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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戏梦(bl晋江版)-卫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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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悟到可能是白发引人侧目了,可是现在哪还顾得了这些。
  
  “先生,快请看看他!”我把辉月从背上放下,急切的握住那青衣的人手:“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毫无气息?”
  那人抬起眼来看我了眼,然后视线投向辉月,伸手出来察探辉月的情形。
  那个女孩子在一边呀一声叫了出来,我看了她一眼,那种惊奇的目光我很熟悉。
  辉月的品貌实在太招人注目。
  “先生,请问天城离这里有多远?”
  青衣老者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位公子是受了什么伤?”
  受了什么伤?
  我们一起跳了堕天湖,可是我没有事他却是现下这种情形。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这人说我们从堕天湖下逃生。
  他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说:“这位公子体力经脉十成中毁了九成,断绝了外息倒可以暂时延续一下伤势恶化。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我一下子冲口而出:“不会死!他不会死!”
  老者白我一眼:“会不会,不是你我说了算。”
  我抱着辉月,慌乱无措:“郎中,你救救他,救救他!你看出他受了内伤,你千万要救他!”
  老者看看我:“医者医病,不能医命。我为他施针看看,你看样子修为深厚,功力精湛,回来再为他运功疗伤试试。”
  我不敢打扰那老先生施针,在一旁守立。
  那个女孩子依依不去,我小声问她:“这里离天城有多远,你知道么?”
  她摇了摇头,仍然用那种惊艳又痴迷的眼光看着躺在软榻上的辉月。
  老者在施针的间隙里回了我一句:“这里是弥新,不是上界。你要想去天城,须经四重界,路途既远且险,况且你带着重伤病人,不宜走这样远的路去那处。”
  他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弥新是什么地方?
  但我知道他说,很远。
  
  回天城,或者去帝都,奔雷星华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吧……
  
  只是弄不清楚这里离天城,或者说是,离上界有多远。
  辉月能不能撑过漫长的路途?
  
  身上没有财物,可是那个大夫象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这一点。
  我和辉月留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已经三天。老大夫会给辉月施针,然后指点我给他运功渡气。
  想办法给他喝药,第二天上他有了微弱的呼吸。
  我也问明白了,弥新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离上界有着漫长遥远距离的地方。
  即使骑着天马也要大半年的时间才可以到达。
  这里不是上界,不是人间也不属于妖魔鬼怪的地界。
  这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
  “被水卷来的?”老者捋捋胡子:“恐怕也只有这条路。你来的那方向,只有一条河,荒山绝壁不可能有人从那里来。”
  这个村子似乎是很闭塞,生态也原始。
  这里的人没有钱的概念。
  我替老郎中找草药,打理杂事,他替我救治辉月。
  
  觉得世情真不可以常理来判断。几天之前我不会想到我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和始终闭着眼睛的辉月,流离患难。
  
  第三天辉月睁开了眼,那会儿我在院子里劈柴,当初给我带路来找郎中的小女孩替我守着辉月,生怕他微弱的呼吸会突然停止。
  她跑出来拉我的衣服,然后我跟他一起回了屋子。
  
  辉月躺在简陋的床上,那双象秋水一样的眼睛真的已经睁开了。
  我有些软弱的扶住门框。
  谢谢天,他活了。
  郎中说只要他可以醒过来,性命是可以担保无忧了。
  我轻轻走近他,小声唤:“辉月。”
  他象是没有听到,眼睛注视着茅舍的屋顶,一动不动。
  “辉月,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疼或是不舒服?”我一边轻声问,一边挥手让那个小女孩去找郎中来。
  这次辉月动了一下,但是手臂抬不起来,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我。
  那双眼漂亮如昔,只是没有焦点。
  象水一样柔和清冷,象水一样平静无波。
  明明我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象没看到我一样。
  我能感觉到心在向下沉。
  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以为他或许是失明了,可是不是,他的眼珠明显是看到了我晃动的手掌,跟着轻轻的动了。
  但是,这样毫无生气的样子……
  知道他看得见,可是心还是止不住的向下沉。
  郎中来了。
  
  我看着郎中为他诊断,然后问他话。
  他毫无反应。
  
  郎中站起身来,声音不高不低,不怕辉月听到。
  因为他说:“他心智已失。”
  
  我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听到了他说的什么话却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跟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人也不认识。”郎中摊开手:“这种情形我不是第一次见。”
  我终于能发出声音,我觉得我要是个女人一定会尖叫或者哭喊,但我不是,所以我只是声间干哑:“可以治好吗?”
  郎中抬高头,苍老的脸上眼睛浑浊:“几十年间有好几个了,都是从河的上游被冲下来。大多都已经死了,有的还有气息,但就是这个样子。”
  
  我退了一步,然后扑到床边,捧起辉月的脸。
  他面无表情,神情是一种蒙昧的放松和天真。
  眼睛里很澄澈,什么也没有。
  
  “辉月。”
  我叫他:“辉月。”
  
