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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追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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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捕头,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温柔乡本是白骨冢,使一把宝剑锈蚀,当然要比拗断它容易,你看你,小腹上的钮都不能扣了吧?!”
  只是这么一说。
  看来醉得七七八八、玩得荤七八素、荒唐得不知天昏地暗。迷糊得不懂天翻地覆的冷血,忽然长身而起,而眼睛晰得像给冰镇过似的,一反手,把正在劝酒的崔各田衣襟揪起,几乎要把他“挂”在墙上,后来,还是把他“放”在桌上,以致桌上原有的酱油菜肴饭,全沾了他一屁股都是,然后,他才听见冷血像一个字值一两金子的跟他说:
  “好,这游戏,也玩完了。这些事,大概都是大将军叫你做的?!你替我告诉他,案发了,他逃不了,也脱不了罪的。”
  当崔各田惶然的把这些话转知大将军的时候,大将军却匕笆不惊草木不惊的说:“其实,这个把月来,他也根本没放弃过调查行动,只是在暗底里进行,并请得”五人帮“那几个家伙偷偷协助。”
  “他不是个易对付的人,不过他还是有一个大缺点,仍捏在我手里。”
  “大缺点?”崔各田战战兢兢的问:“他,还有吗?”
  “他爱女人。”
  “女——人?”崔各田似乎从未听说过这种“动物”似的。
  “我女儿:小刀。”大将军肯定得像知道自己左手有五只手指一般的说:“他喜欢她。”
  崔各田眼睛一亮:“那么,何不把仇家结成亲家?”
  “办不到,”大将军决绝得像知道脚趾永远不会是手指一样,“因为——”
  “他是冷悔善的儿子。”
  “他是老盟主的儿子。”
  “他是要来报仇的。”
  “这个人一定要杀掉或者毁掉。”
  “——而且,不能也不便由我们的人动手。”
  “所以,要请一个来——”
  “——一个高手。”
  “只要这人来了,一定能杀掉他。”
  “这人是谁?”
  崔各田重逾千斤的问。
  “冠盖满京华,杀手独憔悴。”
  大将军力以万钧的答。
  他用的武器亘常是一个问号
  “铁手的手,追命的腿,冷血的剑,无情的暗器。”
  “他们是四大捕快。”
  “唐仇的毒、屠晚的椎、赵好的心、燕赵的歌舞。”
  “你说的是四大凶徒。来的莫非是……”
  “他的武器亘常是一个问号,一如他的人。”
  “——屠晚?!”
  “和他的推。”
  “只有他才可以对付他?”
  “不,更重要的是,只有他才是最方便对付他的。”
  “——您要屠晚怎样对付冷血?”
  大将军没有回答。
  他只是说:“请杨奸。大笑姑婆和司徒拔道来。”
  当杨奸、司徒拔道和大笑姑婆走入“八逆厅”的时候,都不大能够呼吸。
  因为实在太臭了。
  实在是太臭太臭太臭了。
  连这三个向来杀人剐人不眨眼的武林高/老/好手,都有点想呕吐。
  但他们不敢吐。
  甚至连眉头都不敢皱。
  (他们向来都知道大将军很“臭”,但却不知道为何臭得那么厉害!)
  厅里有两口大瓮。
  两口瓮上横置着一块木板。
  大将军就支颐斜躺在板上。
  他们不知道大将军最近又在修炼什么武功。
  他们不敢问。
  他们至多只用眼尾斜脱了桌底下的痰盂一眼。
  “我要你们来是要告诉大家,”大将军开章明义的就说:“冷血必须要铲除。”
  司徒拔道立刻说:“原为大将军效死。”
  “我们盟里的、帐里的、庄里的人,都不适合这项任务——冷血毕竟是御封的捕头。”
  杨奸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上次,我们不是从京城里请回了一个杀手——?”
  “是。”
  “听说他在京城里有替相爷狙杀政敌逾五十二人的纪录?”
