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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计飞快跑-第17章

小说: 计飞快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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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王起泽竟笑起来:“她常年不在家,等你的人是吕央和蔡卡儿。”他这样说,便是让计飞没有拒绝的机会。
  两年没见,蔡卡儿还是那样帅气,吕央也依旧妩媚。计飞看着她二人,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蔡卡儿朝她笑一下。吕央上前轻轻拥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终于回来了。” 好像她去北京只是出趟远门,迟早要回到这个城市。而现在,她回来了,所以吕央只是给她一个拥抱,说你终于回来了。计飞嘴角动了动,本想说谢谢,又觉得这样太见外,便朝吕央露一个窝心的笑。李凌普自然也在的,从计飞进门到现在,他一直当她是空气,计飞试图对他笑一笑,他却始终不看她。计飞便只得自己苦笑一下,与吕央和蔡卡儿聊起天来。
  王起泽一直在卧房里,大概是怕计飞尴尬。计飞打量客厅陈设,和两年前没什么差别。她以为是幻觉,睁大眼睛细看,竟真的没发现一件女人衣服或者女人用品。于是她坐立不安起来,提议到阳台去聊天。阳台不是客厅,至少没有他的余味。
  从闲谈中,计飞知道吕央交了男朋友。吕央的男朋友是市里最好一家医院的外科主任医生,她给计飞看中指上的钻戒。计飞不懂市值,但也看得出绝对价值不菲。她真心替吕央高兴,高兴之余,不禁替李凌普感到惋惜。李凌普像知道她心思似的,在她默默惋惜时,他一双眼睛尖锐地盯住她。她一怔,恍悟他根本不需要她替他可惜什么。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计飞、吕央和蔡卡儿三个人聊得正起劲,王起泽从卧房出来,大声询问他们晚餐想吃什么。计飞不想在这里吃,吕央轻声对她说:“反正你明天就要回北京了,留下来吃顿饭也不打紧。”
  这一语惊醒计飞。
  原来重点不是留下来吃饭,而是明天她要回北京。
  这一顿饭吃下来,计飞味同嚼蜡,她想或许其他人也是。
  计飞走时,王起泽一直在阳台上抽烟,也一直没有回头。计飞转身的一瞬,眼泪涌上来,在眼眶里逡巡打转。下了楼,吕央拍她肩膀,无声地安慰她。计飞想对她笑笑,却发现自己连笑都是苦涩的。她便不再勉强自己,任由眼泪掉下来。也许,过了今天,就真的再没机会,再也没机会跟他相见。
  “计飞!”李凌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个女人回头,就见李凌普正快步追来。李凌普直直走向计飞:“我有话跟你说。”
  蔡卡儿看看李凌普,又看看计飞:“我去取车。”拉着吕央一道离开。
  “为什么不问原因?”他讲话从来都这样直白。
  计飞好笑又无奈:“问什么?他在一年半前就已经订婚,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我问又有什么用?”
  “至少你该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顿了顿,他口气软下来,“去问问吧,问明白,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又是何苦,既然没办法在一起,不如就停在这里……你说这样不好吗”她反倒变成安慰人的那个。
  李凌普终于被她的态度激怒,冷声道:“你以为起泽会放过你?”
  计飞心里一凛,回视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是怎么知道你在希尔顿的?”李凌普肯定她的猜测,“那天你在百年一楼避雨,他在车里一直看着你,直到你被柳奇云带走。你跟柳奇云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个小时,他就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你在希尔顿逛了三个小时,他就陪你走了三个小时!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走后的这两年,起泽是个什么状态我最清楚。你应该去问问他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计飞一直沉默,他忽然笑起来,“当初我以为起泽并不是很爱你,我甚至为你抱过不平,直到后来你去了北京,他越来越冷漠,对女人尤其如此,我便知道他其实是那样爱着你。计飞,你什么都不知道……在你走的前两天,起泽以你的名义在希尔顿买了套房子,他跟我说,你渴望过平淡的生活,他现在不能给你,但希望老了以后也可以陪你玩玩牌打打麻将。你心里想的他都知道,并且在一直努力,他想给你你渴望的一切,包括平淡和安定。”
  他像是说累了,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他比任何人都爱你。计飞,你不要以为他这两年没有去北京找你就是放弃了你。你人在北京,看不到他在这边的努力。”
  越是听他这样说,计飞心里越是难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订婚了,一切就都是空话。”
  李凌普深深望着她:“所以你该去问问,他为什么订婚。”
  “他为什么订婚?”计飞回视他,“或许你能告诉我原因。”
  “我不能。”李凌普摇头,“你自己去问他。”
  计飞还想说什么,蔡卡儿已经把车取来。车子停在他们跟前,吕央探出头来:“还要多久?”
  李凌普看她一眼:“已经说完了。”他转向计飞,“如果你不去找起泽,我就来找你。”见计飞一愣,他补充,“你不跟起泽一起,就只能和我一起。”
  计飞来不及呸他,就听吕央在车里骂:“这是从哪个疯人院出来的病人,计飞你不要理他!”
