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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楼秘史:媚心计(出书版)+番外 作者:miss苏(王侯将相、一女n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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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笑什么?”

    小六安静下来,伸手指自己,“雪”;再将指头转向清笛,黑瞳柔亮,“怜、儿。”。

    清笛的面颊腾地红透!

    她说过,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雪;那他此时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只是他一个人的怜儿?!

    “我让你滚出去!”清笛脸红过耳,又羞又恼,捶床大呼。

    小六无声起身,转身走向外。

    清笛抱着被子,几乎落下泪来。他叫她“怜儿”,她便知道是自己梦呓被他听见了。她在梦中看见无边的大雪,所以他错以为她是在呼唤他。

    娘,娘……为什么就在梦中,孩儿也不能与娘相见?孩儿真想就这样死去,就不用再活着忍受这人世的屈辱,就能干干净净跟娘一起长眠在纯净的白雪之下了。

    娘……你为何,不带了孩儿去?。

    那小小的人儿,独自伏在红帐里哭泣。她明明悲伤至极,可是却一声啜泣都不肯出来。她小小的肩头耸动着,藏在青丝里,寂寞得刺骨锥心。

    小六拖着沉重碟链走到门口,却迈不出门去。郭婆婆也不知被什么绊住了,竟然还没回来。难道他能扔下她一个人这样哭泣?

    哗啦,哗啦。铁链拖动的声音又敲入耳鼓,清笛一怔,急忙停了哭泣,抬头望去。

    小六竟然又回转来,站在她床边。

    清笛恼了,“滚出去!”

    这次终于看见了小六颈子上的新伤,涔涔的血沿着黑色的镔铁脖套滴下来,染红了他的白衣。

    ——原来,他竟然是因为听见了她梦里呼唤的“雪”,所以竟然不顾性命地挣断了铁链才进来的么?!

    清笛心里狠狠一荡,眼泪已是涌满了眼睛。

    “你,你又回来干什么?又不听我的话么?”

    “药。”小六哑声问。

    “什么药?”

    小六竟然脸红起来,伸手指着清笛的臀,羞涩却坚定地说:“药!”

    
12、玉肌生香

    “我,我不用你管!”清笛猛然会意小六要干嘛——他是要帮她敷药!

    小六哪里肯听她的,径自转头去找。桌子上的托盘里搁着茶杯,还有杏子大小一个小瓷盒。玉白的,在烛光下光华晶莹。小六去取了来,打开盖儿,里头是碧盈盈的一盒膏子。

    小六凑近鼻息去闻,随即笑了。

    清笛却差点哭了——那是玉肌膏,正是给她用的药。小六还自己找着了!

    “你滚出去,听见了没!”清笛下。身都已动弹不得,羞愤之下只能撑起上身,不顾一起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去打他!

    她不要他给她敷药。不要!。

    小六真是条狼,谁都左右不了他。清笛扔过去的东西,他轻松闪身便能避开,一张俊俏的脸严肃得仿佛凝着霜,一点都不妥协!

    “你,你个小畜生!”清笛大哭出声,“我纵是青楼女子,将来总难免被人玩弄,可是我也不允你轻薄!”

    可是小六根本不听她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垂下来,地,落上她的臀!

    臀上早已被板子打得麻木,可是此时却生生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他的指尖冰凉,可是他的掌心却如火——他先是用指尖探了探,随后索性将药膏涂满掌心,双掌一起摊开了握住她的!

    冰冷而又,让她的臀和她整个人沉沦进冰火两重天!

    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清笛大哭,恨不得自己再昏死过去!。

    清笛的咒骂,小六却全都听不见了。若是平常,如果有人敢骂他“畜生”,他非拼了命不可!