  “是的。”
  “他一向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
  “他一向是个寂寞的杀手。”
  “那很好,我要的便是这种杀手,他是屠晚?”
  “便是。”
  “听说他的椎法很好?”
  “天下第一。”
  “而且他的椎法是一个问号,谁也不知道他的使椎之法,所以也无法逃过他的狙杀?”
  “确是这样。”
  “——那么,上回他为何没把冷血格杀于危城之外?”
  “因为他不肯干。”
  “不肯干?”
  “是。”
  “为什么?”
  “他嫌钱太少。”
  “我们不是给他一千两银子吗?这足够请十个杀手了。”
  “但他发现要杀的比十个人还值钱,所以要求‘大出血’。”
  “大出血?”
  “大出血就是至少要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
  “金子。”
  “金子。”
  “好,就给他。但我要用我的方式杀——我的方式,他的方法。”
  “可是,他一向是用他的方式和方法杀人。”
  “给他两千两。”
  “金子?”
  “另加一千两银子,我还要买一家人的性命。”
  “一家人?哪一家人?”
  “随便哪一家人。要杀像冷血这种人,一定要有”陪葬品“,要流血,就血流成河;要见血,就来个大出血!钱,我有;人,他杀。”
  “我……试试跟他说说看。”
  “这时候,丰富的菜肴又端上桌面,仆役们盛上热腾腾的白饭,大将军开始请大家喝汤。
  他的三个属下都小心翼翼的喝着汤,仿佛生怕汤里会伸出一只捏着他们鼻子的怪手。
  “汤好喝吗?”
  “好。”
  “好就多喝一些。”
  “谢谢大将军。”
  “汤还够热吗?”
  “刚好。”
  “那就趁热着喝。”
  “多谢大将军。”
  “真可惜。像冷血那么有用的年轻人,却喝不到我筵上的好汤。”
  “那是他自己没有福气。大将军对他那么好,那么恩厚,那么器重,他还那么不识好歹,真是该一棒子打杀!”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依然秉公办案,但的确己有些手软,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咄咄逼人了。”大将军一面咀嚼着汤里的肉骨头,发出仿似门栓子松了给风吹动的叽叽声响,“是人,就会有情;有情,便有给软化的时候。你们别以为他很坚定,其实他也开始动摇了,只是他够坚强罢了。如果他不是冷老鬼的儿子,我或许还会用其他的方式……现在—
  —“
  “卜”的一声,他咬碎了嘴里咀嚼的骨头,并开始嚼食里面的骨髓,嗤嗤有声,“他毕竟还是年轻人,不知道这年头害你的人通常都会以帮你的脸孔出现!大家学乖了、学精了,谁还会笨到以坏人和恶人的样貌出现!”
  吃完了骨头,他又津津有味的喝起汤来,一面像自己说给自己听的道:“大出血。大家平静久了,也该大大出血一番了。”
  然后,忽然兴致勃勃的问道:“你们可有发觉一件事?”
  三个人都连忙问道:“什么事?”
  大将军愤慨的道:“味道。”
  “味道?”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重复这两个字,都不敢多置一字。
  “臭味。”然后大将军像一个兴奋的小孩子在出示自己心爱的秘密玩具似的,推开了那两个瓮盖着的木板,以致这三名部下都可以看清楚瓮里的情形:
  他们看到了两个“人”,和一大堆虫。
  其中一个,双手齐时剁去,双腿自膝切断,千万蛆虫,正在他的伤处进进出出,忙得像川流不息。
  另一个人还好,四肢齐全,但蛆虫却是自他眼、耳、口、鼻穿进穿出,每一条都忙得像大酒楼在摆设大筵宴时的庖厨。
  这些虫跟粪坑里的蛆虫无疑是同一种类,只不过更大、更肥、更粗、更臭,而且全身有倒钩和长毛,嘴里还伸着尖齿、硬须。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死。
  还活着。
  活着受罪。
  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你们不招呼吗?他们可跟你们是熟得朝见晚遇的人了,你们不认得了吗?他们是李阁下和唐大宗啊!”大将军既为这两人作故友重逢的引介,又大为惋惜的道:“十八年前,我请他们替我斩草除根,他们告诉我已赶尽杀绝;但十八年后,却给我留下了一个要让我大出血的孽种!”然后他又坐下来喝汤,每喝一羹,就啐一声,一面摇首摇脑的道:“每个人犯了错,都得付出他们的代价的,是不是?他们还有点用,我不会让他们立刻就死……对了,汤快要冷了,快坐下来喝汤吧!”
