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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言呓(晋江2014-09-11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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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皇城,文渊阁内。
  太子哗啦将手里的折子扔了出去,打在了跪在底下的人的脸上,气得满脸通红。
  “混账!居然跑了!还想着收回兵符再办了他,竟叫他得了先机!”太子气得差点摔了镇纸,此刻他真想把地下跪着的人撕碎了。
  “何二!都是你挑唆的好事!我当初就说,待他一进京,就押入大牢,看他能有多硬的骨头,现在倒好,听了你的屁话,管什么大局不大局,现在他跑了,跑了!你这个畜生!”
  跪在地上的何家二公子一脸沉着,并没有因为太子的辱骂而有丝毫不悦。
  坐在帷幔后的皇后娘娘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发话道:“现在发火也无宜,还是合算一下后面该如何做。”
  皇后平时积威甚重,太子也只听她的话,她发了话后,太子也禁了声。
  皇后叹了一口气,让身边的大太监前去扶起了何友纹,转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问道:“有件事我弄不明白,他这次进京没几天又折了回去,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打探虚实?父皇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太子痛苦地双手抱着脑袋,说着丧气的话。
  距离京城千里远的一处客栈内,诚王正仔细端详着一块白玉盘龙玉玺,底座边裹着金箔,龙嘴里吐出了明黄色的穗子。
  印面刻着八个虫鸟篆体的大字:受天于命,既寿永昌。
  从始皇帝传下来的传国玺,一直被各朝各代视为正统的象征,就算是乞丐造了反,有了这样东西,建国立业的阻力就小的多,如今到了他的手上,是不是真的就表示天命所归呢?一想到这里,即使冷情如他,也隐隐有些激动。
  他将传国玺放回了匣子里,又执起另一方行玺,这是皇上处理日常公务时惯用的,他在京里的那些日子,只有口谕,却一直不见圣旨传出,应该那时候就不见了吧,老师果然手段狠厉,没有了这方印,宫里就拿他没辙,要给他按个抗旨不尊的罪名都没证据。
  等他们发现连传国玺都丢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诚王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
  不过皇城里的那群废物,如今还蒙在鼓里吧。何二倒是个人物,可惜生错了地方,太子有他的辅佐,才撑到了现在。后来陆陆续续的几次交锋,他们堪堪打成了一个平手,就连老师都在他的手里栽了跟头,此人不能小觑。
  何家铁板一块,又有百年根基,想要扳倒他们绝非易事,但太子是个漏洞,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渐渐养成了他骄奢淫逸、好大喜功的性子,只要稍一用些激将法,就能引得他自己往坑里跳。
  就好比这次,太子听闻他要给奎狼营增加两千骑,就抢先一步买了上万匹大利马,想让他扑一个空,殊不知,他就等着看笑话了。
  当诚王呆在屋里运筹帷幄的时候,苏然却蹲在客栈的马厩前,担忧地看着大枣。
  大枣就是几天前刚买回来的那匹大利马,他们骑着它日夜兼程赶路,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它今天看起来蔫蔫的,旁边的小母马也忧心地围着它,不时用嘴巴去拱拱它。
  苏然无法,只好去找诚王反应情况了。
  “大枣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给他喂食也不吃。”
  “我们离京几天了?”
  “六天了。”
  “嗯,差不多是时候了。”
  额,这是什么意思?
  他来到马号前,蹲下了身子,摸摸大枣的腿肚子,大枣不适的抽了一筋,接着他又拍了拍大枣的脑袋安慰它,才对苏然解释道:
  “大利马虽然长得好看,爆发力强,耐力却不够,也娇气的很,饲料不精细就会闹肚子,马不停蹄地赶了几天路,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好看不中用,那不就是花瓶么?
