秦婉玲冷笑道:“谁敢生觊觎之心,管教他身首异处。”
  吕松霖微笑,温言道:“我明敌暗,防不胜防,玲妹我们走吧?”不待秦婉玲答话,用手一掺,疾跃出栏而去。
  两人携手并肩,漫步行云,迎着习习晚风向河岸走去。
  蓦地,迎面人影连间,三个身穿黑色长衫老者一列,阻住两人身前。
  吕松霖剑眉一剔,沉声道:“三位这是何意?”
  其中一个瘦长马脸老者抱拳道:“老朽奉金狮毒爪商六奇之命,询问阁下一事。”
  吕松霖鼻中浓哼一声道:“在下虽身在江湖,却意不在江湖是非,金狮一爪与在下仅有一面之雅,但谈不上交情。”
  老者道:“金狮毒爪也曾这么说过,但此事非问不可。”
  吕松霖沉声道:“快说?”
  老者见吕松霖声色俱厉,威严慑人,脸上不由布上一重杀气,却倏又收敛,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笑容道:“芙蓉庄主匡道扬一夕失踪,阁下可知他的去路么?”
  吕松霖面色一寒,道:“在下与金狮毒爪在芙蓉山庄误会交手后便负气离去,谁知道匡道扬何去何从。”
  老者额首道:“这到是实情,老朽将此话转达就是,不过商六奇求借一物,望尊驾慨允。”说时目光忽落在秦婉玲肩头龙鳞剑上。
  “求借何物?”吕松霖是明知故问道:“彼此并无交情,金狮毒爪不料厚颜若此。”
  老者突大声道:“求借尊夫人肩头龙鳞剑?”
  话声方落,秦婉玲已自面凝寒霜,叱道:“剑在我处,不经我同意,一辈子也休想拿去。”
  老者哈哈大笑道:“姑娘不嫌这话太狂妄了么?老朽虽不才,可不把龙鳞剑放在眼中!”
  吕松霖大怒道:“你既不稀罕,要借龙鳞剑则甚?”
  老者道:“剑以人重,佩在两位身上,辱没了这柄稀世宝刃,金狮毒爪说过,若阁下慨允借剑,贤梁孟可一往无阻,且无生命之优。”
  吕松霖冷笑道:“大言不惭。”
  老者淡淡一笑道:“阁下近日可曾得自传闻?”
  “莫非前在云台之武林高手,纷纷暴毙在途中之谣诼?”
  “并非谣诼,全是事实,金狮毒爪擅使百毒,能在不知不觉中致人于死,而且不露痕迹,是以天下群雄胆为之慑,均裹足不前,老朽忝为金狮毒爪属下,亦擅使无形奇毒!……”
  话尚未了,吕松霖已自喝道:“那么在下欲见识尊驾毒技。”
  老者面有难色道:“老朽已奉命不得妄施无形奇毒,但阁下一踏入淮阴以北,那又自当别论了。”
  秦婉玲已自不耐,叱道:“那来的这多废话。”说时龙鳞剑夺鞘而起,顺手一式“西风卷帘”攻向老者。
  惊芒寒电,弧虹疾卷,疾厉绝伦。
  老者冷笑一声斜飘七尺,拔出一条骷楼鞭一式“扬花万点”迎出,漫天鞭影磕下。
  叮的一声,鞭梢点开长剑,震得秦婉玲右腕酥麻。
  老者手法诡疾无比,乘隙抢进,一式“灵蟒九翻”,震出九团鞭影指向姑娘九处要害重穴。
  秦婉玲料不到老者身手如此之高,不禁踏步斜身,皓腕一振,连环三式剑法攻出。
  这三手剑法包含了三大门派绝招,玄奥博大,出手奇快,寒飙狂卷,龙啸破空,威力惊人。
  老者喝道:“好剑法。”骷髅鞭抡转如飞,招式怪异僻险。
  吕松霖暗惊这老者一身武功登峰造极,一招之微,几乎含蕴着无穷变化,他防备着另两老者暗袭,不便出手相助,低喝道:“玲妹,你尽自容让则甚。”
  秦婉玲被他一言提醒,两道柳眉一剔,星眸中泛出杀机,龙鳞剑变式一震,剑光透出一溜寒星,爆裂四射,化成千千万万,漫天飞涌攻去。
  老者不禁面色一变,只觉来招奇幻不测,手中骷髅鞭出招“托梁换柱”架去。
  一鞭挥出,只觉剑飙汹涌如涛,将鞭身荡得望外开去,不禁大惊,立即挪身飘疾而出。
  怎知秦婉玲剑宛如附骨之蛆,罡风寒星跟踪而至,无论避向何方,竟让他不开。
  旁立一双老者不禁面色一变。
  吕松霖忽觉其师卢燕蚁语传声道:“打蛇不死反成仇,速将这三人除掉,迟则防他用毒。”
  他立时冲霄拔起,半空中以七禽身法盘旋扑下,双掌各施“小乘伏魔九掌”及“天罡掌”法,以雷厉万钧之势压下。
  罡风如山,三老者猛感强风压顶,令人窒息,压下之势,宛如电奔闪避不及。
  只听三声惨嚎腾起,三老者纷纷倒地毙命,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吕松霖低喝道:“快走!”
