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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丑女念玉(晋江vip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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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漫长的等待。终于门打开,耶律大石站在门口,面色疑惑,没有打算让她进入的意思,说:“这位小兄弟可有何事?”
  念玉点点头,道:“确实有事。”
  一阵沉默,耶律大石浅浅一笑,客气道:“我与小兄弟虽然有点缘分,但是在下有要事在身,即将启程北上暗城,怕是无法帮到你什么。”
  念玉扬起嘴角,淡声道:“正巧,我也要去暗城,这次来也不过是央求斗笠大哥能够带路。”
  耶律大石尴尬了一下,皮笑肉不笑说:“若是平时,在下定会帮你。但是如今局势,我真有私事在身,怕是不方便带着小兄弟了。”
  又是一阵沉默,耶律大石终于敛起温和的笑容,送客道:“若是没事,我要准备东西了。”嘎吱一声,眼看门就要关上,念玉突然跨步,径直地闯入屋内。耶律大石提起腰间大刀,瞬间抵住了念玉脖颈,厉声道:“你是何人?”仅仅是片刻之间,耶律大石只觉得腰间松软,一把长鞭早已经圈住他的上身。
  “绿娥,莫要动手。”念玉低声下令。耶律大石诧异地看着眼前男子,消瘦的脸庞,单薄的身子,漆黑的长发上点缀着飘落的雪花,如果他没有看错,这分明就是个女子。只是为何,要纠缠于他?
  “你想知道我是谁,对吗?”念玉轻声问道,白色的素袍上,点点雪花在暗室中微微泛着淡淡的光泽。耶律大石不语,突然想起了遥远的家乡。放羊牧马,对酒当歌,曾几何时他们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弱小的民族不过为了求一个活口,而今日,他竟然毫无察觉地被一个女人制住。听他们的口音,分明是圣都人氏,难道这大贺真是命中劫数,就连自己怕也难走下去。提到家乡,他就会觉得伤感,在大国面前,只能苟延残喘。
  寒风撞开了窗子,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吹起了耶律大石的乱发。那一瞬间,念玉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无奈,她从小生存在权力的顶端,所以不像他人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权力而斗,她只是单纯地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而努力,即使这个过程中伤亡无数。所以,国破家亡的感觉她无法体会,残破的民族尊严她更无法了解,但是此时此刻,当对上那双过于悲伤的蓝眸时,她竟然还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大哥。在念玉看来,提起任何与大哥有关的东西,似乎都会变得难过。这些日子,对风赐的关注减少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但是不可否认,无论她如何麻木自己,思念大哥的次数,都是只增不减。
  “玉……”一声低唤扯回了她的思绪,雪地之中,浅黑色的脚印背面,姒风赐直直地看着他,雪花像是飘落的羽毛,轻盈地落在他漆黑的长发上。耶律大石的人,早已经被风赐摆平,零散地躺了一地。
  “你们是来抓我的吗?我跟你们回去,请不要伤害大石哥哥。”阿保机认准了念玉应该是头子,肥胖的小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脚踝,突然拿出藏在腰间的小刀,大声道:“大不了我与这位哥哥同归于尽,你们就算抵着大石叔叔也无用的。”冥念玉一怔,有些发笑,这些人是否精神过于紧张了,不待她说完就开始自由想象。
  “你叫什么?你爹是耶律肃清?”
  阿保机愣了一下,否认道:“我不认识大贺族的人。”
  “哦……但是却认识耶律肃清,否则怎么知道他是大贺的?”
  “……”
  “把刀拿开,我又不是贺丹人,为何要捉你?”
