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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楼秘史:媚心计(出书版)+番外 作者:miss苏(王侯将相、一女n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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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复,竟不知是亲了几回;一张帕子早被濡湿,他的唇越真切。

    到后来,分明是他放肆地吮了她的唇儿;他那滚烫的舌尖儿都探过来,急吼吼地想要破开帕子一般……

    饶是隔着帕子,她也,也被他需索得慌了。

    清笛拧身儿逃回榻上去。他自己揭了帕子,却依旧缠住她指尖儿。

    清笛眼角扫过那孩子的唇,红得赛过最艳的芍药去,又嫩又软,泛着玛瑙珠光。清笛一颗心都颤了,“再缠磨,我恼了!”

    垂看那早湿透了的帕子,心头烦乱越盛,索性丢下去给他,“我不要了。你若也不稀罕,便丢了罢!”说罢赌气似的扭身朝里躺下。

    背后是依旧浊重的喘息,可是他还是拉了被子来,替她盖上。吹熄了蜡烛。

    幽暗里,清笛悄悄儿微笑。

    “今儿不知掌院请了哪位客人来做评判。无论是谁,清笛你总要收好自己的性子。将来总归要伺候客人。”郭婆婆给清笛梳头,抓紧最后的时间提点。

    “我懂。”清笛心一沉,眉间的花钿都点歪了。

    收拾停当,迈出门去。却见小六站在小黑驴前头,唧唧咕咕,不知在作甚。

32、曲意承欢

    清笛瞟了郭婆婆一眼。

    郭婆婆也笑,“他们俩,几时合好了?”

    小黑驴扭头见清笛出来,便放声大嚎,“主子你快管管这头狼啊,他毛病了吗?天还没亮就跑我眼前儿来说,什么欢喜啊,什么一夜不舍阖眼……啰嗦了整早,不让我睡觉!”

    “我本不爱听,他还扯我驴耳!”

    只可惜,主子压根儿听不懂。它比狼崽子还可怜,它的话主子没一个字儿懂的!。

    草驴虽然没有叫驴的嗓音那么洪亮,可是喊起来也是声动屋瓦。

    清笛皱眉。郭婆婆赶紧轻叱,“快别叫了。”

    “乌丫!”小六也赶紧低喝,“乖。”

    小黑驴心中悲愤,“你才是乌鸦呢,你们一家都是乌鸦!我是黑丫,我不是乌鸦!”

    清笛按了按鬓角的绢子蛾儿,转身走向外去。脚步略显凌乱,显是不高兴了。

    小黑驴急了,朝小六继续大叫,“乌和黑能一样么?就算是近义词,可是黑丫不是乌鸦!”

    小六却只拢着它的辔头,只静静转身去望主子的背影。

    他方才那么开心,怎么转瞬,眸子里却只余哀伤?。

    四姝见礼完毕,各安其位。在场的除了四姝之外,另有横波。

    每回学艺,湉娘总会召来院子里的红牌姑娘加以督导。

    湉娘清亮一笑,“今儿是你们四个丫头的造化,有位贵人肯纡尊降贵来为你们评判。”

    “为娘也是过来人,也知道你们的小心思,谁不希望自己的客人是英俊富贵的公子?今儿这位贵人定然满足你们所有的想望。”

    湉娘说着起身走到珠帘边儿,“公子,请吧。”

    四姝彼此目光一错,清笛没错过横波面上一抹冷笑。

    珠帘轻挑,珠子彼此磕撞,出琳琅之声。却更有人嗓音比珠玉之声更为清贵,“见过掌院与四位姑娘。”

    来者,分明是安凤熙!

    安凤熙在院子里声名赫赫,兼之风姿优雅,另外三姝面颊各自红了。

    清笛暗自揪紧了自己的帕子。

    “今儿,你们可都要仰仗安公子。”湉娘一笑,“安公子阅遍天下众花,他说谁好,便是谁赢了。”

    静箫抬头望横波。横波点头示意。

    安公子是横波的恩客,他说谁好,自然是横波早已安排好。静箫一笑,放下心来。

    清笛皱眉抬头,却正见安凤熙的目光清冷落在她面上。红唇微微一挑,勾起一弯讥诮。

    她前日排拒了他,今日却要主动送上自己的唇。青楼里的姐儿,不过出尔反尔?。

    四姝抓阄,清笛最末。婉笙与吟笳先后入了珠帘后,看不见人,却能闻口唇吮咂之声;而后二女各自出来,均是脸红过耳,无限娇羞。

    静箫在珠帘里的时辰最久,里头的声音也更浊重。只听得安凤熙男性的喘息嘶嘶颤颤,静箫更是嘤咛婉转,听得在场的女儿都红了脸。

    湉娘满意而笑。

    “公子,静箫可适意?”