  一动不动,他毫无反应。
  “慢慢来,多少还可以再学进去一点儿。”
  老郎中指指院子里那个掐野花儿的小女孩儿:“她的母亲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现在也和一般的人差不多,还嫁了她父亲,生了两个孩子。”
  我觉得浑身发冷。
  
  不,这是任何人可以接受的结局。
  但绝不能是辉月的。
  
  辉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永远举止闲雅,气度雍容的辉月。
  现在毫无生气的,被我抱着,一动也不动。
  
  我紧紧抱着他,好象这样可以让他温凉的身体感染到我的热度。
  辉月,怎么办?
  行云被我弄丢了,而你因为我变成了一个精致人偶。
  为什么?
  
  辉月,我该怎么办?
  教我怎么才能救你。
  辉月,教我怎么才能救你。你那么博学睿智,你什么都懂……
  
  但现在你只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我。
  
  我抱着辉月,从来没有这么茫然和悲伤过。
  他的肩膀被弄湿了,可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是牙痛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的分割线……………………
  
第 73 章
  “飞……”
  “飞天。”我纠正他的发音。他的嗓音依然悦耳,但是没有办法说一句话。
  神智如一个极小的孩子。
  
  把吃的东西掰开来递给他。
  日常生活他学得很快,他会走路,姿态依旧漂亮,会梳洗穿衣,会倒水会喝水会吃东西。
  这些似乎是本能的东西他并没有完全的忘记。
  但是。
  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夜里很凉,他蜷在我怀里睡的时候,我很想哭。
  辉月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怀里的,是被我重重伤害过的一个精致的人偶。
  他美丽依然,长发飘逸。
  但是他的眼睛不再闪动那迷蒙的美丽的星光,他不会淡然的微笑,然后用悦耳的声音说话。
  
  我们共骑着一匹马,我握他的他手,缰在他的手里。
  “腿夹紧马腹,腰挺直……也别太直,一会儿就会累。”我耐心地说,他对这些总是学得很快,象是头脑忘记了而身体还记得。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在原来的世界,被车撞到变成白痴的人,仍然会骑自行车。那不是记忆,那是身体自平衡的本能。
  辉月穿着一件简单的衣衫,阳光洒在他身上,雪白而超然。
  我却只觉得绝望。
  
  每一天,看到他的每一眼,都疼痛的绝望。
  温柔的跟他说话,看他漂亮的眼里有天真的疑惑。
  每看他一眼,心里就痛一下。
  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为什么我没事,而你却丢了自己?
  我抱着他,觉得无助。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怀中的是谁。
  我时时的想起行云,
  
  想起他站在青山绿水之间弄笛奏曲。
  总是想起这一幕,没有办法挥去。
  这是在清醒的时候。
  梦中,则是一次又一次,重温他在我怀中死去的瞬间。
  白衣上全是血,一滴一滴的渗透了,滴在我的身上。
  那种半温不热的血,滴在手上,奇怪的没有黏稠的感觉。
  我满身冷汗的醒来,发现自己脸上是冰凉的眼泪。
  行云,行云。
  
  动作太大,辉月也醒了。
  我们在清冷的夜光中互相注视着,他带着睡到半途的茫然和慵懒,我却象是刚从死亡手里挣脱出来一样,觉得喘不上来气,胸口闷得厉害。
  
  辉月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贴在我的脸上。
  他的手冰凉,不象从前。
  从前他的手总是温暖,指尖会有淡淡的凉意。
  
  我觉得自己有一部分随着行云去了,另一部分则被跳下湖的辉月强留在了世间。
  我不知道,到底哪一部份,属于我自己。
  飞天是谁,我是谁。
  行云去了哪里,辉月又去了哪里。
  
  我们在路上走了十来天,还是在弥新的地界。
  一直向南再向南。
  要穿过妖界灵界和人间。
  这里的人间是什么样?
  我发现我并不期待好奇。
  
  弥新是个很怪异的地方,这里人少,而且都过着闭塞的生活。
  他们会对我的白发和辉月那罕见的天人的美丽而侧目动容。
  但他们象是奇异的温和的一族,城镇安静而狭小。
  我和辉月在小客栈里投宿。
  
  打听到的消息是,明天翻过一座山,就正式踏入灵界了。
  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有些畏惧的说,最好不要去,越向南去越危险。
  
  我看着怀里天真毫无戒备姿势的辉月。
  然后催马向前。
  
  那人在身后追上来:“公子,公子,真的很危险,从这里去灵界有一大片的蛮荒之地,有强盗,还有鬼怪……很危险的……”
  很奇妙的,我喜欢这个叫弥新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淳朴而沉默。
  送我马匹与干粮,还有他们说,可以当盘缠的东西。
  一直一直说着让我路上小心,不行了就回来的老郎中。
  