  李凌普微微弯腰,眯眼看向车里的吕央:“你说你是从哪个疯人院里出来的?”
  吕央冷冷瞥他一眼,不想跟他吵。蔡卡儿望着计飞:“上车吧。”
  她们把计飞送到酒店门口,计飞看得出来两个人有话要说,便静静等着。吕央迟疑一会,问她:“你明天真的要走?”
  计飞一笑:“嗯。”
  吕央哦一声,半天才含糊着问:“王起泽怎么办?”
  计飞好笑地捏捏她依旧嫩滑的脸蛋,赞叹道:“你皮肤还是这么好。”顿了顿,像安慰似地拍她肩膀,“王起泽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别替他担心,他会过得很好。”
  明知道吕央不是这个意思,可她故意曲解,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吕央自然也懂,她苦笑一下:“明天我和卡儿去送你,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休息,千万别多想。”
  计飞听话地点点头:“好,那我上楼了。”
  她转身进大厅,怕吕央和蔡卡儿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也跟着一起难过。吕央问她王起泽怎么办,好像计飞才是坚强的那个人,需要她去安慰他,给他以温暖。计飞想起李凌普的话,他说,计飞,你不要以为他这两年没有去北京找你就是放弃了你。李凌普一直在暗示她王起泽是不得已才订婚。可是当初她二哥说过:以王家的势力,什么事摆不平?她二哥也说过,王起泽订婚并非因为家族原因。
  李凌普今天晚上这一席话,计飞听得惊心。王起泽原来也是想过要与她一起到老的,他竟然在希尔顿附近买了房子。她心里想什么他果然都知道,李凌普也说他一直在努力,想给她她渴望的一切。计飞无法不感动,也无法不好奇他都做了哪些努力。
  计飞从包里掏出房卡,在开门的那一霎那,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去问问他吧,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订婚,就算结果伤人,也好过什么都不问。
  在去他家的路上,计飞没有半丝后悔,也没有片刻犹豫。她使劲敲打他房门,他开门,见是她,诧异、喜悦、伤痛在他眼里交织而过,他侧身让她进去。
  计飞望着烟灰缸里的烟头,心里想,原来他也并不好过。王起泽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她转身,与他对视:“你未婚妻在不在?”
  王起泽只是看着她,要看进她心底。她闭上眼,轻轻问他:“为什么会订婚?为什么要订婚?”
  他的气息忽然袭来。他紧紧地,紧紧地将她按到胸口。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许是抽多了烟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暗哑低沉,“我一直在想,只要你回来问一声,我便什么都跟你说。”他将头埋进她发里,“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什么都不顾,只管将你锁在身边?计飞……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计飞从来没有这样悸动过,比之任何语言都有魔力的是他低低的姿态和央求的语气。她轻轻回抱他,喃喃地问:“王起泽,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他回答她的是更紧的拥抱,还有落在她发里的吻。
  两个人终究是无言以对,而为了冲破这一层尴尬,也为了慰藉这两年的相思之苦,两个人只有更激烈地探索对方。他动作很不温柔,甚至说得上是粗暴,像要将她撕裂似的,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她。混合着汗水和□的身体最后终于同时攀上高峰。他伏在她身上,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两个人以拥抱的姿势静静对视,他突然低下头,在她唇上一咬。
  “计飞”他贴着她唇瓣,“我现在订婚了,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第 25 章

  王起泽问她,现在他订婚了,她还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意思不言而喻,他是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情人。计飞当然不愿意,她一直认为自己只有被别人抢男朋友的命,绝对没有抢别人老公的魅力。她仔细看他的额头,看到他前额中间有一条细淡的已经与周围皮肤颜色没什么区别的细纹,她用手指压住那条细纹,轻声问:“你这里怎么了?”
  “开车不小心撞的。”王起泽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
  计飞沉默片刻后,双手圈住他脖子:“什么时候的事?
  他还在她体内,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她就在他怀里,他从内心里感到安全和满足。“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回她一句,不愿多说。
  实际上是两年前的事,那是计飞去北京后他们最后一次通话。王起泽挂掉电话,没有片刻犹豫就将手机远远扔出去,手机摔成三块,他看都不看一眼。车子快速往前冲,王起泽从来没有那样压抑过,那是比绝望更扎心的痛。车子很快撞到路边的护栏上,王起泽额头受重伤,足足养了二十天才出院。而这个伤口,这些回忆,王起泽当然不会跟计飞说起。
  他不愿意说,不代表计飞猜不到。李凌普强调这伤跟她有关,又见王起泽刻意回避,她自然就能猜出七八分——肯定是他们分手时候的事了。她心里顿时柔软温暖,唯有更紧地回抱他。
  王起泽拥着她,直到她快睡着时,他才轻轻说了句:“我没有订婚。”
  声音虽轻,计飞却听得清明。他或许在等她的回答,她却闭上眼睛不说话。
  第二天,计飞是被吕央的电话吵醒的。吕央问她在哪里,计飞刚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明,就迷迷糊糊地答在百年。吕央在那边没说话,计飞等了两秒,忽然清醒过来,有点慌乱:“吕央?”吕央笑一声:“知道了,什么时候弄好给我电话,我和卡儿在一起。”
  计飞挂了电话,这时王起泽已经醒来,他目光如炬,声音却平淡:“要走了吗?”计飞点点头,起身穿戴。他便静静瞧着她,直到她收拾好一切,他也没有开口说话。计飞心里确实期望他能说点什么,即使不是挽留,只要他有一丝遗憾的迹象,她便一定告诉他她的决定。他一向是个说二不是一的人,既然说没订婚便是没订婚,计飞这点可以肯定,可她还愿意回来与他继续两年前那充满了矛盾和问题的感情吗?