  太子还买了一万匹回家,是用来欣·赏·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利马这倒霉孩子是我杜撰的,请擅长考据的娃不要深究~~
  皇帝的玉玺通常一套有六玺,“皇帝行玺”是用来封命诸侯王和官员的,为了剧情需要,本文的大惠朝只设定了这一玺。

  ☆、第33章 春草园,暴露!

  
  因大枣不能继续赶路,苏然的新坐骑小母马也不肯离开,于是他们只有换成别的马匹了,果然还是土马和蒙马更皮实些,虽然腿短皮糙,但一口气跑百来里,不费劲儿。
  走了四五天后,他们在一个小市集里补充了一些必需品,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可是苏然却没心思品尝佳肴了,这几天下来,她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都被磨破了,本想着咬咬牙忍过去就好,这样尴尬的事情,还是不要让诚王知道为好,可是愁眉苦脸的一顿饭下来,还是引起了诚王的注意。
  诚王看着她极其不自然的走路姿势,若有所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伤在那样的地方,苏然也不好意思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诚王自己悟出来了,他的眼神轻轻一瞟,苏然本能地捂住了大腿,怒瞪着他。
  诚王转过脸,看似不在意地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范儿。但苏然对天发誓,他一定是在暗爽什么!
  下午他就雇了一辆骡车,先把苏然塞了进去,自己则充当马夫,坐在前头驾车,虽然行驶的速度降了下来,但好歹不用再骑马了。
  这次行程,他们没有按原路返回凌州,而是打算先去诚王的另一个封地——俞州。
  一路走来,天气晴好,是适合出游的日子。诚王的心情也很好,他极有兴致地介绍了俞州有趣的风光,听他所言,俞州是个草原、沼泽、荒漠交织在一起的神奇地方,虽然气候不太适宜人居住,却别有一番风味,这次前往,也能满足一下她游山玩水的梦想。
  这一番栩栩如生的描述下来,倒真让苏然的心痒痒的。
  京都昌城,何府的一处小书房内。
  何家二公子何有纹站在一块巨大的沙盘面前沉思,而在他身后,何家的大哥坐在太师椅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手捧青花瓷茶碗,一脸不耐烦。
  “二弟,到底该怎么说。”
  何有纹闻言回了神,将手里的一枚棋子轻轻放到一片细沙之上,又捏起沙盘里的沙砾,看着它们从指间划过,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昨日收到密报,杨家的小子把奎狼营调到了俞州。这绝不是偶然,诚王此次极有可能先去俞州会师,你先派人去俞州堡守着!”
  三日后,当沿途的风景变得越来越单调的时候,就表明他们快要进入俞州境内了。
  他们停在了一处热闹的市集上,贩卖骡马的商人来来往往,爆香的葱姜味扑鼻而来,这里的建筑大都是沙土堆砌而成的,处处都透露出一股粗犷的味道。
  一路来的风吹日晒让苏然的皮肤变得有些干燥,也有好些日子没洗澡了,身上都有了一股酸味儿,也难为了诚王不嫌弃她。
  诚王说不远处就是大漠了,苏然兴奋地随着他手指的方向远眺,此处已经是漫天的飞沙走石,苏然恍然有种身在电影《龙门客栈》里的错觉。
  路边的小贩吆喝着喷香的胡饼,饼上撒着厚厚的孜然,从老远就能闻到了,苏然之前还没吃过这个,诚王见她馋,便买了一些打包带走,苏然撕了一小块饼,酥香的味道把人的馋虫都勾醒了,吃完了一小块饼,她还意犹未尽地唆了唆手指头。
  回到车里,他们又清点了一遍东西,发现水囊里的水快用尽了,苏然便主动拿起水囊,走到街上转了一圈,打算找个店家讨些水。
  刚入了一家饭馆,她就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几个带刀人士齐刷刷地望向了她,她僵立了几秒钟后,赶忙调转回头,跑了出去。
  那些人也速速抄起了家伙,追了出来。
  苏然跑到街上,一回头只见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举着兵器,已经离她不远,她人小腿短,肯定跑不过他们,急忙对着不远处的诚王大叫了起来。
  诚王听见呼救声,惊愕地抬起头,只见一名壮汉举起了刀,即将挥向前面的女孩,千钧一发之际,他瞬间拿起手边的弓箭,咻咻齐射两箭。
  两箭全部命中,一箭胸口,一箭眼珠,那壮汉血溅当场!