  我小心的给辉月调整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然后把帷帽的带子给他系紧。他很顺从,不问问题,也不惹麻烦。
  马翻过了山巅,那一边依旧是树木林立,一片绿意。
  下山的路走到一半时,有个灰扑扑的影子突然从土里冒出来,速度很快扑了上来。
  银光一闪,那影子歪歪的坠落到了地上。
  因为双盈剑的剑刃薄,我出剑也快,那只样子奇怪的小兽掉到了地方的时候才分做了两半,血腥味很浓,辉月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双盈剑真的是一把好剑,银亮的剑刃上一点血也没有。
  
  我想起那个晚上双盈剑的惊鸣。这是一把有灵性的剑。一直一直,都象我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它向我示警,可惜我还是没来得及救下行云。
  再杀多少人,流多少血,那种深沉的无力感都抹不掉。
  沉甸甸的,行云流出来的血,一直在我的心头压着。
  流不走,无处可去。
  我本以为我可以追随他而去,把心头那些污血剖开来给他看。他会抱我,会笑,也会哭。让那些血流走。
  可是我没法儿去。
  那些又冷又热的血,就压在心头。
  而我的手臂下,护卫着辉月。
  
  被扭曲颠覆的世界,来不及回头细看的爱情。
  
  一路上都是血,那种突如其来从土里跃出来的长着尖牙的,象土鼠样的兽。
  还有从茂密的林叶间冲出来的尖喙的鸟。
  我不想杀兽,因为我知道在天人的眼中,我也是兽族中的一个。
  我也不想杀那样的鸟,每一片翻飞破碎的羽毛都让我想起羽族,然后再想起行云。
  
  不过人真的会变得麻木吧。
  一剑再一剑,一只再一只。
  我要保护辉月,我要送他回去。
  
  再多的鲜血,也没办法。
  我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痛哭一场。这些漫天乱飞的黑的羽毛,让我觉得窒息。
  可是我哭不出来,我也没有资格哭泣。为了过去的行云,为了现在的辉月。他们两个无论哪一个都比我有资格有理由哭泣,行云死在了我抓不住的地方,辉月却安静的坐在我的身前,需要我的保护。
  
  天色晚下来的时候,我烧了一堆火,烤了野味给辉月。我知道他不喜欢吃肉,但是总吃干粮不行,没有营养。他瘦了很多,美丽的肌肤渐渐失去了珍珠似的光泽。
  把肉烤熟,割成小小的碎块儿,喂给他吃。
  他皱着眉头,费力的咀嚼,还是把碎肉吐了出来。
  后来再喂他,就掩住他的口不许他吐,直到他困难的咽下去了,再喂第二口。
  
  在水边沾湿了手巾给他擦脸擦手,把他的头发理好。他就睡在火堆旁,眉头皱着。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来以前,或者,再在在他空白的心灵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夜风有些凉,不敢让他离火太近,怕火星迸溅出来。可也不能太远,冷。
  后来还是把他抱在怀里。
  夜间的不安因素太多,我害怕。
  害怕在我闭着眼的时候,他会象行云一样……
  那种对黑暗和鲜血的害怕,我想我恐怕永远也不能摆脱。
  但是,只要活着,这两样东西始终如影随形。
  
  怀里的辉月睡得不安稳,眼珠轻轻动弹。
  梦到了什么?
  现在心中一片空白的他,还会有什么样的梦?
  柴枝在火中毕毕剥剥的燃烧。
  
  第二天上碰到了极凶猛的禽兽。
  我不怕,只是怕吓到了辉月。
  还有,努力让马匹安稳。
  
  辉月渐渐的会说多一点的字,可以清晰的喊出我的名字:“飞飞。”
  “是飞天。飞——天。”
  他的舌头似乎打结,费了半天力还是喊:“飞飞。”
  声音很好听,带着孩子气的固执和纯真。
  “好吧,你爱喊什么喊什么。再学你的名字。你叫做辉月。辉,月。”
  他眨眼,并没有喊。
  
  又一只黑影被双盈剑削作了两片。
  不知道是不是肉食真的对他的身体起作用,他的脸颊不是那样的苍白。我试着给他运气,他体力也有隐隐的真力流转。虽然微弱,但是我高兴得差点儿跳了起来。
  “试试看,想着你身体里,一股气,由下而上,绕体而行……”
  他似懂非懂,我的手贴在他的身前,一边说,一边引着真力在他的体内行走。
  我本来也不指望他现在可以自己运气,先让他能感觉到也好。
  辉月迷惑的神情渐渐舒展,象是身体的感觉十分快美。
  我出了一头的细汗。
  真的费力,力道不能猛,他现在经不起会伤到。也不能太弱,那样他体力的真力不会跟我起共鸣。
  
  他体内的经脉坏得七七八八,想重续实在是很困难。
  按着老大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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