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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远东皇朝-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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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护国大元帅之衔,但心怀叵测,这些溃乱的西王军能投奔哪个?为了活下去,自然只有落草一途。”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但其意明显是有些偏袒马贼,众人连连摇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反驳起来。阿舟也不甘示弱,与众人唇枪舌战,争得面红耳赤。
    正说得热闹,忽然庙门又开了,一阵风雪冲入,待门关上,便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站在了门口。男的身材瘦削,面容俊朗,女的相貌甜美,却又带着几分英气。最特殊的,是他们身上都穿着翻皮紧身棉袄,腰间悬着绳索和兵器,手腕上系着银箍,脚下踩着绒皮马靴,一看就是马贼的装扮。
    庙里立时安静下来,忽然有两个马贼出现,商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虽然只有两个,但保不准就是来踩盘子的,后面定还跟着大队马贼。果不其然,男子一进门就瞪起眼来,凶巴巴地喝道:“不想死的,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商人立刻大呼小叫地往外跑,连自己的货物都顾不上拿了。女子却忽然将佩刀横在胸前,抽出一节,娇声喝道:“货物你们都拿走,把你们的马留下五十匹就行了。”
    这些商人都带了不少运送货物的马匹,其中有一个正是马贩子,总共带了两百多匹,留下五十匹倒也不算太多。众人立刻收拾东西,互相之间争论一番,自然是为了应该留下谁的马而讨价还价。男子见他们吵个没完,不耐烦地喝道:“该留下的马都标好记号了。”
    众人一看,果然有五十匹马都被一根长绳套了起来,一匹紧挨着一匹,正是马贼套马的手法。众人再不多言,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去了。
    阿舟却没走,一个人悠哉游哉地喝着酒,等众人都离去了,便一请手,对两个年轻马贼说道:“二位请坐吧。”
    男子和女子对视一眼,都露出微笑,齐齐在阿舟对面坐下,男子笑道:“你这人倒也胆大,别人都跑了,你却不跑,难不成你看不出我们是马贼?”
    阿舟道:“怎么会看不出呢。我不跑,是因为我身无财物,只有贱命一条。”
    女子恶狠狠地道:“有命也行,我们可以把你抓回去当奴隶,你也不怕么?”
    阿舟笑道:“二位别吓唬我了。你们能放那些商人离开,只留下五十匹马,可见你们和寻常马贼不同,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再者说,你们要我当奴隶,我可得先说好了,我没什么力气,饭量却颇大,别把你们吃穷了。”
    女子莞尔失笑,对男子道:“三哥,这人挺有趣的。”
    男子却一脸郁闷,摇头道:“有趣什么?我们连这样的人都吓不住,真给马贼丢脸。”
    阿舟见这对男女说话有趣,年纪又轻,料想是刚刚入行的马贼,还没什么经验,心里便也不太惧怕,问道:“可否请教二位如何称呼?”
    男子大咧咧地道:“我叫夏苦,这是我小妹,叫弥甜甜。”
    女子脸上一红,瞪了男子一眼。
    阿舟大惊,道:“二位就是一十三路大马帮的总帮主,苦老大和甜老大?”
