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欣儿的话 作者:白某人(潇湘2012-10-13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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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原来如此，原来我疯了啊。也许，疯掉之后反而还好一些。
　　这样一天下来，我的造型比昨天溺水之后更加惨不忍睹，站在走廊的镜子面前，我望着脏兮兮的自己，突然忆起，某个时候，他认真地望着我，说，你穿得太素了。
　　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开始七手八脚地整理衣衫和乱发。
　　莫名其妙地憋红了脸，我低着头在班同学戒备的目光中傻呆呆地走出校门。由于我白天的“英勇事迹”，此刻我前方的道路畅通无阻，以至于我一直低着脑袋也没撞到任何一个无辜群众。直到，看到有个人横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在看到这个人的脸的时候发自内心地欣喜了一瞬间，然后在这一瞬间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好，周阳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你的校服就猜到了果然是这所高中，果然没错。”周阳温婉一笑，走近了过来，“昨天怎么没打电话给我，你那样回家你的父母不担心吗？”
　　“我的父母都对我很好，我能安全回家他们便很高兴了。”我笑道，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像，真是太像了，连神态都很像，就好似，本人一样。
　　“你是不是也觉得，在哪里见过我？”周阳凝望着我，发现了我的目光忍不住问到，“抱歉，这可不是搭讪，我只是觉得，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昨天夜里，他好像受到了指引一样，鬼使神差地走到那个鬼地方，救了这个女孩。那时候，他真的有种被鬼上身的感觉，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喊着，一定要把她救上来！
　　“宋小姐，你相信前世吗？”
　　“怎么，难道你想说我们前世遇见过？”我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那你实在太抬举我了。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不怎么出彩的，甚至可以说普通的过分的一个高中生。就算是上辈子，你这样的帅哥也不可能会记得我这样的人。当然，我是很想说我们前世遇到过，而且先是认作兄妹，后来还相爱了，我在前世还生了你的孩子——但是，抱歉，我这个人比较有自知之明，我得跟你说实话，我不相信前世。”
　　我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让周阳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么，作为我昨天救了你的谢礼，请我吃点东西怎么样？”他有些失笑地摇摇头，一时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钱……”我再度把脑袋低下去，无力地道出了这个事实。
　　“算了，先记着，以后再还我。”周阳笑着摇摇头，就这样决定了我接下来的行程。我没有再说什么，埋头走在前面，没有丝毫迟疑，我把他领到了郝佳上班的那家西餐厅。
　　再看到郝佳，已经激不起我半点热情，而事实上让郝佳站在周阳身边时，他已经彻底成了配村。
　　那是自然的，他的长相，是留羽的，不可能比任何人差。
　　看着周阳走近，坐下，望着窗外，浅笑。说实话，没有一个地方不像他。我捏着拳，也开始动摇起来，为了他方才说的那个所谓的“前世”。
　　或许，周阳真的是他的前世吧。
　　“你真的没见过我吗？”看着我又仔细地盯着他看，周阳挑眉问道。而我这次却没有回答，只是仔细地端详着这个人，突然难以自拔。
　　“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你，说了你可别笑，我刚才看着你走在前面的背影，我总觉得，好像这个画面很熟悉，而且，我感觉那时候你并不是穿着现在的衣裳，而是……古装。”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竟然微微发红。从满脸的窘迫可以看出，他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的这句话。
　　“古装……”我低喃着，呼吸开始有些困难。
　　“那个，周阳先生，你，你听过，欣儿这个名字吗？”我怪异地笑着，望着他的眼神慢慢有些热切，而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只是皱眉。
　　迷茫，疑惑，思考。
　　“……没听过，但是，这个名字，怎么了吗？”周阳皱眉，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没什么。”我冷静了下来，有些抱歉地笑道，若有所思。
　　－－－－－－题外话－－－－－－
　　呃，要回去的
　　




☆、第二十三章　幻象与真实

　　人真的会有前世吗？这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却又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那么，如果真的有前世，又该怎么办？
　　我蹙着眉坐在那里，看着周阳和一个与他正纠缠不清的女人正在激烈地争执着。
　　那个女人无意中路过这条路，无意中从橱窗外看到了他，于是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跟他纠缠着一系列“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了”，“你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吗”，“这个女孩是谁”等相关的问题。虽然周阳显然不想理会这个发疯了的女人，但是现在我们所在的是一个文明法治的社会。所以这个女人再怎么发疯，他也只能周旋，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一拳把她揍飞到街对面去。