    ——此时,他全部的性命都在手上。除了手上的触感,他已经再没了命。

    她的盈盈尽在他掌心,隔着药膏的沁凉,她轻软得仿佛他捧了一手的雪——不对不对,不是真的雪,而是杏花雪!可是却又紧致玲珑,仿佛最光滑剔透的羊脂美玉。

    随着他的掌心,却又有微微轻颤,就像上好的酥油。不该人间享用,而应该是敬奉给上天与神佛。

    更有一阵阵迷人的幽香借着他掌心的温热传来。也不知是那药膏的清香,还是她肌骨生香。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如冰如雪的骨肉,却生出如蜜如脂一般的暖香?

    他迷惑。他却又,心醉神驰。

    “小畜生,你停手,停手啊!”清笛的哭喊敲进他耳鼓。

    小六一震,忙问,“疼?”

    她泪水涟涟、娇喘嘘嘘,定然是疼得厉害了吧?可是那在皮肉里头的淤青必须揉出来,散了才能好起来;否则郁在里头,虽然皮肉没烂,但是时日久了却是内伤。

    “你别以为我那是为了你!”清笛囧极怒极,只想泄,“契丹狗,我怎么会为了你豁出性命去!我挨板子是为了我自己——伤了,我才能晚些被开苞。”

    “你不要自作多情,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13、心思难言

    夜深人静,张衙内下了轿子,迷迷瞪瞪走进府门去。穿花过径,想着方才那男旦的曼妙,忍不住哼唱出几句小曲儿来。

    “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冷不防,耳畔就像喀嚓打了个大雷,活活把张衙内吓得酒劲儿跟魂儿一起都跑了!

    “爹,爹爹……”张衙内腿也软了,舌头根子也硬了,赶紧扭头跑向正堂。

    张阁老一张素银的脸膛上挂满寒霜,“听说你今儿又在大街上风光了啊!”

    张衙内下意识一抚脖子。血早止住了,可是那里似乎还在火辣辣地疼,“爹,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

    “不过是个契丹的小子?”张阁老笑起来,一双眼睛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儿子,“倘若哪一天契丹人再度攻破城池,你说那个契丹小子会不会反过来活剐了你!”

    “啊!”张衙内被吓得连退散步,咽着吐沫看着他爹,“爹,爹啊,现在不是打得正热乎么?杨家不是将契丹人连退五府十三县?”

    “你是想说主战派现在春风得意?!”长阁老目光一寒!

    张衙内冷汗都下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张阁老就是主和派的领,在朝堂上因为当今圣上采纳了主战派的意见,张阁老这才称病请假回了霸州老家休养。他如今说杨家战功,那不等于直接抽老父的耳光!

    “哼,我大宋以文人立国,却要跟兵强马壮的契丹武力相向,怎么可能是对手!就算暂时取得几场小胜,朝廷上下就一片欢呼——等来日契丹铁骑挥戈南下,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爹,您是说,是说……”

    “你就会给我惹事!”张阁老狠狠瞪儿子,“你我父子届时少不得仰契丹人的鼻息,你竟然还敢公开去招惹了契丹人!你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衙内哆嗦起来,“爹,爹啊,那小子没事儿。那小子被清笛那个小娘儿给买去了!”

    “清笛?”张阁老眯起眼睛。

    “就是您老要梳拢的那个雏儿!”张衙内赶紧献媚,“爹啊,那小蹄子很有几分胆色,就连那契丹小子都乖乖的!”

    “哦?”长阁老思忖片刻,素银般的长脸上渐渐露出不易查知的笑容,“这个丫头,老夫果然没看走眼!”

    “那玉肌膏真是奇了,竟然这样起效!”郭婆婆扶着清笛坐起身来吃早饭,“哪里敢想,你今早儿就能坐起来了!”

    清笛脸一红,赶紧冷着声音吩咐,“婆婆切莫说出去,我还要静养两日。”

    “我明白。”郭婆婆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外,“那孩子昨夜也守了你一宿。我怎么扯他走,他也不肯。”

    清笛转头去望门外,“他,还不肯吃饭?”

    “正是呢。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脾气,气哼哼的谁都不肯搭理。”

    “那就饿着他。熬不住了,他自然就会吃。别以为我会哄着他。”   

14、哄哄你吧

    “清笛妹妹可醒了?”