  他放下了哆嗦的双手,呼吸都不顺畅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一刻,他的心像掉到了无底洞一样恐惧。来不及多想,即刻拔剑冲了出去,此刻她还处在危险之中!
  诚王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冲到了苏然的面前,将她揽入怀中,执剑冷眼相视对面的几人。
  有了诚王的庇护,苏然的心安了,她紧紧贴在诚王的身后,尽量不去拖他的后腿。
  但是诚王的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峻,以一敌四,都是顶尖的高手,诚王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大胜算。
  而对面的那四人也是神色严峻,刚刚一眨眼间就已经倒下了一个同伴,他们更加清晰的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王,今天他们是抱着交代身家性命的觉悟前来刺杀的,不成功便成仁!
  为首的汉子大喝一声,提刀砍来,其他人也闻声而动,一拥而上。
  诚王一把将苏然推出了战斗圈,剑花极速飞舞,快得人都看不清楚,只知道那四人也在拼尽全力招架。
  “跑!”诚王对着苏然大喊一声。
  苏然立刻撒丫子跑了起来,她留下就是给他添麻烦,她一边跑一边回首,祈祷着他们这次能渡过难关。
  这时有一个刺客发现苏然是一个漏洞,立刻拔步追去。不过诚王没有给他机会,凌利的宝剑直接穿过他的胸膛,那刺客直到死去,也是睁着眼睛看向苏然的方向的。
  可是这一分神,也让其他人有了可乘之机,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诚王的肩胛被人狠狠砍了一刀,深可见骨!他怒嚎一声,甩出手里的剑,直取其中一人咽喉!
  诚王身负重伤,手中已无兵器,此时不是对方的对手,诚王认清形势,看了一眼苏然远远的背影,转身朝另一方向奔去,最后一个刺客眼看形势大好,立即拔刀追去。
  苏然站在百米以外,看着打斗的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她纠结了半天,还是不放心地追了过去。
  她艰难地跑着,干燥的风夺走了她喉咙里的水分,世界的喧嚣都消失了,只剩下胸腔里嘶哑的喘气声,每一下都如撕裂肺部般疼痛。
  渐渐地,前方出现一个黑影,越来越大,苏然停了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诚王骑着马飞奔而来!
  苏然欣喜地奔了过去,诚王一拉缰绳,急急刹住,前倾着身体,伸出了一只手。苏然会意,急忙握住诚王的手腕,踩上马镫子,诚王顺势一拽,随着惯性,苏然高高跃起,叉开双腿,抱住诚王的肩膀,重重落在了马鞍上,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两人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苏然是因为擦到了大腿内的伤处,而诚王则是因为肩背上的伤口,坐在马后还心有余悸的苏然,一眼就看见了诚王背部的衣衫鲜红一片,被刀隔开的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珠,她倒吸一口冷气,伏在肩上的双手立刻改为环绕着他的腰部。
  马上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庆祝劫后余生,身后的突变又立刻让他们绷紧了神经。
  又有一批刺客紧追了上来。
  虽然诚王已经解决掉了五个人,但这批刺客更加棘手,他们手握弩箭,齐刷刷地发射着短箭,好几只都贴着他们的身子飞过,还有几只插在了身后的沙土中,最惊险的一箭直接插。进了苏然的发髻中,偏离一点就命丧黄泉了,诚王冷哼一声,用力一甩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发疯般跑向了大漠深处。
  紧随其后的几匹马在追了一刻钟后,渐渐减慢了速度,最终一字排开站在沙坡中。
  中间的一人看着无边无际的黄沙,冷声说道:“不用追了,鬼沙海进去就是一死,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爬过一道沙坡,出现的是另一道更高是坡,苏然苦着脸看着一望无垠的沙漠,眼神渐渐绝望,被困在沙漠里的人,成活率有几成?