　　“不好意思，这位姐姐，你误会了，其实我刚才在跟这个哥哥讨论一些关于如果身为女生却爱上了另一个女生该怎么办的问题。”我有礼貌地打断了他们，成功地让那个女人安静下来，她皱着眉头看着我，表情很是怪异。
　　“其实，女人更好哦，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试试？”我微笑着上前，成功在她面前“杀”出一条路来，然后对着避我如蛇蝎的她惋惜地一叹，走人。
　　真不愧是那家伙的后世，连招蜂引蝶的部分都是一摸一样。为什么会这么像呢？看着他，让我想忘记也忘不了。
　　不过，这个人不认识我，他说，他没听过欣儿这个名字。直到走出这个门，我才禁不住流下泪来，明明已经想方设法地不想去想了，但是却始终没用。明明不想去看周阳的脸，但是目光却不能被自己控制。
　　如果就这样真的忘了该多好？因为想想，已经回不去了吧。因为苏欣死了，所以宋晓贝才能活过来，能够见到他的苏欣死了，已经再也没办法回去了。
　　已经，死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那扇门，我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想再看见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周阳了，也不想再看见他用那张脸跟谁纠缠不清了。其余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弟弟的不满也好，父母的漠视也好，同学的欺负也好，全部都无所谓了。
　　“等等，我送你回去吧。”周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依然熟悉得让人厌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摆脱了那个女人，总而言之他的样子看起来也很狼狈。
　　“抱歉，刚刚让你看到那种事情。”他皱眉苦笑，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大自然，“你肯定吓到了吧，突然有个人来跟你说前世什么的，不过……”
　　前世……我转过头，看着他的样子，眼前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开始有些恍惚。隐隐约约的，我透过他看到了令一个人影，是他，长长的发，淡漠的容颜，低垂着眼帘，忽而，抬头来看我，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是他，真的是他！我瞪大了眼睛，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会消失不见。
　　“是你，留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在找我的吗？”我慌忙地扯住他的手臂，急问着，可是他看着我，却一直都带着淡淡的愁容。他很仔细地看着我，可是只是看着我，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也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他的目光看起来好像包含着千言万语，最后轻轻一叹，又把目光转向别处。
　　我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这么短短的几秒钟，心就揪了起来。
　　“留羽，你在看哪里，我在这里啊……”我对着他的脸伸出手，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可是一晃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变回了周阳。他愣愣地看着我已经伸到他侧脸的那只手，发现我停下了动作又有些怪异地望着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流着眼泪，莫名其妙地跟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发疯，想出手非礼人家，而且是未遂。
　　我猛地弹开去，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脸转身就想走，可是那昏昏沉沉的感觉却丝毫没消失。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周阳皱着眉扶住了我，他又看了我几眼，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你一开始好像也这样叫我吧……叫我，留羽？”
　　我一怔，不悦地甩开了他的手，“这跟你没关系！”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发这么大的火，刚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去尴尬地逃离现场。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去，我今天连澡也没洗就不顾家人的嫌恶直接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刚才，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刚才，他到底在怎样地看着我？
　　很热，有种就快要死掉的感觉。头晕晕沉沉，意识也模糊不清，唯一在我脑海里回放的，只有刚才他那含着淡淡的哀伤的眸子。
　　他望着我，而我就好像被看穿了灵魂。
　　是因为，他在等我吗？等我回去？可是，我真的能回得去吗？未干的眼泪自顾自地流着，好像已经跟我脱了轨，想要自己回到他身边去。
　　我不禁在想，是不是在这边死了就能回去呢？我现在这样，算是发烧吧？是不是因为他在召唤我回去，所以才会发烧了？
　　这么想着，我今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吃药，第二天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我走了……”象征性地和家人打了个招呼，我低垂着头走出门去，没有去学校，我直接往那个公园走去。
　　说真的，现在学校里教的东西我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那些原本的日常在我看来已经成了非常非常遥远的存在，以至于现在当它们清晰地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清晨的空气给人一种有些稀薄的感觉，我找了个空凳子坐了下来，不停地吐息着。附近晨练的老人都不由自主地侧目望我几眼，不知道是因为我作为学生没有去学校，还是因为我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只是觉得，想这样静一静而已。