    门外忽然传来宛转莺声,清笛连忙示意郭婆婆,遂趴回身子,落下帐子。

    郭婆婆迎出去,“原来是横波姑娘。今儿怎么起这样早?安公子可去了?”

    “照例我自然是起不得这样早的。”横波打着呵欠走过来,髻松鬟散,别有一番慵懒情态,“可是惦记着清笛妹妹的伤,自然要早早过来。”

    清笛俯伏着,闻言已是眼中含泪,命郭婆婆撩起帐子来,“姐姐,妹妹哪里当得起。”

    “怎么当不起?”横波握住清笛小手,雄得蹙起眉尖,“还以为妈妈只是一时的气话,可怎么真的就动了刑?咱们姐妹吃的可是身子的饭,你还没开苞,如果身子打坏了,可怎么好!”

    “这原是妹妹的错。还能留得一口气在,已是妈妈的恩典。明日好了,妹妹还要进山焚香,为妈妈祈福。”清笛泪水涟涟,掩不住伤咳。

    “果然是可人儿,怪不得妈妈疼你。”横波用帕子掩着口儿,笑得妩媚。

    “清笛,敷药了。”郭婆婆端着托盘从外头进来。

    “那我就先走了。清笛你好生养着,缺什么短什么,不方便跟妈妈要的,就尽管让郭婆婆来找我。姐姐怎么说手里还能有几两活动银子,不比你们这些清倌儿被妈妈看得死死的。”

    “谢谢姐姐。妹妹俯拜了。”清笛含泪在床沿顿。

    横波离去,郭婆婆叹了口气,“她防备你,已久了。”

    “我知道。”清笛一笑,“她今儿早早就来看我是否真的受刑。看见了,也自放心了。”

    横波是怜香院的红牌姑娘。只是花无百日红,终归也会有人老珠黄那一天,故此横波极为忌惮清笛,唯恐他日被清笛抢了风头去。

    还有她那个老相好安公子,某日在花园偶遇清笛,立时惊为天人。那一刻清笛就知道,她与横波不可能成为姐妹。

    这世上女人厮杀最甚的战场,除了后宫,就是青楼。

    “就是为了这么个野小子?”门外头横波的嗓音冷冷传来。

    清笛皱眉。

    “嘶——”外头传来小六低吼。

    “哟,你还想咬人啊!”横波恨恨而去,“果然是条狼。就怕养不熟,反倒咬伤了主人!”

    清笛能想象到小六呲牙咬人的那个凶样儿,想着横波嗓音里的,忍不住笑开。

    “郭婆婆,带小六进来吧。赏他与我一同用饭。”

    铁链声响,小六被带进来,却只远远站着,闷着,不肯瞅清笛。

    “生我的气?”清笛笑起来,“为了哪句啊?我骂你契丹狗、小畜生?”

    “还是因为我说,挨打与你无干,要你别自作多情?”

    小六咬牙,脸却红了。

    清笛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床沿儿,“你过来,我倒看你气成什么样儿了?”

    小六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

    清笛含笑仰起头来,“雪,谢谢你。我伤好得快,多亏你。”

    小六一怔。

    “我昨晚是做了噩梦乱脾气。雪,你会原谅我的,对么?”

    小六的脸红成大红布。

    “反正……”清笛妙目轻转,“你要是还不肯吃饭的话,那我也陪你一起不吃。除非你肯吃,不然咱们俩就一起饿着。”

    
15、若怒若喜

    “快来吃饭吧。”郭婆婆笑着将托盘端过来,“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再继续生气也不迟。”

    小六已是脸红过耳。

    清笛端起碗筷来,却指了指床边的脚踏,“坐这儿吃。”

    小六闷着头接过饭碗,忙三火四地将饭扒进嘴里。结果吃得急了,咳得地动山摇。

    清笛只能摇头,“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不够还有。”说着便将自己道碗递了过去。

    邢窑白瓷的小碗儿,素净得一朵花都没有。胎体薄如纸、冰如玉,迎着阳光看是透明的。里头盛着澄澈琥珀色道,浮着二三菜叶碧如翡翠。

    便如那个女孩儿,完美精致到了头尖儿。

    “你今年几岁了?”清笛胃口不盛,抿了两口就搁在一边,只看着小六狼吞虎咽。

    清笛伸出双手,一根一根伸着手指:“十二、十三?”