  阿保机脸色一垮,眉毛弯成两道,悲哀地想,现在竟是自己族人不放过自己。
  “我来不过是因为与斗笠大叔聊天愉快,并且因为你熟知暗城道路,想一起北上。”
  小阿保机突然觉得眼前哥哥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柔和,红红的鼻尖,明亮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再加上自己抱得有些累了,一双小手逐渐松开。
  “呵呵,你说得好听,那为何还要提到耶律肃清?”顿时,松开的小手又立即抱紧,大大的眼睛谨慎地盯着念玉。
  念玉浅笑,说:“说实话,事情确属巧合。不过在此之前,我确实看过耶律肃清的画像。”
  “怎么可能……”耶律大石诧异地瞪大了双眼,越来越困惑。
  “实不相瞒,想必以大哥阅人的功力早就看出我是女子。而我也确实是个女子,并且正是你那日所说被通缉的女子。”
  “什么……远天镖局的独女?”耶律大石不可思议地摇头,那日虽然看出她是个女子,但是话中都是闲谈玩笑,没想到竟惹来了个大雷。“啪”绿娥的鞭子稍微松了一下,立即恢复往常。
  冥念玉使劲地点点头,一双明眸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她的思路,沉声道:“没错,我就是那个被冥念尘留在宫中十六年的叛贼之女。”
  一阵沉默,姒风赐站在远方,却没有漏听一字,突然觉得眼前女子十分可怜,虚虚实实之中,冥念玉,你可是活得太累。冷寂的空气中,雪花乱舞,那个柔弱的肩膀,凭什么要承担起如此责任?那张不如他巴掌大的脑袋,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
  你这一生,可以是冥国储君,可以是冥念尘之女,还可以是姒国公主,更可以是远天镖局残党,但是唯独不能是你自己。你可会有一天,站在这蓝天白云下,做一次实实在在的冥念玉……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子……然后执起一双能够握住你的大手,共赏这落寞却依旧美丽的黄昏。猛地一愣,姒风赐不由得浅笑,他想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倒像是自己所期望的生活。怔忡地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与对方周旋,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是心疼又或者是怜悯。为何觉得眼前的一切分外眼熟和悲哀?似乎在很久以前,在无数时不时涌现在脑海的画面中,他便是如此活过。

  69

  二月末的天气,官道是离奇的寒冷凛冽,两旁枯树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吱吱的响声。一条运送茅草的马队有条不紊地前进着。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眼神冷毅,轮廓深刻,一双粗眉却紧紧地皱在一起。三天了,他们离开赤城已经三天了,但是至今都觉得不知是有哪里不对劲,带着冥巴两国通缉的要犯到底是对是错?虽说最近风声很紧,却不曾见人张贴画像,这女子当真是叛贼之后?只是若她不是,又何苦冒险对他承认?况且,皇室的种种她说得头头是道,想见冥玉眠的心思比他还强烈,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冥念尘想杀她但是冥玉眠却要保她,否则也不会收留她在公主身边十六年。只是……这年龄……怎么看也不像三十风华的女子。
  一阵寒风袭来,吹醒了怔忡的耶律大石,想这些做甚?不管她是何人,至少对自己来说,一个见过冥玉眠的棋子何其重要!
  曹阡陌被念玉留下偕同欧阳焰治理赤城,储存粮食,安排百姓南迁,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赤城北门也应念玉之意挖下百米深坑,若事出紧急,就彻底切断漠北通向南面的道路,让一切停止在赤城以北。欧阳焰知道,这个建议实际上是把念玉自己置身事外的,突然间,心底多了几分酸涩,好好一个姑娘,就算冥玉眠死了,自己也可以留在蜀地平稳登基的,冲那尊贵的身份,何苦趟这混水?以前常闻天下名士讽刺冥王越老越糊涂,独宠丑陋嫡女,还将皇位传给她,如今看来,倒是传言者糊涂了。