    凤熙竟亲送静箫出来,手搭着静箫纤腰。

    凤熙听了湉娘的话一笑,手中玉骨折扇指向清笛,“那要尝过她,才知晓。”目光一转,仿佛玉色丝绸缠住清笛周身。

    湉娘便笑,“清笛,随公子入帘。”

    “小心伺候,不得有违。”

33、徒劳牵挂

    清笛入帘内,凤熙斜倚胡床。日光温软落下,照着他衣袂下簟纹如水。

    凤熙长眸斜飞,慵懒睨着清笛。不等她自己走来,便伸手一把揽住,困在怀里,“我想要的,总归跑不掉!”

    手指轻抬,挑起清笛下颌,“所幸,我没来晚,你还是清倌儿。日后种种,我会一样一样调教你。”

    清笛便笑了,“公子说笑。横波姐姐就在帘外。”

    “她又不是我妻!”凤熙凤目清冷,红唇却邪邪勾起,“青楼楚馆,我想要谁就要谁。”

    “只可惜奴儿夜,已请托了阁老大人梳拢。”清笛冷笑。

    “你故意的!”凤熙震怒,黑瞳里风云席卷,“那日我在花园里见了你,你便急着将自己卖了!”

    清笛一叹,“公子,放奴去。”

    “休想!”凤熙手指掐紧,“你当初予我的羞辱,我定十倍奉还!”

    清笛眸子一暗,“公子不长情,却记仇。”

    “你呢?”凤熙手指一转,眸光由痛楚旋成邪佞,“你连仇都不肯记,所以连我都给忘了……”

    “怜儿,你究竟想装作不认得我,到几时?”。

    听到这句话,清笛终是一颤,“公子,请勿妄言!”

    “怜儿,你知我并非妄言。我从南到北,找了你三年!若不是那日在花园里撞见你,我都不知你在这里!”凤熙目光阴冷,指尖却在轻轻,“我那日若不去花园,就又不知要到哪里才能找见你……”

    清笛阖上眼帘,“怜儿已死。公子忘了吧。”

    “我也想忘。”凤熙眯起凤目,凝着清笛的容颜,目光中已是淌出疼痛,“……就是,做不到。”

    “怜儿……”凤熙动情,捏了清笛的下颌,便将唇凑过去,“允我疼你。”

    他颀长的身子便包绕而来,她的娇小轻易被他缠紧。凤熙听见自己续如鼓。阅尽百花之人,此时却如初次。

    “公子狎妓,果然老道。”凤熙的唇已堪堪印上清笛唇角,清笛并不躲避,只是清冷一声。

    凤熙凤目一寒。

    清笛的目光却直接越过凤熙,望着窗外。

    凤熙一怔,便也随之转头去瞧。

    窗外一树杏花开得如雪如雾,有个少年伫立花影里。一双眸子在粉白的杏花雪舞里,碧蓝得宛如雪后青天。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眼睛只锁着清笛,一瞬也不瞬。

    小六。

    清笛咬唇,走过去冷叱,“你走!”说罢径自关窗。

    岂料窗棂即将关严的刹那,那孩子硬生生伸进手臂来,一把握住清笛的手腕,不肯松开!

    “走啊!”清笛皱眉,用力关紧窗棂。那孩子的手被死死夹住,可是他竟一点都不肯放松!

    “此处是青楼,我为青楼女。你当自己在作甚!”清笛用力想要推开。

    岂料小六猛地伸手勾住清笛头颈,低低喘息了声,身子前探,狠狠噙住了清笛的唇!