  “呃”的一声,大笑姑婆终于呕吐出来了。
  小乌鸦
  人在得志时总不认为是幸运眷顾,但在失败时总却爱归咎目己的不幸;正如人在得意时总忘了朋友,失意时总会说受人所累。
  阿里妈妈
  阿里没有了爸爸。
  阿里只有妈妈。
  ——这位何大婶,人皆称之为“阿里妈妈。”
  “阿里妈妈”其实当然就是指“阿里的妈妈”。
  阿里原姓何,是“下三滥”何家的旁门子弟。阿里妈妈的性子比儿子更烈,固守老渠乡与官兵对抗之际,她见军队杀百姓杀红了眼,她也杀官兵杀红了脸。阿里还有一个舅父,就住在危城郊西胜景“久必见亭”畔,叫拐子老何,是衙里的牌头,跟上上下下的人都混得厮熟,但他的一身硬骨头,却绝对没有混软。
  在“屠村”一役中,阿里妈妈没有死,她护着好些村中妇孺,逃出生天;拐子老何也没有罹难,他因阿里力邀和冷血支持之故,光明正大的比阿里还先一步重返危城,加入冷血的“锄奸惩恶小集”里,搜集大将军的种种恶行罪证。
  初时,正如天下一切母亲一样,她开始并不赞成自己的孩子与大将军作对。
  ——当她听说自己的儿子,在浪迹天涯之后,退回老渠,不再去冒风冒险,且不管他是为了自愿或被迫的理由,她都非常高兴。
  直至她发现世间事不是不管事就不关你的事,而是你越是怕事就越多事——直至她发现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相继的、连续的、单人的、集体的,受到大将军和他同僚们的逼害和消灭,终于,阿里妈妈不再坐视。
  她的孩子也起来反击。
  ——不再退缩。
  ——勇于面对。
  奇怪的是,当你勇敢地去面对和克服难题的时候,这难题其实也并不似你想像中那么可怕、强大、艰难了。
  而且,当你楔而不舍去解决困难的时候,跟“困难”同在的麻烦就会越来越少,而跟你站在同一阵线的助力就会越来越多。
  只要一旦能孤立了“困难”也不成其为什么“困难”了。
  阿里妈妈在老渠引领一干妇孺对抗杀人放火的官兵之时,还曾面对过杀入老渠的一名高手:
  雷暴。
  雷暴当然姓雷。
  “雷”姓在当时武林中,只代表了一件事(也是一个可怕的事实)。
  江南霹雳堂!
  自从江南雷家的领导人自觉在刀在剑在十八般武器里,都不见得能在江湖上有独一无二出类拔萃的成就之后,他们就开始折断了他们的刀、挂起了他们的剑。
  他们弃绝了暗器;因为若论暗器,天下雄豪,唐门第一。
  他们放弃了轻功——“逃”起来,谁有“太平门”梁家那么快!