  与秦婉玲望河岸柳丝影内奔去。
  一里之距,转眼即至,果见一株巨柳,系着一艘三蓬小舟,舟中一星灯火外映。
  吕松霖解开系绳,双双一跃而起,轻如落叶般沾足舱面,小舟悠悠滑开河岸,飘向中流。
  舱中忽传出一阵宏亮大笑道:“你们免除俗礼入舱,为师有话与你们说。”
  双双肃然进舱,秦婉玲一眼瞥明舱中坐定一个老者,正是方才酒店中坐在邻座的那人,不禁一怔。
  吕松霖口称恩师,卢燕却望着秦婉玲笑道:“霖儿,你妻是多福宜男之像,应善视之。”
  秦婉玲玉靥一红,盈盈拜了下去。
  卢燕忙道:“起来,起来讲话,我老人家不喜磕头的徒媳妇。”
  秦婉玲红着一张脸盈盈起立。
  卢燕含有深意望了秦婉玲一眼,道:“姑娘来历,老朽已然知悉,其用心虽无可厚非,但未免太棘手一点,这场误会须姑娘善自澄清,毋使月圆花好成为人天长恨。”
  秦婉玲闻言心神一震,面色惨白。
  吕松霖不禁一呆。
  卢燕莞尔一笑道:“金狮毒爪商六奇绝顶聪明,秉赋深厚,凭他过人睿智,将紫府奇书附录中下十四页参悟其中玄奥十之四五,他所以不敢放手而为者,因惧于四卷府奇书及附录上七页未能到手之故。”
  吕松霖诧道:“武林传言骷髅魔君田雨苍,在金天观秘穴石府中取得三卷献商六奇。”
  卢燕摇首道:“如为师臆测不错,田雨苍所得未必是真。”接着微微一笑道:“无疑的第三卷紫府奇书及附录上七页为柳凤薇所得,而柳凤薇无故离奇失踪,藏于金天观中另三卷奇书显然另被一人盗去,此人是谁?均是一个不解之秘。”
  吕松霖道:“恩师此次再出江湖,可也是为了查明紫府奇书的下落么?”
  卢燕摇首朗声道:“此事责成于你,为师无意于此,目前商六奇施展无形奇毒,吓阻武林群雄不能侵入云台之策,已然收效甚宏,为师不能无动于衷让他独獗荼毒武林。”说着在怀中取出两粒龙眼大小深紫药丸,道:“你们分服而下。”
  吕松霖秦婉玲接在手中,只觉一股腥臭气味扑鼻,中人欲呕,吕松霖毫不迟疑仰颈咽下腹中。
  秦婉玲本面有难色,见其夫咽入口中,不得已屏住呼吸吞下。
  卢燕哈哈大笑道:“为师集天下奇毒之物练成丸药,服下不但可万毒不侵,而且可反克制金狮毒爪……”
  忽见秦婉玲眸中突露出倦容,倏地眼皮一合,人望后倒去。
  卢燕右臂迅如电光石火一伸,将秦婉玲捞住,一指点在命门穴上。
  秦婉玲只觉一缕阳和气流飞速运行,过紫府透丹田,直透十二重楼,不禁精神一振。
  卢燕笑向吕松霖道:“你妻根基稍弱,毒性一入血液,即不能支撑,为师以本命真气相助,经此一来,奇经八脉生死玄关短短时日可予冲破。”
  秦婉玲不禁大喜过望。
  卢燕微笑道:“姑娘可静坐舱中,调息行功,返神内视,如此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秦婉玲盈盈一福低声道:“多谢恩师成全之德。”如言步向舱内席上,盘膝而坐,屏敛心神吐纳归元。
  卢燕道:“咱们师徒可作竟夜之谈,从此一别,相见无期。”说着取出一葫芦美酒及荷叶纸包四色小菜,另外两支海碗,每人面前满满斟了一碗酒。
  酒色碧绿,芳香四溢,吕松霖禁不住赞了一声:“好酒!”