    契丹人长得高大,通常十一二岁便已如宋人成年。

    小六转头望了清笛一眼,伸手捏住了清笛的无名指尖儿。

    “十四?”清笛笑开,情知他不会说俩字儿的汉话。

    小六捏着清笛那春葱儿般的指尖儿,脸不禁又红了。

    “你看你啊,都说你们契丹人粗鲁,你怎么时时脸红?”清笛忍不住调皮,“敷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小六的脸上腾地宛如被泼了一下子胭脂膏子,哄得更是耳朵都赤红一片。他转身就要走,清笛笑着扯住他手,“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

    “你?”小六咬着唇,转头回来盯着清笛的眼睛。小六也伸出两只手来,学着清笛的样子一根根立起手指。

    “什么?”清笛知道他问什么,可是她装傻。

    “你!”小六急了,两只眼睛瞪起来。

    “我偏不告诉你。”清笛娇俏仰头,笑得狡黠,“你休想事事都跟我平等!我叫你雪,你知道我叫怜儿;可是这回我非赢过你去!”

    “你!”小六被气得眼瞳又是一片碧蓝!。

    “哎哟,刚刚不是好了,怎么又生气了?”郭婆婆从外头进来,将手上的药膏递给清笛。

    “你回来。”小六跺脚就要走,清笛却唤他。

    “过来。”清笛红了脸,拍着床沿。

    小六见了她手里的药膏,情不自禁停下了脚——她的意思莫非是,还要他帮她敷药?

    她说她伤好得快,多亏他。这是真的。以他的手劲帮她按摩,才能让那药膏子更好起效。

    续得,越乱了……。

    “过来。”清笛知道那小子想什么呢,脸不由得更红,“来呀。”

    小六的脚没出息地自动转身,走回清笛身边儿。

    “坐这儿。”清笛扯着小六坐在床沿儿。

    “那我先出去了。”郭婆婆抿嘴笑着转身出去。

    清笛抬眸望小六,脸颊红得如春日的杏花。

    小六一愣之间,“刺啦”一声,清笛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裳!

    
16、恶狼附体

    小六的呼吸登时就急了,红透一张脸低头凝望清笛的眼睛。

    清笛也惊呆——触目所及,他如玉的胸膛上纹着的狼头!

    青黢黢的狼头,毛、犬齿交错,一双眼珠子凶狠瞪来,仿佛随时那头狼会撕破了人身,向清笛扑来!

    清笛喘了下,这才抬头,“吓死人了!”

    明明秀美的少年,这一刻因为狼头刺青,平添万般野性!

    小六一笑,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尖儿。能在清笛面前占据点上风,令他十分开心。

    清笛哪能服输,仰高了头,定定望他眼睛,“契丹男子十五当兵,你十四了也算不小。”妙目迷离一转,“碰过女人么?”

    小六刚刚那点得意随即化为纷纷飞雪,脸又红得仿佛火炭。

    “没!”仿佛抵死挣扎,小六狼狈地闭上眼睛。

    “没有?”清笛曼妙伸手,指尖若有似无滑过他胸膛,“想么?”

    小六浑身滚烫,身子在清笛指尖下。玉白的胸膛都憋成红彤,更显得那狼眼仿佛嗜血。

    清笛笑得更加妩媚,“如狼的你,这会儿竟然乖得像个小绵羊?难道——你是对我毫不反抗,任凭我怎么对你,是么?”

    “就算我现在作弄了你,你也乐意。是不是?”

    小六喘息越急了,咬紧嘴唇。

    清笛面上的笑却一点点冷了下来,“从来都是我宋人百姓在你们契丹人面前如无助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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