  前面的诚王已经体力不支了,失血过多的他已经发了烧,耷拉着脑袋差点跌落下马,苏然提了提卡在他胳膊下的手臂,一拉缰绳,刹住了马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根本搞不清楚方向,看来只有诚王恢复了,才能有一线生机,她打定了主意,率先下了马,站在马下扶着诚王慢慢下来。
  诚王的双眼已经烧迷糊了,浑身软弱无力,手脚也不听使唤,下马时腿一软,便直直摔了下去,苏然力气太小,扶不住他,一起倒了下去。
  气喘吁吁地翻开了趴在她身上的诚王,苏然坐起身擦擦汗水,还好沙地松软,被压倒在地也并不是很痛。她担心诚王的伤势,直接翻开了衣服检查起来,伤口已经结痂,粘上了不少沙子,若是被感染了就麻烦了,此刻最重要的是给他清理伤口。
  她看了看光秃秃的马背,这匹马是诚王临时抢来的,他们的行李都落在了骡车上了。
  苏然咬着嘴唇思考了半天,纠结地看看诚王,再看看一望无际的沙漠,最后闭上了眼睛。看来,现在只有春草园才能救他们一命了。
  诚王躺在沙子上,半阖着眼睛,从他的角度看上去,阳光直直照在他的眼里,苏然的轮廓只剩下金黄的氤氲。
  他看着苏然脱掉厚重的棉袄,再解开小衣的衣领扣子,皓白的皮肤上映衬着一点樱红的胎记,一只素白的手抚了上去,另一只手贴上了他的后脑上,一眨眼间,他有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仿佛一瞬间穿越了一层冰凉的薄膜,进入了一个温暖如春的世界。
  诚王的头顶瞬时出现了一棵绿叶葱茏的大树,再往上是一片流光溢彩的云雾,身下的土地变得湿润松软,耳边还有水牛的哞哞叫声。
  当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困境

  
  “我这是死了入了天国了?”诚王看着头顶恍如仙境一般五彩斑斓的云雾,怔怔地说。
  苏然摸了摸鼻子,神色微囧,她顶着诚王投来的惊疑不定的眼神,磕磕巴巴地解释了半天,才让他勉强明白了春草园这种东西的性质,就差扒开衣服给他看胸口的朱砂印了,她默默系上了领口的盘扣,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也不知道从他的角度看,她走光了没。
  不过诚王此刻的脑回路还没衔接上,听完了随身空间这种疯狂的解释后,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不知道他们两人之中到底谁疯了。
  惊异的视线像激光一样直直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苏然受不了这样的注视,缩了缩脑袋,一溜烟跑开了。
  他看着苏然神奇地消失了片刻,又带着他们遗落的马突然出现。这场景太过震撼,他一个人躺在原处发愣了许久。他想起早年间打仗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关于战场上的奇谈怪录,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多亏了他强大的心脏,在怔忪了许久后又恢复了镇定,他四处打量了起来,自从他进入春草园后,神思清明了不少,他觉得这里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摸摸自己的额头,也不是那么滚烫的了,虽然还有些不舒服,却止不住他对春草园的好奇,他吃力地站起身,看了一眼苏然忙碌的身影,自己在园内仔细逛了起来。
  苏然正准备烧些开水给诚王清理伤口,她嫌小炉子烧火太慢,就打算生个火堆煮沸水。
  她把之前用来脱粒的鹅卵石堆成了一圈,从一旁的秸秆堆里抽出了一捆稻草,塞进了石头围成的圈里。
  因为火折子不经用,只能保存一两天,她就买了几块打火石代替它,不过此刻,她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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