  “耶律大人,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抵达暗城?”小跑几步,一匹白马追到了队伍前面。
  “至少七日。”耶律大石冷声道,对于那日被迫之情,心底多少还是介怀。
  “那么久……”念玉一脸遗憾,望着两旁络绎不绝的南下人群,随意道:“这位大叔,你是要去哪里啊。”年过半百的大叔扫了眼冥念玉,没有答话,拎着破旧的行囊继续前行。
  “别问了,都是些避难的人们,你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
  念玉暗自琢磨,问道:“那些人看起来不象是北方人……”
  “呵呵,你以为呢?赵国、邓国、孟国被冥念尘打成平地,巴国又拒收难民,所以大量百姓涌入漠北,才导致北方局势混乱动荡。冥国皇帝只知道漠北骚动,贼子扰民,可他又曾调查过深层次的原因?真正烧杀抢夺的又有几成贺丹人?只要是坏事就扣到贺丹头上,一点点逼退我们,一点点北扩,我看冥国分明是想侵吞我国。然后现在,上官吉那个狗贼指不定得罪了谁才遭报应,凭什么就认定是我方挑衅?随便找个名头大军压上,分明怀着狼子野心……”
  一片雪花自干秃的树枝上缓缓落下,轻轻划过念玉被北风吹红的脸庞,映衬在干燥的太阳下,晶晶亮亮。耶律大石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话语使得那双眼过于悲伤,悲伤到令他愕然停止。
  “大冥狼子野心?若是真想与贺丹开战会派上官家独子前往吗?会只带三万士兵并且毫无防范能被一支小队伍突袭成功?如今南面局势不稳,景福帝对冥玉眠恨之入骨,在他入土之前,你认为冥玉眠敢大张旗鼓地与贺丹开战?你难道就没想过……若贺丹真与大冥开战,谁会是得利的一方?”几近耳语却平稳有序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大石想了想……突然有些明白又有些迟疑,喃喃道:“你想说什么……”
  “冥国皇帝都因此远赴前线了,难道还可能是大冥的野心?若真开战……于我大冥,又有何好处?冥玉眠要是出点问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要知道,开战的结果你贺丹被灭倒是小事,我大冥的根基怕是不稳了……”
  耶律大石怔忡片刻,垂下眼帘,紧紧地凝视着冥念玉,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难道你是说……”
  念玉不语,良久,说:“你说呢?”
  耶律大石突然恍然大悟,粗糙的手掌紧攥着缰绳,像隐忍无数悲愤,怒道:“难怪冥念尘到处通缉你,而你却是要见冥玉眠……”
  念玉愣住,无奈地摇头,绕来绕去怎么变成这样。不过也罢,他爱如何理解便如何理解,对于自己而言,只有父亲才是目标……
  “啪”的一声,耶律大石因为太过用力,缰绳上的握柄竟声声断裂:“好一个巴国太子,竟利用我贺丹来削弱大冥,只可惜我大贺氏族人到底做错什么,要背这等不白之冤。族内是罪人,族外是逆臣,老老少少几千口就这样无辜丧命,试问他冥念尘情何以堪。”
  毫不留情的粗言陋语一句一句地敲打着冥念玉的心窝,他口中所诛伐之人便是自己最爱的男子,然而此刻,她却无法说些什么。撇过头,正巧对上风赐凝视自己的眼眸,觉得有些恍惚。你是真的看不见了吗……若是他日你记起过往种种,可会觉得很悲凉?要知道,今日局势能演变成这样,有你姒风赐一半的“功劳”……
  “耶律大石……”念玉突然扬声打断他道。
  “什么?”
  “你没资格怪罪冥念尘!他于你们贺丹没有任何责任,但是于巴国却是一位君主。在其位,谋其政,他对得起巴国子民就够了。何况……”顿了一下,继续道,“世人也不是傻子,既然能传出是大贺族人突袭的上官吉,那么必定撇不开你们的责任。”
  耶律大石扬起粗眉,气得怒道:“你是说我贺丹有巴国奸细?”