    男子得意洋洋地道:“就是我们。”
    这对男女马贼,自然就是夏维和弥水清。当初他们来到西北省,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当时正是西北原有的马贼和败逃至此的西王军组成的马贼争夺地盘的时期。夏维和弥水清都是名人,西王军倒是愿意追随他们。当时前来落草的西王军马贼将近万人,经过集结,其装备和战力还算不差,但马贼也不好对付。幸好颜瑞对他们也给予了足够的支持,物资兵器不断送来,经过这几年的经营,夏维和弥水清已经控制了西北省的一十三路大马帮,道上人都称他们总帮主。虽然还有七十二路小马帮并未归入他们麾下,但他们也想放小马帮一条生路,不然西北省的马帮统一起来,总督肯定就再也坐不住了。至于他们改名为夏苦和弥甜甜,自然是夏维的主意。夏维说当马贼没个花名可不行,便取了这么两个不太像马贼的绰号。明眼人自然知道他们是谁,不过西北省的百姓却不太清楚他们的来历,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虽说是统一了一十三路大马帮,但其中有三路马帮是原本就扎根西北省的,对夏维俯首称臣只是权宜之计,一有机会就会反咬一口。这三路马帮势力不小,建帮最短的也有三十余年,长的超过百年,手下人马众多。近来夏维势力渐大,西北省总督庞青开始关注,但西北省的军队都在东南地区戒备炎武军,没有兵力来铲除夏维,于是庞青给这三路马帮提供资助,试图来个黑吃黑。夏维和弥水清这次出来,就是要去和这三路马帮谈一谈。
    阿舟早已听闻苦老大和甜老大的名头,今日一见,却是两个年轻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不禁问道:“你们……真的是苦老大和甜老大?”
    夏维将腰间宝剑抽出一段,道:“认得这家伙么?”
    那宝剑就是当初颜瑞送他的北星剑,剑是单刃,似剑似刀,现在是夏维的招牌,只是少有人知道这剑的来历。阿舟自然听过别人描述这剑,见剑光如水,寒意森森,果然是口利刃,怀疑也打消不少,说道:“果然是苦老大和甜老大,在下冒犯了,言语不敬之处,还望二位老大海涵。”说话的时候脸色有点古怪,仍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是马帮之王,实在匪夷所思。
    夏维也不愿和他多说,将商人留下的酒食分开,和弥水清边吃边聊,完全把阿舟晾在一旁。
    夏维道:“小妹,白天我们遇到的那队骑兵,似乎是莽军的部队,你注意到没有?”
    弥水清道:“看到了,每人马上都驮着粮袋,应该是长途行军的。看他们是往西走,粮袋不满,似乎是吃完一半了,估计起来,他们还有十多日的路程,我想他们是要去近东。”
    夏维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领队那人应该是个部族首领,地位不低,这次去近东,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藩夷族人商议。”
    弥水清问道:“三哥,你觉得他们是要做什么?”
    夏维道:“大概黎烈汗是要建国称帝了,现在要和藩夷族人打个招呼。”
    这些年莽军势力越来越大,华朝有八省都在其控制之下,大星关内的关北和关东又在蛮族人手里,控制关西关中的颜夕始终不采取抵抗,偏安一隅,如今华朝江山已有半壁沦陷,唯有颜瑞的炎武军在南方发展,但其发展态势,始终追不上莽军,黎烈汗近来的一连串举动,似乎是要称帝建国了。
    夏维和弥水清均觉前景不容乐观,他们虽然控制了西北省的马帮,势力不小,但马帮终究是马帮,一时之间难以对莽军构成威胁,不禁连连叹息。
    坐在一旁的阿舟忽然说道:“二位老大何必叹气?莽族人建国,也未必不是好事。”
    夏维一愣,心说这人胆子倒大。虽然华朝确实已经灭亡,但如此明目张胆支持莽族人的言论,在华朝百姓间还是不多见的。夏维没好气地道:“好什么好?当亡国奴很开心么?”
    阿舟淡淡一笑,道:“华朝皇室衰微,被藩王诛灭,群雄并起,外族趁虚而入,天下大乱,搞来搞去,苦的还是百姓。群雄逐鹿,逐的这个鹿不还是百姓么?连年战火,使得民心思定,莽族近来也不再使用残暴手段,或许建国之后,天下很快就会太平了。”
    夏维冷冷说道:“软骨头!”