    隔着窗棂,就在凤熙眼前。

  34、妙不可言

    本该推开,清笛却于这一刻失了魂。

    这一次没隔着帕子,他的唇真切地贴着她辗转。急切地,仿佛她是花间清露,转瞬便会不见;于是他生生含着,不肯稍松。

    他怯怯,却又固执,细细厮磨。连他唇上的纹理都一痕一痕印满她的唇,她颤着只知在他唇间喘息。

    逃不开。

    他轻笑,索性掌心撑着窗台,将身子更向她探过来;将颈子扭转了,更去探她的幽软。他的舌尖,一遍遍描画着她唇瓣轮廓,耐心地穿梭流连。

    “雪……”她幽咽一声,他的舌尖便得了路径,贪婪越过她贝齿,去缠她的丁香。

    被他缠磨得娇喘吁吁,清笛丝都凌乱了。明明要抗拒,可他舌尖缓缓退后的一瞬,她竟然忍不住去吮……

    眼前一片一片杏花如雪,她已忘记此时置身何地。鼻息间都是他霸道的气息,唇舌尽数被他青涩又霸道地侵占。

    吞吐流连,反反复复,不舍褪去。

    “大胆!”凤熙初初怔住,待得看见二人唇间舌尖缠绕,他奔过来一把推开小六,却也是晚了。

    清笛如梦初醒,站在原地面颊红透。唇儿香软,微微张着,上有光泽曼转。她的眼睛分明还望着那窗外的少年。

    而窗外,如雪杏花洋洋洒洒,那碧眼少年红唇如樱,目光痴痴缠来。

    他们已被他分开,可是他们眼中却依旧只有彼此!

    “怜儿!”凤熙一把攥住清笛柔荑,恨贯指尖。

    清笛微喘了下,这才抬起眸子来回望凤熙,“公子,唇艺之竞,奴认输。”

    盯了窗外少年一眼,清笛转身,径自走出珠帘去。竟似毫无遗憾。

    珠帘坠坠摇曳,仿佛凤熙的一颗心。迈出珠帘去,凤熙攥紧指节。

    湉娘迎着,只望凤熙,“四个丫头都已比过,公子说是谁好?”

    凤熙冷冷瞥过清笛,“静箫最妙,清笛——最末。”

    横波与静箫相视而笑,张大娘更是低声与静箫道喜。

    众人退去,湉娘森然走到清笛面前,郭婆婆已是惊得躬身。湉娘目光落在清笛面上,“你可真会让人失望!”

    清笛垂不言。

    湉娘狠狠瞪了郭婆婆一眼,“下回再输,我先罚你!”

    郭婆婆应了,湉娘拂袖而去。

    “清笛啊……”

    郭婆婆刚想说话,方才还垂不言的清笛忽地含笑昂望湉娘背影转出月洞门去,便轻轻握了握郭婆婆的手,“婆婆先回去吧。”说罢竟如欢快的小云雀般,提着裙裾便奔出门去。

    门外长廊,碧眼少年兀自立在廊下。清笛奔出来,直奔到他眼前儿,仰头定定望他,眸灿如星,“咬疼了!”

    少年懵住,却已目光如醉。

    清笛咬牙,“赔给我!”

    仿佛天地静默,杏花落地都应着续怦然。

    清笛挑着点漆般的眸子,扯着他垂下肩头的丝,生生将他的头扯下来,唇儿便贴上去,用力去咬他的唇。

    却随即被那少年贪婪吮住,唇舌紧紧纠缠,再也不肯放开。飞花点点,从廊檐飘落,包绕二人旋舞。

    “咬完了。”清笛直到无法呼吸,方主动退后。却依旧挑了眸子,俏生生瞟着小六。

    小六一声闷吼,转身将清笛挤到柱子上,背转了她的手,捏着她的下颌,再度吮住她的唇。纠缠一回便低吼一声,“我的!”

    满园春色,妙不可言。

   
35、君须怜我

    早春薄暖,杏花轻寒。

    怜香院的姑娘们却已早早将玉簟铺床,点染满眼春意。

    凤熙三分微醺,仰躺横波膝上。横波以长梗银簪刺莲肉,一颗颗小心喂给他吃。

    “妾于去岁秋日,亲下莲塘,拣泥中经霜老熟的莲子;剔出莲肉,蜜渍了一冬,就埋在去岁开得最为繁盛的梅花下。昨儿才开了坛,只为你来的时候吃。”

    凤熙阖着眸子浅淡一笑,“有心了。”

    “只可惜,流水无情。”横波哀怨落下泪来,“上回说回杭州办事,迟迟不归。公子心上何曾挂念过妾半分?”