  王起泽最终仍是沉默,计飞心里难受,俯身亲他一口,柔声道:“我走了。”
  人生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无奈,爱情是人生里最需要克制同时也是最盲目的一部分,自然无奈也多,烦恼也多。计飞一夜没睡,她知道王起泽也是。两个人都在等天亮,如同等一个审判,天一亮,就如同判决书下来,他们必须离别。
  计飞在等电梯的时候给吕央打电话,约她在百年广场碰面。电梯的指示数字从十五变成二变成一,在跨出电梯时,计飞忽然改变主意。
  她跑回十五楼,使劲按门铃,房内的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死心,继续按,没有应答,便直接用手敲打房门。
  门终于开了。王起泽只开一条缝隙,拧眉注视她。计飞捕捉到他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惊疑,既而是甚过寒冬的清冷。她目光也清冷:“让我进去。”王起泽沉默地盯她。她使劲推门。 王起泽并没有抵挡,她推门,他便退后两步,双手靠背。此刻他眼神已经变得十分阴厉,脸色也黑沉,一言不发地盯住她。计飞一点也不畏惧,冲到他身后,他立即转过身。
  她此刻脸色很不好,小声却不容拒绝地说:“给我看你的手。”她也不等他回答,冲上去拉扯他手臂,待看清他手上那一条一条的血痕,她呼吸一滞,半响才泫然望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左手手臂上至少有七、八道小口子,血一直往外流,染红了他半个手臂。计飞看得触目惊心,原来他真的不是擅长表达的人,明明心里跟她一样痛得快要死掉,在她面前却那样冷静,只等她转身,他便拿车撞护栏,拿刀子割自己的手。计飞哪还能想其他的,轻车熟路地找到药箱,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替他上药。王起泽一言不发,任她擦药酒、上药缠纱布。计飞心里发疼,也是沉默。她将纱布打个结,轻轻道:“好了。”顿了一顿,又说,“以后别这样了。”
  她起身往外走,每一步都像敲打在自己心上,痛,并且找不到出口。她想,怎么会这样,明明两年前就有机会在一起,明明是相爱,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能爱,不能相守?她停在门口,回头见王起泽正沉静地望她,她看到他眼里的隐忍和倔强。她心里一软,转身走到他跟前:“就算我想回来,也得先回北京一趟。工作需要交接,我大哥那里也需要交待……”她想了想,“大概一周时间吧。”
  王起泽眉头跳动,虽然努力压着,但还是可以看出他内心狂喜。
  计飞心里也在笑,看一下手表,说:“吕央和卡儿还在百年广场等我。”
  王起泽点点头:“几点的飞机?”
  “十一点。”计飞应着,转身往外走。
  王起泽跟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计飞不解,他一笑,并不作答,只拿出手机:“帮我订一张今天上午十一点到北京的机票。”
  吕央见到王起泽一点也不意外,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他:“王起泽你手怎么了?”
  王起泽低头睨一眼:“今早不小心撞在玻璃上。”
  “浴室的玻璃?”吕央两眼泛光,目光□,在计飞和王起泽之间来回。
  蔡卡儿睨吕央一眼,对计飞说:“你别理她,她觊觎你,一看到你就犯花痴。”
  “还好。”吕央笑眯眯地以打量计飞和王起泽的眼神打量蔡卡儿,“我比较花痴你。”
  王起泽悠然地插一句:“她一点也不在意你花不花痴。”
  此话深得蔡卡儿的心,她笑着拍拍吕央肩膀以示安慰。
  计飞笑得最开心,两年来她从没有这样开心过,而两年里,她的朋友始也终没有变。虽然此去北京只是一个开始,回王起泽身边也必定会遭遇很多阻难,但她想既然已经决定回来,就该好好坚持。两年前她没有坚持,是因为对自己、对王起泽还没有信心,对家人也有一份责任。而现在,在看过王起泽那样激烈地伤害自己后,她不想再退。
  去机场的路上,王起泽一直紧紧牵住计飞的手,十指相扣,计飞心里从来没有这样平和过。王起泽亦如是。
  上飞机前,吕央笑问她:“有没有想过回这里?”
  计飞一笑:“过几天就回来。”
  吕央了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蔡卡儿用眼神止住。
  回到北京,一下飞机计飞手机短信响了,是吕央的,一共两条。她说:计飞,王起泽已经订婚,如果你跟他在一起,免不了要被人骂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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