　　低着头，望着眼前的底面上的落叶，我还是有些头晕不止。突然，一双男人的脚闯入我的视线，定格了下来。
　　“你怎么没去学校？”还是周阳，这个我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说实话，我也有些相信前世这一说了，可是，真的能把这个人当成他吗？
　　“难不成你还一大早的专门去学校找过我？”
　　我问得他有些哑口无言，看着他尴尬的表情，竟然觉得有点搞笑。
　　突然间，有那么一点感觉轻松了许多。
　　“那么你接二连三地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觉得我们的前世之间有什么瓜葛，所以觉得这辈子也该有点什么吗？前世真的这么重要吗，其实说起来也还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前世的事情，在你前世结束的时候不也是一起结束了吗，没必要非要扯到这辈子来吧？”
　　周阳扬眉看了我一眼，笑道，“这是你第一次愿意好好跟我说话……是因为，你觉得我并不是胡说是吗？”
　　他这句话的意思，真是很微妙呢。
　　“一般的人听到有人说什么自己跟谁前世怎样怎样的话，应该都会觉得是开玩笑的吧？”他苦笑着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在前世有过瓜葛。一开始我也觉得我是不是发了什么神经，但是，当我跟你说到前世的时候，你虽然没有承认，但是看得出来你马上就认真地在思考我说的话了。就好像……”
　　“你比我更加清楚我们的前世一样，不是吗？”
　　我转头看他，却没有说话，这个人的感觉太敏锐，敏锐地让人讨厌。
　　“晓贝，说实话，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会有种很难受的感觉？”周阳认真地望着我说，让我一下子也思考不出恰当的答案。
　　难受的感觉，是怎样的感觉呢？难道，就是我这样，明明不论怎样都不会再见到，却还是想要见到的感觉吗？
　　其实，仔细看看，他不是就在眼前吗？那样的面容，那样的话语，其实，根本不用这么烦恼的不是吗？
　　我仔细地端详着周阳的样子，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不，或许，他就是那个人……
　　“你又这样看着我了……”他微微一笑，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也不记得前世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不会错。”
　　再次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头依旧晕沉。但是，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我反握住他的手，然后淡淡一笑，“是啊，你的感觉真的很准，我原本也不打算告诉你真相，但是，你这样执意想知道的话……”
　　“其实，我们前世是母子，我直到咽气的前一刻，你都守在我床边，给你留下了这么痛苦的记忆，我真的对不起你。”
　　周阳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完美地凝结在脸上，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孩子，既然是前世的事情，那么你也不用挂怀了。过好你现在的生活，便是我最大的慰藉……咳咳！”我有些虚弱地站了起来，身子有些踉跄。
　　“你病了？”周阳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地问，赶紧上前来扶住了我。
　　是的，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后世，但是那也不是他，那个人，是无可取代的。就算是相同的灵魂，没有跟我相遇，没有认识过我，没有为我忧愁生气的他，便已经不是他了……
　　我爱上的，只有他一个人。
　　“我没事……”我不耐烦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忽而，一个熟悉的人影又出现在我眼前！我惊讶地转过头去，竟然发现，留羽，他站在周阳身后，长发低垂，望着远方，淡淡的愁容，让人心疼。
　　“留……羽？”我禁不住脱口而出，然后留羽好像听见了我在叫他一样，回过了头。
　　我倒抽了一口气，惊喜不已，连忙想伸手过去抓住他的衣衫，但是他却先我一步走开了。他银白的发丝随着步子在风中开始纷飞乱舞，美不胜收，而我就像痴狂了一样，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可是，不管我怎么往前走，往前走，都是还差那么一些才能触碰到他，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加快了速度。
　　“欣儿，你究竟去了哪？”忽而，我听到他在轻叹，站在不远处，眺望着远方。
　　我，在这里啊。
　　我再也按耐不住，向他走去，此刻，什么都不能再阻止我。
　　“等等，我这就来了……”我低喃着，完全没注意到此刻身边发生的事情。
　　“晓贝！”一声惊呼，骇的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然后，他们看见一个男子正急切往湖边跑着，而在湖边站着好好的女孩，突然一头栽进了那湖水里，再也没见起来过。
　　
　　




☆、第二十四章　苏醒与终了

　　究竟哪边才是梦？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在真实之中？
　　眼前一片黑暗，明明有着意识，但是却没办法睁开眼睛。只是觉得，很想很想醒来，这样才能够见到他。身体还是那么动弹不得，却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地为我把被子拉好。
　　我想叫喊出声，但是却完全没有办法，这感觉就好像灵魂被关进了一副名为身体的牢笼一般，任凭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逃出去。
　　听见门被推动的吱呀声，我感到身边的那个人离开了我身边。顿时，恐惧，哀伤像巨兽般袭击了过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咦，欣儿流泪了！”我听见有人这么喊着，那声音很是熟悉，我记得，那是苗栖凤的声音。
　　留……留羽呢……我想问出声，但是身体实在太沉重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就感觉身子被抬了起来，紧接着一股气劲注