    凤熙长眉轻蹙,“我有事。”

    “岁岁春来,年年人老。公子想是嫌弃横波了。院子里这么多青嫩的妹妹,公子自然属意他人。”

    “尤其是清笛。”横波哀婉,“自打花园里巧遇了她,公子自此对横波再不上心。纵然来了,也只转弯抹角问清笛可好;但凡得着好顽的,也可着清笛那送去。”

    凤熙不耐起身,“又来了!”

    横波仓皇泪下,俯伏簟上,“公子息怒,是妾犯了嫉妒之心。妾知罪。”说罢竟然转了银簪,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凤熙广袖急拂,银簪当啷一声仓促落地,一地回声凄凉。

    “每回都闹成这样,没意思!”凤熙起身便要走,竟不顾惜。

    横波从床上直跌下来,扯住凤熙衣袖,“公子,是横波错了……公子饶了横波这一回。横波只是太怕公子将当年的情分,都转给了清笛……”

    “清笛天生清媚,妾自愧不如……”

    凤熙闭上眼睛,扯开衣袖,“你们,是不可相比的。”

    横波抬起泪眼,“之前比试,妾静听帘内动静,耳闻公子呼清笛为‘怜儿’……怜,心中所爱者。难不成,难不成公子已经……”

    凤熙猛然变色,“你听见了?”

    横波衣袖拭泪,“妾也欢欣,公子竟将清笛评为最末;妾便妄想,原来清笛并不合公子的心意。可是,公子既然随横波回来,奈何又对横波如此冷淡?”

    横波泣,“自打公子在花园里见了清笛,竟是再没与妾欢好过。每回的花筹,公子都给得充足;外人只道公子恩爱如昔,又有谁知,公子从此竟然待妾如冰!”

    凤熙蹲下,伸手抬起横波下颌,“听着,所谓‘怜儿’,只是我随口爱称。她性虽清冷,却惹人爱怜,故以‘怜儿’名之。此爱称只允我在她面前说。若是听你再提起,我便越没了意思。”

    横波连忙点头,“公子,横波明白。君须怜我,公子,何时才能垂怜横波一回?”

    凤熙皱眉,横波梨花带雨,攀着凤熙,点点滑上凤熙身子,已是娇媚如春寒之中瑟瑟娇娇的杏花,“公子,垂怜了横波吧。以慰横波相思之苦。”。

    杏花春雪落了清笛满头,她鬓边那只绢子的蛾儿,便果如真的蝶儿一般,颤颤憩于花间。

    小六情动,倾身便要再度亲来。清笛竖起手指,隔着他的唇,生生将他推开。

    娇靥含春,却笼着清霜,“雪,好了!”

    “今儿我越性儿随你孟浪一回,但是日后却不可再坏了规矩。”

    清笛叹息,拂过那孩子的鬓角,掸落杏花,“此处是青楼,我为青楼女。这既是命,也是妈妈抚养之恩。所以,我只可越性儿这一回,下回不可再拂逆。”

    “雪,切记,青楼无真情。譬如朝露,欢梦温存,切莫当真。”

    小六黯然,狠狠别开头去。

    
36、青衣袂影

    契丹,捺钵。

    长空高远,水碧山青。一弯海子漾漾于草色花影里,水面上、岸边草窠里,天鹅、野鸭、大雁羽色炫目。

    契丹皇帝耶律真元率领众臣集结于海子边沿儿,个个猎装。

    从耶律真元以下,每个大臣身畔都立着鹰奴。鹰奴穿皮袍,臂上戴臂鞲。臂鞲上昂立着海东青。

    那鹰隼有白色、青色、黑色等,虽羽色不一,但是个个精神抖擞,立于鹰奴臂鞲之上全都锐利前望。即便还没得到出击的命令,却是早已锁定了攻击目标。

    仿佛凌厉的士兵,期待着搏杀的快乐。

    耶律真元抬手,一列鹰奴举臂向空。得了命令的鹰隼振翅扑向蓝天,身在半空中一个折返,势如闪电便猛然扑向海子上自在悠游的禽鸟!

    本是草长莺飞的大好光,鸟儿们的悠闲却猛地被数十只凌空扑来的鹰隼撕碎!别看那海东青个头不大,还不及天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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