  卢燕道:“霖儿,别后经过如何?”
  吕松霖神色黯然,慨叹一声,滔滔不绝说出别后经历。
  卢燕望了吕松霖一眼,道:“你似对朱玉琪及七星帮主之事不释于怀?唉!塞翁失马,安知非福,目前武林乱象却是群雄鼎恃之局,正邪难分,当前急务莫过于收拾人心,诚恕恩结,归为你用,然后才能与金狮毒爪及七星帮相抗,倘你不负为师之言,他日必领袖武林,冠冕群伦。”
  吕松霖不禁一怔道:“徒儿无此奢望,德薄艺浅,只恐有负……”
  卢燕大笑道:“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为师现将毕身武学精研心法要诀悉传于你,你仔细凝神倾听。”
  吕松霖赶紧收敛心神,只听得卢燕一字一句,悉心讲解他那独门武学无上心决。
  要知圣手韩康卢燕虽以医理通神誉重于时,但其武功堪为紫虚居士之后百年来唯一奇才,恃之纵横天下无与匹敌,但其个性孤僻淡泊名利,无此意图,如今年将就木,不愿将一身绝学随之葬入黄土,吕松霖乃他故友之子,根骨奇佳,不禁兴起收徒之愿,悉意将吕松霖造就成武林奇葩。
  四更将尽,吕松霖已将口诀熟记在胸,心领神会,四面一望,只见秦婉玲脑门上袅袅升起如烟白气,卢燕道:“此时不可惊动于她,你我师徒且畅怀饮酒,天一亮,为师将远赴南海了。”
  月落西山,残星稀疏,夜黑如墨,淮阴城更鼓频催,惊人好梦,卢燕忽地推杯而起,身形一晃穿出舱外而走。
  吕松霖不料其师去得迅快,目送舱外,只见卢燕已落在河岸上,穿入苍茫夜色中不见。
  他不由泛起无限惆怅之感,只觉人生聚散无常,原是光阴过客,欣羡其啸傲烟霞无畦无虑,自由自在,比起自己无异天壤之别,倘非自己身负血海大仇,亦愿随卢燕而去,攘名夺利则甚。
  吕松霖心绪烦乱,思潮起伏不定,小舟逐波缓缓飘向下游,他只目注河岸离处,默默出神。
  突然,吕松霖忽感一支柔荑从后伸来,只听秦婉玲柔声轻笑道:“恩师他走了么?晓风寒冷,招呼着凉。”
  吕松霖反身伸臂扶着秦婉玲香肩,走向中舱而去……
  淮阴城韩家洼是个极著名的地方,东汉开国名将韩信曾建府在此,如今仅有韩王府名称,旧址已湮没无迹可循,不过韩家洼数千户人家几乎半数姓韩,是否韩王后裔,尚待考证。
  韩家尘东首有一座宏伟宅第,宅主人是一著名武师飞云金环韩震,出身峨嵋,当年以三节子母金环行道江湖,闯出了极大名号,其人折节下交,疏财仗义,黑白两道均有旧识至友。
  那日清晨,阳光煦和,突有一头戴宽檐竹笠矮小老者走向韩宅而去。
  街道上走卒负贩,行人来往不绝,那老者不疾不徐地挤在行人丛中,帽檐甚低,遮着眉目瞧不清形象,一身蓝布短装赤足草鞋,神似村稼老农,丝毫瞧不出是一武林人物。
  韩宅对首屋檐下正立着一个黑衣长衫中年人,面目阴沉,抱臂凝立,目中闪烁神光游视街上行人,他一发现头戴竹笠老者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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