  他们不屑于讹人——那是“千门”沙家的活儿;他们也不用毒——使毒是“老字号”温家的绝活。
  他们不炼斧:斧是斑家的绝技;他们也不易容:乔装是慕容家的绝艺;他们更不走“金字招牌”方家的点穴奇功,亦不跟从“云南三司”的蛊术和王府谢家的阵法。
  他们制造火药,号称“霹雳堂”,建立“雷家堡”。
  另外,他们苦修指法。
  指功。
  ——其中尤以雷家两名惊世人物:雷卷创出“失神指”、雷损创下“快慢九字诀法”,而名成天下。
  雷暴当然比不上江南霹雳堂雷家高手中第一号难惹人物:雷卷,也及不上号令“六分半堂”的总堂主:雷损,可是他仍是一个人物。
  ——就算他背后己捱了冷血一剑,他仍是个极出色的人物。
  所谓出色,是指与众不同:与众不同不一定就是好的意思。
  当阿里妈妈乍见雷暴的时候,确是见他“与众不同”。
  那些比强盗还不如的官兵,一旦杀进了村,如狼似虎,杀人不眨眼,手起刀落,一刀了结一个。
  雷暴则不是。
  阿里妈妈亲眼看见:“大安客栈”的掌柜廖油碴子,带着一群壮丁,攻了上去,围住了雷暴。
  然后,她就看见那十四名壮丁,倒下了八名。
  他们倒下的时候,眉心都有一抹红印。
  指印。
  ——雷家的“失神指”!
  退下去的六人,连同廖油碴子,才逃跑没几步,突然,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血、肉、横、飞飞
  阿里妈妈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炸药是怎样“放置”到他们肚里去的!
  更不明白的是,凡雷暴所过之处,前后左右,就算是已倒在地上呻吟的伤者,还有躲在一旁的妇孺,以及上前去救伤者和伤兵的好心人,全都“炸”了开来:
  溅血四血溅
  四花四
  溅血四血溅
  ——她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人竟连老妇、小孩和救伤扶危的人都不放过。
  所以她决定不放过此人。
  ——因为这人不是人!
  对付不是人的人应该要用不是招式的招式。
  这点阿里妈妈最能掌握。
  因为她姓何。
  ——“下三滥”何家,也许没有什么“正宗武林人士”当他们是“名门正派”。
  可是他们从不有意走向“正途”。
  他们也一向瞧不起“正统”。
  ——什么是正统?什么是不正统?正统、不正统有何要紧?只要实用、管用、有用的,别说下三滥,就算下十三滥,他们也照用不误。
  更何况,“下三滥”的手段一样可以用在光明正大的目标上。
  ——说起来,市街上的顺嫂、超叔、黑仔、牛妹,可能不知道什么少林派,不晓得有所谓武当派,但绝不会没听说过下三滥:因为下三滥的地方,下三滥的人物,自然用的是下三滥的手段——他们遇有冲突,拿起担挑、铰剪、菜刀、粪桶就打,难道还要他们留着长发,戴着珠花,一摇三曳六旋身的才使出惊艳一剑?
  嘿!
  阿里的爸爸
  ‘嘿!’阿里妈妈出手之前,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发力,或是警告,还是招呼。其实,这可能既是她的发力,也是她的警告,亦是她的招呼了。
  她冲上前去。
  (她冲了过来了!)
  霹雳将军五指一挥,五点‘雷火’已射了出来。
  可是在他射出五点雷火之后,他才发现“形势‘完全变了样。
  原来不是阿里妈妈冲过来。
  而是自己冲了过去。
  ——为啥自己竟会有这种幻觉?!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样一来,‘距离’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五点‘雷火’自然是落了空。
  阿里妈妈已欺近身前,拔刀。
  刀,就在阿里妈妈的腰畔。
  雷暴心中有数。
  他一看对方拔刀的姿势,就准备了五个应付的方法,另外还有七个反击的方法。
  ‘封刀挂剑’雷家,以前原就精通刀法,那有刀法能难倒雷家好手!
  不过,阿里妈妈拔刀,拔出来的却不是刀。
  而是花。
  突然之间,阿里妈妈递给他一束花。
  有紫樨、姣婆兰、金钱草、谢豹花、石榴茶、鹤顶红、千叶白、十八星山……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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