  “呵呵……”念玉浅笑,冷冷说,“你说呢?不过现在去深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尽快见到冥玉眠才可以解决事情……边界大军一触即发,你晚到一日,就会变得彻底无法挽回了……”
  耶律大石听罢,虽有许多疑问,却也只能先忍下去。转身冲后面的士兵大声发令道:“加快速度,天黑前定要抵达三重地带。”
  一阵尘埃四起,大队人马朝北远去。所谓三重地带实际上就是三个小城。因为小城相互交错所以定义为三重。其中西城属巴,东北两城属冥,所以也造就了一个可笑的奇观。当你走在南北的马路上时,会发现两旁的饭馆竟分属于两个国家。
  一重门外,红领子的官兵双手抱拳,像是报告着什么。几匹骏马立于宽大的吊桥上,棕色的马毛炯炯发亮,昂首望着过往的人群,竟带有几分不屑。眼看三重就在眼前,耶律大石尽管身躯疲惫,但是一想到离家越来越近了,就会觉得轻松许多:“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畜牲,怎么这般狂妄?”
  “哈哈……”一阵附和的笑声,过了三重地带,便是暗城,然后就可以看到家的轮廓。对于这些连新年都没过的士兵来说,顿时觉得士气大涨,家,对于行走在他乡许久的人来说如同深海里远方的烛灯,即使没有温度,却觉得想想都是安心的。
  念玉谨慎地看着前方人群,嘱咐道:“耶律大人,你离开贺丹多久了?”
  “半月有余。”
  “半月啊……”她重复两下,问道,“大贺一族可都被抓了?”
  “嗯,在我们离开两日后一切与大贺有关的人就被清扫了。”
  “也就是说,他们发现大贺族世子失踪也有半月了?”念玉双手紧握,惊讶道。
  耶律大石想了想,点头说:“是的。但是这些乃贺丹内部事情,巴冥并不清楚。”
  “呵呵,一日两日或是不知,如今半月有余怎会毫无知觉?你当真没有遇到一点追兵?”
  耶律大石低头沉思片刻,肯定道:“到目前为止并无意外。”
  念玉点点头,望向眼前城楼,总觉得太过安静,皱眉道:“大人,或许你出城时只有贺丹首长察觉,本着同根之由,他们不是不能放过一个阿保机。但是若被巴人或者姒人知晓,为了日后不落人口实,定会不留一点后患。”
  耶律大石放松的精神再次绷紧,无奈道:“既然如此,今日大家就都辛苦些,加快脚程快速离城,晚上露宿野外也不能在三重多待一分。”
  众将士连声称是,小阿保机在风赐马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好像一夜间长大。是念玉要求带回他的。突然,前方一阵混乱,高傲的马匹被肃清两侧,右侧松树林中,缓缓走出一车马队,为首的男子身穿锦衣紫袍,漆黑的斗篷被寒风吹起一道半弯的弧度,冷峻的侧脸不带有一丝表情,比这干燥的空气还令人觉得窒息。
  “似乎是来了大官,我们还是在远处歇会儿再进城吧。”耶律大石自言自语,率先下马,走到旁边的小溪边,在冰面上砸开了个小洞,洗了把脸,蓦然回首时,却见冥念玉的马匹依旧停在断桥中央,孤单单的一动不动,白衣黑发,身上裹着的黄狐裘被风冲落了一半也毫无知觉,深邃的眼眸好像泛着一层微薄的水花,就是那么直直地,愣愣地,失神地望着城门口处。
  “主子……”绿娥小声叫道,她带大的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虽然念玉从来不说,但是那些幸福的一颦一笑多少感染着自己的情绪,只是今日,两个孩子相隔不过数十里地,却仿佛似若天涯,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吧。
  “念玉……”绿娥无奈下马,拽了拽她的衣角,冥念玉浑身只觉得咯噔一下,才从恍惚中逐渐清醒。扑面而来的寒风,刺疼了被吹伤的鼻头,不知不觉中,干燥的脸庞上竟是布满了两行水花……
  “绿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哽咽之声;带着一丝不想确定的迟疑;说:“那人……是大哥吧。”
  绿娥犹豫着;双眸布满心疼:“念玉;还是先去旁边坐下吧。你这样待在中央,总归太过显眼。”
  念玉点点头,薄唇微扯,憔悴地微笑道:“也不知怎么了,身子就僵住了……”较劲地扯了扯缰绳,跑到西面,面对一群诧异的士兵,歉意道,“刚才失态了……”
  “那人是谁?”耶律大石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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