    阿舟不以为忤,微笑道:“苦老大说的不错,我乃一介草民,自然是软骨头。骨头硬又能如何?从莽族入侵以来,都是骨头硬的人先死。百姓可没那么多想法,哪管谁来当皇帝,能活着就成。莽族虽然残暴,但已是过去,现在给百姓一些甜头,百姓自然是要当顺民的。”
    夏维愕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不禁望了弥水清一眼,弥水清也正望过来,二人都是一脸惊讶,似乎对阿舟的身份产生兴趣。
    弥水清心思细密,听阿舟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不禁问道:“兄台似乎话里有话,还请明言。”
    阿舟一拍大腿,笑道:“果然是当老大的,眼界不同。我往日说这番话,多是要挨一顿拳脚,二位老大却能心平气和,令在下感动。二位老大是道上的人,自然不同权贵,我也不再隐瞒,心里有些话想讲,望二位能多听片刻。”阿舟似乎也是憋坏了,听了弥水清一句客气话,心头爽快,也不管不顾,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弥水清笑道:“兄台请讲。”
    阿舟抄起酒壶,喝了一口,一抹嘴道:“二位长期在道上行走,恐怕不知百姓想些什么。这些年打仗,百姓都打怕了,如今莽族人的手段稍微缓和,百姓自然是要顺从。这也是莽族人能很快站稳脚跟的原因。”
    夏维摇头道:“不尽然吧?各地义军抗敌,也是越来越壮大的。”
    阿舟来了兴致,说道:“不对不对。义军如何?不还是扛着华朝那面旧旗么?百姓已经不想再跟那面旗了。华朝之所以灭亡,也是自身存有太多弊病,就算莽族不把它灭了,还会有其它人来灭。”
    弥水清问道:“此话怎讲?”
    阿舟道:“原因有三。首先,是华朝官制有问题。四个藩王权倾一方,皇室权力衰微。而且文武官员分工不明,文官领兵,武官参政,为数不少,无法各司其职,而且在灭亡之前,南王把持朝政,官员处处受制,无法发挥作用。莽军入侵之初,西王家败北,那是命中注定,但莽军突入速度之快,不能不说是华朝自身问题。单是河南一省,兵力不下十三万,莽军刚来的时候才有多少人,为何就挡不住呢?还是华朝兵制有漏洞。除了四个藩王,其他各地守军均无擅自用兵之权,兵在外,将帅则在朝中,若要调遣,还需层层通报,贻误战机。于是当地文官上阵,领兵抗敌,但文官不通军务,哪里是莽军敌手?这种官制本来是防止地方官员用兵自重,却为自身灭亡埋下隐患。”
    夏维和弥水清对视一眼,均自点头称是。
(一)阿舟的眼光(二)(手打版

       阿舟续道:“其次,华朝财力也出现问题了。自慎帝继位以来,国库掌握在南王手中。南王为发展自己的势力,耗尽国库钱财,对统辖省份狂征暴敛。同时他还要安抚各方势力,不仅扩大皇室开支,而且纵容地方官吏贪污敛财,使得民不聊生,从根基开始腐烂。而官员从上到下,无不中饱私囊。慎帝后期,华朝五品以上在册官员总数超过七十万,而户籍人口却只三千万余,折合起来,约四十来个百姓就要养着一个官员,这样臃肿庞大的官员系统,不但使行政受阻,也使财富囤积在官吏手中。而皇室情况更甚,慎帝后期,皇室宗亲超过三千人,在册佣仆激增到五万余,而且南王为了稳定皇室,纵容皇室奢糜享乐之风,光是1272年一年,皇室就挥霍掉白银过亿。民乃国之根本啊,民间无财,农商荒废,如何不亡?”
    夏维暗暗点头,这些事情他也曾经留意,但终究因为政事繁琐,令他头痛,他也没心思去深究其中原因。如今阿舟一番说明,使他豁然开朗,同时又对阿舟的身份更加怀疑。弥水清则多少对阿舟的身份有了估计,当初她在北王家的幕僚会任职,对政事了解颇多,阿舟刚才所说之事,可不是平头百姓能了解到的,她估计此人应是出自官宦人家,不禁提起一丝戒备。
    阿舟兴致勃勃,话匣一开,再也收不住了,也不理夏维和弥水清是什么态度,便继续往下说道:“第三,华朝军务有问题。华朝军当属藩王军力最强,其中应属世代镇守长城防线的北王军最强,北王军号称百万雄师,当然,北王家领地是全民皆兵,民兵混合,但确实是兵多将广,训练有素,纵观东西双洲,也是第一强军。其次便是西王军,西王家镇守西二省,防范莽族,受战争激励,军力也不容小觑,但是,先败的还正是这两支强军。为何?固然有其他人在身后拖累,但他们自身的问题才是败北的关键。”
    夏维不太赞同这个观点,说道:“恐怕不是这样吧?西王军之败,应说是莽军来得太快,应对不及,而且之前的内战伤了元气,因此才被莽军攻入。而北王军没能挡住外敌,多半还是因为北王爷死得突然,又出了颜……颜夕这么一个叛国之辈。”说到颜夕的名字,夏维不禁又是心痛,又是感慨。
    阿舟道:“苦老大说的不错,但还是没能切中要害。纵观华朝各军,观念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太依赖长城防线了。多少辈人都是*着长城挡住外族,形成了全面防守的观念,竟然在自己有力向外拓土的时候仍然按兵不动。另外,藩王之军,仍是任用亲属。北王军的这个问题最明显,最后也输在这上面。北王爷有两子一女,长子颜英吉是首祸,杀父弑君,自己称帝,算是给即将灭亡的华朝来了最重的一击。次子颜瑞长期埋伏在南王身边,最后反咬一口,将南王击杀,倾吞了南王军主力,并且转移到南方,避开乱局。若是南王不死,莽军想入皇都,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南王错就错在太信任这个自己女儿的心上人了。再有,北王之女颜夕,在两位兄长叛家之后,成为北王军统帅,但她却成为华朝最大的叛徒,放蛮族入关,割让关北关东,彻底放弃抵抗。这不正是任用亲属的后果么?若是北王家能推举贤良为帅,将军政分开管理,怎会出现这般后果?蛮莽两族也是家族管理,但他们能任用贤能之辈,西北省总督庞青就是一例,投*莽族之后,仍然受到重用。而蛮族大旗主帐内许多谋士将领都是华朝人,莫不受到器重。这般用人之道,当然能招揽更多能人。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守着忠义二字的!”
    顿了一顿,阿舟感慨道:“华朝灭亡是难以避免之事,现如今,东王和北王两家还举着华朝大旗,又有什么用呢?连退往南方的颜瑞也是如此,肩负着华朝护国大元帅的名衔,他本来挺英明的,为何还要这样?华朝都灭了,还护什么护,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百姓开始归顺莽族,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对华朝也没有期望了,而且没人能送来一股清新之风,让百姓看到更大的希望,那他们自然要做亡国之奴了。莽族称华朝人为寇人,没错啊,国都没了,还能叫什么?要我说,我更愿意叫自己华族。华朝是一个伟大的王朝,虽然它已经覆灭,但他将天下统一起来,使这个民族凝聚起来。我们可以纪念它,但没必要再恢复它了。”
    夏维沉吟半晌,望着阿舟道:“兄台这番话,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阿舟笑道:“苦老大过奖了。咱们也是哪说哪了,等出了这个庙,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我说这些话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弥水清插嘴道:“听兄台所言,似乎是盼望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
    阿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铿锵有力地道:“正是。”
    夏维和弥水清相视苦笑,心说这人野心倒是不小。虽然刚才说的那番话好像有些道理,但说归说,有没有实力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夏维试探着问道:“兄台志向远大,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兄台有何能力来实现这个志向呢?”
    阿舟听他好像瞧不起自己,大感不快,白眼一翻,道:“凭我经天纬地纵横古今的学识,还怕不能安邦定国么?”
    弥水清心说这人吹牛的时候和三哥倒是有些相像,心觉好笑,但脸上却是郑重其事地问道:“兄台刚才所言,都是分析过去之事,未免有马后炮的嫌疑。若是兄台真有大才,应着眼当下,展望远景,拿出切实可行的计策,否则,难免让人觉得兄台只会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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